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令？

翌日，雙帶著那隻吃飽喝足又一夜好眠的黑貓出了瀞靈廷，找來找去，終於來到一座造型異常詭異的偏僻建築前，雙在發問的時候，竟帶了一絲少有的遲疑，“就是．．．這裡？”雖然房子前的橫幅已經非常明確的寫出了主人的名字，但她還是第一見到品味這麼獨特的建築。

趴在雙肩頭的黑貓撥開阻擋了自己視線的紅髮，瞄了一眼，“恩～進去～”

“是。”雙上前，只扣了兩下門。面前的大門轟然打開，兩個身材魁梧的男子雙手環胸，立在兩側。

雙肩頭的黑貓坐正了身子，擡起一爪輕輕揮了揮，“喲～”

“夜一大人。”那兩個男子同時行禮，引著雙和夜一一起去見這裡的主人。

大廳裡，斜臥在主人席上的女子，一手支著自己的臉頰，一手拿著煙槍隨手向地面磕了磕菸灰，“你和別人一起，還真是少見～”

“初次見面，我是卯之花雙，請多指教。”

“我只是帶她來認個門～”化身黑貓的夜一在雙鞠躬行禮的時候，從她肩頭輕盈的躍下，端坐在那女子面前，回頭看了一眼雙，“雙～這是空鶴，以後，就由她代替我和喜助教你～你每月來這裡一次，好好向空鶴請教。”

雙愣了一秒，纔回答，“是。”然後再一次打量那名爲志波空鶴的女子。

“喂，夜一，你等一下．．．”

“別誤會，只是找個陪練的對象而已。”黑貓夜一擺擺前爪，打斷空鶴的話，尾巴有節奏的甩動著，“雙，在不拔刀的情況下，等你能在三招之內擺平她，就不用再來了。”

“三招之內．．．”空鶴眼尾一瞇，脣角疑似有輕微的抖動，“擺平我？”一手撐地，改爲盤腿坐著的姿勢，“你還，真敢說啊。”

黑貓夜一不以爲然的聳肩，動動鬍鬚，“你以後就知道了。”

“切。”空鶴輕啐了一聲，斜眼掃了眼始終端坐在夜一身後的雙，忽然一躍而起，用手中的煙槍做爲武器橫掃過去，雙側頭，左手扣住空鶴的煙管，藉著拉她向下的力，自己起身，右腿一擡擋住空鶴凌空掃來的左腿。

原本坐著的黑貓夜一，對身後的打鬥完全無視，甩甩尾巴，擡起前爪掩著嘴打了個哈欠，隨即趴下身去，打算趁這個空擋再補個眠。

“小心，夜一大人！”

在雙開口提醒的同時，黑貓夜一用力一蹬地，躥到一旁，再回頭，剛纔自己趴的位置上多了一塊還未燃盡的菸灰，夜一的鬍鬚輕抖了幾下，正巧對上空鶴略帶挑釁的眼神。

“喲西～不錯嘛～”空鶴抽身退出戰圈，“丫頭～以後每月的最後一個週六過來。”

“是。”

自這次之後，雙每個月又多了一項必修功課，除去每次都和空鶴大人進行實戰訓練，有的時候，志波空鶴難得回來的兄長瀞靈廷本就和雙有過幾面之緣的十三番隊副隊長志波海燕，有空的時候，也會和她們切磋一下。

只是，夜一大人始終對她此行的目的一直三緘其口諱莫如深，所以，雙也就不再多問，夜一大人一定有自己的打算，她只是潛意識裡覺得，大概應該跟當年中央四十六室對浦原大人的判決有關吧。

大約是在化身黑貓的夜一再次消失後的第二個月的月末，雙從志波家回到四番隊的隊舍後，便看到在院子裡不住徘徊的人，“若晝？”她對於若晝的出現頗感詫異，如果沒記錯的話，若晝不是被派去真央做技術指導了嗎？護廷十三隊每年都會輪番派出死神去真央做指導的，一般最少也要歷時一年，她記得她們十一番是派了十一席去的，若晝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雙，你總算回來了，快，跟我來！”若晝拉起雙，瞬步就跑，“你幫我去認一個人，我怕我自己太激動看錯了。”

雙配合著若晝的瞬步速度，微微皺眉，發問，“什麼人？”

“緋真姐。我．．．我，”若晝說話的時候，竟少有的帶著一絲顫抖，“我看到緋真姐了，你知道嗎雙，我在真央看到緋真姐了，真的！”

緋真．．．雙低頭，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這名字的時候，自己心裡不自覺的咯噔一下，很古怪的感覺，這個纔不過見過不到五次的人，似乎，總是能在任何時候對她造成或多或少的影響，“可是．．．”雙不自覺得咬了下脣，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受了若晝情緒的影響，纔會再說話的時候也有這麼一絲的不平靜，“她不是已經．．．”

“是，緋真姐不在了。我，我就是怕自己太想緋真姐，纔會把別人誤認做她，但如果你看到那人，也覺得像，那就應該不會錯了。那個叫露琪亞的一回生，很可能就是．．．”若晝閉眼，用力咬了一下嘴脣，“就是緋真姐一直在找的妹妹！”

