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是一個不很高的峭壁,但上了峭壁就無路可逃了,因?yàn)榍懊婢褪侨f丈深淵。而我看這峭壁有些眼熟。猛然想起,這不就是當(dāng)初我和李嘉明比賽爬山,最后到達(dá)的終點(diǎn)嗎?還記得我倆一起往那峭壁上爬,李嘉明那壞種給了我一腳。結(jié)果我輸給了他。
顏笑笑也看出來了。當(dāng)時一臉驚訝的說了句:“咱們怎么會又到這來了?”
還能怎么來的呢?
我和顏笑笑被人趕的暈頭轉(zhuǎn)向,慌不擇路,自然是顏京山他們有意把我倆往這絕路上逼的。
我想趕緊再朝別的方向跑,可是回頭看去。山下不遠(yuǎn)已經(jīng)黑壓壓的一片人,眼瞅就要上來了。我和顏笑笑已經(jīng)沒了機(jī)會再找其他出路。
顏笑笑同樣看著就要爬上來的人群,無比著急的抓著我的胳膊問:“陸野,我們······我們怎么辦?就這樣被他們抓回去嗎?”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我更不想就這么被顏京山給抓回去。不想看著顏笑笑再次被關(guān)起來。不想我們剛剛逃出來。就再次分離,也許。這一次的分離,就會成為永久······
我無法忍受這種痛苦,我甚至不敢去想,沒了顏笑笑,我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如果是每天活在思念卻永遠(yuǎn)都不能相見的痛苦中,還不如死了的好······
突然想到了“死”這個字,我竟然莫名的升起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絕望,是那么容易的就能打消一個人的意志,這個念頭一升起來,我突然淡然了,無所懼怕了,我甚至微笑了起來,輕輕撫.摸著顏笑笑的臉龐,溫柔的問了她一句:“笑笑,如果說······和我一起去死,你也愿意嗎?”
“死?”顏笑笑突然睜大了眼睛望著我,但看到了我的微笑,看到了我眼中那無限的柔情,她也笑了,笑的很甜,輕輕點(diǎn)了下頭說:“愿意,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不就是死嗎?沒什么可怕的,我都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了,我們的孩子沒了的那天,我就已經(jīng)死過了,那個時候我就已經(jīng)想跟著我們的孩子一起走了,只不過我心里還有一點(diǎn)不舍,不舍得你······現(xiàn)在好了,即使是死,我們也可以在一起,我們可以和我們的孩子相聚,那還有什么可怕的,我愿意!”
一個男人,這輩子能有一個愿意陪著自己去死的女人,還有什么可遺憾的?
我心里滿是無盡的感激,但這些并不需要我再說出來,我和顏笑笑之間已經(jīng)無需太多的語言來表述,一個微笑,一個眼神,足以代表一切。
所以我們再沒有說話,只是手挽著手,帶著決絕的堅定與義無反顧,朝著眼前的峭壁走去,爬上去,坐在這雙羊山的最頂端,沉浸在已經(jīng)慢慢西下的斜陽余暉之下,彼此珍惜著最后的眷戀。
“野,我們似乎還從沒有一起看過日出呢。”顏笑笑的頭輕輕倚靠在我的肩上,柔聲對我說了句。
“是呀,還真的沒有過,”我心里帶著一絲愧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輕攬住顏笑笑的腰肢,撫慰著說:“不過,我們卻可以一起看日落,日出雖然有著初升蓬勃的美,但日落不也有一種晚霞夕照,余暉減淡的美嗎?”
“嗯,是的,一樣美。夕陽斜下,落入山頭之后,第二天又會從東方升起,又會是一個美好的明天,”顏笑笑對我甜甜的笑了笑,但卻又帶著一縷憂傷的低語了句:“可是我們的明天······”
“我們不需要明天了,我們有下輩子,”我不想讓顏笑笑這么一直傷感下去,而是笑著打斷了她說:“笑笑,下輩子,你還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嗯,愿意。”顏笑笑使勁一點(diǎn)頭,笑容重新浮現(xiàn)在她的臉上:“如果有下輩子,我希望你能變成我,我能變成你,然后你也欺負(fù)欺負(fù)我,讓我補(bǔ)償一直以來對你的······”
“別這么說,”我又伸手到顏笑笑的唇上,對著她微微搖著頭說:“沒有你的欺負(fù),又怎么有我們在一起的可能?所以,下輩子,我還希望你能欺負(fù)我,一直欺負(fù)下去。”
顏笑笑溫柔的對我笑了笑,我們再不說話,深情擁抱著彼此,四唇相接,忘情的吻在了一起。
其實(shí)峭壁下已經(jīng)圍滿了人,但在此時的我與顏笑笑眼里,早已視而不見,既然生無可戀,又何必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呢?
