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司語微漂亮的眼睛里氤氳出一層霧氣,看著司墨琛的目光很不可理喻,倔強(qiáng)地瞪著他,聲音失控的尖銳,“我就是討厭她,就是恨不得讓她去死!為什么你們都覺得她是個好的老是偏幫著她?哥,我才是你妹妹!”
從以前她就知道她哥哥偏心安然,也經(jīng)常吃醋到底誰才是他的妹妹,也只是一笑而過,可是自從那件事情發(fā)生之后,司語微就再也不能讓自己不去嫉妒了!
憑什么,安然就能在做出那種事情之后還活得這么瀟灑自由?而她,卻偏偏要每天承受著可怕的夢魘!
她是天之驕女,從小就擁有著別人所沒有的一切,可是全毀了,她美好的人生從此染上了一個再也無法消除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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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為安然。
司語微以前有多么喜歡安然,現(xiàn)在就有多么恨她,恨到每每想起,心臟都疼的抽搐。
從她那雙眼睛里迸射而出的強(qiáng)烈恨意讓司墨琛的瞳眸緊縮了下。
司語微不該是這么厭恨安然的,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他緩緩松開手,身上清寒的氣息卻沒有收斂,和他此時穿著的這身黑色西裝氣質(zhì)很搭,他仿佛就是天生的王者,生來就應(yīng)該睥睨天下。
而他,的確如此。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討厭安然,但是,司家的女兒就該拿出來自己的容人之量,她是你未來的嫂子,你就算不喜歡她,我也不容許你再去傷害她,否則。”他的黑眸半瞇,警告的眼風(fēng)朝司語微射去。
司語微強(qiáng)制性地壓下心底的懼怕,雙眸黯然,不甘地點了點頭。
她明明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為什么安然就會差點沒命?
司墨琛走后,司語微彎身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手機(jī),有些心急地翻開電話簿,找到葉籽的電話,撥了過去。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傳來葉籽溫柔甜美的聲音,“微微。”
“你不是說那些人只會把她綁了不會做出什么事情么?!”司語微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質(zhì)問,她現(xiàn)在火氣很大,葉籽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她不沖她發(fā)沖誰發(fā)?
葉籽靜默了幾秒,然后才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會對她做出什么呀,一開始就跟他們說好的只綁人,還是你親口說的呢,你忘了么?”
“我哥剛才來找我了,如果這次不是你慫恿我讓我去叫人綁架她,我哥也不會來兇我,接下來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想拿我當(dāng)槍使,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格?”司語微的語氣壞到了幾點了,可見真的很生氣。
她雖然討厭安然,但也不是傻,葉籽這玩的好一手的借刀殺人,除了安然,還讓她被她哥罵,差點就被掐死了。
這一切的得益者是誰?葉籽。
這個女人心機(jī)太深沉了,為了得到她哥什么都做的出來,她絕對不要再被利用了!
“微微你說什么呢,不是你自己說看不慣安然,所以我才為你出謀劃策的么?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的。”葉籽不緊不慢地說著,話里盡是討好之意。
司語微的怒氣這才平緩了一些,最后什么也沒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哼,她還用她幫她報仇?她自己來!
葉籽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眼屏幕上顯示已經(jīng)掛斷的字眼,譏諷地一笑,就憑你這種智商,還想跟我斗?
她一直不明白,司墨琛那般智商和能力兼具的天之驕子,怎么會有司語微這么一個愚笨的妹妹呢?
不過現(xiàn)在看來她倒沒有她想象的那么愚笨,還能想到她這里來,如果不是還有可以利用她的地方,她會這樣去討好她?
這時,凈月從長長的廊道那頭走來,走在柔軟的波斯地毯上,面容沉靜似死水一般不起波瀾,她其實長得很美,只是不經(jīng)常微笑,總是冰冷地對著所有人,這才會將她的美麗遮掩了過去。
如一朵遺世獨立的冰海之花,冷冷清清,就連靠近她,都會感到彌漫的冷氣。
“葉小姐。”凈月朝她禮貌地點頭,然后越過她離開。
因為這些天葉籽在莊園休養(yǎng),司墨琛便讓凈月暫時不用跟著她。
葉籽轉(zhuǎn)過臉看著凈月傲然離開的背影,不屑地輕哼,一個卑賤的下人而已,居然還敢在她面前有傲骨,不自量力。
……
安然已經(jīng)醒來,小臉上還有些一抹蒼白的病態(tài),唇瓣干澀蒼白,雙眸無神地眨了好幾下,才轉(zhuǎn)過眸子,去看趴在她床邊已然睡著了的安小包。
安小包睡著的時候就跟個小天使一樣,小臉軟萌呼呼的,水嫩得好像能掐出一把水來,大概是莊園的餐點營養(yǎng)值太高了,他的小臉都有些圓潤了,不過依舊帥氣的酷酷的。
他的睫毛很長,讓安然小小地嫉妒了一把,就跟那只大包子司墨琛一樣,睫毛長而卷。
安然伸出手輕輕戳了戳他的眼睛下方,那里有一點點青色,像是沒有睡好留下的痕跡。
她又讓他們擔(dān)心了呢。
安然一雙覆著盈潤水光的眸子里掠過一抹凌厲,她自以為已經(jīng)很低調(diào)了,從來不去爭搶什么,也很少和別人發(fā)生爭執(zhí),讓自己在這一方天地里活出自己,闖出自己的天地。
明明看起來一切都很平靜,原來不過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而已。
她是不是息影太久了,讓那些人都忘記她A市第一囂張這個名頭是怎么來的了?
