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覲見上

覲見(上)!

望謨立在殿外,做了個請的手勢,“塋大人在裡面等各位?!?

待到那一隊人進了殿,只眨眼見望謨已經趴在合上的殿門上,豎著耳朵,偷聽。

沒有被獲準入內的一隊刀魂也立刻自動分爲兩撥,千本櫻和別光幾乎是同時和望謨一起貼了上去。

拽拽的絕殺冷哼一聲以示鄙視她們的行動。

蛇尾丸撓撓頭,站遠一點,無聊的東張西望。

肉雫唼輕搖了下頭,轉身遠目,欣賞風景。

難得自動醒來的衣挑了個舒服的地方,幸福無比的再次睡倒過去,幸福無比的感嘆:果然還是刀魂宮的靈子濃度最好睡~

又是一名穿著那代表刀匠身份的天青色衣裙的女子出現在她們身後,長髮恬靜,眉目柔和,看著並排偷聽動作一致的大中小號三隻,輕咳一聲,“咳?!钡嵝眩叭?,形象。”

千本櫻不以爲然的聳肩,隨口回了一句,“我貌似早就沒有那東西了?!?

“雨笙?塋大人不是讓你先絆住雙大人嗎?”望謨並未回頭已經認出來人的聲音,左側耳朵貼在殿門上,皺緊了眉頭,鬱悶,完全聽不到啊,好想知道塋大人怎麼教訓那塊欺負了雙大人的死木頭。

肖雨笙退後一步,“藍色在雙大人身邊?!备鷽]品的偷聽隊伍保持適當的安全距離。

“聽不到了,你們閉嘴啦?!眲e光輕斥。

“你們不可能聽得到的。”肖雨笙亦是微皺了眉,如實陳述,“望謨,雙大人在找你?!毖粤T,朝一旁的肉雫唼和絕殺輕點了下頭,以示行禮,轉身離開,決定離那三隻如此沒形象的刀匠和刀魂越遠越好,偷聽這種事她纔不屑,等雙大人過來的時候自己跟進去不就行了。

“哦?!蓖兠黠@沒太注意聽對方的話,直到對方走遠才突然反應過來,“什麼?雙大人找我?哎?雙大人找我做什麼?喂,雨笙,等等我啦!我今天沒做錯什麼...吧?”望謨趕緊追了上去,原本篤定的口氣,到一半就變了調,撓撓頭,“額,難道我又忘了事?”

不遠處,聽到最後一句的雨笙認真且鄭重的點了點頭。你忘了前天一怒之下關了三個搗蛋鬼進小黑屋,很不巧,今天是雙大人發現了他們,那三個小搗蛋哭的那個可憐?。妷L大人保佑你...阿門。

“櫻,塋大人不至於遷怒吧?”別光擰緊了眉頭,有點擔心,“那我家那病竹子多倒黴。”

“別皺,會出皺紋?!鼻П緳演p彈了下別光的額頭,“這有什麼好問的,你說以塋大人的個性會不會遷怒?”語閉,大家集體沉默了,千本櫻收到別光那清清楚楚寫著‘全怪你家朽木’的注視,趕緊補上一句,“額,不管怎麼說,不是還有唼家的烈姐姐在嘛,出不了什麼大事的,放心放心。”其實人多也有好處嘛,大家分擔下塋大人的怒氣不就都安全了,再說,塋大人怎麼都不至於把所有人一起掃地出門的,對不對?

“幾位可以放心,”頂著俏麗金色短髮、帶著見習臂章的年輕刀匠悄無聲息的靠近,插話進來,“雙大人馬上就過來了?!?

別光下意識的拍拍胸口,微嘟了嘴,睨她一眼,“突然出聲嚇死人了?!逼^打量著來人,漂亮的碧色眼珠轉了轉,“你是見習刀匠?哎~瞬步很厲害嘛,靠近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

“別光大人是刀魂,不是人,嚇不死的?!?

別光突然覺得有點無力,“你是跟在雙大人身邊的吧,用這種口氣說話,我打賭你是跟在雙大人身邊見習的,一定是!”

那見習刀匠點點頭,“是的,我是跟隨雙大人修行的見習刀匠薇思喻。肖雨笙前輩讓我過來帶幾位去偏殿休息。”

“那就麻煩你了?!睅缀跏窃谌怆~唼出聲應下的同時,千本櫻堅決反對,“不要!去偏殿的話,更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了!我要在這裡等!”

“在這也聽不見什麼,去偏殿吃點心不正好。”蛇尾丸往肉雫唼身邊挪了幾步,戒備的看著那兩個可能隨時會踹過來的女人。

別光瞪他一眼,“飯桶,我們根本不需要吃東西好不好!”

