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凌月便和朝鋒一起搭乘飛機飛往云南迪慶。到了當地,已是下午。一下飛機,她立刻覺得寒意襲來。迪慶剛下完雪,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小月,穿上這件大衣吧,你身上的羽絨服到了山里根本不管用。”朝鋒從背包里拿出一件白色的毛皮大衣。林凌月感激的接過來,發現又輕又軟,但穿上后卻非常溫暖。
朝鋒向當地藏民雇了兩匹騾子,藏民嘀哩咕嚕的對朝鋒說著藏語,朝鋒也用藏語回應了幾句。林凌月發現藏民的臉變白了,吃驚的看看兩人,收了錢便匆匆離開。“他怎么了?”林凌月奇怪的問。
朝鋒笑笑說:“我告訴他咱們要進山。他說現在山里都是雪哪里走得了路,而且也沒什么可看的。”
“那你怎么說?”
“我說我知道在群山中有一片山谷,那里四季溫暖如春,那才是真正的香格里拉,咱們就是要去那里。他一聽,就說如果闖入日月谷,一定會受到詛咒,嚇得跑了。”
“日月谷?不是去幽家老宅嗎?”林凌月有些焦慮的問。
“幽家老宅就在日月谷中,香格里拉的藏文意思是心中的日月。”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林凌月忽然看著朝鋒問道,不知為什么,她覺得朝鋒給人的感覺好像有點改變,但具體是什么又說不出來。
朝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其實是因為工作的關系啦。你看遠處的群山,那是天地靈氣匯聚之處,有很多的異獸和珍奇植物。獵人們經常來這里,我也是啊,客戶要的很多東西都可以在這里找到。有一次我去尋找長生花,結果誤入一個山谷,谷中有一個很大的莊園。我沒敢走近,只是用望遠鏡遠遠看了一眼,發現了幽家族徽后,趕緊跑了。如果被幽家的人發現,那就說不清楚了。幽家老宅的位置一向隱秘,我也是回北京問了老板才確定的。”
“這樣”林凌月吁了口氣,“那…咱們趕緊走吧,再晚我怕趕不及。”
朝鋒看著林凌月,認真的說:“小月,你真的決定好了嗎?現在后悔也來得及,沒人會怪你,因為你本來就不需要冒這樣大的風險。”
林凌月有些感動的笑笑說:“別傻了,都到了這里,你以為我還會改變主意嗎?我必須去,這是我的選擇,我很清楚這一點。走吧!”
朝鋒點點頭,兩人騎著騾子進入群山。盡管身上穿著暖和的毛皮大衣,林凌月還是覺得深山中的寒意重了很多。她裹緊身上的大衣,看看周圍覆蓋著白雪的山峰,輕輕嘆了口氣。這是那位老僧人想要告訴我的嗎?兩個人的命運注定會糾纏交織在一起,不管發生什么事都無法分離?
林凌月和朝鋒在深山中不停跋涉,朝鋒不時四處觀察著,尋找著記憶中的道路。本來山路已是崎嶇難行,再加上剛下完雪,越發難走。兩人一直走到深夜,還是沒有找到日月谷。林凌月看看手表,已經11:30了,她不禁開始著急,生怕自己去的太遲。朝鋒忽然興奮的說:“小月,快看!咱們到了!”
林凌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向下望去,果然,群山環繞間是一個不大的山谷。天空被厚厚的云層遮住,沒有月亮和星星,林凌月只能借著手電亮光勉強看到谷中一大片黑乎乎的陰影,應該就是幽家老宅吧。朝鋒下了騾子,又將林凌月扶下來,說道:“小月,咱們把騾子放了吧,再往前我可以帶你走過去,沒必要讓它們受無妄之災。”
林凌月有些驚訝的看看朝鋒:“阿鋒,你的心地真好!”即使在黑夜中,她也能感覺到朝鋒的臉紅了。朝鋒拍了騾子幾下,它們立刻向遠處跑去。朝鋒帶著林凌月,兩人小心翼翼的順著山路下到谷中。一進入山谷,林凌月立刻覺得氣候變得溫暖濕潤,空氣中隱隱飄著花香。
朝鋒熄滅手電筒,拉著林凌月低聲說:“咱們從現在開始要格外小心,饕餮族隨時可能會到。來,我拉著你。”林凌月點點頭,也熄滅手電筒,拉著朝鋒的手,兩人向幽家老宅悄悄走去。來到老宅門口,發現大門敞開,四處見不到一個人,也聽不到一絲動靜。
林凌月不禁有些心慌,低聲問朝鋒:“阿鋒,怎么沒人?咱們是不是來晚了?”
