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推了我一把,我直接人就被她推到車身上,我緊急時分用手趕緊捂住肚子,司機立馬下車走出來將我擋在身後道,“沈小姐,麻煩您請不要動手。”
沈佳似乎認識這個司機,冷笑道,“怎麼,你還想英雄救美不成,你以爲她真是這樣弱不禁風嗎?她十八歲就知道自殺,就被我這樣子輕輕推幾下,她就能怎樣嗎?”
沈佳大概是要將自己心裡所有的火氣,全部給釋放,將司機扯了扯道,“你走開。”
那司機還是不走,沈佳忽然伸出手甩了他一巴掌道,“你倒是反了!小心我讓秦總炒了你!”
那司機捱了沈佳一巴掌,紅著臉沒吭聲,我冷笑的站穩身子將那司機給推開,我說,“我沒事,不用你護?!?
我說完後,伸出手趁沈佳不注意,反手給了她一耳光,她被我打蒙了,似乎沒想到我會出這個手,眼神有些放空,我手心有些發麻,我冷笑說,“誰準許你動他了?到底我是秦家女主人還是你,你一個小小外派的員工就敢在我面前撒野,你算什麼東西?!?
沈佳被我打的雙眼通紅,其實我下手還挺重的,因爲只要想起她這張臉,我就想起我十八歲的狼狽,那麼的狼狽不堪,有時候不經意間回憶,都覺得自己沒臉沒皮的。
我就那樣冷冷的看著她,她自然也看著我,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是女人瘋狂起來,無非是你甩一巴掌,她甩一巴掌。
我閉著眼,沈佳的巴掌要落下時,手被人給鉗住了,我一擡頭,安楚就站在沈佳身後,他說,“你在幹什麼!”
沈佳惱怒的看著他道,“你給我放手!最好是給我放手!”
安楚看著沈佳通紅的雙眼,又看向我道,“有沒有事?!?
我搖搖頭道,“沒事。”
他才放開沈佳,沈佳大概是耳光甩上癮了,安楚放開她後,想要和我講話之際,沈佳又伸出手想要打安楚,我一句小心還沒出口。
安楚已經預先防備她了,安楚在我心裡一直不溫不火的代表,沒見他發過怒,他低低說了一句,“適可而止。”
沈佳惱羞成怒,雙眼瞪大的恨不得將他萬箭穿心,我站在一旁看好戲,她對我說,“算你狠?!?
說完,從安楚手中抽出手,就要走,我在後面窮追不捨道,“記得,有本事你今天就將你那沒甩出的耳光給我甩了。”
她被我這句話諷刺的臉色蒼白,她眼裡的不甘心那麼的明顯,但最終只是一句,“你給我等著,你不會得意太久?!?
沈佳走後,我本來要回家的,最後爲了感謝安楚的出手相救,請他在咖啡館喝了一杯咖啡,我們兩人聊的很和諧。
他問我,還打算結婚嗎?
大概報紙上寫的那些他都知道了,而且老盧是他爸,自然很多事情都會告訴他。
我淡淡道,“這婚還怎麼結?!?
安楚看了我許久,又是那種讓我看不透的眼神,他忽然握住我手道,“可以不結婚嗎?”
我下了一跳,被他這突然的動作,又不好抽手,怕拂了他面子。
我尷尬的笑了笑道,“爲什麼?!?
他忽然神色一頓,笑了笑道,“沒事,就是覺得你和秦深結婚不會幸福。”
我淡淡笑道,“連你都這麼覺得。”
我說完這句話後,他也沒在說話,只是滿腹心事低頭沉默著,我看著窗外有些陰沉的天空,司機從外面走進來對我說道,秦深已經回家了,見我還沒有回去,說是要來接我。
我說,“不用了,這樣麻煩,我現在就回去?!?
那司機最後大概打了一個電話給秦深的助理,我起身對沉默的安楚道,“我先回去了,以後有時間長聯繫?!?
他笑了笑道,“要是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你也可以找我?!?
我說,“好的。
最後要走時,他又叫住我道,“棠溪,有時候脾氣不要太烈了,像今天這種情況很危險,能躲則躲。”
我對他笑道,“不會有以後了?!?
