走進那間熟悉的房間,還沒有進去,就已經隱約的聞到了裡面傳來的淡淡蘭花香。
蘭花,是原來最喜歡的花。以前在若水門的莊園的時候,楚蕭蕭記得秦煙嵐的房間裡面有好多好多蘭花。每一朵都開的旺盛,像是一年四季永不凋零一樣。
所以她的身上總是帶著一股淡淡的蘭花香。香味雖然淡,但是卻讓人一聞就不會忘記。
這種蘭花香,曾經讓楚蕭蕭深深眷戀,這個現在躺在牀上的沒有一絲生命氣息的女子,也讓楚蕭蕭深深眷戀。
楚蕭蕭伸出手,摸了摸她冰冷的臉頰,然後仔仔細細的爲她束了個髮髻,再將一支雕刻著精美的小花的簪子輕輕穿過她的髮髻。
楚蕭蕭並沒有給秦煙嵐化妝,因爲誰都看得出來,素顏的她就擁有一種不染塵世的美麗。
秦煙嵐被楚蕭蕭穿上了一聲淡粉色的裙子,碎花裝點著裙襬,使得秦煙嵐看起來就像是不染世俗的仙子一樣,但是卻還是能保留那一份伴隨她走過了二十四年的風風雨雨的純真。
楚蕭蕭笑了,笑得那麼溫柔,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躺在牀上像是一位小公主一樣的秦煙嵐,似乎是很滿意自己對她的裝扮一樣。
“煙嵐,你準備好了麼?我們要準備走了,我們要啓程了,你很快就能活過來了,你高興麼?”楚蕭蕭雙手一邊收拾著自己和秦煙嵐的衣物,一邊閃爍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秦煙嵐。
彷彿是爲了迴應楚蕭蕭的話語,一陣微風吹來,吹起了她的髮絲,還有她身上的粉紅色的飄帶。
“就知道你一定很高興。這麼久沒見到蕭蕭哥哥了,想我麼?”楚蕭蕭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躺在牀上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他只是不停地對著她講話,像是自言自語,但是他眼中流露出的那抹深深地眷戀之情,卻是誰也無法忽視的。
過了一炷香左右的時間,楚蕭蕭最後使勁的拍了拍兩個人的包袱後,就轉頭對著秦煙嵐一笑,然後拉起包袱被在自己肩上,在從牀上抱起秦煙嵐,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
楚蕭蕭對著秦煙嵐溫柔一笑:“煙嵐,我們走了。”
他的步伐依舊健穩,每一步踩在樓梯上面,都會發出一聲“咚”的響聲。那響聲是如此清晰,但是卻又是如此輕盈,猶如蜻蜓點水一樣。
塔下最後一節樓梯,楚蕭蕭擡起頭看向客棧的門外。
很多人都在等候了,其中,南宮若舞還是隻是冷冷的睨了一眼楚蕭蕭,道:“楚蕭蕭,準備好了就趕快給我上馬,越早趕到鑄劍山莊越好,一刻也耽誤不得。”
“很抱歉啊。”楚蕭蕭無辜的一笑,“我昨天晚上進城的時候,是把馬拴在了城外的一棵樹上面,現在怎麼辦呢,我可沒有馬啊。”
“算了,真拿你沒辦法。”水如煙聳了聳肩,然後輕移蓮步,下一秒就消失在衆人眼前。不一會兒,她就再一次回到衆人眼前,但是不同的是,她的手上牽著一匹馬。
“水長老,你怎麼把馬弄過來的啊?”楚蕭蕭睜大了眼睛。
水如煙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道:“這只是我從鎮上一戶人家的馬廄裡面拿到的,等到出了城,你騎上你的馬,這馬我還是得給人家還回去。”
楚蕭蕭點點頭,然後轉身對所有人說到:“好吧,那麼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出發好了。”
所有人點點頭,均是祭出了身上的法寶,帶領他們衝過雲霄,一瞬間就消失在了楚蕭蕭的視線之內。
楚蕭蕭笑笑,然後轉過頭,準備將秦煙嵐放在馬背上,但是卻看到水如煙笑著站在他身後。
“媽呀,你怎麼還在這裡,剛纔你不是跟她們一起走了麼?”楚蕭蕭摸了摸被嚇到的胸口,問道。
“小子,你不要告訴我你忘記了還馬的事情啊。”水如煙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
“沒有啊。”楚蕭蕭摸摸鼻子,說到。
水如煙也不跟他多說話了,只是輕輕一揮水袖,道:“算了,楚蕭蕭,我看在現在嵐兒在你懷裡的份兒上,這一次暫且饒你一命。你給我快點走啊,要是有馬的那戶人家的人都回來了的話,那到時候沒有辦法跟他們交代,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水如煙淡淡的說道。
楚蕭蕭也不多做爭辯,只是再一次抹了抹鼻子,便是翻身上馬,然後一手抱起秦煙嵐,將她牢牢地箍在自己和馬之間。
