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夏覺得今天真是倒霉透頂了,怎么什么麻煩事兒都堆到一起了呢?
說到底,都要怪那個該死的慕延澤,要不是他,顧小夏覺得自己今天也不會這么倒霉!要不是他非帶小杰去游樂園,顧小夏也不會跟著去,不會被他強吻,也不會被慕夫人和溫柔羞辱,更不會被白澈看見這些照片。
“澈,你聽我解釋,事情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我和慕延澤,根本不是那樣……”顧小夏急的臉都紅了,但說了半天,卻始終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種事,要是沒有證據還好說,問題是人證物證具在,該怎么解釋對方才會相信?顧小夏自己都不相信!
唉,真是黃泥巴掉進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真是倒了個血霉!
“別激動,我沒有想象任何事。”白澈笑了笑,顯得極為淡定。
“澈,你要相信我,我沒有想過要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顧小夏急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她從來都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辜負白澈,因為她知道,白澈是這世上,除了她家人以外,對她最好,且不求回報的一個人,她顧小夏可以辜負任何人,甚至可以放棄自己,唯獨不能辜負白澈,因為她欠白澈太多,她虧欠不起。
可是今天,她是要傷透白澈的心嗎?想到這,顧小夏有一種世界毀滅,回天乏術的無力感,此時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底默默地將慕延澤咒罵十萬八千次。
“小夏,不用這么激動,我從來都沒有不相信你。”白澈笑了笑,輕輕扶著顧小夏的肩,“只是,你的反應也太大了,何必這么在乎這些照片。”
白澈雖然在笑著,但眸底卻有受傷的表情。
他和顧小夏接過吻,過程雖然是溫暖的,平和的,但卻顯得太平淡了一些,他們之間的接吻,就好像握手一樣,白澈從顧小夏身上,感覺不到一絲愛意,他甚至能察覺到,顧小夏的尷尬,和不自覺地抵抗,雖然她盡力掩飾,但白澈仍能感覺得出,那是身不由已的抵抗。
可是照片里,顧小夏卻很享受和慕延澤的接吻,甚至是沉溺,癡迷,這是白澈絕不可能帶給她的。
所以白澈更加明白,有時候,你占據了她的人,占據了她的身體,占據了她整整五年,卻仍然占據不了她的心。
因為那里,早就住了一個人,而且至今不肯搬走。
“我……我……”顧小夏愣住了。
是啊,解釋的越多,掩飾的越多,若非心中有愧,又何必諸多借口。
“好了,別想太多,開心點,我不介意的。”白澈勉強笑了笑,這番話完全是違心之說。
他把照片放到桌上,轉身離開房間,走出房門口的一剎間,頓了頓腳步,說了一句,“如果,還是忘不了他,隨時告訴我,我愿放手,成全你們。”
聽了這句話,顧小夏愣在當場,半晌后,只感覺渾身乏力,緩緩地跌在沙發里。
白澈在走出房間的一霎間,流下了一行眼淚,有些時候,不是不痛,只是習慣了掩飾,習慣了微笑,習慣了逞強。
……
如果你的心不在我這里,那勉強留住你的人又有什么意思?不如放手,我放你走,成全你的幸福,也饒了我自己。
……
※※※※※
感覺無法繼續面對白澈,顧小夏選擇出去透透氣,和她有相同選擇的,是白澈,白澈比顧小夏先離開,而在同一時間,慕延澤也離開了家,選擇出去透透氣。
顧小夏開著車,打算漫無目的的閑逛一下,放松一下心情,順便理清自己的思緒,整理情緒,考慮一下,接下來要如何避開這件事,和白澈繼續和諧的生活下去。
畢竟,這種事不是說算了就算了,那么簡單的。
“滴滴滴!”
就在這時,慕延澤打來了電話,顧小夏本來是不想接的,因為她現在恨死了慕延澤,但轉念一想,這不正好是一個辱罵慕延澤的機會?為什么要放過?
于是,接通了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慕延澤,你還敢給我打電話?你這人臉皮怎么這么厚啊?尊夫人下午才因為吃醋和我打起來了,你現在又給我打電話,不怕后院失火嗎?”
