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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回

帶回?

作者有話要說:蕭蕭過敏反覆,還在住院中,暫時還是由我替她發文,帶她向大家道歉。

雙站在一番隊議事廳門外,等著被傳喚進去的碎蜂。先後被傳到一番隊來的,不止碎蜂,還有十二番的涅隊長,十三番的浮竹隊長,還有...白哉。

雙側頭,看著懺悔宮的方向,微微瞇了眼,天氣有些憋悶,讓人沒來由的心慌。露琪亞失蹤,很久都聯絡不上的事,她幾星期前就聽若晝說起過?,F在這個情形看來,大概是被技術開發局發現上報,浮竹隊長終於瞞不住這件事,對吧?那樣的話,白哉該是被通知並要求迴避,總隊長很可能命令碎蜂率領隱秘機動部隊將露琪亞帶回。

雙閉了下眼,長而舒緩的呼出一口氣,心下那不安的感覺卻仍沒能排解開來。其實,她並不是很擔心露琪亞的,比之若晝的六神無主,她絕對鎮定很多,因爲很清楚,露琪亞被太多的人保護著,很多人都會竭盡全力護她周全,但...白哉卻不同,白哉要保護的東西太多,可他卻總是忘了把自己也算在其中...

“雙副隊,呵,抱歉,該是雙副統領纔對,恭喜升遷?!?

雙回頭,對上那人看似和善真誠的笑,頷首,微微欠身,鞠躬行禮,“謝謝您,藍染隊長?!陛p頓了一下,還是補充,“我只是...平調而已?!睆牧牭母标犻L,到隱秘機動隊的副統領,職位層級是一樣的吧,只是隸屬關係不同罷了。

藍染隊長並未接她的話,側手看向她剛纔望著的方向,脣邊的笑意加深,“那是,懺悔宮的方向吧?!?

“是的?!彪p垂眸,視線停在他脣邊勾起的弧度上,她明明看著對方是在笑的,卻又覺得那樣的笑有些高深莫測,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涼薄。

“那麼,雙副統領在看的,是懺悔宮,還是雙殛呢?”

雙擡眸,直視那雙深邃的茶色眼眸。她究竟是在看懺悔宮還是雙殛...從來沒人這麼問過,那在一條直線上的兩點,她望著的,在意的,一直隱隱感覺在呼喚著自己的,始終就只有...

“雙副統領,你說,雙殛會有主人嗎?”

“哎?”

“每一把斬魄刀都會有主人,那雙殛呢?”他微微向前傾身,在她耳邊低語,“你覺得雙殛會甘心臣服於什麼樣的主人呢,雙?”尾音勾起,茶色的眸子裡明明盡是和色,雙卻覺得那樣一雙眼,像一把薄卻銳利無比的刀,無聲無息的劃開她心底的平靜,拉出那她一直極力遺忘、迴避,不敢正視的懷疑。

此時,一番隊會議室的大門轟然拉開,雙的擡眸,視線越過身前的藍染隊長,去尋找那道最熟悉的身影,然,那人雙深邃波瀾不興的紫眸卻在對視的剎那不著痕跡的移開,只留給她一個步履堅定離開得毫不遲疑的背影。

“等一下,白哉,你真的要,咳咳咳?。?!”浮竹隊長緊追了幾步,一個踉蹌,扶著廊柱悶咳不止。

“呵,今天真是冷得夠戧啊,”藍染隊長雙手兜進寬大的袖子裡,“我還有事,失陪了,雙,副統領。”轉身離開。

雙隨口回了句,“您請便?!币匝凵裨儐栒约鹤邅淼乃榉洌菏牵顗牡臓顩r吧?

對方只是冷冷的說了句,“走了,雙。”側頭,掃過盤腿坐在地上一直往自己嘴塞食物的大前田,刀鋒似的吊稍眼微揚了一下,“快點?!?

“哦哦,來了,隊長?!贝笄疤锉凰榉淇吹么蛄藗€寒戰,趕緊起身。

“是,隊長。”雙欠身朝一旁的藍染隊長行了個禮,快步跟上現任的自家隊長。即使不用回頭她也知道,在相反的方向朽木白哉的身後,也有人正跟她做著同樣的事情,她之於他,從來就是可有可無,任何人都輕易可以取代的存在,對不對?

雙跟在碎蜂身後離開,一路安靜,襯得身旁大前田嚼薯片的聲音清晰異常。

碎蜂的聲音忽然飄來,“你不問嗎?”

她輕聲回了一句,答得合宜,“統令大人不說的事,屬下不敢多問?!彼c碎蜂熟識多年,彼此之間從無須多言,甚至有時看著對方就好像照鏡子,自己都看不清楚的事,反是對方瞧得更真切,就像碎蜂認爲自己早已放下,她卻始終知道碎蜂心底藏著一根叫做四楓院夜一的刺,亦如很多年前碎蜂曾提醒過她,檜佐木,有澤都好,不要讓目光只停在不可能的人身上,只可惜當時她尚不能理解,如今懂了,卻已抽不了身。

“強制帶回朽木露琪亞該是十三番隊或刑兵的工作。”

該是?“白...”雙及時收住口,改換已到脣邊了稱呼,“朽木隊長親自去了嗎?”