“切,”蛇尾丸眼尾一挑,雙手環胸,鄙視的看著別光,一臉‘這你就不懂了吧’的神色,“不是爲了補充能量才吃的好不好,塋大人不是說享受珍饈美食是享受生活的一種方式?!?

“你不如直接說,因爲你家紅毛的能力不足,不能讓你在瀞靈廷出現人形,只能趁現在難得回到刀魂宮,趕緊過過嘴癮?!鼻П緳押敛涣羟榈拇疗茖Ψ降男乃?。

“哎呀呀,小蛇蛇你好可憐~”別光聞言,當即換上一副同情萬分的表情。

絕殺難得出聲提醒一下,“她走了?!鄙焓种噶讼履且娏曅〉督侈彼加鞯谋秤?。

肉雫唼微勾起脣角,退開幾步,繼續望天看風景,應該是錯覺吧,他好像看到空中出現了一串具現化的無聲黑點。

不過,糾結只是很短的時間,薇思喻再出現在衆多大牌刀魂的眼前時,端了剛沏好的香茗和各式精緻點心。

千本櫻捧了茶杯貼在門口,繼續企圖偷聽到隻字片語。

蛇尾丸席地而坐,幸福的叼著一塊章魚燒,這才認真的打量起眼前著見習小刀匠,“喂,見習生你有前途,真有眼力件?!闭f話的同時眼睛已經鎖定下一塊點心。

別光眼明手快的戳走蛇尾丸盯著的那塊點心,挑釁的舉了舉,特意放慢了咬和咀嚼的速度。

一點就著的蛇尾丸立刻炸毛,“喂!你不是說不吃嗎!”

“我是遵從塋大人的教導享受生活啊~”別光聳肩,優雅的拿起餐巾擦拭脣角。

“你...”

絕殺拽了下準備開罵的蛇尾丸,指指薇思喻面無表情在地巾上樹起的‘禁止喧譁吵鬧’的牌子,挑了幾塊點心,起身去找不知窩到哪裡睡覺的衣。

“...你到底是從哪弄出這種東西...”蛇尾丸徹底無語了。

肉雫唼拿著茶杯,望著空中悠閒飄過的白雲,無比愜意。難得的同意蛇尾丸的觀點,這個見習刀匠真是非常有前途啊。

別光提議,“喂喂,要不要賭下塋大人這次會不會幫瀞靈廷?我坐莊。”

“大概...不會吧...”完全偷聽不到任何信息的千本櫻耷拉著腦袋,泄氣的坐到別光身邊,“塋大人那麼討厭我家那根朽木。”

“恩,我也賭不會幫,塋大人討厭攙和這些麻煩。”蛇尾丸跟著附議。

絕殺帶了睡眼朦朧的衣回來,簡單明瞭的表明意見,“我賭會?!?

乖寶寶衣完全沒有參與賭博的意思,直接窩去別光身旁繼續睡。

肉雫唼放下茶杯,丟出兩個字,“會幫?!闭Z氣淡如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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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殿外已經開始野餐、賭博的衆刀魂,殿內的氣氛明顯沒那麼輕鬆愜意。

主位上那人始終庸懶舒適的側臥在軟榻上,單手托腮,摺扇輕搖,甚至連雙眼都沒睜開過,靜靜聽著客人說明來意,未做任何迴應。

直到浮竹隊長陳述完畢,靜默半晌,塋才終於開了口,輕描淡寫的問,“冰輪丸迴應了兩個主人的時候,瀞靈廷爲何沒有告知刀魂宮,”他挑眉,那雙妖嬈的桃花眼一一掃過一衆死神,“誰給過你們自行處理的權利?”那是一種王者的睥睨,透著凜然,威懾,甚至帶著一絲不屑和傲然。

那樣凜冽的眼神,瞬間便讓阿散井副隊和丹羽四席恐懼莫名,那種寒意和敬畏彷彿是從心底一併泛出,自然,另外三位隊長大概也是相似的感覺,於是,在心底提醒自己,他們所面對的,並非只是刀魂宮主,而是,影王,那個和一代靈王一起締造了整個屍魂界的影王。

不過是一彈指的光陰,他脣邊的笑意更深,微瞇了眸子注視著殿門,輕喚一聲,“無雙~”清和若葉的聲音,柔和含笑目光,與剛纔的犀利形成了無比鮮明又矛盾的對比。

下一刻,殿門再開,雙帶著兩名刀匠緩步進入,施禮得體合宜,絕不再謙卑怯懦。

兩名刀匠一左一右分開,爲坐在兩旁客人席上的幾位死神一一上茶。

雙徑直上前,未曾斜視,直至塋面前,奉茶。

塋看著白玉盞中的清亮茶湯微皺了眉,“這是...”