真的不會再有以後了,我和沈佳只要脫離了秦深,這樣的仇恨就算不得仇恨了,只能算是曾經的仇恨,怎麼可能還會有以後。
司機開車帶我回去,我坐在車上一時無聊,問他被打是什麼感覺,他當時回答我說,“被一個女人打挺屈辱的,但沒辦法?!?
我說,“爲什麼會沒辦法,你們爲什麼不敢反抗她。”
那司機看了我一眼,有些欲言又止道,“我這樣說您別生氣?!?
我說,“你說,肯定不生氣?!?
他才放心道,“畢竟怎麼說她也是秦總身旁的紅人,我們自然不敢招惹她。”
我冷笑了幾句道,“紅人,那和我比呢?!?
他司機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道,“肯定您更紅,您可是秦總唯一承認的女人,她和您比不得。”
我說,“你廢話真多,開車!”
那司機被我吼了一句,有些委屈道,“您說好不生氣的?!?
我說,“我讓你夜晚不吃飯,那你吃不吃飯?”
他趕緊閉上嘴沒有說話,我一回去,就沒給秦深好臉色看,當時他手裡頭不知道在研究什麼書,我將外套往沙發上一扔。
他擡頭看了我一眼,我說,“沈佳今天來找我了?!?
他抿著脣問道,“找你幹什麼?!?
我笑道,“還能怎麼,不就找我麻煩,說你從想要娶我時,就在計算我,說我沒見過你最成功的時候,說我不配嫁給你。”
我說完,看了眼他的臉色,我又笑道,“當然,還說了,美國有個女孩纔是你的真愛。”
我說完心裡所有痛快的話,仔細的研究著他的表情,他表情很稀疏平常,他說,“以後你少和她接觸。”
我說,“爲什麼就不能和她接觸了,她不是你身邊的紅人嗎?秦深你給我聽好了,我棠溪從來不穿別人的破鞋,你去找你真愛,我過我的日子,放了我媽,我們兩清?!?
他一言不發的看著我,我轉身就要走,他從身後將我抱住道,“回來又和我耍什麼脾氣?!?
我對於他的擁抱再也沒有任何激動,我只有一個念頭,查清所有事,儘早離開他,而且是永遠的離開他。
我說,“你知道嗎?我今天去監獄看我媽,秦深你有沒有想過,我媽根本就不是殺你媽的兇手,而是替人頂罪?!?
他抱住我的手一頓道,“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我忽然將他推開,眼神死死瞪著他,我手撫上小腹處,我說,“那你相不相信孩子被我拿掉了?!?
他忽然臉色一沉,他說,“棠溪,你最好別和我開這種玩笑?!?
我說,“這是玩笑嗎?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放了我媽,我生下這個孩子,第二,將我媽弄死,我就殺了這孩子?!?
他眼眸中迸發出那種赤血的顏色,幽冷的讓人覺得他下一秒就會親手將我瞭解了,可是事已至此,我根本沒什麼好怕的,破釜沉舟的事情,我覺得我已經走在了絕境,只是有些對不起這個孩子。
他將手中的書往桌上一放,冷哼了一聲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說,“當然,你們商人不是善於做交易嗎?”
他忽然看著我,挑眉笑了笑道,“這孩子對於我來說,可有可無,你想要拿來威脅我,你想錯了?!?
我說,“是嗎?”
我看了他一眼,一個轉身就衝上桌角,想要用自己的小腹去碰撞,其實我只是試探一下秦深,根本沒想過真的去自殘,我還沒那麼殘忍,我不會讓我的孩子這樣痛苦。
我剛觸碰到桌角,秦深就已經將我死死鉗住,他聲音裡含著滔天怒火,他說,“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棠溪,你媽會死的更快!”
我說,“死吧,死吧,都死吧,我已經無所謂了,秦深?!?
他被我帶著絕望的口氣的話,說的身體一震,忽然鉗住我下巴,將我身體強制性面對看向他,因爲下巴在他手中,我只能仰著頭盯著他。
他嗤笑道,“棠溪,你現在給我聽著,這孩子,不管我喜不喜歡,你都給我善待他,要是哪天出了什麼事,我連你爸也不放過?!?
我忽然笑了出來,連眼淚都笑了出來,我說,“秦深,你不如殺了我吧,我真的累了,我生活已經被你攪的不成樣子了,你想要做的事情全部如你所願,你這樣折磨我,到底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