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起我們之間的樑子結的得特別大,他越無視我,我就更加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在他面前特別搗蛋,時常讓他不舒心。
從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的不舒心是因爲他的太舒心,讓我很難過。
我才知道,我是愛上了他,所以纔會那麼不甘心的被他無視。
因爲秦深出國這事,我在家裡睡了兩天,沒有去上課,老太太將碗筷摔的老高罵我道,“棠溪!你也有這麼大了!這些年媽媽的苦心難道你不明白嗎?你我的身份不同!這家裡到底是姓秦,你現在給我擺什麼譜兒!”
她站在門外罵我,我躺在牀上眼淚流的稀里嘩啦的,誰都明白我的身份是有多尷尬,鄰居的三姑四婆們,當面誇我秦家多了個好水靈的姑娘,背面就說,拖油瓶這秦家到底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死了老婆不說,再娶一個還帶個拖油瓶,也虧秦耀懷忍的下去。
我力爭著與秦深的相同,就是不想讓人瞧低我,拖油瓶又怎樣,拖油瓶一樣受人珍視。
爲了這番話,我在秦家三天都沒有說話,秦耀懷時常搭著我說話,都被我冷眼給吞了回去。
還有一次,我甚至偷偷溜了回家,棠觀之看到我坐在小屋前的破爛凳子上擦了擦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是我回來了,他欣喜的衝來上來,連最愛的酒瓶子也給扔了,抱著我就是我的好女兒,乖女兒,你終於捨得來看爸爸了。
我感覺到棠觀之的眼淚,當時我特委屈死死抱住他放肆的大哭,棠觀之以爲我在秦家受了委屈,衝出去就要找人理論,我在家坐了一夜的冷板凳。
那一夜棠觀之沒有回來,回來是我媽,她看了我許久,手中拿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伸手就對著我打了下來。
我被揍的哇哇大哭,我媽一邊打我一邊流著眼淚罵我道,“你怎麼就那麼不懂事!讓你來這死鬼抱屈!好好的日子不過!硬要和他攀比!你比得過嗎?別人正宗血脈!你算什麼?名不正言不順的!跟著我討口飯吃還有這麼大膽跟別人比較!你以爲你值幾斤啊!”
我被揍的頭昏眼花,棠觀之跑了回來,伸手就衝上來要攔住我媽虐待我,最後被我媽一巴掌甩的老遠,她聲嘶力竭吼道,“你給我死開!教訓女兒你插什麼手!”抱著你的酒罈子去喝啊!最好是喝死你這王八蛋!”
那一夜的記憶特別灰白,我的周圍全部是我的撕心裂肺的哭聲,我媽的咒罵聲,和棠觀之無聲的嗚咽聲。
最後我被我媽揍的屁股都是腫的給挾了回去,到達秦家,老太太把我關在房間裡兩天沒給我飯吃。
最後竟是秦深滿臉默然的丟了一碗清水面給我,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姿勢像極了賞小乞丐的王員外道,“吃吧。”
我恨極了他,覺得我所有的不幸全部是敗他所賜,將他給我煮的那晚面狠狠的端了起來往地下一砸,砸完後還不夠解氣,還補了兩腳。
他眼睛裡沒有任何波瀾,看著我這一系列挑釁的動作根本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反而是緩慢的蹲下來。視線與我平衡著,他伸出那雙漂亮的手鉗住我的下巴,雙眼如寒星道,“別不識好歹。”
我掙扎的想要將他的手從我下巴處拿開,可他的手彷彿長在我下巴,無論我死命想要扒開卻怎樣也掙脫不了。
我當時像個小瘋子似的撲上秦深,對準他那張漂亮精緻到讓我嫉妒的臉狠狠的咬了一口。
秦深沒有掙扎,也沒有怒吼,反而任由我撲在他身上咬著他,安靜的彷彿我咬的不是他。
直到我感覺口腔裡有很濃的鮮血味道,我吸允了兩下,感覺不對勁,緩緩的鬆開了嘴,卻發現自己咬的是他的下脣。
彷彿在那一刻意識到什麼,臉騰的一下紅的不成樣子。
他將我從他身上給扒了下來,臉上神情又是那種似笑非笑,伸手優雅的擦著嘴角的血,緩慢的站了起來凝視我道,“真是一個強悍的小瘋子。”
說完對著我輕輕的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走時還很貼心爲我將房門給帶關了。
我張著嘴,看著秦深的挺拔的背影從我的視線一點一滴的消失,許久我才明白過來,我剛纔對秦深到底做了什麼。
而且他是受虐狂嗎?被我咬了,還給了我一個難得的笑臉。
可這些不重要,重要的事,那一次事故,我對秦深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