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每一次打過之后都沒有好下場。
打完的第一反應(yīng)是迅速縮回指去,臉上的血色盡失……
她的力度并不打,宮峻肆的臉上只有淡淡的紅色,但他的表情,陰鷙得能把人吃了。
“對不……啊!”
領(lǐng)子,被她揪了起來,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了一起,那句“對不起”生生打斷。她睜大眼睛,看著他放大的五官,心底陣陣窒息地沉溺,忍不住叫了一聲。
為什么會在他說那句話時失控?這一點,連她自己都拎不清。
另一只掌極為不客氣地從她的腹部碾過,用力到幾乎要將她的臟器都擠出來,“這么激動?真懷上了?”
他的力度如此之大,一副若她真懷上了,就算捋也要將肚子里的孩子捋去的架式。夏如水疼得冷汗都冒了出來。
“沒……”她搖頭,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
他突然松了手,“有沒有懷一查就知道,最好不要撒謊!”說完這話,他離開了她的身子,當(dāng)著她的面打起了電話:“張醫(yī)生,到這邊來一趟。”他極快地報了地址。
他當(dāng)真要查她有沒有懷孕嗎?
夏如水極速退到沙發(fā)的一角,用力捂著自己的肚子。被他掐過的地方正陣陣生痛。
醫(yī)生很快就到了。
“宮先生。”他恭敬地朝宮峻肆打招呼,似乎沒有看到夏如水。宮峻肆淡然地點點下巴,“給她查!”
醫(yī)生這才快步走到夏如水面前,“麻煩跟我進(jìn)去做個檢查。”
“我真的沒有懷孕。”意識到宮峻肆當(dāng)了真,夏如水難堪地?fù)u頭。她沒有跟任何男人有過什么,怎么可能。
“請別讓我為難。”醫(yī)生看一眼宮峻肆。
夏如水知道他只是聽話辦事,只能默不作聲地跟著進(jìn)了房間。在醫(yī)生的指導(dǎo)下,做了一系列檢查。落在醫(yī)生面前,她覺得羞恥到了極點。
整個過程,宮峻肆都抱著雙臂,站在窗口處,似在欣賞外頭的風(fēng)景。對于屋里發(fā)生的一切不聞不問。她握了握拳頭,最后只能無力地松開。是她先惹的他,這一切,只是她咎由自取。
“宮先生,這位小姐沒有懷孕。”檢查完后,醫(yī)生如實匯報。
宮峻肆淡然地含首,沒有給出任何表情,只“嗯”了一聲。醫(yī)生離開,屋里,再次只剩下兩人。
宮峻肆朝她走來。
夏如水縮在陰影里,用力將背頂著墻壁。墻面?zhèn)鱽肀涞臏囟龋p輕打起了顫,只片刻,宮峻肆高大的身形將她籠罩。
“很失望?”他輕佻地挑起了她的下巴,問。
夏如水在他的指尖下顫抖得愈發(fā)明顯,好久才吃力地?fù)u頭,“不……”
“幸好沒有懷,否則該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弄不清楚了。”
“什么意思!”她猛抬了臉,帶著脾氣去瞪他。只有被激怒的時候,她才會這樣。宮峻肆的唇勾了勾,勾出了滿滿的諷刺,“夏如水,左手勾著我的爺爺,右手勾著許子峰,你想做什么別以為我不知道?還是那句話,你是不可能脫離我的手掌心的!所以,最好不要有那些花花腸子!”
“我沒有什么花花腸子,已經(jīng)足夠像個犯人了,宮峻肆,別欺人太甚!”她再次怒了起來,因為他動不動就污辱宮爺爺。宮爺爺可是他的親爺爺啊。
“我欺人太甚?”宮峻肆像聽到了一個笑話,下一刻手指落在她身上,嘶拉一聲……她的衣服忽然豁開一個口子,左肩的布料垮了下去,露出雪白的半邊身子。
這次,夏如水連叫都叫不出來。
他逾發(fā)欺近,唇冰冷地落在她耳側(cè),“我若真的欺你太甚,就該把你扔進(jìn)夜總會去做表子!然后……”
他的指再次滑到她的腹部,“不斷地讓你懷孕,又不斷地打掉,直到……你死的時候……”
身子,又是一陣猛顫,這就是真正的宮峻肆,撒旦之子,冷酷無情,心狠手辣!
他將她狠狠推開,她退無可退,背重重撞擊在墻面上。
“所以,你要慶幸,我還沒有做到那一步!”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好久之后,夏如水才緩緩抱住身子,無力地滑下地面。
Cuisy一夜未歸。
夏如水在清晨的時候洗了把臉,拿起包包往公司去。她不想面對宮峻肆,所以連上班都不愿意去,但自己又能逃到哪里去?