碎蜂停下步子,回身看她,並不作答,那一聲清亮的吊稍眼,直視她的眸子。雙輕顫了一下,立刻低頭,“我逾禮了,統令大人?!?

“中央四十六室要重處朽木露琪亞。”

重處?雙擡頭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碎蜂,不是說被人類奪走了死神能力,不得不躲進義骸裡療傷,所以才無法跟屍魂界聯繫,只這樣,有必要重處嗎?

碎蜂瞥了她一眼,丟下一句,“雙,以前你沒這麼刻板,從來忍不住問題?!鞭D身就走。

“哎?”雙看著碎蜂的背影愣在原地,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看到的不是英姿颯爽果決冷漠的碎蜂隊長,而是多年前慣常跟在夜一大人身後那個圓圓眼略顯靦腆的小姑娘。

“咳咳咳?。?!”一旁的大前田顯然也是被自家隊長這冷不丁的一句話嚇得不輕,一口薯片鯁在喉間,乾咳不止。

“統令大人,請準我請半天假?!彪p彎下腰,朝著碎蜂的背影鞠躬,風中飄來那低聲應允的同時,她的身影已不在原地。

雙都不知道自己在穿界門前站了多久,直到若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雙,你怎麼在這?”

雙側頭看著她,如實回答,“等人,和你一樣?!彼s來的時候,白哉已經帶了阿散井去了現世,他們帶回露琪亞大概不過是轉瞬的事,不在這裡等,萬一錯過了怎麼辦?

“雙,露琪亞...不會有事的對吧?”

這樣的對話太熟悉,讓雙不自覺的微瞇了眸子。她記得很多年前,若晝也曾問過她,‘雙,緋真姐不會有事的對吧?’那時她答,‘放心,不會有事的?!驙懰腊自战^跡不會讓那位夫人有事,可是,那時她忘了當生命將要消逝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無能爲力,無論如何努力都挽不回留不住。好在這次,無須跟生命爭什麼。

雙閉上眼,低聲吐出一句,“放心,不會有事的。”相同的回答,不過這一次比上次底氣更足一些,白哉,你絕對會保護露琪亞的,對吧,因爲露琪亞是你和緋真夫人最後緊密相連的牽絆。

面前的穿界門緩緩打開,地獄蝶悠在在的自眼前飛過,雙擡眸,先看到的是沒有著白色羽織的朽木白哉,而後纔是跟在他身後的露琪亞,其實她一直都沒搞清楚,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視線總是追逐著這個人,總是能在人羣中最先看到他。

“露琪亞!”

“若晝?!彪p眼看著若晝衝上前去拉露琪亞,開口提醒。

若晝頓住步子,回頭看看她,再看看露琪亞,確定後者並沒受傷之後,後退一步,深吸氣,昂著頭,直視朽木白哉的眼睛陳述,“朽木隊長,勞煩您親自去現世帶回我們十三番隊的隊員,非常感謝,請您將朽木露琪亞交給我吧?!?

“丹羽前輩,在中央四十六室的裁決出來之前,露琪亞由六番隊看押?!被卦挼娜?,是阿散井戀次,並不是朽木白哉,雙比任何都看得真切,從始至終,白哉連一個眼神都吝嗇投向若晝。

“可是,露琪亞是我們十三番隊的人,理應由我們來看管...”

“若晝!”雙伸手按在若晝肩頭,打斷了她的話,“請問,這是總隊長的命令,還是您的請命...”話音微頓,聲音略低了幾分,“朽木隊長?”

朽木白哉偏頭,看著那雙清澈見底血紅色的眸子,眸色微沉,“你越權了,雙副統領。這是中央四十六室的命令,你我都沒有置疑的資格。”

那一瞬間,雙覺得自己忽然有想笑的衝動,中央四十六室?又是中央四十六室,從一百多年前起,她就一直在置疑他們公證,浦原大人的處刑也好,夜一大人定罪也好,包括她自己經受的那幾年囚刑,那些所謂的中央四十六室,都只是聽信片面之詞就判罪定刑了,怎麼可以再把露琪亞的命運交給那些人決定。

“不行,反正我要帶露琪亞回去,只是看管而已,在十三番和六番隊不是都一...唔!”若晝伸手捂住吃痛的後頸,回頭難以置信的看著給了自己一手刀的雙,軟倒在地。

“若晝前輩!”露琪亞驚呼了一聲,不解的看著雙,“雙...前輩?”

雙伸手扶住被自己劈暈過去的若晝,“我們失禮了,”彎下腰,深深鞠躬,四個字咬得異常清晰,“朽木隊長。”白哉的意思她懂了,很簡單,不過就是,不要她插手而已,沒問題,如果是他的意思,在最後的處刑決定下達之前,她會遵從。

待到他們從她身側走過,她才低聲補上一句,“沒事的,露琪亞,不用擔心?!比绻龥]記錯,負責打掃六番隊牢房的,應該是四番隊的山田七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