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拓跋燕靈不是好對付的,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不見得不會提前做出一些安排和應對,在她被抓後,讓他們實施。
明輕言點點頭:“好,我跟墨白親自去迎接。冷兄負責保護聖手神醫一家人。”
寧上陌盯著他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道:“我等你回來。”
明輕言不由笑了:“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還是小心爲好。”寧上陌依然一臉的鄭重,“拓跋燕靈不會不提前做安排的。”
明輕言這才一臉鄭重的點點頭,“放心吧,我會安全把他們帶回來。”
其實,他也不是沒有猜到可能會遇到的情形,只是怕寧上陌擔心纔會故作雲淡風輕而已。既然她這麼認真的叮囑他,他怎麼能不接受不感動呢。
雖然寧上陌沒有做什麼,但是他卻感覺他們的心從未像現在這麼靠近過。
明輕言帶著墨白出城迎接護送珠兒等人進京的暗衛。
卻不想在出城幾裡遠的小樹林裡傳來一陣打鬥聲。
他立刻暗叫一聲不好,一勒馬繮繩,雙腿一夾,向那邊趕去。墨白自然是緊跟其後。
及到近前果然是他的人跟一夥賊人打鬥在一起。
看到他們來了,爲首的一人高興地大喊:“相爺你們可終於來了,這一路上被他們纏住,幾次差點脫不了身,犧牲了我們幾個兄弟。今兒又差點頂不住了,你們來了就好了。”
說著,他振臂一呼,“兄弟們,給我殺啊,我們的援兵到了。”
明輕言卻揚聲說道:“能抓活的儘量抓活的。”
他的話音剛落,後面跟隨的護院們也趕上來了。
於是三五下就將那些人給活抓了。
經過簡單的詢問,得知他們是被人僱傭來搶人的,至於誰僱傭他們並不知道,只是收到條子和銀子,然後就辦事。
明輕言知道問他們也再問不出什麼來了。於是便讓護院們將他們押送到衙門,交給官府處理,而他則帶墨白等人押送著珠兒和北蒙侍衛回到相府。
寧上陌見珠兒和北蒙侍衛都帶來了,心中很是高興。親自審問,很快弄清了當年她派人嚮明輕言求救,結果半道被拓跋燕靈的人給截住了。因此她派出去的那個人是受了拓跋燕靈的威逼利誘說了假話。後來他在路上病死了,只怕也是拓跋燕靈下的手。
這件事一直是寧上陌心頭壓得一塊大石頭,並因此對明輕言耿耿於懷,對他非常不爽。即便是兩人結婚後,依然是隔心隔肺的。
如今誤會解除,她自然也是很高興。
出使西涼跟明輕言這一路上共甘苦共患難,她已經對他產生了深深的感情。即便是這件事誤會不能解除,她也會選擇原諒他,安心跟他過日子。
當然如今事情明瞭,她更是高興。因此明輕言從來沒有無視過她,正如他所說的,除了她,他心裡裝不下任何女人。
雖然這句話總是在他嬉皮笑臉的時候跟她說的,她從來沒有當真過,可是如今想來,卻是讓人感動的。
她忍不住擡眸望了明輕言,眸中充滿了柔情。
明輕言瞭然她的意思,自然是很高興。正準備說什麼。
寧上陌卻又扭頭問珠兒:“你家公主在哪裡?”
珠兒冷笑一聲:“既然你不知道,抓我來做什麼?再說了,你問我,我問誰,我不過是一個村野丫頭而已,我爹是種地的,我家怎麼可能有公主?”