淡妝都未能掩蓋她的憔悴于脆弱,好在皮膚天然好,不至于太過糟糕。
“如水!”在公司走廊的拐角,cuisy叫住了夏如水,“對不起啊,昨天晚上我的鑰匙找不到了,又怕打電話給你打擾到你,所以在外面住了。”
夏如水沒有回應(yīng),只是定定地看著她。Cuisy被看得十分不自在,“怎么了?你的臉色不好,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她這才輕輕搖頭:“cuisy,我一直真心把你當(dāng)朋友的。”
“你……這是什么意思?”cuisy嘴里問著,一副極為不滿的樣子。夏如水越過她直接走開。她沒有明說出來并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許子峰是什么樣的人物,能落到偷人鑰匙或是撿人鑰匙的地步嗎?
即使知道鑰匙是cuisy給許子峰的,夏如水還是沒有針對她,該干什么干什么,該怎么分派怎么分派。
九點鐘。
看一眼墻上的表,夏如水輕輕嘆了一聲。九點鐘宮峻肆?xí)砩习啵忠鎸λ恕_@事,光想想都要顫抖了。她無法忘記他昨晚無情的話語和憤恨的目光,還有滑過自己身上的如鐵的指頭。
肚子,再一次隱隱犯疼。
“董事長。”在她邊想著事邊收拾等下要給宮峻肆送去的東西時,有人叫道。她抬頭,看到宮儼立在外頭,花白的頭發(fā)顯盡了威嚴(yán)。
她迅速立起,走過去,“董事長。”
宮儼只是擺了擺手,“不用理我,我只是隨便來看看。”
聽他這么說,其她秘書回到了自己位置上,身為首席秘書的夏如水自然不能離開,陪在他身邊。她的態(tài)度端正,卻沒有多嘴,安靜地落在那里。
宮儼看她幾眼,越看越覺得自己選的人沒有錯。
“工作,還順心吧。”他問。
“順心。”即使不順心,她也不會真的跟宮儼訴苦。
“這就好。”宮儼憐愛地拍了拍她的臂,“跟峻肆這小子做事可不輕松,你多擔(dān)待著點。”
“會的。”她輕輕含首,“不過,董事長能不能給我換別的工作,累點忙點都沒關(guān)系。”她不想和宮峻肆呆在一起。
“怎么?峻肆欺負(fù)你了?”
“沒……有。”昨晚做的那些算不算欺負(fù)?即使算,她也不會說給宮儼聽,憑添他的煩惱。
“我只是覺得這個位置很重要,如果讓我這個會使宮總心煩氣燥的人做,會影響他的工作。”
宮儼拍了拍她的肩膀,“正因為這個位置重要,我才把它給你。如水啊,別讓爺爺失望。”
“……”
滿腹心里話,在他說這句話時咽了下去,再也說不出口。
“可是……”
好一會兒,她才再度努力。
“總之,峻肆這邊的事就交給你了,爺爺我年紀(jì)大了,顧不了這么多,有你在我放心。”
宮儼再次把她堵死。她只能無力地點頭,“……好。”
宮儼并未久留,很快離去。夏如水送別他轉(zhuǎn)身時看到宮峻肆不知何時立在了另一頭,目光落在她身上,沉沉的拎不清什么意思。倒是他唇角若有似無地勾了勾,無聲表明,她被他抓奸在當(dāng)場。
意識到這一點,她十分不舒服,快速迎過去,“董事長只是來視察工作,我們……”
“工作!”宮峻肆沒有讓她把話說完,甩下這兩個字后大步進(jìn)了辦公室。他果真沒有再揪結(jié)這個問題,而是快速進(jìn)入了工作狀態(tài)。夏如水也只能收起想說的話,極力地配合著他。
一整個上午,秘書室有如打仗,不僅她,所有秘書都忙忙碌碌,恨不能生出八條腿來。宮峻肆也沒有閑著,不停地接打電話,開會,見人,處理公務(wù)。好不容易迎來中午,大家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大家都去吃飯吧。”夏如水吩咐,看一眼依然關(guān)著的總裁辦公室,她得留下來以免宮峻肆有別的要求。
幾名秘書都下了樓,她低頭處理手中的事務(wù),cuisy走到她面前,停了一會兒還是離開。十幾分鐘后,她又走了回來,手里拎著個外賣盒子,放在夏如水的桌上,“如水,我給你打了中飯。”
“不用了。”夏如水連頭都沒有抬,冷聲道。
Cuisy站在那兒,并不離去,“對不起如水,是我把鑰匙給了許家大公子的,但……你也知道他是什么樣兒的人,如果我不給他一定會跟我過不去的。我只是個小小的秘書,能奈他何。”
夏如水這才停下工作,來看她。
“我知道你的難處,但你至少給我打個電話讓我知道自己的處境。”也不至于她穿著睡衣出去迎接,差點被許子峰……即使他們之間沒有發(fā)生什么,還是被宮峻肆誤會了。
“對不起。”cuisy只能無盡地道歉。
夏如水揉了揉眉頭,“算了,都過去了。”
“那你不生我的氣了?”cuisy不安地問。
夏如水點了點頭。
“你不會因為這件事搬走吧。”她卻還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