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兒上一年級了,冬子活得異常的艱難,但還是頑強的生活著。因爲體力不支,他只能接些簡單的活,沒活幹的時候就四處尋找力所能及的事做,哪怕撿垃圾。有一個信念支撐著他,他一定要活著,一定要養大念兒,念兒是他全部的希望了。
一日,冬子從學校接回念兒,經過宜昌商場,念兒低低的叫了一聲媽。冬子循聲望去,只見前妻紅紅從商場門口往外走,手裡大包小包,一身闊太太的打扮。念兒發現媽,怯生生的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相認。紅紅走近來,發現了他們父女。冬子看著眼前穿金帶銀的女人,說,“你------現在很好吧!”
停車場的一輛小車上,下來一位年約50歲左右的男人走近紅紅,問她“這位是?”
紅紅拉過老男人介紹說“這是我前夫!”
“你前夫?!”
老男人似乎不信,眼睛上下打量著。
“一副酸不拉嘰的像,哪裡像個男人!”紅紅翻著白眼,“哦,忘了,他本來就不是男人。”
老男人迎合著紅紅的嘲諷,淫笑地說:“寶貝,我厲害吧,哈哈哈哈-----。‘周圍圍上來一羣人。
念兒掉過頭去,不再看她媽媽半眼了。
冬子低下頭去。
“你們還是人嗎?你們是畜生!”有女人擠進人羣,一聲大罵,罵聲驚天動地。冬子擡頭,是霞姐,
霞姐擠進人羣,手指著紅紅,指頭快指到紅紅鼻尖了。“你這個黑良心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是你老公拿命換回來的!爲了治你的病,他賣了車,賣了店鋪,賣了房子,甚至爲了你還捐出了他的一隻腎,你病好了,忘恩負義了,丟下他們父女跑了,房子也要走了,你還稱得上是人嗎?你不是人,是垃圾,是狗屎,你的良心叫狗吃了!”
冬子拉住霞姐,霞姐甩開冬子的手。
紅紅的臉上變成豬肝色,僵立在那,一句話也不敢搭腔。
“你看冬子老實,什麼都給要走,不管不顧親生女兒,害他們父女生活無著,他爲了你,毀了他的一生,換做我,我一定把你剁了喂狗吃才解恨,你這種女人遲早不得好死!”
紅紅被霞姐罵得烏龜不眨眼睛,害怕霞姐罵出更難聽的話,奮力撞開圍觀的人羣,和老男人一左一右鑽進雅閣車,逃了,身後灑落一地的嘲笑聲。
冬子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嗚嗚大哭。
“爸爸爸爸,怎麼啦怎麼啦 ?”念兒慌慌張張地問爸爸。霞姐上前抱住念兒,“念兒乖,不怕不怕,有霞姨在,爸爸沒事的。”
冬子的面色發青,嘴脣烏紫,渾身抖個不停。
“換腎的老郭是我哥啊!”霞姐用盡全力把冬子拉扯了起來,念兒不停的搖著爸爸的手臂,大叫爸爸。冬子的情緒終於慢慢平靜了下來。
孫姜倚靠在一輛車門旁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幾天後,冬子被附屬醫院聘爲門衛,父女倆住進了醫院安排的一間宿舍裡,生活狀況得到了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