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冉冉尤其鑒證了這一點。
回到惡鬼谷時,在入口處有一堆人等著,當看見鬼王再次被穆冉冉背著回谷時,他們炸開了鍋。
老神醫沖開人群,奔上前去替他把脈。
“鬼王,你的內息紊亂得很,你是不是又使用了內力?”老神醫的眉頭皺得越發的緊:“老夫不是跟你說過,內傷剛緩的時候,決不能過多的勞累自己嗎?”
他不滿的眼神,瞪向了冉冉,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害的。
鬼王的身子何等矜貴,怎么可以出半點差池。
“我先背他進屋里。”冉冉朝老神醫點了點頭之后,迅速的將人往鬼揚閣里帶。
白靳顏他們隨后進谷,谷里的看見沐契剛后背拖著的大獠牙時,全都瞪大了眼。
“這是,這是……”
沐契剛微低下頭,扯出一抹笑容,淡淡的說道。
“就是傳言中的金劍,穆姑娘親手拿到的。”
一片寂靜,震驚到無以加復,就憑那個瘦弱的身板?
還是個沒有內力的女人!
可能嗎?
惡鬼谷里住的都是高手,一個人是否有內力,光憑氣息便可以察覺得到。
而現在沐契剛告訴他們,那個女人,那個沒有內力的女人,拿到了金劍?
“怎么可能!”
“我不相信,她一個女人,怎么可能會……”
人群里炸了開看來,對于此事非常的不能相信,三三兩兩的交談了起來,大多是覺得不可思議的。
“是真的。”流虎看著他們,雙眸里滿滿的都是佩服和崇拜。
“那個女人,穆姑娘,她憑自己的雙手,拿到了獠牙,那只巨獸足有半個山頭那么高,可她竟然沒有半分懼意,還拿到了金劍。”
流虎突然大聲正色道。
“情報組的都給我聽著,從這一刻起,穆姑娘就是我們的領頭人!”冉冉將鬼王放到榻上后,下意識的要去察看他的脈象,一道身影卻突然擠了過來。
“我看看。”尤道藥像是焦急的沒有發現冉冉的存在,不僅推開了她,還在她的腳上踩了一腳。
冉冉擰了擰眉,后退了一步。
雖然到百怪林走了一趟,但是她的鞋子并沒有弄臟,尤道藥的這一腳的痕跡倒特別顯眼了。
老神醫站在一旁,沒有阻止孫女替鬼王把脈的舉動。
不過當看見冉冉鞋背上的鞋印時,他略擰了擰眉,似乎有些不茍同。
可也沒有責斥什么。
冉冉無趣的在一旁坐下,正好沐契剛他們也到了鬼揚閣,于是她將右手伸出,讓用那獠牙的頂尖劃開百年寒鑄鐵。
輕輕松松的,脫落了。
沒想到被夸到人間無天上有的百年寒鑄鐵在這獠牙面前,形同廢鐵。
這獠牙倒是可以拿來利用利用,冉冉敲了敲它的牙身,聲音清脆,沒有悶響。
這牙要拿來利用的話,一定得加工的,她必須想個辦法讓這獠牙不這么的堅韌,才能制出自己想要的工具。
冉冉沉思著該用什么辦法來軟化這獠牙,而在研究出軟化它的東西之前,自然首先要先看明白它是由
哪些物質組成。
冉冉蹲在獠牙跟前,細細的想著。
而沐契剛他們則已經奔入鬼揚閣內去察看鬼王的傷勢。
冉冉那事不關己的樣子,自然讓他們感到不爽,可是回頭想想,似乎打一開始就是鬼王一直強調她是他的女人,而穆冉冉……都沒什么反應的樣子。
白靳顏頓了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
“穆姑娘,你不喜歡鬼王,是因為他的長相嗎?”
沒想到會被問到,冉冉也是一愣,她抬起來,略不解地看著白靳顏,他在說什么?
“穆姑娘,恕我直言,你沒資格做鬼王的女人!”因為她太冷情了。
冉冉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里屋,尤道藥憂心仲仲的,手還搭在了鬼王的腕上。
那動作……是握,并非是把脈。
而老神醫、沐契剛、流虎則像要往鬼王體內灌真氣,看來是要壓制他的內傷。
冉冉看著鬼王的側臉,從這個角度看去,他的五官很俊美,他的面具是用來遮住臉上那因內傷而隆起的丑陋外傷吧。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和哪個男人糾纏不清,所以面對白靳顏那嚴厲的指控,她無言以對。
因為她很清楚她開口的話,白靳顏會更生氣。
鬼王一直以來都是以她的男人自居,她原本是感到反感的,可時間一久,似乎也不那么排斥了。
尤其是當她發現鬼王其實就是……她的意志便有些動搖了。
無論是鬼王,或者是鳳墨離,她都曾經為他們而心悸過。
那是陌生的感覺,卻不叫她排斥。
鬼王會死嗎?