“我在喝酒,你要過來嗎?”慕延澤坐在酒吧里,手里舉著一杯雞尾酒。
“呵,我去干什么?再和你老婆打一架?”顧小夏冷笑著說道。
“你可以過來羞辱我,看看我現在是怎樣的落魄,看看我變成一個有家歸不得的醉鬼,或者,你可以過來把酒潑到我臉上,如何?”慕延澤笑了笑,他面前放了十三個空酒杯,已經有點小醉了。
“有家歸不得?夫妻不和了?”顧小夏眉梢一挑,看樣子,慕延澤回家以后是爆發了一場家庭大戰。
很好,這真真是極好的,顧小夏感到很滿意,這樣才公平嘛,慕延澤害她不淺,那她也要害一害慕延澤,他若安好,那還得了?知道慕延澤過得不好,那她也就安心了。
“我和她之間,連感情都沒有,又哪里談得上合不合?”慕延澤笑了笑,又是半杯酒下肚,“過來喝一杯,或是看我的笑話,隨你意,如何?”
顧小夏思索一番,反正心情不好,那么去羞辱羞辱慕延澤也無妨,于是打定了主意,道,“行,說地點。”
※※※※※
二十分鐘后,顧小夏趕到了慕延澤所在的酒吧,這是一家想對安靜,且比較高檔次高消費的酒吧,沒有低素質的客人,一點也不嘈雜,有舒緩的音樂在放著,四周,吧臺,坐著的都是一個安靜的客人,在細細的品味杯中酒。
一眼就看到了慕延澤的背影,這男人就連坐著,都讓人看了那么來氣!顧小夏加快腳步,走到了慕延澤旁邊坐下。
慕延澤看了看顧小夏,對吧臺服務生吩咐道,“給這位女士一杯雞尾酒,不醉人的那種。”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又不是小女生,就不勞煩您老人家幫我點牛奶和飲料了。”顧小夏從鼻子里冷哼一聲,打了個響指,對服務生說道,“給我一打血腥瑪麗,要最烈的那種。”
“是。”服務生點了點頭,轉過身開始調酒。
“血腥瑪麗,呵呵……”慕延澤端著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輕笑出聲。
從什么時候起,以前那個只要沾酒必醉,喝快了就嗆,喝多了就吐的顧小夏,現在居然開始喝血腥瑪麗這么烈性的雞尾酒,而且還是一打?要知道,酒量一般的女人,沾上一杯血腥瑪麗這種高濃度的雞尾酒,肯定會醉的不醒人事。
這女人,她確定她可以?
“你確定?不是在逞強?”慕延澤笑了笑,饒有深意的說道,“我可不想把醉醺醺的你送回家,我怕你的未婚夫找我拼命,所以,你還是喝點別的吧,再說了,我叫你過來,并沒有打算要把你灌醉。”
顧小夏的倔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把頭一揚,道,“我喝什么,關你什么事?我想喝什么就喝什么,這是我的自由。”
“是嗎?你喝醉了,我也喝醉了,倘若發生了一點什么,我可不負責。”慕延澤笑著說道。
“喲,現在耍流氓都這么不要臉了?”顧小夏看了慕延澤一眼,忽然對正在調酒的調酒師打了個響指,道,“你過來。”
“這位女士,請問有什么要吩咐的?”調酒師信奉著顧客至上的至理名言,微笑著湊了過來。
顧小夏從包里掏出紙筆,寫下自己家的地址,又拿出幾張小費,一起交給調酒師,道,“這是我家的地址,一會如果我喝醉了,麻煩你把我送回家,千萬別讓這個男人碰我一下。”
“沒問題。”調酒師眸底一亮,伸手就接了過去。
對他而言,這么漂亮的女人忽然提出這種要求,頗有一些那方面的意思,他不由得想歪了,認為這是赤果果的誘惑,況且看穿著和氣質,這是一個小富婆,調酒師樂開了花。
“慢著!!”慕延澤眉頭一皺,忽然站起身來,伸手就把那張小紙條搶了過來,怒道,“你這女人怎么回事,家庭住址能隨便給外人?你喝醉了能隨便讓不認識的人送你回家?你懂不懂自我保護啊?”
“先生,你這……”調酒師愣住了,呆呆的看著慕延澤,到嘴的肥肉,被慕延澤搶走了。
慕延澤的樣子,像極了護崽的老母雞,顧小夏忽然笑了起來,道,“你這人真搞笑,我怎樣關你什么事?再說了,你剛不是都說了,倘若喝醉了發生了什么不該發生的事,你可不會對我負責,既然如此,我是不是該做些保護措施,避免杯具的發生呢?”
“先生,請把紙條還給我!”調酒師也是急了,到嘴的肥羊啊,美女啊,富婆啊,不能眼睜睜的看她溜走了,這種機會百年一遇,于是大起膽子,伸手找慕延澤討要小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