朝鋒想了想說:“時間沒到,雙方不會提前開戰。我猜,是因為幽家不想無辜的人受到牽連,所以把所有仆人遣散。我記得莊園后面有一個湖,他們可能在湖邊布置陣法,饕餮族比較忌諱水。”
朝鋒拉著林凌月,兩人摸黑向莊園后面走去。來到后面,果然看到遠處有火光。走近一點,發現一些火把圍成一個大圈,每支火把旁邊都站著一個人,在火圈的正中央站著兩個人,還有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火圈的附近有一大片黑影,隱約聽得到水波聲,大概就是湖泊了。
林凌月拉了拉朝鋒的手說:“阿鋒,我已經到這里了,你走吧。我不能連累你。”
朝鋒驚訝的看了林凌月一會兒,忽然笑著低聲道:“別傻了,我從沒打算拋下你。既然帶你來,要走也要一起走。”說完,指指旁邊的一個小土坡說:“咱們別再往前走了,陣法已布好,現在過去恐怕會擾亂靈氣,藏在這個小坡后面再做打算吧。”林凌月點點頭,和朝鋒一起躲在小土坡后。
兩人趴在地上看著火圈,那里沒有一絲動靜,也沒人說話。即使隔著一段距離,林凌月也能感受到緊張的氣氛。她低聲問朝鋒:“阿鋒,圈里的人是不是幽家人?”
“是,應該就是幽家兩位公子和幽老夫人。你看,一共有九支火把,每支邊上都站著一位術士高手。我聽說不但茅山、少林的掌門來了,梵蒂岡也派了兩位紅衣主教,管理部和大的異類種族也派了高手過來。”林凌月聽了,心中一動,晴川也在嗎?她看看火光閃耀之處,怎么我關心的人都在這里?
這時,忽然一陣刺骨寒風吹過,林凌月渾身一抖,怎么在這樣的山谷中會有如此陰冷的風?朝鋒低聲道:“來了!”林凌月剛想開口,忽然聽到一陣陣凄厲的咆哮聲由遠而近,聲音中滿含暴戾之氣,讓人一聽便不寒而栗。緊接著,一片巨大的陰影飛過林凌月的頭頂。
她忙抬頭望去,陰影是一大團黑色的烏云,現在已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但那烏云似乎比最深的黑暗還要暗。烏云快速沖到火圈前,似乎被火光所阻,頓了一下,立刻繞著火圈瘋狂的盤旋著,形成一道黑色旋風。從旋風中傳來一個尖利的聲音,用異類語言嚎叫道:“交出秘法,交出秘法,不然讓你們血肉全無!”
林凌月聽了這可怕的聲音,感到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這時,九位術士高手一起擺出各種手勢身姿,火圈圍成的空間忽然發生微微的顫抖,接著一道道紅色光芒顯現,在火圈所圍的空間中繪出各種復雜無比的符號,符號越來越多,而旋風也旋轉的越來越快,各種可怕的嚎叫聲從旋風中傳出。
忽然,從旋風中飛出一股黑煙,向著一位術士沖去。那名術士慌忙迎戰,與黑煙戰做一團。其他術士本想幫忙,卻苦于要發動陣法無法脫身。朝鋒低聲叫道:“不好,想不到饕餮族的實力增強了這么多,在應付陣法的同時,還能有成員單獨出來攻擊,這下糟了!”他話剛說完,就聽到那個術士慘叫一聲,被黑煙吞噬。頓時,陣法中的紅光微微一閃,黯淡下來,但吞噬了術士的黑煙卻也消散無蹤。
朝鋒的呼吸忽然急促起來,他終于下定決心,從身上掏出一個玉牌:“小月,這是我的南山之玉,拿著它。現在我要告訴你一個口訣,非常重要,你一定要牢牢記住!”林凌月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點點頭。朝鋒用異類語言告訴了林凌月一個口訣,又讓她重復了一遍。
確認她記住后,朝鋒嚴肅的說:“小月,我得走了。陣法少了一個人便完不成,我得去頂上,不然他們早晚會輸。我告訴你的口訣叫瞬移咒,一般混血使不出來。但借助南山之玉上結衣咒的激發,我想一定可以讓你離開這里。聽著,你把玉牌緊緊握在手中,當它割破你的手心融入血液時,就是你該走的時候了。到時你只要念動口訣,也許,也許可以活下來。”
“不!”林凌月震驚的看著他說:“你要我一個人逃走,拋下我的愛人和朋友?!不,我不會這么做!”
“小月”朝鋒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懇切的說:“相信我,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答應我,如果事情真的變得那么糟,你一定要逃走!我們不能都死在這里!”林凌月的淚水涌出來,她點點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朝鋒看她答應,釋然的一笑,跳出土坡向著陣法跑去。
林凌月看著他的背影,看著正在苦苦支撐著陣法的其他八名術士,還有在陣法中心毫不退縮的幽家三個人,她深吸了一口氣,緊緊握住手中的南山之玉。玉牌已經慢慢變熱,好像已經知道最終的結局。難道就這樣了?我在這個陌生世界所認識的,所愛的,所關心的人今天都要死在這里嗎?林凌月看看天空,這就是我的命運?
忽然,握著手心中變得炙熱的南山之玉,她的腦海中閃過一種熟悉的感覺。這玉牌…這種炙熱…對了!那次和蓮華一起面對赤蝎族那個異類的時候,也出現過這種情況。蓮華后來說當時我和那個赤蝎族對抗…林凌月想到這里,忽然明白自己的命運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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