雙感覺得到若晝握著自己的手越發的用力，而且若晝的掌心微微有汗。

“我跟你說過的，緋真姐很疼我的，她一直把我當親妹妹一樣照顧，其實．．．緋真姐是有真正的妹妹的，只是大概因爲什麼原因失散了，雖然她從來沒放棄過尋找，但始終都沒有消息。緋真姐她是把對妹妹全部的感情都給了我的，所以我一直告訴自己，如果有一天可以找到緋真姐的妹妹，那麼，我會像緋真姐當時照顧我一樣照顧她。”

雙和若晝站在真央校園裡的一棵樹上，剛好可以望進旁邊教學樓一層的教室裡。

雙只看了一眼，便低眉，收回視線，其實，若晝根本不需要找任何人來確認的。這樣的人，跟緋真夫人幾乎一模一樣的外貌，只要見過她們的人，誰會說她們不是姐妹呢。

“你看到了吧，雙，很像吧，緋真姐的妹妹，是她吧，就應該是她不會錯的，對不對？”

“恩。”雙從樹上一躍而下，聲音輕得有些飄忽，“最好去找白哉。”

“哎？”若晝也跟著她跳下樹來，還不住的回頭向教室裡張看。

“是朽木隊長。”雙更正了一下，繼續平直的陳述，“緋真夫人既然一直想要找到自己的妹妹，那麼，她生前沒能完成的心願，一定會託付給朽木隊長。找人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多，找到的可能才越大，但瀞靈廷裡從來沒有傳出過朽木家在找什麼人的消息，那就表示，朽木隊長並不希望這件事被太多人知道，所以我建議你先去告知一下朽木隊長比較好，先不要貿然的對那個一回生說什麼。”雙側頭，看著表情有些古怪的若晝，“怎麼了？”

“呃．．．沒，沒什麼，只是覺得，你今天說話的感覺．．．和平時不太一樣．．．”若晝皺眉，想了一會，卻始終找不出合適的形容詞，於是只得放棄這個話題，“那麼，我們現在去找朽木隊長？”真要說的話，大概是今天雙的碎碎念每一句都很合理，不像平常所有不合理的理由都被她串得很自然。

“不一樣？”雙眨眨眼，血紅色的眸子有一絲不解，“有嗎？”

“一點點吧，走吧？這個時間，朽木隊長應該已經回家了，我們去朽木家。”

若晝話音才落，一個死神忽然從遠處快步朝她們跑來，邊跑邊喊，“卯之花四席！卯之花四席您是來換我的嗎？蒼天啊，終於，終於被我等到了，終於不用再對著那羣臭屁至極的拽小鬼了！終於可以結束沒有酒喝、沒有架打的無聊生活了！終於．．．”

“您是哪位？”

那死神還沒‘終於’完，便被雙這一個問題哽住，腳下一滑，直直的拍向地面。

“我是．．．荒卷真木造，”那被嚴重打擊到的死神艱難的爬起來，“十一番隊的十一席，只是很普通的小人物，您不記得很正常。我是兩個月前被派到真央做例行指導的，任期是三學年，不過我已經連續提交四次申請，請求隊長派人替換我的位置，四席您，一定是來接替我工作的，對吧？”

雙掃了眼荒卷滿懷期待的眸子，淡漠的丟出一句，“不是。”隨即開始習慣性的超級碎碎念，“我記得，總隊長作出各隊派駐席官到真央增強教師團隊力量的批示送到隊裡的時候，八千留副隊說，因爲我們是十一番隊，自然理所當然要派十一席去，助教十一年。不過，綾瀨川五席說太久了，先改成三年，以後再延續比較好，所以後來更木隊長就批示了任期三年，不過後續八年的調令已經寫好了，目前暫時寄放在檔案室裡。”

“十．．．十一年．．．”荒卷十一席瞬間和周圍的樹木一起灰白下去了。

若晝同情萬分的望著荒卷十一席，他真的比較倒黴，負責的班幾乎全是貴族，打的時候都不敢真打，反而經常被亂飛的鬼道招呼。

雙看看荒卷蕭瑟的身影，側頭問自己的好友，“若晝你要在真央教多久？”

“本來是一年，”若晝擡頭再望一眼那間教室，“現在，我想再延期幾年吧，不過，不能經常看到浮竹隊長實在好難過．．．”

雙想了一下，摸了下自己鼓鼓的荷包，“那你去見朽木隊長，我回十一番申請調令。”要順路買點金平糖給八千留，這樣調令批的會快些，兩罐應該夠了吧？

“哎？”若晝愣了一下，隨即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用力點了下頭，“好。”

兩天後，十一番隊的調令下達，卯之花四席接任荒卷十一席，協助真央靈術學院教學，任期，兩年。

於是，接到命令的當日，雙在四番隊和十一番隊及二番隊的某人集體送別下，離開瀞靈廷，重回真央。

而荒卷十一席如獲大赦的逃回瀞靈廷，卻在之後的兩年被十一番隊的隊友們每天追殺的想自殺就又是後話了，誰讓他一不小心，換走了十一番得來不易的唯一一朵隊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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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又大人給蕭做的封面～（撒花～謝謝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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