雙用她那特有沒什麼聲調起伏的聲音平直陳述,“早春玉露。”末了再補上一句,“是靈王殿昨日送來的新茶?!?

塋微擰了眉,以扇掩脣,“無雙,我不喝茶?!蹦钦Z氣與其說是不滿不悅,不如說是拿喬撒嬌,透著親暱。

雙維持著那個奉茶的姿勢未變,“塋大人,您在戒酒?!币痪湓拰⑹染迫缑哪橙硕禄厝ァ?

“我沒有...”塋似怒換嗔的睨她一眼,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但最終還是伸手捏接過杯子,皺死了眉頭,輕抿一口,立刻放到一邊,彷彿那玉盞中並非香茗而是毒藥。

“噹啷~”清脆無比的響動,是玉盞落地,粉身碎骨破碎一地的聲音。

“隊長?!”

阿散井的聲音被一聲嬌呼蓋過,“哎呀!對不起!”那高挑的藍髮刀匠立刻向被熱茶淋個正著的朽木隊長道歉,“我真是太不小心了!”而後,蹲下身去,開始,收拾杯子碎片。

“藍色?”雙微皺了眉,看著那蹲在地上,疑似完全籠罩在黑暗負面情緒中自責無比清理地面的刀匠藍色,眼尾不受控制的輕跳了幾下。快步過去,看到那人從來潔白乾淨的隊長羽織前擺染上大片茶漬,眉頭再擰,傾身,微鞠躬下去,“抱歉,朽木隊長,我們太失禮,請容我...”

“無~雙~”依然是那清和庸懶的聲音,自上位響起,一聲輕喚截去她後半段的話,看她回首,塋捏著那隻白玉茶盞,反轉向下,示意她自己的茶杯已空。

雙站在原地,猶豫了瞬間,最終垂眸,微抿了脣,朝朽木白哉再施禮,退開,走向自家塋大人。

塋單手托腮,看她一步步走回身邊,掃過依舊面無表情,卻如他所想的那般斂了眉、垂了眸的某朽木,妖嬈的眸子滿意的瞇起,隨手點了下雙帶進來的另一名刀匠,“幫瀞靈廷的死神‘大人’弄乾淨~”同時伸手接過雙重新添好再奉上的茶,送至脣邊,再泯一口。挑眉看著雙,微揚了下下巴,雙立刻會意,回身,放下上位與客席之間的幔簾。

“是?!北稽c名的肖雨笙默默上前,不太情願的靠近那位製冷中的冰山隊長。不過,說真的,藍色你真狠,用熱茶去淋人家的下半身,可是這塊木頭是不是身手太差了點,這都躲不過,想什麼呢?

“不用?!毙嗄娟犻L用他那一貫淡漠的聲音拒絕了某人的好意思,微側首,正對上雙投來的視線,只是淡淡的一眼,而後,幔簾落地,她垂了眸,盡職盡責的退到那位塋大人身後。

朽木白哉亦垂下眼簾,手指緩緩收攏,握緊成拳,視線落在自己的衣襬上。那一瞬間,是想什麼想得出了神,竟連杯水都沒閃過,大概...是因爲那兩個人之間太過自然的對話,和那兩人彼此互動之時,理所當然的親暱熟悉吧?

忽然發現,自己與她最默契不過相對遙望,最親密只是一個未能完成的擁抱,一個不經意間的吻,有彼此存在的記憶屈指可數不過百年。但,她與那人彼此相伴的記憶又何止幾個百年?

明知道她的特別,她的獨一無二;明知道回首過往,每一個細節的瞬間,是因爲有了她的參與,才變得栩栩如生;明知道以爲會一直有如死水的生命,早有春風吹起了陣陣漣漪,雖不浪漫,不熱烈,不刻骨銘心,卻已點點滴滴滲透進了生活,溫暖了身心;明知道是動了心的,卻始終在原地遲疑猶豫,未曾珍惜,未曾去握緊她的手,那又能...怪誰呢?終究是...錯過了吧...(某蕭插花:(攤手)怎麼會,偶都準備寫白雙一百問了~)

“哦~”自己的好意被如此乾脆的拒絕,顯然完全在塋的意料之中,他尾音微揚,“那好,”脣角緩緩勾起,話鋒一轉,“送客?!?

“哎?!”基本一直在狀況外,怒火卻始終處於上升狀態的阿散井第一個跳起來。

浮竹隊長朝阿散井比了個手勢,示意對方趕緊坐下,自己卻因起身過猛,止不住的輕咳起來,“咳咳...”

“隊長。”若晝趕緊扶住自家隊長。

浮竹隊長擺擺手,示意若晝別擔心,“影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