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絮箏的雙眼一下子赤紅了起來,眼裡滿滿的盡是殺氣,鳳墨離,他竟然敢,竟然敢這樣對他們沁萊的皇帝!
士可殺,不可辱,鳳墨離辱的還是他們瀛萊的皇帝,這根本就是不把瀛萊放在眼裡,韓絮箏徒手掐爆了手中的杯子。
“來人……”
“太子殿下不要激動。”殿外突然闖入了一個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韓妃。她神色雖然略顯著急,但卻沒有韓絮箏那般的激動:“太子殿下,如果你現在就對鳳國出手的話,可就著了鳳墨離的道了。”
“他先前一直都是藏起來行動的,可是抓走皇上之後,反倒高調了起來,很明顯的就是在給咱們下套呢,如果現在衝動的去救皇上的話,只怕我們的大業就要毀於一旦了。”
韓妃很認真的盯緊韓絮箏的眼睛,義正嚴詞的提醒道:“皇上也不希望看見你如此的不理智。”
韓絮箏沉默了下來,聽到韓妃說道:“皇上既是這大陸將來的主人,如今所遭受到的罪,權當是上天對他的考驗。”
“當務之急,是要守住大局,若然這唾手可得的天下再失去,皇上也不會允的,瀛萊爲了今天,流過多少血,經歷過多少事,太子又豈會忘記。”
韓絮箏的心情平復了下來,韓妃說的很對。
瀛萊苦心經營的,不僅是在這塊大陸上出人頭地,更多的是要成爲真正的王者。
他的確過於衝動了,韓絮箏眸心的怒火漸斂,握緊的手心裡盡是汗。
他差一點兒又會壞事,好在韓妃提醒。
韓絮箏的眼神恢復以往的冷厲:“另外再派個大臣過去聖真,務必要把聖女守住。”
韓妃鬆了口氣,總算是把韓絮箏給勸下了,可就在這時,另一報信的人匆忙的跑了進來。
“太子殿下,大事不妙,聖女國民發生爆亂,百姓們拿著鋤頭,直接殺進了皇宮,嘴裡喊著要替自己的家人報仇。”韓絮箏與韓妃大驚:“怎麼一回事?”
那人搖了搖頭:“奴才也不清楚。”
“立即飛鴿傳書過,壓下那些百姓,必要的話直接處死暴民。”聖女國出現這樣的內憂外患,殺他一個措手不及,韓絮箏臉色一凜,猶爲難看。
韓妃的眼裡閃著睿智的光芒,正細細的推敲著:“太子,聖女國都怎麼可能會有暴民,難道是受了什麼人指使不成?”
韓絮箏的思緒有些亂,聽到韓妃這樣說,便也猜測了起來。
穆冉冉如今身處在瀛萊,她的一舉一動皆被母后看在眼裡,鳳墨離又大張旗鼓的百般侮辱父皇……如果不是他們兩個,哪還有哪裡出現的第三人在指揮著聖女那邊的戰事?
再放任聖女那樣下去,失守是必然的,他又豈能坐等這樣的事情發生?
帝都與聖離得近,撥幾十萬的人馬過去倒是可以……
不過,這不是最好的辦法,
韓絮箏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來人,傳我的命令下去,分別從瀛萊、聖女以及帝都撥幾萬兵萬,將聖女給我團團包圍起來,務必在暴民攻進國都之前,消滅殆盡。”
他這裡所指的暴民,是指收鐵將軍帶領攻城的那些聖女的兵馬。
只要這個外患先解決了,裡頭的暴民便好處置了,再說了守在聖女的一些文臣武將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是集合所有人的家丁,也能將那些人通通壓下去。聖女失守的情況有了對策,接下來便是霧都的,霧都的大將軍已被韓絮箏的人降服,所以暫時由他帶領衆士兵鎮守霧都。
而今,霧都突然出現了一大批的死士,兵力自然要集中往皇城內調,死士是不會疼,不懂得停下的沒有自主意識的傀儡,幕後的操盤手讓他們殺,他們便殺,所以霧都那邊也是損失慘重的。
死士的事情,韓絮箏明白,那些人是穆冉冉的人,所以果然還是她在跟自己做對。
想到這一切的幕後主使,很有可能皆是穆冉冉所爲,韓絮箏的臉色自然是稱不上好看的。
在韓絮箏暗自咬牙氣憤的時候,冉冉悠哉的瀛萊的西宮裡剝著葡萄,慢慢的品嚐著。
韓絮箏把她劫來這瀛萊皇宮又如何,只要她還是穆冉冉,便自有她的辦法和渠道與外頭取得聯繫,並且她還要叫韓絮箏他的這個決定。
冉冉慵懶的倚著太妃椅,二皇子垂涎的蹲在她的身側,貪婪的目光裡,盡是對穆冉冉美色的覬覦。
