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志強回老家,白爺爺的身體日見衰落。志強把無花果果核留下一些,給爺爺買了一些年貨,告辭了。
小小的墳頭雜草又不少了,衰敗的臥倒在墳頭。志強一一拔了。很失望,無花果果核沒能生根發芽,化爲泥土了。
吹了一曲塢曲給小小聽,天空飄飄灑灑的下起了鵝毛大雪。
聽到弟弟開學後想去雲南參加原始森林考察,兩個姐姐姐夫立刻回家湊足了錢交給了志強。
開學日期如期而至。
決定追隨歐陽教授前往西雙版納考察的名單已經在專業裡進行了公佈。志強,秦天在列。楊雪缺席。秦天失落滿懷。
開學一個星期後,志強和一衆同學如期開拔雲南,考察隊出發了。
考察隊出發後的當天,楊雪心神不寧,夜晚一夜無眠。楊母看出了女兒心事,問明白情況,鼓勵女兒趕過去。楊雪立刻收拾行李,次日大早踏上了追趕大部隊的行程。
莽莽的西雙版納原始森林,幾個人合圍的樹木橫陳倒地,任歲月剝落腐爛。森林裡隱隱飄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腐朽氣味。粗大無比的樹木比比皆是,一根根高聳入雲,樹冠巨大,遮天蓋月。天氣一會晴,一會雨,雨灑落下來,摔成了密密麻麻的雨絲。儘管已經是十分的小心,隊伍一個接一個朝密林深處挺進,秦天還是與隊伍走散了。秦天一個人身處一個辨不明方向的地方,怎麼也找不到大部隊的蹤影,也找不到來時的出路了。他大聲喊叫,森林裡除了自己的回聲,再就是百鳥撲飛的聲音,四周靜謐得瘮人。
一天過去了,秦天在森林裡度過了一個孤獨難熬的夜晚,一夜沒有閤眼。夜裡下起了雨,秦天看到有個樹洞,蹲了進去,把揹包裡的衣服拿出來兩件,套在身上,抱緊身體,半睜半寐苦熬到了天亮。
第二天,天氣奇好,陽光從樹縫間照射下來,投照到身上,是那麼的溫暖與親切。秦天打起精神,繼續尋找大部隊和出路。腿走軟了,口喊嘶啞了,還是困在大森林裡彷彿無頭蒼蠅到處亂竄,身上被荊棘灌木叢拉出無數條傷痕。揹包裡的食品和飲用水越來越少了,秦天的意志和精神也接近崩潰了,到第三天太陽照在正午的時候,秦天與同樣狼狽不堪的楊雪一頭撞上。
倆人抱在一起,像見到了久別的親人失聲痛哭。
森林裡隱秘腐敗瘮人的氣息時有時無,增添恐懼的氣氛。秦天楊雪手拉手上路尋找出路。
楊雪告訴秦天,她一路追到西雙版納,四處打聽,從一個山民口裡問到了一支來自湖北的學生隊伍進了森林。楊雪問清楚進山路線,帶足食物水源一頭闖進了莽莽森林。她沿著大部隊走過留下的痕跡往前追,追了半天后,迷路失去方向了。二天的時間裡,她經歷了比秦天更爲恐怖的夜晚與恐懼。
秦天把楊雪再次抱住,楊雪緊緊貼在秦天的胸膛上,傾聽心臟裡有力的心跳聲,之前的恐懼與無助消失殆盡。
一天又過去了,秦天和楊雪仍然困守在森林腹地,漫無方向,漫無目標。他們背靠在一株大樹上再也邁不開步伐,精疲力盡了。
天氣還是晴一陣雨一陣,外面下的嘩啦嘩啦,大樹底下卻難見幾滴雨點。秦天楊雪放下揹包,仔細觀察大樹,他們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背靠的大樹竟然是棵古老的無花果樹。
大樹估計上了百年 ,樹皮斑駁,凹凸不平。接近地表部分樹身上長滿了苔蘚。綠油油的,透著鮮活的附生生命。
整棵大樹由兩株樹組成,合二爲一,樹幹沒有學校的無花果樹那般筆挺和高大。最小的樹丫都比校園的粗。樹冠展開,比兩間教室還要大。樹葉層層疊疊,密不透光,難怪大雨打在樹冠頂,被厚積的樹葉分流吸收了。
在樹冠的密葉間,秦天楊雪發現了密集的無花果果實,看個頭,應該完全成熟。
秦天和楊雪食物已經耗盡了,發現無花果,簡直是絕處逢生。倆人大喜過望後,發現了難題:怎麼爬上樹摘果子食用呢?目測上去,古樹果子離地面倆人高左右,可樹桿粗大,根本沒辦法爬上去。秦天想到了辦法,他在附近的森林間拾了節腐枝,長度剛夠,朝著樹上的果子掃去,幾枚果子無聲的落在鋪滿了厚厚腐葉的地面上。秦天一陣忙碌,地上掉下一層果子,夠他們吃幾天了。
迷失在大森林以來倆個年輕人度過了第一個不害怕不孤單的夜晚,楊雪甜甜的睡了個好覺。秦天把楊雪抱在懷裡,相互傳遞著體溫。大森林的夜晚月兒高掛天空,月光淡淡的透進林間,楊雪白皙精緻的五官熟睡在秦天的眼前,感覺像在做夢。
快天亮的時候秦天也沉睡了過去。
早晨的萬鳥齊鳴叫醒了楊雪,楊雪發現自己躺在秦天的懷裡,沒有羞澀,只有濃濃的甜蜜與安詳。楊雪輕輕吻上秦天俊朗的臉。秦天突然睜眼,準確快速地用自己的嘴脣捉住了楊雪的嘴脣,楊雪渾身一陣顫慄,麻酥酥軟綿綿觸電的感覺傳遍了全身。她與他,男與女一陣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