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有些失落,至今為止,我們連任何月月的線索都沒有。
“可是,有件事不知道有沒有用,那沖撞綠猿是有主的。”
他的一句話燃起了希望,“什么?”
“我無法感受到,只能憑空猜測,那綠猿目標明確、行動一致,明顯是受人指揮,或許,這,是個線索吧。”
我們確實忽略了這一點,“熱熱,”我看向熱熱,“可以幫他出來嗎?我想,給他自由。”實話說,這個要求有些難辦,可是我還是想試試。
“就算可以,他也只剩頭顱了,怎么生存呢?難道要我們把他移植出來,種在某個地方?種在祁家倒是也可以,我會派人照顧他的。”熱熱認真地在幫我想辦法。
“可是,我想跟著你。”他的眼睛忽閃忽閃地眨了眨。
“熱熱,那可以做成吊墜什么的嗎?”
我的熱熱無奈攤手,“你的想象力還真豐富啊,”
“我可以,,”他弱弱地自己舉起了枝葉上的小手,“只是要讓他幫忙壓制一下祭壇,或者毀掉祭壇,這樣我就可以物靈分離,寄生到你身上的某個物件上。”
我求了熱熱,他選擇了最粗暴的辦法,壓制然后炸掉,而他則趁著空隙脫離了最后一朵焰靈向日葵沖進我的鐲子里,成為鐲子里一個白胖娃娃的內(nèi)嵌,笑得開心歡脫,像初次面世一樣。
林捷則從始至終沒什么反應,沒什么表情,可能在他心里,跟月月無關(guān)的人都無所謂吧,倒也好,省得解釋麻煩。
隨后我們退出了山洞,身后的爆炸聲和熱意襲來,“我們?nèi)フ揖G猿的主人吧,可能是個線索。”
我看著鐲子跟他對話,“忘了問,你叫什么了。”
“我叫安心。”
“好,安心,以后就安心跟著我們吧。”
我們朝著西南方向的甬道前行,那天的綠猿就是來自這個方向。“它們怕強光,我們準備點東西再去?”
“現(xiàn)在是白天,直接炸頂就是,不用準備。”
我聽了覺得有道理,沒有再堅持,我們沿著漆黑的甬道向前走,走啊走,這次意外的順利,不一會就看到一扇巨大的門,我拿著燈盞,他們兩推門,進來之后的場景令人有些意外,是很生活化的一個房間,家具是幾十年前的風格,保養(yǎng)得極好,光澤溫潤,古意沛然,中間的大床上鋪了厚厚的蘇繡被褥,看起來綿軟Q彈,一定手感很好,簡易的木桌上有妝奩有插著鮮花的花瓶和幾本線裝書,處處透露著年代氣息。
“這里一定生活著一個很精致的人吧。”我感嘆道。
穿過房間,對面還有一扇玻璃門,我們又進入了另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就比較空曠,墻角堆放著大大小小的瓷瓶,不知何意,再穿過這個房間進入下一個房間時,林捷頓住了,“月月在這里。”
我們有些驚訝,“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為后面兩個房間什么都沒有,因為這里是我家的地下,這里是我奶奶晚上住的地方,我偷偷來過這里,如果藏東西,一定在這里。”
我們?nèi)シ瓑堑拇善浚藭r兩邊的門轟然關(guān)上了,怎么也打不開。
“快看。”熱熱從一個瓷瓶里倒出了一顆靈塵,那是灰色的,我們都細細端詳著它,“顆粒偏小,色澤偏灰,品質(zhì)不算好,一般偏下吧。”
“這里為什么會有這么多?”
“可能是因為這些瓷瓶不一樣,會逼迫關(guān)在里面的人靈和夜靈化靈塵,只是違背了意愿、強行而為的后果是讓靈塵帶著怨氣,品質(zhì)不高。”
“砸瓶子有用嗎?”林捷悶聲開了口。
“破解方法就是打碎瓶子,這是載體,咒術(shù)施在瓶子上,只要瓶子碎了,這咒術(shù)不攻自破。”
熱熱話音剛落,林捷就一腳踹向這些瓶子,多米諾骨牌一般,各個瓶子相互影響,搖搖晃晃地倒在地上,整個房間里都是噼里啪啦的清脆聲音在回蕩。
有靈塵骨碌碌地滾出來,還有的尚未化完,半個身體在空中飄浮著,還有的正在熟睡中被催眠自愿化靈,顯然,角落里的一個女孩是后者,正乖巧地睡著。
熱熱把月月抱過來,看到她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來,“找到月月了,我們怎么出去呢。”
林捷說,“快了,在門鎖上的瞬間,警報器就響了,她馬上就會來。”
果然,腳步聲由遠及近響起,一個人來的。透過玻璃門看到我們和一地狼藉的瞬間,她幾乎要爆炸地跳起來,可是看到林捷的時候,卻突然沉默了。
“奶奶,你在做什么。”他的語氣不是質(zhì)問,不是痛心,是冷漠,如果不加那一句稱呼,更像是在問陌生人。
“我,你別管。”
“我不管?你看看這些瓶子,不夠造孽嗎?”冷笑的譴責。
“不,這不是。這很好的。”張口結(jié)舌的辯解。
“好?好的話,我爸這幾年生意差了很多,我們家每個人都在看病吃藥?我爸都快死了你知不知道!”
“怎么會?啊,我不知道”她有些驚詫,“不,我不會害他的,我這是讓他身體好的,他身體弱,很艱難才有了你,我要幫他,用這個給他補身體,讓他有很多很多兒子,還要給你補身體,不能讓我們林家絕后。”
“呵,隨你吧,放我出去。”林捷仿佛已經(jīng)不想再跟她說話,我不太明白這簡短的話語是對她的絕望還是因為某些更深層的原因?qū)е碌膮拹骸?
“那你們把東西放下。”
“還不夠嗎?你已經(jīng)把她父母煉化了,還要害她嗎?”最后林捷幾乎是哭出聲,一拳砸向玻璃門,玻璃門安然無恙,林捷的拳頭上滿是鮮血。
我跟熱熱面面相覷,還有這事呢?
林老太太心疼地隔著玻璃門摩挲著,想要拍拍孫子,林捷一下一下不停地錘門,錘得鮮血淋漓,那老太太終于開了門,林捷繞過她,飛快地離開了。
我們跟在后面,一起出了門。
這邊出了門,再穿過兩個空房間就是林家洋房的地下室了,上了十幾階樓梯出來就在后花園里了,剛剛有些生機的嫩芽被急促的腳步踩進泥里,有些可憐,不過,剛剛有些希望的少女還在香甜的夢中安全無虞已經(jīng)是萬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