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到袁冰那番例行公事的話，卓越還沒說什麼，周儀君奔出門口，撥開周儀君和隨行警察，擋到卓越面前，對袁冰大聲說道，“不會的，袁警官，你一定是搞錯了，阿越他怎麼可能殺人呢？”
“周老師，請冷靜?，F(xiàn)在並沒證實卓越是兇手，只是請他配合調(diào)查?！笨粗拥闹軆x君，袁冰冷聲說道。
“阿越有事，你讓我如何冷靜……”或許是因爲來抓卓越的是袁冰，周儀君像是受了刺激一樣，根本冷靜下來，好好說話。
一雙大手抓住了周儀君的肩膀。卓越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阿儀，別擔心。我沒殺過人，不會有事的。”
周儀君轉(zhuǎn)過頭，眼泛淚花地注視著，嘴脣顫動，一時不能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袁警官，我能問一下，你所指的謀殺案是什麼案子？”爲周儀君溫柔地輕拭了一下眼淚後，卓越擡起頭，明亮的眼睛看著袁冰問道。
“就這幢樓2012室，昨晚有一對男女被殺。據(jù)調(diào)查，兩名死者在死前跟你發(fā)生過一些糾紛。”回眸注視著卓越，短短數(shù)秒後，袁冰才透露了一些案情。
“我明白了。謝謝。等我換件衣服，我跟你們走一趟?！?
知道是樓下的那起案子後，卓越本來微微擠縮的眉毛舒展了開來。提了一個不算過分的要求，在袁冰點頭同意後，卓越就與周儀君進了屋。
換好衣服，卓越跟紅著眼睛的周儀君抱了抱，告訴她，自己沒有殺過人，讓她不用擔心。
隨後，卓越就跟著袁冰和隨行警察乘電梯下了樓。
因爲卓越的大名，在整個S市的警察系統(tǒng)裡，都是耳熟能詳，而且袁冰根本不相信卓越會去殺兩個跟他沒有太多仇怨的人，因此卓越並沒有戴上手銬。
不過，在臨上警車前，被一衆(zhòng)湊熱鬧的看客指指點點，卻是無法避免的。
或許是因爲被人圍觀的是卓越，袁冰看到這些嘰嘰喳喳的看客時，臉臭到了極致。
……
……
“姓名？”
“卓越。”
“年齡？”
“24。”
“哪裡人？”
……
還是這一套全無新意的問話。記得開學(xué)之初，因爲被懷疑身懷鉅額不明來歷的財產(chǎn)，當時他被樑局親自盤問了一通。
“認不認識這兩個人？”
警察將兩張照片擺在卓越面前，一男一女兩張正面的無冠照片，正是被殺的胖子和湯玲。
“認識?！?
“怎麼認識的？”
“女的叫湯玲，是我的同班同學(xué)。但我跟她不熟。男的見過，名字都不知道?！?
……
“2020年11月7日晚上，20點到23點之間，你在做什麼？”負責問話的警察不茍言笑地問道。
“這個時間段，我做了好多事。送朋友回去，在街上被一羣酒鬼小小地糾纏了下，然後回到家，哄女朋友……”
卓越說了一大串，邊上負責記錄的警察，把鍵盤敲得噼啪地響，倒是給沉悶的審訊室增加了一些輕快。
“送朋友？什麼朋友？怎麼聯(lián)繫你這位朋友？”
“女性好友。她叫曹冰蓮，聯(lián)繫電話是******?！?
“還有沒有其他聯(lián)繫方式？”
“沒有?！?
“詳細說一下在哪條街上，被一羣有什麼特徵的酒鬼糾纏。”
“哪條街我叫不上來，不過，那是一條酒吧街，在一家叫作狂野之城的酒吧門口，酒鬼特徵，爲首的就是這個男人。”一邊說著，卓越指了照片中的胖子。
……
“根據(jù)楓雅小區(qū)三號樓的監(jiān)控顯示，在21點57分到22點02分，你分別在12樓、18樓和20樓停留，最後你在2012號房門前停留。你當時在做什麼？”
終於，問到點上了。卓越自己也知道，他跟兩人之死最說不清楚的一點，就是這個。
“好奇。因爲我們班裡一直有傳言，湯玲被人包養(yǎng)。昨晚我去超市回來，恰好看見兩人坐電梯上樓，就產(chǎn)生了好奇心?！?
“嘣”一聲響，問供警察猛一拍桌子，喝道，“扯蛋！老實交代你的作案經(jīng)過！”
卓越眉頭一皺，目光驟冷，將頭往邊上一轉(zhuǎn)，雙手抱胸，擺出一副拒不合作的態(tài)度，以抗議這個警察武斷的問案方式。
……
……
“少爺?！?
別苑莊園，一間裝飾華麗的臥室裡，頭髮梳得一絲不茍的榮伯，走了進來，對穿著睡袍站在窗前的趙三公子恭敬地行了一禮道。
每天起牀後，先在窗口站一會兒，是趙三公子多年來的習(xí)慣。
同樣，榮伯則每天會固定在九點鐘進來，跟趙三公子彙報一些事情。
“榮伯，今天有什麼特別的事？”趙三公子頭也不回地說道。
“胖子死了，卓越有很大的嫌疑?！睒s伯極盡簡短地彙報道。
“怎麼回事？”趙三公子並沒有回頭，只是極其迅速地將頭偏了過來。
即便如此，在從小看著趙三公子長大的榮伯看來，其驚訝的程度已足以讓兩位當事人感到榮幸萬分。
“胖子和昨晚一起來的那個女學(xué)生今晨被發(fā)現(xiàn)死在楓雅小區(qū)的住處，兩人的遇害時間在昨晚九點半到十一點之間。根據(jù)警方調(diào)取的監(jiān)控顯示，卓越有作案嫌疑，已被傳訊?！睒s伯更爲詳細地彙報了一遍，差不多細節(jié)都已經(jīng)囊括於寥寥數(shù)語中。
榮伯說完，這一對主僕倆便沉默了起來。
足足過了一分鐘後，趙三公子說了一句，“你去忙吧。”
榮伯便恭身退出，走前把臥室的名貴木門關(guān)得嚴嚴實實。
又過了一分鐘，像雕塑一樣中佇立著的趙三公子終於動了。
走回到牀邊，在牀頭櫃上拿起一隻手機，在通訊錄找到一個人叫陳立夫的人，隨即撥出了電話。
手機裡才傳出鈴聲，電話就接通了。
沒等趙三公子開口，電話那頭就有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哈哈，趙三公子。我說今天怎麼出門見喜鵲，原來是有貴人??！”
好響亮的一記馬屁！
“陳局長，晚上有空不？我想請你吃頓便飯……”
“有有有，對趙三公子您，我任何時候都有空。趙三公子想吃什麼，晚上我來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