“笑笑!”可此時一聲怒吼,打破了我與顏笑笑的吻,顏京山已經(jīng)爬上了山,站在人群前,站在峭壁下,對著我們怒目而視。
我和顏笑笑一起回頭看過去,俱是輕蔑的一笑,誰也沒有說話。
“笑笑,你給我下來,你給我離開那個小王八蛋!”顏京山又是對著自己的女兒喊叫,面對著這么多人,他似乎又把自己顏總的身份提了起來,仿佛自己的女兒也是一名員工的命令著。
“顏京山,我不是你的員工,你沒有命令我的權(quán)力。”顏笑笑對著自己的父親冷冷的說了句。
“我tm是你老子,”顏京山依然氣勢十足的吼叫著:“老子不能命令你,誰能命令你?”
顏笑笑只是不屑的冷笑了下,沒有出聲。
“給我上去,把他倆拽下來!”顏京山又對著自己的保鏢們喊了一聲。
兩個保鏢立馬朝著峭壁上爬來,但我和顏笑笑卻同時站了起來,剛等兩個保鏢探頭上來,同時抬腳踹了下去。
“哎呀!”
兩個保鏢大喊了一聲,跌了下去。
“老黃,你上,我看這兩個小兔崽子還能怎么樣?”顏京山又對著巨漢老黃喊道。
“不許動!”我們都知道老黃如果要上來,我和顏笑笑是沒有力氣把他踹下去的,但剛等老黃答應(yīng)了聲要往前走,顏笑笑就立刻嬌呼了一聲:“顏京山,你再敢讓人上來,我立刻跳下去!”
“不要!”
顏京山和夏瑞澤同時急迫的喊了一聲,隨后夏瑞澤竟然又臉帶癡情的對著顏笑笑說:“笑笑,你這又是何苦呢?你和陸野之間根本是不可能的,但你知道我對你······”
“可不可能不是你說了算,”不等夏瑞澤的話說完,顏笑笑就冷聲打斷了他:“夏瑞澤,我謝謝你對我的感情,也為曾經(jīng)利用你氣陸野向你說聲道歉。但我的人生,由我自己說了算,我的感情卻不由我控制,因?yàn)椤ぁぁぁぁぁの业男囊呀?jīng)放在了陸野的身上,所以······我只能對你說聲對不起了。”
顏笑笑的話說完,夏瑞澤的臉上浮現(xiàn)著不甘,但卻立刻化為憤怒,對著我又是大喊:“陸野,你自己覺得你配得上笑笑嗎?你看看你把笑笑帶到了什么樣的境地,這就是你想要的嗎?這就是你給笑笑的嗎?你不覺得臉紅,不覺得害臊?”
我俯視著夏瑞澤,突然感覺他那張英俊的臉是如此的丑陋,笑了笑說:“夏瑞澤,你還不明白嗎?感情這東西,是沒有配不配這個說法的,有的,是心心相印,是彼此愛戀,無論是我與笑笑到了何種境地,但至少我們的心是牢牢貼在一起的,我們彼此擁有,我又為什么要臉紅,要害臊?”
我的話把夏瑞澤說的臉上一陣抽搐,卻一時間又說不出話來,但顏京山立刻又是對著我和顏笑笑喊了起來:“兩個小王八犢子,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jī)會,乖乖自己下來,不然我讓老黃上去,等下來看我怎么收拾你們!”
“爸,我再最后喊你一聲爸,”顏笑笑又是笑了笑說:“我要對你說的是,我和陸野,已經(jīng)不需要什么機(jī)會了,因?yàn)椤ぁぁぁぁぁの覀円呀?jīng)決定了,今天,就是我們一起奔向幸福的日子,今天,我們就會永遠(yuǎn)在一起,再也沒有人可以把我們分開!”
“你······你什么意思?”顏京山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說話已經(jīng)有些顫抖,臉上帶著驚恐的問了句。
“叔叔,沒什么意思,”我也笑著對顏京山說了句:“既然這個世界不允許我和笑笑在一起,那么我們只好去另一個世界去尋找屬于我們的幸福,相信,在那里,沒人可以再阻止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