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我頭頂掛的點滴正在向我的身體里輸液,我不自主的哼了一聲,這時候,兩個業務員趕緊跑過來,小聲對我說著,哎呀虎哥,你可算醒了。嚇死我們了。我又閉了會眼睛,想了一下我剛才的事情,問他們,宏偉呢?這是哪兒啊?依舊小聲說,張總就在那兒。其中一個看我抬頭,跟另一個說,你趕緊叫大夫去,說醒了,那業務員輕輕的出去,這哥們用手繼續幫我把頭抬高,我看見宏偉滿臉的青紫,在另一張床上呼呼的睡覺,我示意讓他放我放下,問:張總沒事吧?他沒事,一直張羅您來著,一看您昏了,張總背著您就往外跑,我們幾個都趕不上他,到車上張總就起不來了,然后還拼命的喊讓我們趕緊把您送醫院。這時大夫來了,宏偉聽見聲音,也從床上站起來,我看他沖我過來,心里才松了一口氣。想想方穎,心如刀絞。
看著大夫給我量完血壓,聽完心臟,又檢查了一下別的,當著我跟宏偉說,好了,沒事了,就是火氣攻心,加上營養不夠,如果愿意,今晚再留一宿觀察一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宏偉用不清楚的話謝了大夫,然后也讓那倆員工回去了。走過來看著我。看著看著,我倆一起樂了.宏偉讓我打得跟花瓜似的,一樂就牽扯到傷口,所以呲牙咧嘴的。
我。。。。。。我剛想說什么,宏偉沖我擺手,我長嘆一聲,唉,宏偉過來拍拍我,用含糊不清的話對我說,算了,咱都別再想了,我也知道你不舍,所以我自作了主張。我知道他說的是方穎。我眼淚又往下流,我哭著說,我割舍了一份感情!宏偉看我哭,也跟著哭了。
成了成了,男子漢大丈夫,我讓你感染的都哭了好幾回了。別哭了!一轉話題,好家伙,這兩天你跟這兒一趟,你知道我們都成驢了,這圍著你轉,明天得宰你一道,請吃飯啊!
什么?兩天?我詫異的說,宏偉一邊點頭,一邊指著手表,連今天算三天了!你睡足了吧?你說你,你真夠有出息的,打完我,你到暈菜了,我一想,肯定是你打累了,得,先讓你休息一下吧,等歇夠了再來唄。我這時一邊痛心方穎,一邊心疼宏偉,他是偵察兵出身啊!我這樣的四五個都是白給的,他硬接我的拳頭,多大的毅力啊,我于是緊緊著抓住他的手,七哥,我……!我哽咽著說,他似乎在強忍著什么,唉,兄弟,都過去了,算了,咱認命了,你還當我是你七哥不?我堅定的點頭,他接著說,你先把我手上的傷口松開!
我跟宏偉打架的事兒,最終還是沒有瞞住老爺子,宏偉的母親剛說了我兩句,老爺子就攔住了,然后又是一起喝酒吃飯,老爺子指著我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說,你們兩個兔崽子,成啊你。我兒子我知道,打架很少吃虧,你把他能打成這樣,也不差啊!邊上宏偉的母親說宏偉沒還手,老爺子再一次打斷了老伴兒的話,并且說,你放心吧,這倆以后肯定是那種肝膽相照的!我也知道阿姨這樣叨叨是心疼兒子。我說對不起,還沒往下說呢,宏偉就打斷了我的話,什么?對不起?別說這個成不?我怎么一聽對不起這仨字就好像是你小子又占了我多大的便宜似的!然后就是喝酒,一直喝到我們倆都喝醉了,小梅攙著宏偉,然后警衛員抱起我,給我們倆扔到了一個床上。小梅拿棉被給我倆蓋好。宏偉的父母站在一邊,瞇著眼睛看著我們倆這么睡,也樂了,好像讓他們回想起了我們上初中一起折騰的年代。
雖然方穎離開我已經三個多月了,但是夢里的方穎還是一會兒天使,一會兒惡魔的纏繞著我,當我又一次滿頭大汗的被噩夢嚇醒之后,我看了看表,又躺了一會兒,然后起床準備去火車站,屋里的一切擺設我都沒有動過,仿佛這個鋼筋水泥的房子根本就不屬于我似的,我只是個過客。只是要因為睡覺,我才回到這里,其他的時候,我寧可呆在公司,酒吧,以及一些能帶給我聽覺器官聲音的喧囂的地方。
早晨的清新空氣并沒有讓我感覺到心情的愉快,宏偉前幾天去了江西的鷹潭市,參加一個項目投標。而昨天來了電話,告訴我說競標很是緊張,讓我盡快趕過去。他是在找借口讓我出去散散心,這個我心里是最清楚的。
火車上我不停的打盹,不停的醒來,車到了鷹潭,我提著不重的行李箱出了站口,宏偉已經在那里接我了,叫了輛車,沿著紫荊花路向北再拐彎向東進入了市區,我們找了一家如家賓館住下。第二天的投標會,我們是作為對方邀請的嘉賓去參加競標的,原因很簡單,競標方的一個主管級人物是宏偉父親當年的警衛,沒用交標費,我們就拿到了標書和標牌,開始競標,競標的本意跟拍賣是一個道理。只不過拍賣是價格越來越高,而競標價格是越來越低,因為我們沒有進場費,所以,我們的成本優勢很明顯,叫到最后,只剩下宏偉,和另一家金海公司了。可是最后的標價還是沒有我們低,看著他們垂頭喪氣的樣子,覺得很可樂。我與宏偉回到賓館后,稍微慶祝了一下,既然已經中標了,那就先去想想這批活兒怎么分配吧。宏偉拍拍我肩膀,走,出去逛逛去。大事了了,心情自然就輕松了,一邊走,一邊商量明天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