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你聰明，漂亮。”王碩頓了頓。

韓睿眉頭微蹙，略作思考，點了點頭。

“只是”

“只是什麼”韓睿追問。

王碩哈哈一笑：“只是，身材差了點。”

韓睿狠狠瞪一眼王碩，笑得愈加燦爛：“改天約她去洗澡啊。”轉身挑起了蘋果。

這就是韓睿。心裡越是尷尬，臉上越是笑，幾乎讓人辨不出她的想法。

王碩追上來，小心翼翼地盯著韓睿的臉，臉色如常，挑得認真，他試探地問：“你生氣了嗎”

韓睿翻了翻眼皮，繼續挑。

雖然王碩在韓睿眼裡一直沒什麼性別特徵，可是，他到底是個男生，聽一個男生轉述另一個人女生說自己身材不好韓睿怎麼聽都覺得關於這事兒，大家已經達成共識了。雖然，他們說的，可能也是事實。可聽著，還是不那麼舒服。

王碩拎著蘋果乖乖跟在韓睿身後，看著韓睿一言不發地往回走，突然覺得很好笑，像韓睿這樣內心強大的女孩子，也會在乎一個毫不相干的人評價她的身材麼

聽到王碩的輕笑，韓睿有些不解地轉過頭，正看見王碩對著自己笑，不由得有些惱：“笑什麼”

王碩搖搖頭，想了想，還是問了句：“你真的介意啊”

“廢話”韓睿白他一眼，繼續走。

“喂”王碩小跑著跟上她，“喂喂我道歉，我道歉，還不行嗎”

韓睿一下子停住，轉過身來，盯著王碩，王碩出於慣性，又往前搶了一步，險些撞到韓睿，最後，幾乎緊貼著韓睿站定。兩人的距離近得有些尷尬，王碩從沒這樣近距離地看過韓睿，近得連她的睫毛都數得清，怔怔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地張合，似乎連時間都在它的撲朔中靜止了。

在後來的很多個日子裡，王碩總會想起這天夜裡的這一次小小小小的意外，而後感慨，如果時間真的能靜止，該多好。

“說了句實話，道什麼歉。”韓睿憋著嘴，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垂頭喪氣地往前走。

身後傳來王碩的笑聲：“韓睿，你有沒有這麼笨”

韓睿笑瞇瞇地回頭答：“纔不笨。”

王碩湊過來：“這回怎麼不生氣”

“再提，我把陳一楠招回來。你信不信”

王碩雙手舉過頭頂，做投降狀。

“那個毒蛇不會只說了我一句吧”

“嗯”王碩愣了一下，意識到韓睿說的是誰，點了點頭，“形容得很準確。”

“別轉移話題。”

“好吧。你保密”

“我招陳一楠。”

“得我說”王碩看了看韓睿，“她說，我hold不住你。”

“嗯。”

“問我介不介意換一個”

“嗯。”

“最後問介不介意多一個”

韓睿終於沒忍住笑出聲來，好笑地打量著王碩：“你怎麼回的”

“我就承認了。我確實hold不住你。”

王碩送韓睿到四舍樓下，韓睿接過蘋果，卻似乎沒有上樓的打算，王碩有些奇怪地看著韓睿。

韓睿看了看王碩，又看了看王碩，欲言又止。一擡頭，陳一楠坐在花壇上的背影撞入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