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安欣然和池文秀說了很多很多話,多到她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話。
只知道,第二天醒來,池文秀對傅邵勛的態(tài)度變了。
池文秀現(xiàn)在看傅邵勛的眼光就像看自己的兒子一樣,感嘆道:“都說,女婿就像半個兒子,我有個女兒,在有個兒子,也不虧。”
“阿姨……”傅邵勛剛開口叫。
池文秀不道:“你這孩子,還叫阿姨,是不是該改口了。”
“就是,邵勛,你不會不好意思吧。”一旁的安欣然調(diào)皮的眨眨眼可望著傅邵勛。
“媽。我承若,對欣然,和你,不管在什么時候,一定是如初。”傅邵勛一本正經(jīng),鎮(zhèn)重道。
池文秀欣慰的連連點頭,說:“好啊,好啊!”伸手悄悄抹去眼角的淚。
安欣然瞬間紅了連,桃紅的臉頰在太陽的照射下,如若初盛開的花。
一聲笑聲從門口處傳過來,傅母攬著傅父的手臂,手上拿著一個保鮮盒走進來。
“文秀啊,看來我來的是時候,我還想著今天要怎么勸勸你想開點,沒想到,你已經(jīng)想通了,那也好,我又能像以前一樣和你談天說地了。”
“我的朋友向來很少,像年輕人嘴里說的那種閨蜜更是一個都沒有,能遇上你,我挺開心的。”傅母放下保鮮盒,幸運道。
傅家家大業(yè)大,過來的交好,大多都是為了利益,傅母很是頭疼,能避免接觸就避免,有時候實在避不過去,就應付幾句,平日里,只跟傅父待在一起,身邊沒有能說話的知心姐妹,對于池文秀她是很欣賞的。
“我也是,之前是我太固執(zhí)了,謝謝你們對我的然然的疼愛,這孩子命苦,遇上你們傅家也是她的福分了。”池文秀感激道。
“有欣然當我的兒媳婦,才是我的福分呢,親家母,你要趕緊好起來,我們打算好,等欣然成年,就讓他們兩個去登記,拿結婚證,然后補辦個婚禮。”傅母道。
傅母和池文秀聊得正高興,安欣然和傅邵勛連同傅父都被趕出來了。
傅父跟傅邵勛叮囑幾句,讓他別忘了公司的事情,便去了傅明杰的病房。
安欣然看著傅父離去的背影,覺得有點可憐。
抬頭上望,微風徐徐,蔚藍天空,漂浮幾朵白天,安欣然倍感輕松。
“真好,沒有人再阻攔我們了。”安欣然輕輕靠在傅邵勛的胸膛上。
這是她最喜歡的地方,就像座泰山,是她停泊的港灣。
隨即,
傅邵勛和安欣然逛商場,傅邵勛說今晚要參加個酒會,安欣然本想穿上次買的那條禮服,給傅邵勛否決了。
“你不喜歡酒會?”傅邵勛看安欣然一臉興趣缺缺的模樣。
安欣然輕抬眸,眼神無奈,低眉望著不遠處的高樓大夏。
“酒會上,如果沒有人來打擾我吃東西,我會很有興趣。”
傅邵勛輕笑出聲,牽上安欣然的手,走進商場。
“先選衣服,再去做個造型。”
“這次酒會比上次酒會大嗎?”安欣然問道。
傅邵勛輕挑眉,說:“不大。”
安欣然到了現(xiàn)場,才知道,傅邵勛嘴里說不大的概念是什么樣子的。
歐式風格大樓,走著紅地毯進會場,地毯兩側都是媒體記者拿著攝像機,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明星頒獎現(xiàn)場呢。
這種場面,跟安欣然以前參加的根本就不再一個檔次上,從容不迫的安欣然有些怯場,臉上不動聲色的掛著笑容,放在傅邵勛手肘的手,緊張抓著他的西裝,抓出了細細皺褶。
走過紅地毯,安欣然才敢開口,“邵勛,你不是說不大嗎?”
傅邵勛清風云淡地挑眉,說:“是不大。”
一群烏鴉飛過安欣然的頭頂,她還是眼界太小,分不清楚大小。
“是傅總裁嗎?你好,你好,我是油田公司的董事長,我們上次見過的。”剛進場的一個董事長眼尖看到傅邵勛,緊忙走上前來打招呼。
傅邵勛禮貌回應,油田董事長見傅邵勛給他面子,笑意更深,視線轉向安欣然。
“這位是傅董事長的內(nèi)人吧,你好你好!”