“水長老,我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等到鑄煉山莊再說好了。”楚蕭蕭瀟灑一笑,便是揚長而去。
“嵐兒,一輩子愛上這樣一個男人,你值了。”水如煙輕輕呢喃道。
“煙嵐,好好等著,我一定會把你救回來的,我們說過的,此生此世,永不分離!”楚蕭蕭在心裡喃喃道,手上的鞭子卻一直抽在馬的上,不斷加快了速度。
出城之後,楚蕭蕭很快找到了自己遺落的那匹馬。他一個優雅的翻身,將秦煙嵐和自己帶到馬背上,然後將借來的馬甩給水如煙,自己則是頭也不回的像著遠方奔去。
水如煙輕笑著搖了搖頭,便是一手抓著馬的繮繩,走進了城,將馬重新放回馬廄以後,立刻雙腳脫離地面,發揮出了八成的輕功開始追趕楚蕭蕭。
楚蕭蕭騎著馬,一轉眼已經來到了和小張大劉他們約好的地方了。他們果然守信,中午的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來,籠罩著大地,他們就已經牽著馬,坐在一棵樹下。看到楚蕭蕭來了以後,僅是先鞠了一躬,當看到楚蕭蕭懷中的女子時,兩個人都不由自主的睜大了眼睛。
“楚少爺,這就是你口中那位想讓我們少主救治的姑娘?”小張開口問道。
“嗯。”楚蕭蕭點點頭,然後將頭轉向了躺在自己懷中的小女人,寵溺的笑笑,爲她拂去額前的髮絲。
一張清秀的小臉瞬間露了出來。她的容貌讓小張和大劉瞬間怔愣在原地。
“怎麼樣,她美麼?”楚蕭蕭調侃著他們兩個,問道。
小張點點頭,道:“真的,不是我說,秦姑娘真的是天下最美麗的女子了。”
楚蕭蕭笑了笑,道:“好吧,但是現在她卻根本聽見你們兩個的讚賞,我們還是趕快回到鑄煉山莊找你們的少主,讓他好好講這個貌若天仙的小姑娘救活好不好?”
小張點點頭,然後立刻上馬,招呼著大劉也上了馬,兩個人立刻衝向前方。
楚蕭蕭再一次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重新將懷中的人換了個姿勢抱著,便是揚起馬鞭,揚長而去,追趕先他一步衝出去的兩個人。
一路上,他們三個人再一次途徑甘木河畔,卻沒有停歇,因爲他們所有人都知道,現在他們的首要任務是將睡在楚蕭蕭懷中的秦煙嵐送回鑄煉山莊,而且是越快越好。
中午,太陽灑在甘木河的河面上,水波粼粼的反射著太陽的陽光,像是一顆顆鑽石灑在了湖面上。在粼粼的湖邊,有三個人,三匹馬,正在沿著河畔飛奔著。
過了午時十分,楚蕭蕭他們已經幾乎到了鑄煉山莊的門口,他們已經能隱隱約約的看到有一些人正等在鑄煉山莊的門口,頻頻向這個楚蕭蕭他們那個方向望去。
又過了幾個眨眼的時間,楚蕭蕭,小張,大劉他們已經完全來到了那些人的面前。小張下了馬,剛想出言問候,南宮若舞的一對判官筆已經點在了他身上的兩處致命的穴位上面:“說,你是誰,到這裡來幹什麼?”
南宮若舞的聲音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這人生下來的時候就像是被包在冰塊裡面,除了對若水門裡面的個別人之外,對所有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她的一雙判官筆耍的世上幾乎無人能及。雖然判官筆的提醒很大,但是在南宮若舞的手上卻能耍的靈敏無比,就像這一對判官筆天神就該屬於她的。無論是誰,只要被這一雙判官筆點中,就絕對是動也動不了了得,也就是說,非死即傷。
“嘿嘿,這位美女,您能不能先把這雙判官筆放下來,這玩意兒一不小心可是會要了我的命的。”小張露出了習慣性的微笑,說到。
“別給我貧嘴。楚蕭蕭,你說,他是誰?”南宮若舞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張,然後突然看見了小張身後的楚蕭蕭和他懷中的秦煙嵐,立刻轉向他們兩個問道。
楚蕭蕭摸摸鼻子,呵呵一笑,道:“呵呵,南宮長老,這兩位是我們的朋友,這一次是鑄煉山莊的少主烏青翼將他們兩個支配給我,我可以隨意調動他們兩個,他們真的是中心爲主的好人啊。”
南宮若舞的鼻子裡面發出一聲冷哼,然後慢慢放下手中的判官筆,冷冷的命令道:“既然是烏少主的人,那麼久勞煩你們帶我去見一下烏少主了。”
小張和大劉笑了笑,然後立刻拿出身上的兩塊玉佩,在鑄煉山莊的大門上面摸出了兩個凹槽,將手中的玉佩放進去,輕輕一轉。
鑄煉山莊的門,緩緩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