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鳥雀,何止百數(shù)?木炷演繹的哪里是百鳥朝鳳,簡直就是萬鳥朝鳳!
把眾人深深震驚的同時,木炷也被自己的琴藝給深深地震住了,沒有想到,十年不碰琴弦,他自己在琴藝上的造詣,居然達到了這種境地。
十年不碰琴身,木炷的琴藝居然不退反進,這讓木炷很是出乎意料!
就在剛才木炷彈出萬千鳥雀齊鳴的時候,木炷突驀地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都靜默如風的精神力,竟然有了些松動,看來是琴聲喚起了木炷的精神力,木炷很期待,期待著自己擺脫那什么散靈丹的控制。
于是,本來該結(jié)束的百鳥朝鳳,木炷并沒有準備讓它結(jié)束,而是繼續(xù)彈了下去。雖然后面已經(jīng)沒有了既定的曲譜,顯然這些還不足以難倒木炷,木炷靠著自己心中的想象,繼續(xù)把百鳥朝鳳給續(xù)了出來。
就在萬千鳥雀齊唱的時候,那聲已經(jīng)銷聲匿跡的鳳凰又開始了啼鳴。只不過是這個時候的鳳凰的啼鳴,多了一些威儀,仿佛是巡視八方的將軍,在探視著自己的軍營,顯得霸氣之中又有著一絲溫馨。
陣陣音波鼓蕩在酒樓的大廳中,蕩漾在鮮紅的紅木柱上,敲擊在眾人的心坎上,同時也狠狠地錘擊在木柱的神識之海中,木柱感到自己的神識就要破繭而出一樣,但是不知道為何,還是沒有絲毫動靜。
已經(jīng)是最后一層窗戶紙了,木柱知道自己的能力也就到此了,不能夠再進一步了,不由得感傷地在心中嘆了嘆氣。雖然心中感傷,但是木柱的手指卻是沒有絲毫的停頓,琴弦上傳出來的音樂節(jié)奏也是異常歡快的。
一切也該結(jié)束了,但是自己已經(jīng)跑調(diào)跑到現(xiàn)在,好像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木柱的十指又是一輪,琴音又回到了百鳥朝鳳的結(jié)尾處,萬千鳥雀的鳴啼瞬間又出現(xiàn)了,眾人又回到了花香蔓延的也草叢中。
琴弦驟然一緊,原來是木柱的十指向外扯
動了琴弦,突然之間,琴弦好像不能承受什么似的,噌的一聲應聲而根根斷裂,就在琴弦斷掉的那一剎那,一聲鳳鳴又高亢地響了起來,把眾人直接從琴音的美妙中驚醒了過來。
眾人看著木柱,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尤其是先前彈琴的少女,不由得感傷起來,她終于明白,木柱的技藝到底有多么高超,看來著實是自己低估他了,少女心中想著這些,少女看著木柱那淡然的神情,不由得看的癡了,竟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木柱淡然地看了看斷掉的琴弦,木柱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最終還是沒有壓抑住心中的那一抹戾氣,竟是把琴弦都給扯斷了,不由得心中尷尬起來,苦笑了一聲,木柱來到少女面前又是躬身一禮:“對不住了,由于小子技術(shù)有限,沒有把握好度,這才不小心弄壞了你的琴弦?!?
少女聽到這話,心中沒來由的一震,自己的琴弦到底有多么堅韌,少女心中還是很清楚的。少女怎么想都想不到,木炷怎么能夠憑借著雙手,竟然能夠把自己的琴弦給彈斷,真是駭人聽聞。
“沒什么,只不過是一根琴弦而已,到時候再補上就是?!鄙倥闹须m然心疼琴弦,但是也不想表現(xiàn)出來,于是就大度地說道。
“不是,恐怕姑娘你誤會了,我說的不是一根琴弦,而是全部的琴弦?!蹦眷牟缓靡馑嫉負狭藫项^,更加尷尬起來。從小就接觸琴棋書畫的木炷,當然知道自己彈斷的琴弦到底有多么珍貴。
“什么,你說,你把我所有的琴弦全都彈斷了?”少女再也不能淡定了,一把撥開木炷的身體,雙眼直勾勾地定在了斷裂的琴弦上。
少女看到木炷所言不虛,散落的琴弦如同蓬松的茅草,斷裂在琴架兩側(cè),饒是少女知道不是木炷的錯,也是不由得默不出聲起來,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不由得驚呆起來,一時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木炷尷尬地看著少女委屈的樣子,想要說賠給她,但是木炷又非常清楚自己的處境,不由得沒有了底氣。
少女心中不只是委屈,也同時充滿了震驚,看那木炷不怎么樣的樣子,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那么大的指力。少女本以為木炷只是彈斷了一根琴弦,就已經(jīng)感到很是吃驚,怎知道木炷給她的吃驚,遠遠不止這些,竟是把全部的琴弦全部都給彈斷了,這怎么不讓少女吃驚,少女直接懷疑木炷是不是妖獸,否則怎么會有那么強悍的指力。
下面的老者看到姑娘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已經(jīng)是明白了幾分,在臺下高聲說道:“姑娘不必擔心,到時候老夫自是再為姑娘覓一把好琴,聽說幾天后的拍賣會上有一把好琴,相信只要我想,我還是能夠幫姑娘拍到的?!?
“你說的可是真的?”少女立馬破涕而笑,神情轉(zhuǎn)換之快簡直就讓木炷瞠目結(jié)舌。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只是不知道我這奴仆的實力如何,琴藝可與你想當?”老者高聲叫道,顯然想要讓少女當這裁判。
聽到老者這么說,木炷的脊背直接背上了一層冷汗,心想這姑娘不會是瑕疵必報之類的人吧。木炷心想,剛剛自己才把別人的琴弦給弄斷,現(xiàn)在自己的生死卻又落到了她的手中,真是命運堪憂啊。
雖說木炷沒有感到酒樓的苦工多么累人,然而木炷也不想就這樣平白無故地為酒樓坐上三年苦工,并且功力完全被壓制,自身的生命安危也不能得到保障,木炷自是不愿意就這樣蹉跎光陰。
少女聽了酒樓老板的話語,頓時明白了什么,望著木炷擔驚受怕的樣子,心中不知為何,居然泛起了一絲竊喜。臉上的笑容也開始綻放出來,并且還帶著些邪氣,讓木炷的心懸的更高了。
少女滿意地看了看木炷的神色,絲毫不顧木炷可憐的神情,鮮艷欲滴的朱唇輕輕緩緩地開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