油田董事長再次伸出手,安欣然本想回應,給傅邵勛擋下,油田董事長,看出傅邵虛的占有欲,自打圓場,笑笑說:“看來外界的傳言都是真的,傅董事長很疼愛你的妻子,鄙人不打擾你們二位了,先進去了。”
傅邵勛輕點頭,油田董事長笑呵呵轉身走了。
“笑面虎。”安欣然輕嘟道。
傅邵勛感到意外,沒想到安欣然還能看出一個人的真面目。
“怎么看的?”傅邵勛問。
“看他笑得不懷好意就知道了。”
安欣然挽著傅邵勛,也不知道跟幾個人打招呼了,皮笑肉不笑,面部都快僵硬了,又不能伸手去揉,真難受。
傅邵勛被一個合作伙伴拉去談生意,安欣然熟練的找到角落,安靜吃自己的東西。
她只希望,別出事就行,別的不奢求。
怕什么來什么,正吃著東西,剛抬起頭,就看到安家三口,出現(xiàn)在會場上,跟以前相比,顯得很尷尬,無人搭理。
安欣然往后走進步,盡量讓自己避開安家的人,她不是怕安家的人,是不想多生事端,安安靜靜的吃完,安安靜靜的離開。
安時悅,從進門就看到傅邵勛,傅邵勛自帶光芒,不是誰都可以自動忽視的。
傅邵勛在?那安欣然那個賤丫頭也在?安時悅眼眸閃爍著怨恨,四處找起安欣然的存在。
安欣然吃蛋糕,無聊的四處張望,卻和安時悅對上眼,下意識撇過頭,看在安時悅眼里,是心虛。
如果沒有她,安欣然怎么可能遇上傅邵勛,怎么可能有現(xiàn)在的好日子過,而她,自從安家出事,身邊的朋友,一個一個的離開她,對她不理不睬。
她堂堂的安家小姐,今天到商場上去,竟然還受人白眼,一件喜歡的禮服都買不起,而她安欣然在這鮮光彩亮的吃點心,受人矚目,這一切都應該是她的。
安時悅越想,心里的怨氣更深一分,她安欣然憑什么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東西。
安母看出安時悅的心思,也看到安欣然,緊抓住安時悅的手,不讓她一沖動,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時悅,你給我忍住,安欣然遲早會收拾的,今天你什么都不能做,要保持你的形象,幫助你爸爸談成合作,聽到?jīng)]?”安母警告的提醒道。
安時悅緊咬牙,差點咬碎牙齒惡狠狠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我—知道。”
安欣然換了個地,遠離安時悅的視線,繼續(xù)吃東西,她是發(fā)現(xiàn),酒會就是跟她相沖,每次參加酒會都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安時悅的視線如尾如行地跟著安欣然,安欣然全當沒看到,雖然她也意外,安時悅竟然沒有過來找她的麻煩,只是一直看著她。
安欣然無所謂,只要不找她麻煩就行,多看兩眼,又不會掉兩塊肉。
這時,會場門口引起一個小小的騷動,是唐家的人來了,高調(diào)地跟幾個打招呼,很多人不恥,但還是面帶笑容的附和。
唐靈思挽著唐山的手走進來,恰到好處的優(yōu)雅和微笑,讓在場的男人心里癢癢的。她和安時悅一樣,第一眼先是看到傅邵勛,而后就看到只顧著吃的安欣然。
她一直都很看不起安欣然,一個沒見過世面的私生子,根本就配不上傅邵勛,傅邵勛一定是被她那副假裝清純的樣子給騙了。
安欣然自然也注意到唐靈思,不過她已經(jīng)把她給忘了,聽到周圍的人說是唐家的人,她才依稀記起來。
會場的人都知道,唐家和傅家的關系破裂,合作中斷,多次發(fā)生搶生意事件,今天兩大總裁碰到一起,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
會場的舉辦者見兩家都得罪不起,當初邀請出的紕漏,索性做起縮頭烏龜,誰也不得罪。
“傅董事長,我們兩家公司的合作?”坐在對面的油光滿面的中年男子,摸不準傅邵勛的意思,試探性地問。
傅邵勛的手指一下沒一下的敲擊在椅子上,寒眸如冰山,冷漠對上中年男子討好的視線,中年男子心一顫,立馬低下頭,額頭不斷冒汗,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我聽說,王董事長做了兩手準備,一邊在跟我傅氏集團談合作,一邊也在跟唐氏談,王董事長是想魚和熊掌兼得嗎?不知道你的碗有多大,能裝得下嗎?”
中年男子翹二郎腿的腳,慢慢放下,抵不住傅邵勛釋放的壓力,劇烈顫抖,笑呵呵道:“傅董事長真愛開玩笑,這些都是從哪里聽來的,我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我可是真心實意的跟傅氏集團合作的。”
中年男子想不通,他做的那么隱秘的事情,傅邵勛是怎么知道的。
“我辦公室里,有幾張匿名送來的照片,不一會兒,我回去給王董事長你發(fā)幾張,我還有事,先走了。”
傅邵勛簡單幾句話,讓王昊浮想聯(lián)翩,他在想到底是誰出賣了他。
傅邵勛緩緩走向安欣然,褪去冷漠的面具,黑眸映著安欣然的影子,再無其它。
安欣然抬起頭,就看到傅邵勛,以為他忙完事情,可以走了,放下盤子走向他。
傅邵勛伸手寵溺抹去安欣然嘴角粘上的奶油,習慣性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說:“吃個東西也不注意。”
安欣然吐吐舌頭,虛心接受批評。
會場上的女性都用羨慕,嫉妒,又恨的目光直射安欣然。
安欣然都已經(jīng)習慣這種眼光了,看了眼四周,不在意地問:“邵勛,你的事情都談完了嗎?我們可以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