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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兮握住銀鈴的手愈是緊了緊,這對銀鈴是個線索,它們經常出現在夢了。夢里面,還有另外一個孩子,脖子里系著同樣的銀鈴。那孩子比他大了許多,但是他從來沒有看真切過那個孩子的臉。
縱兮曾今懷疑過那個配有一樣銀鈴的孩子是云清,只是時至今日,云清身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銀鈴。依著云清的性子,若是有這樣的銀鈴,他定會拿出來的。夢里面,親如手足的兩個孩子,吃睡都在一起,相依相伴。如此關系,云清定是要用來控制他云縱兮的。他沒有動作,也只能說明,夢中的孩子不是他。
或許會是蒼堇云,云清素來不待見蒼堇云,蒼家也不待見蒼堇云。至于蒼堇云的身世,他的母親是個下等伶人,縱使伶人如何下等,到底是蒼家的子嗣,按理蒼家不該如此不待見蒼堇云。
那么,或許只有一個解釋——蒼堇云不是蒼家的血脈!
當年死去的那個孩子,或許根本就不是寧藍的孩子,那個時候,蒼月柔也不過雙十年華,一個女子,又有身孕,斷不會下得了那樣的毒手。興許是她一念之下,換掉了那個孩子,然后送到了蒼家。
蒼堇云的生辰不是與云清相同么?那個生辰也正是寧藍第一個孩子的生辰。
只有同胞兄弟才會那般親昵的,縱兮很是懷疑蒼堇云便是當年那個死去的孩子。蒼月柔憐愛他,多少是因為當年的愧疚。
蒼月柔的憐愛,反是換來了云清的不滿,不知他是否覺察到什么,還是他本就知道其中原委,是以即便是把兵權授予荀漠,也沒有重用蒼堇云。他定是怕有朝一日,蒼堇云會與他云縱兮聯手來對付他。
只是這樣想著,卻又覺得那里不對,一時也不能究其原委。
如此,他也只能暗里幫著蒼堇云。縱使夢中的事情符合了他云縱兮的推測,但是近二十年不與那位傳說中洵夏雙璧之一的公子相見,他云縱兮也不會輕易相信了這個揣測。
是以,他還是請走了荀漠。
這其間的因因果果沒有人弄得明白,弄得明白的人偏生不會說。
是是非非,對對錯錯,興許只是一廂情愿,卻是害人如斯,一生不得安寧。
云清的這一趟槐陽之行,將洵夏與弗滄的戰事拖延了數年,一場合縱連橫的抗拒在這短短數年相持著西云的鼎力之勢。
然而,這一場早已被那近似神抵一般的祭司預言的戰亂,這歷史大勢的趨向,在這虛與委蛇的爾虞我詐中終究會將這亂世推向毀滅。
四海為赤,紅蓮遍地,神的力量在無形之中塵埃落定。貪狼進,七煞出,王者敗寇幾經變換。
那一場繁華盛景之下,世人期盼著那一雙可與日月爭輝的璧人走入千古神話,到終了,才道是命不由天皆由人。無論生死如何預斷,只是抉擇盡在手中,一念之差,便是乾坤混亂。
從此,也便是應了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