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擺平了兩人,手機(jī)又響起來,是傅云逸的,他一看號碼就笑了,對溫暖道,“是周不寒的,剛才我倆正通話呢,你就醒了,把他給驚得手機(jī)都扔出去了。”
溫暖聽的無語,嘆道,“你們至于嗎,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好歹一個個的也都是見慣風(fēng)雨的人,說好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呢?”
傅云逸可不覺得丟臉,而是經(jīng)過這一回,更認(rèn)清了自己的心,他揉著她的頭發(fā),柔聲道,“暖兒,若是今天換做是我被炸暈過去,你會如何?”
這么一問,溫暖就氣笑了,“我會很淡定的送你去醫(yī)院,因?yàn)槲疑钚诺満z千年,你且長命著呢,我才不會一驚一乍的瞎擔(dān)心、”
傅云逸聞言呵呵笑起來,“暖兒說的對,我就是要禍害你千年,不對,千年不夠,要萬年才好,嗯,那你可要快些養(yǎng)好,我很久都不能禍害你了。”
說到后面,語氣就曖昧起來,眼神也火熱的落在她的小腹上,意味不言而喻。
溫暖笑罵了一聲“滾”,從他手里拿過手機(jī),接通了,那端傳來小心翼翼的聲音,“暖暖真的醒了?她沒事了對不對?醫(yī)生到底怎么說?孩子可好?”
溫暖軟了語氣,“都很好,什么事都沒有。”
“暖暖?”
“嗯,是我。”
周不寒默了幾秒,忽然激動的又接連喊了好多聲,讓溫暖不得不把手機(jī)拿的離自己耳朵遠(yuǎn)一些,等他平靜些后,才無奈道,“好啦,一切都過去了,別擔(dān)心了。”
“嗯……”周不寒的聲音有些低啞,“暖暖,對不起,在你有危險的時候,我卻不在,我也不能代你受苦,說好了要護(hù)你毫發(fā)無傷,可現(xiàn)在……”
溫暖苦笑著打斷,“你們一個個的都要我哄是不是?我剛安撫好哥和阿往啊,不要搞得自己像個罪人一樣好不好,這真的只是個意外,于你們無關(guān),誰也不許再往自己身上攬責(zé)任了,真要怨怪,也是怨我太大意、不夠小心謹(jǐn)慎。”
“暖暖……”
“好啦,不許再說,不然我就掛電話了。”
這個威脅管用,周不寒總算揭過這個話題,跟她說起了別的,兩人聊了一會兒,周不寒那顆心也終于得到慰藉了,最后,他遲疑的道,“暖暖,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嗯,你說。”
“江叔大概知道你的身世了。”
“……你說的?”
“怎么會?我哪里會不問你的意見就告訴他啊?”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可能是萬通忍不住,說了,劇組發(fā)生的事,所有人被封了口,可萬通是老總,他不可能不知道,他應(yīng)該也是猜到背后是誰動的手,所以害怕了,害怕你被人害了,這才跟江叔坦白……”
溫暖默了片刻,冷笑道,“那有什么用?”
“有用。”周不寒聲音低下去,“江叔……昏過去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消息還封鎖著,我也是剛知道,聽說,還吐血了,似乎有些危險。”
溫暖攥著手機(jī),沒說話。
周不寒嘆了一聲,也不再勸。
傅云逸和神往就坐在旁邊,自然將兩人的對話都聽了去,等她掛了電話,便擔(dān)憂的道,“暖兒,你,你還好吧?”
溫暖勉強(qiáng)擠出一抹笑,“我有什么不好的?他吐血管我什么事?”
傅云逸一時失語。
神往暗暗給他使了個眼色,傅云逸心神領(lǐng)會,借口去洗手間離開了病房,溫暖神色有些茫然恍惚,也不知道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
病房外,傅云逸找了個偏僻的角落,撥了個電話出去,那邊響了很久才接起,聲音疲憊無力,“傅少,你找我有事兒?”
傅云逸冷笑,“你說呢?”
萬通沉默。
氣氛很是壓抑。
傅云逸不耐的道,“怎么不說話了?”