聽她如此狡辯,寧上陌也不著急,微微一笑:“好嘛,既然你不承認,那我就說給你聽聽。”
於是寧上陌便將珠兒跟拓跋燕靈從大凌回國路上遇到的事情說起,一樁樁一件件都分毫不差的講給她聽。
聽著聽著,珠兒腿就軟了,跌坐在地上。
她以爲他們不會知道那些事情,畢竟拓跋公主被羞辱後,她們自毀容顏,再加上又善於模仿別人,根本沒有想到有人會認出她們。
“拓跋燕靈現在就關在這府裡,你若是還拒不交代的話,必是死路一條。你若是說出你知道的事情,指認公主,我不但能保你性命,還能保你在大凌享盡榮華富貴。”寧上陌對珠兒開始威逼利誘。
珠兒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的處境,想了想,還是保命要緊。
她雖然跟著拓跋燕靈出生入死,但是她根本就沒有把她當成人看。特別是她被人羞辱後,她不但找人羞辱了她,而且還毀了她的容顏。這是讓她最爲痛恨的事情。
如果沒有被羞辱失了貞操,即便是被毀容,她還奢望能回到博格身邊,哪怕只是做一個侍女。可是如今她這殘花敗柳的身子,又常常被她的男寵佔便宜,即便是有機會,她也沒有臉面回到博格的身邊了。
她那麼愛他,視他爲生命。如今她已經沒有可能在他身邊不管用什麼身份,如此她對生活已經完全喪失了興趣。只是行屍走肉的活著,被拓跋燕靈驅使做這做那。對這樣的生活,她已經過膩了,看到她的模樣,心裡就感覺毛骨悚然。
如今終於有機會能擺脫拓跋燕靈。她當然也是非常樂意的。
於是,她跟寧上陌表示自己願意作證,拓跋燕靈易容成大凌長公主,想取而代之。並將自己的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了。
寧上陌聽完,不由跟明輕言相視一眼,兩個人都笑了,此事終於真相大白了。
於是,明輕言立刻進宮面見皇上,告訴他自己查到的那些認證物證,足以證明拓跋燕靈易容成長公主圖謀不軌。
燕南昊聞聽自然也是非常高興,不禁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好樣的,才半天的時間就已經將案子破了。”
明輕言連忙出聲解釋道:“關鍵是湊巧了。那位聖手神醫恰好是我大凌皇城人士,因此找他家不難。而拓跋燕靈的侍女和北蒙侍者正好被我抓獲,也剛巧送到皇城來。”
“好,朕立刻召集羣臣到大殿上,還陌兒一個清白。”燕南昊笑道。
而後他又想起一件事,一臉鄭重的問道。“關於陌兒和西涼二皇子的事情你不介意嗎?”
明輕言搖頭應道:“我知道陌兒的心,她也是受害者,一定是被那楚越趁她失憶的時候做了什麼,我不會介意。她臂上的守宮砂還在,即便是不在了,我也不會介意的。”
燕南昊聞聽不由點頭稱讚:“好,陌兒嫁給你果然是對了。”
明輕言而後回到相府,跟冷卿容墨白等人分別將拓跋燕靈珠兒等人押送到皇宮等待皇上的審問。
在路上,拓跋燕靈心裡還存著一絲僥倖,問明輕言:“你會捨得殺我嗎?畢竟我們也做過幾日的夫妻。”
明輕言聞聽不禁微微一笑:“你我卻無夫妻之實,更無夫妻感情,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而後他又反問道:“你不是說自己是寧上陌嗎?如此,又怎麼會死?”
拓跋燕靈聞聽,眸中不由露出痛苦的神色,而後很快隱去,冷笑一聲:“不過是隨便問問而已,你我夫妻一場,也算是白處了。”
此後她不在說話,心中已經明白肯定是兇多吉少。
本來她是覺得有很大的勝算,畢竟她手上有楚越跟她說的關於寧上陌的秘密。可是誰料,燕南昊竟然毫不在意那些證據,認定她就是假的寧上陌。
被關押在相府,身邊一個可用的人也沒有,消息根本送不出去,而她自己也逃不出去。她就知道自己完了。更有甚者,冷卿容還告訴她,寧上陌是可以自由在院中活動的,明輕言凡事都會跟她商量。
拓跋燕靈知道他是故意氣她,看她發瘋,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大鬧了一場。
而冷卿容則搬了個凳子坐在院中看熱鬧,她鬧累了,也沒有人管她。
拓跋燕靈癱坐在地上,她才明白千算萬算,沒有算出寧上陌竟然那麼深得人心,每個人都對她無條件的信任。
她提供的情況,假寧上陌後腦勺上刻著楚越的名字,不但沒有因此讓寧上陌背上投敵叛國的罪名,被處死,反而成了她的護身符,辨明她真身的物證。
拓跋燕靈終於明白自己太過自信,以至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就不應該自投羅網,躲在暗處纔會讓寧上陌暗箭難防。也纔是對她最好的攻擊,就像是寧記招牌被她毀的千瘡百孔,她還不是拿她沒有辦法?
如是想著,拓跋燕靈閉上眼睛。她現在迫切想要做的就是,趕緊想一個完全的法子脫身,只要能逃出去就好,她可不想在大凌的牢籠裡度日,甚至被大凌皇上斬首。
大凌皇宮的議事廳裡,皇上早已經端坐在龍椅上。寧雲霓和太后興致亦是很好,聽到事情有了轉機,都過來旁聽,坐在各自的座位上。
而大殿上站滿了文武百官,他們每個人臉上都露出疑惑的表情。上午剛剛審完,下午這又有了新的證據?怎麼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似的,一切變換神速。
首先明輕言跟冷卿容等人押著寧上陌拓跋燕靈來到大殿上,見過皇上。而後護院們又將珠兒和北蒙侍衛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