“小美人,這可是上等的紫晶葡萄,千金難買,本皇子爲了可謂是歷經千辛萬苦,拔山涉水,經過九九八十一的磨難纔拿到的……”
這種哄人的話,自這豬哥般的二皇子聽來,自然是噁心得僅,冉冉的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之色,還是接過他端過來的冰鎮酸梅湯。
西宮的皇后一進大殿便看到自己兒子不爭氣的樣子,眼裡有些惱意,卻也捨不得罵他。
她就這麼個兒子,自然是疼得緊:“穆姑娘,本宮請你來西宮,可不是來享福的。”
竟然見了她這個皇后,連禮都不行,成何體統。
冉冉擡眼,換了個姿勢,眼裡平靜無波,偌偌大方的回道:“娘娘,咱們都是聰明人,有什麼想法直接說重點。”
她囂張的樣子,叫西宮太后氣結,聽得冉冉又說道。
“這瀛萊的皇帝倒是有意思,後宮硬是分成了兩個,一個東,一個西……娘娘這個西宮皇后,怕也只是讓人喚著好聽吧。”
西宮皇后被說中事實,臉色微微一變,尤爲鐵青,她年輕時與東宮的那個爭得厲害,最後淪爲西宮,還不都是因爲自己沒有一個好的出身。
東宮皇后出身尊貴,至親又都是當時朝中的大臣,理所當然有那些有實權的人擁護,東宮皇宮的位置對方是坐得穩當的。
“娘娘雖然沒有好的出身,但是貴在有皇上的寵愛,這東西
兩宮的佳話,可是開天劈地頭一遭,這在整個大陸上也是史無前例的,可惜娘娘就算被無數的後宮女人羨慕嫉妒恨著,但沒有實權,這一聲皇后也不過是虛名而已。”
西宮皇后的臉色一沉,很清楚穆冉冉所說的並沒有錯。
“你既然提起這個,是個什麼意思?不要告訴本宮,你想幫本宮正名,天底下不可能有那樣的好事。”西宮皇后能當到現在,靠的也不只是運氣和皇帝的寵愛:“娘娘說得沒錯,我這人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沒有點原因,我何必操這份心。”冉冉也說得不客氣,立場也表明得很清楚。
西宮聽到這樣的話,反而更能相信她是有心要幫她的。
“穆姑娘與那東宮母子,有何仇怨?”
“如娘娘所見,我已嫁作人婦,身懷六甲就是最好的證明。”冉冉注意到她在說這話時,西宮的眼裡劃過一抹信任,然後接著道。
“那韓絮箏貪戀我的美色,硬是趁我丈夫不注意的時候,將我強行擄來,即使我過去有過輝煌的打架過往,如今也不過是一個孕婦。”
“娘娘也是十月懷胎過來的,應該很能理解我。”
“那是。”西宮的眼眸有些迷離,似乎在回憶過往,冉冉勾脣,笑得溫和,笑得無害。
“所以我纔會失手被擒,現在我人也在這宮裡了,想逃……瞅瞅這皇宮大苑,到處都是那東宮母子倆的眼線,我身又沒有半點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想四處走走透氣都是問題,更何況是抓機會逃跑。”
她說得頭頭是道,西宮顯然是被說服了。
但說明是一回事,實際上的利益權衡又是另外一回事。
“本宮是見不得東宮皇后好,而她的兒子做了太子,本宮若是幫你逃跑,只會幫了那東宮的皇后,得罪了當今的太子,對本宮來說……何利之有。”
更何況,把她留著,反而能夠氣氣那東宮的皇后,挫挫她那囂張跋扈的氣焰。
那日她去東宮,也不過是聽說韓絮箏竟然搶了個孕婦回來,打算去酸那東宮幾句的,讓她吃吃鱉,好讓自己高興高興。
出手幫助穆冉冉,不過也是氣氣那東宮而已,沒想到這個被帶回來的穆冉冉,反倒表現得像是坐上賓一般,吃好喝好的。
“娘娘,你以爲我穆冉冉是那種被人擄了就懂得逃跑的人而已嗎?”冉冉壓得嗓音,話間裡透出一絲寒意。
西宮微窒,被冷落一旁的二皇子見自家母親說不出話來,終於逮到機會獻殷情了。
“美人,你想做什麼,本皇子幫你。”
冉冉雙眸閃著異光,視線與二皇子對撞了過去,那亮如燦星的黑眸,比盤子裡的紫晶葡萄更爲的晶瑩剔透,叫二皇子看得如癡如醉。
光是這般的看著她,就讓人覺得好……舒服啊!
二皇子又露出了豬哥本色,雙眼捨不得自冉冉的臉上移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