萬通慘笑道,“要我說什么?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覆水難收,已經(jīng)是這樣了,傅少質(zhì)問我也無濟(jì)于事,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不該后悔……”
傅云逸深呼一口氣,“你為什么要告訴他真相?以前你不是想瞞著的嗎,怕影響他的聲望和地位,擔(dān)心被政敵利用這事做文章,現(xiàn)在為什么……”
萬通痛楚的道,“你以為我愿意嗎?我是真怕了,我以為傅少應(yīng)該跟我是一樣的心情才對,不,你們不是該比我更緊張恐懼?溫暖她這次可是差點(diǎn)就……”
傅云逸聽著,沒接話。
萬通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繼續(xù)道,“玉顏就只有她這么一個女兒,我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出意外?還是被,被那人所害?那人的身份太重,只靠你們來解決,我,我不是信不過你們的力量,我只是不敢冒險,不敢賭,所以,我才選擇告訴他,只有他能阻止的了那人的瘋狂……”
傅云逸冷笑著打斷,“是么?可他能做什么?躺在醫(yī)院里就能保護(hù)暖兒了?”
萬通的聲音充滿了悲傷,“傅少,你不了解他,他是真的很愛玉顏,愛屋及烏,他也一定會很愛溫暖,有他的保護(hù),你們都會安心很多,你不知道,當(dāng)我告訴他,溫暖是他和玉顏的女兒時,他有多震動驚喜,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那歡喜到無措的樣子,他一點(diǎn)都不懷疑我說的話,也沒說要做親子鑒定就接受了,你知道是為什么嗎?因?yàn)樗f,他早在屏幕上看到溫暖時,就有種莫名的親昵,他一直想見見她,可你們并沒給他機(jī)會……”
傅云逸冷哼,“他想見就能見嗎?當(dāng)年拋棄了她們母女倆,現(xiàn)在他有什么資格再見她們?”
萬通搖搖頭,“不是拋棄,算了,等以后讓他跟溫暖當(dāng)面解釋吧,我們都算是外人,他們父女之間的事,我覺得還是讓他們自己去做選擇,總之,他真的活的很不容易,傅少還是口下留情吧,如今他還在危險觀察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你能不能跟溫暖說……”
傅云逸漠然打斷,“暖兒已經(jīng)知道了。”
“那她怎么說?”萬通的聲音里含著一抹期待。
“不管暖兒的事。”
“……”
兩人沉默了半響,傅云逸問道,“他為什么會吐血昏過去?”
萬通悲痛的道,“因?yàn)槲腋f,說玉顏已經(jīng)沒有了,二十年前就沒了,他可以不用再找了……”他壓抑著哽咽聲,繼續(xù)道,“他從知道溫暖是他女兒的巨大驚喜里,一下子又聽了這巨大的噩耗,大喜大悲之下,他怎么還能受的住?當(dāng)場就吐血昏迷了,是我的錯,我該暫時再瞞他幾天……”
傅云逸一時也不知道再說什么好了。
……
傅云逸回到病房時,溫暖已經(jīng)和神往有說有笑了,臉上一點(diǎn)也看不出別的情緒來,他也就知趣的不問,陪著一起聊些有趣的話題。
晚些時候,神圣風(fēng)塵仆仆的趕來了,眼圈還是紅的,一進(jìn)門,就抱著她不撒手,彼時,溫暖都下床活動了,被他一個用力,就又倒回了床上。
傅云逸見狀,下意識的就要去掙開,被神往拉著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了兩人。
門外,傅云逸哼道,“你以為我在吃醋啊,我是怕你大哥沒輕沒重的,看他摟的多緊,暖兒身上可是還有傷呢。”
神往嘆道,“大哥是神醫(yī),再重的傷到他手里也會很快消除,你還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傅云逸語塞,見不遠(yuǎn)處傅雷一臉苦色,沒好氣的問,“你們怎么來的?”
傅雷很實(shí)誠的道,“坐飛機(jī)。”
傅云逸也是氣糊涂了,才問這種廢話,瞪他一眼,又道,“神圣今天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傅雷想了想,搖頭,“沒有,之前一直好好的,直到接了二公子的電話,知道小姐受了傷才慌了。”
傅云逸蹙眉,“那之后呢?神圣可發(fā)現(xiàn)什么了?難道他的神力失靈了?”
傅雷欲言又止。
見狀,傅云逸厲聲道,“說!”
傅雷心神一凜,忙站直了身子道,“是,神醫(yī)之所以沒事先感知到小姐會有危險,是因?yàn)橛腥擞脰|西干擾了他。”
“什么東西?”
傅雷看了神往一眼,“說是部落里的一種香草,混著什么神水和咒符,反正挺復(fù)雜神秘的。”
傅云逸遂看向神往,神往若有所思的喃喃道,“怎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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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泉吐血昏迷了,唉,恨著他的妹子可覺得解氣了?有沒有開始覺得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