不會,她不會讓他死的,在她還沒有了解自己對他存有什么樣的心情時,她也不會讓他死的。
她現在避開,不過是想看看尤道藥的能力。
可惜啊……尤道藥不過是竊取了她的判斷,就那么急于表現的去同別人說,是迫不急待地想接近鬼王了吧。冉冉起身進入,屋內白靳顏他灌輸真氣的事情也告了一個段落。
老神醫低著頭,說道:“鬼王,請你不要再擅自使用內力了,再這樣下去會氣血攻心的。”
白契剛他們也都低下了頭,這是對鬼王的敬重及關心。
那是請求。
請求鬼王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
塌上,鬼王睜開了一雙精銳的大眼睛,也抽回了尤道藥手中的手,目光卻直直地看向屋外的穆冉冉。
“女人,過來。”
冉冉擰了擰眉,他這霸道的態度啊……還是起身,難得聽話的走了進去。
鬼王沒有說什么,但從他略顯蒼白的雙唇,可以猜得出他此時的身體一定很虛弱。
“你們都回去吧,我休息一下就行了。”
鬼王擺了擺手,拉著冉冉的手,往內室走去了。
現在他們都已經自由了,他還這么做?
冉冉動了動指尖,想抽開手,他卻握得更緊了。
“女人,要是敢反抗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了。”他突然轉過頭來,眼神陰沉,充滿了威脅。
所謂的不客氣……她自然明白。
尤道藥看著
自己失了溫度的那只手。
為什么?
明明已經和他靠得那么近了,為什么轉頭都是空的?
他明明是被她握著的,為什么最后他卻握上了穆冉冉的?
一只大掌搭上了她的肩頭,耳邊傳來老神醫蒼老的聲音:“藥兒,走吧,不要打擾鬼王休息。”
尤道藥始終低著頭,眼底是濃濃的不甘。
人都走后,冉冉坐在床頭,鬼王則闔眼睡著。
她揭開他的面具,看著他臉上的大小疙瘩,雙眼始終是平靜的。
上次從他的疙瘩上提取的紫色物質,還沒有查出毒源的所有,她想重新再試一次,而且這一次不能再讓那液體干化掉。
所以她拿了杯子提取。
傍晚十分,夕陽余輝燦亮,灑進了內室,冉冉面對鬼王而坐,專注的研究著從他身上提取來的毒涂。
她確定這是毒沒有錯,這種毒很稀有,從古跡上猜測,應該還沒有人發現它的存在。
她花了些時間分析了毒液里的成份,邊記錄了下來,為日后破解它做足了準備工作。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轉眼間,已經入了夜。
叩叩敲門聲響起,隨即尤道藥走了進來,當看見床上依舊熟睡的鬼王時,她拖著餐盤放到了桌子上。
“穆姑娘,你守了鬼王這么久,一定餓了吧,這是我親手做的糕點,你吃吃看合不合口味。”
冉冉對她露出善意的笑容:“謝謝!”
不疑有她的張口吃下一塊糕點,可糕點一入口,她便察覺到了。
這糕點內,摻著泄藥。
她眼底掠過一抹讓人難以捕捉的寒芒,并沒有揭穿她的惡意。
只是很配合的在一段時間后,壓著肚子跑了出去。
尤道藥得意一笑,掃過冉冉的背影時露出了不屑。
這種女人配不上她的鬼王。
她迷戀地走向床沿,緩緩地座下,心怦怦跳個不停。
她絕不會把鬼王讓給那個女人的!
尤道藥起身走到桌邊,那上頭有冉冉記錄的筆記,她自然是不可能會怕那個女人肚子餓,她來為的就是這些東西。
只是,她皺起眉頭看著那些字……憑良心講,字很漂亮,可是這寫的都是什么字?
偷工減料?
感覺這些字全都少了好幾筆的樣子,她看了半天也不太明白……
沒辦法了,只好先模彷一份回去再慢慢猜想。
她的時間也不多,絕不能慢于穆冉冉的手腳。
屋外,冉冉背倚著木檣,冷冷地等著里頭的尤道藥,“完事”,既然尤道藥在費周章的讓她去,“排泄”,為的就是她的手抄,那她就好心點成全尤道藥吧。
如果她看得懂那些簡體字的話,冉冉勾起唇角,看了看天色,于是故意弄出聲響。
屋內的尤道藥手忙腳亂的收起小抄,見她回來,擺出一幅乖巧的樣子。
“穆姑娘,你好點了嗎?”她甚至還很好心的倒了杯熱水給她。
冉冉朝她露出感激的笑容。
“我就是太貪嘴才要受這罪,去了趟茅房后沒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