安然啊安然,你真的愿意就一直這么無力下去,等到那些人再次出手,如果目標(biāo)不是你呢?
安然的目光猛的緊縮,看著安小包安寧的睡顏,秀眉緊緊蹙起。
是了,D國不比英國,在英國她每天都要為生存擔(dān)憂,可是在這里,在司墨琛的羽翼下,她居然開始僥幸起來了。
安然,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忘記了你的任務(wù)和你的仇恨了么?怎么能貪圖享受呢?
安然用力地闔起眸子,指尖顫抖了幾下,然后安小包便醒了。
他的大眼睛里涌現(xiàn)出一抹欣喜,“媽咪,你醒啦!”正想撲進(jìn)安然懷里,可是想起安然胸口有傷,所以停住了。
“嗯,怎么不回房間睡?”安然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帶著一抹心疼地看他。
在心里暗暗決定,以后不能再這么安逸了,為了安小包,為了……司墨琛!
安小包并不知道安然心里的決定,揚起一抹乖巧的笑容看著安然,眸子晶亮晶亮的,“媽咪你餓不餓,寶貝給你煲了粥,要不要喝一點?”
“當(dāng)然要了。”安然笑道,然后看了看四周,“你爹地呢,怎么沒見他?”
“爹地出去了啦,很快就回來了。”想到司墨琛去做什么,安小包心里就一陣嘆氣。
誰知道幕后指使者會是他小姑司語微,爹地心里肯定很糾結(jié),一邊是愛人和兒子,一邊是妹妹,誰夾在中間都不會好受的。
安小包離開了房間,去了樓下的廚房。
廚房很大而且很干凈,夜七給安小包拿來張凳子,讓他踩著,這才能夠到臺上,去盛粥。
“小包子,你是不是在懷疑什么?”夜七看安小包一臉沉重的盛粥,板著小臉的樣子太讓人好奇他在想什么了。
安小包輕輕點頭,關(guān)了開著小火的爐子,一邊盛粥一邊回答道,“是啊,我總覺得這件事很奇怪。”
夜七沒有從暗處走出來,而是靜靜地聽安小包說。
“司語微是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而且以她的心機(jī)不可能做出讓人綁了我媽咪還讓人拍照這種毀人名聲的事情,更何況這些天她都沒有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我媽咪也沒有去得罪她,如果不是什么人推波助瀾,很難想象她會這么做。”安小包低著頭,將所有可能性的人都過濾了一遍。
直接否定了司語微的智商。
夜七微微訝異,如果不是安小包說,她還真沒有想到這一點,以司語微一個從小到大估計連魚都沒有宰過的名門淑媛來看,這種毀人清譽(yù)的事情的確不像是她能做出來的。
可是……
“小包子,你可不要忘記,女人的嫉妒心可是很強(qiáng)的,你忘記了她有多討厭你媽咪?”夜七勾起唇角,看著安小包的目光很期待。
瞧瞧,那個司語微做了這件事之后,小包子對她的稱呼直接從“小姑”變成“司語微”了,這就是差距。
安小包卻輕輕搖頭,對這個問題不甚在意,“她就算再討厭我媽咪,也不會做出要毀了我媽咪清譽(yù)這種事情。”
“這么自信?你是不知道她和你媽咪五年前發(fā)生的那件事情吧?”夜七忍不住現(xiàn)身,走出來捏了捏安小包軟乎乎的小臉,說道。
“什么事情?”安小包將一盅粥放在托盤上,然后擺上去幾碟清淡的小菜,看了夜七一眼。
夜七正想說,就聽到門口一陣窸窸窣窣的換鞋聲音,她朝安小包眨了眨眼,然后立刻隱匿起來。
安小包托著托盤走出去,就看到換好室內(nèi)拖鞋的司墨琛正要上樓去。
“爹地。”安小包力氣很大托著托盤也不會覺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