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牛奮很忙,忙的很快樂,豬很悠閑,悠閑的很快樂,由此可見,快樂的定義是和心情有著很大關系的。
唯一讓牛奮有些不快的是,劉月光若有意,若無意的藐視著他的權威,集資可以說是失敗的,因為王中兵最后只拿出了三千塊,還不如思伢說到做到,牛奮把大家都拖下水,目的很多,但是關鍵的是知道楊柳的*格,大家的身家財產都在他一個人的身上,這比讓他單純的指點還是有些不同,他覺得,楊柳是個有責任心的人。
炒股創業,掙錢發財大業的方針大體不變,楊柳答應的淡淡的,并沒有什么不滿,也沒有什么特別喜悅的表情。牛奮看到了,信心又是十成十,這就是股神的風范呀,股神怎么會像小市民一樣,為了仨倆錢的喜形于色,不過細節有所改變,葉機雖然當家,還是有責任的說道,業務要繼續做下去,不然劉總那面他不好交待。
牛奮連連點頭,說如果業務每月做不到三萬的,自動退股,王中兵有些欣喜,覺得這錢還不算肉包子打狗,自己只要這個月不努力,估計也就自動退股,說不定三千還能剩下三百,思伢張嘴想問問什么,還是忍住,只有劉月光心中冷笑,知道所有的事情,就要到了水落石出的時候。
牛奮早上到公司樓下的時候,心情很不錯,錢在昨天已經全部給了楊柳。牛奮覺得這輩子名企已經算不了什么,抱住這只會下金蛋的大鵝,已經別無他求,買了份報紙,又給楊柳買了兩個包子。不顯山不露水的甘當綠葉馬仔地角色。
“這位先生,請問先鋒者是在這個奧神大廈吧?”一個女人攔到了牛奮的面前,柳如彎眉櫻桃小口,誰見到一眼都是渾身發抖,一身灰色的風衣,凸現身材的美好,望著牛奮,大眼睛好像很來電地樣子。
“是呀。”牛奮有些奇怪,“我就是先鋒者的。你有什么事?”
“你就是先鋒者的?”女人眼前一亮,一只手揣在口袋中,好像按了下什么,牛奮沒有留意,實際上,站在女人的面前。百分之九十都會被她的氣質風度吸引,牛奮以為天上掉下來個林妹妹,“我是先鋒者的銷售總監。”
女人的態度一下子熱情了起來,“是牛總吧?”
牛奮有些錯愕。又有些得意,“你認識我,你找我?”
“我叫林黛。”女人主動伸出手來,大方得體,看到牛奮左手拿著包子,右手拎著豆漿,胳膊下面還夾著報紙,有些歉然的笑笑,“對不起。”
牛奮對于林黛的好感仿佛高燒病人地體溫計,急劇的上升,覺得這就是天上掉下來的林妹妹,只不過他還沒有忘記問一句,“林小姐,什么事?”
“我是記者。”林黛笑笑。
“啊?”牛奮幾乎想要把手上拿著的全部扔到路邊,只恨不能雙手緊緊的握住林黛的雙手,來表達自己的歡迎,不用問,肯定是采訪楊柳的,“走吧,我帶你去。”
“你人真好。”林黛說了一句,嘴角一絲得意的微笑。
牛奮被林記者的一夸,幾乎是腳不沾地地飄到了辦公室,看到楊柳正在閉目養神,又是嘆息一聲,股神就是股神,你看這姿態,夠高,不像自己,天天盯著個屏幕,跌的心慌慌。
“這是我們公司的楊總經理,”牛奮放下了早點,覺得公司吃早點好像沒有什么規矩,轉念一想,這樣其實也不錯,最少看起來,有一種和諧的氣氛。
楊柳睜開了眼睛,望了牛奮一眼,目光已經轉到了林黛的身上,今天不知為什么,楊柳并沒有再戴眼鏡,林黛看到了,心中的第一感覺,好帥的男人,他和以前好像有很大的不同了。
“這位是林黛林記者,”牛奮一路上樓,只是用鼻子,竟然話都沒有說一句,這時才想起來還不知道哪家報社的,“林小姐,你是哪家報社地,認識賈記者嗎?”
“都市娛樂報的賈大空?”林黛說的隱含深意。
“不錯,就是他,林記者也是那里的?”牛奮并沒有發覺到她地異樣,連連點頭,“上次賈記者寫了一個專訪,不知道林記者這次是不是要搞個跟蹤報道?”
“差不多吧。”林黛語氣模棱兩可,望著楊柳的眼光有些異樣,“楊先生,不知道能不能占用你一些時間。”
“你現在已經在占用。”楊柳目光望著電腦屏幕,手指頭快速在鍵盤點了幾點,看起來很有接受采訪地架勢和氣質,“有事請開門見山的說吧。”
牛奮楞了一下,發現楊柳的神色好像和以前又有了點區別,他發現楊柳來到先鋒者之后,幾乎每天都在變,他以前看起來木訥蠢笨,好像誰都能捏一把,可是現在他慢慢的多了份冷靜和沉著,他和楊柳看起來關系很近,但是以他的第六感覺,反倒是有些生遠。
“不知道這份報紙楊先生看到了沒有?”林黛從皮包中掏出了一份報紙,輕輕的放到桌面上。
楊柳斜睨了一眼,繼續敲擊鍵盤,只是點頭,那是賈大空的專訪,楊柳看到腳后跟都發紅的,用不著再看一次。
“不知道這篇報道符合真實情況嗎?”林黛拋出了第二個問題。
牛奮覺得有些不對,忍不住問道,“林記者,你這是什么意思?”
楊柳笑了笑,“你說呢?”
“我說這完全都是捏造。”林黛聲調提高了幾度,目光灼灼的望著楊柳。“據我所知,楊先生關非什么貴族,只不過是個很普通的打工仔,來了這里兩年,并非一鳴驚人,其實一事無成!”
“哦?”楊柳倒來了舉趣,“說下去?”
“說穿了,楊先生的這個憑空的身份,只是因為楊先生自己花了四十萬之后,費盡了心思的搞了一場所謂的貴族地豪華婚禮,”林黛顯然是有備而來,伸手又掏出一張報紙,“這是君意禮儀公司的廣告。里面的婚慶節目,和楊柳先生舉辦的婚禮并無二樣,不知道楊先生怎么解釋?”
一張報紙又丟掉了楊柳地桌面,楊柳還沒有反應過來,牛奮差點把豆奶扔到了地上,想要去揀,卻又不敢證實。
“解釋什么?”楊柳笑的很淡,并沒有去看那張報紙,好像早在意料之中,林黛只能看到電腦屏幕的背面。看不到他打開的網頁,一條條新聞迅疾的閃過。
“楊先生,難道不需要解釋一下,你的什么所謂貴族子弟,華爾街的商業奇才,家世的顯赫,不過是捏造出來的,而楊先生說地不好聽一點,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你犯了詐騙罪!”林黛語氣尖刻,好像錐子一樣,鉆入了牛奮的腦袋里面,鉆的他腦瓜子有些發痛,短暫的時間竟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終于明白林黛做什么來地,她不過是過來找麻煩而已。
楊柳聽到這里,并沒有十分的憤怒,平靜的問道:“你要問的問完了?”
“怎么了?”林黛沒有后到想像中的暴跳如雷,也沒有看到楊柳老奸巨猾的進行狡辯抵抗,他的沉靜,甚至有種讓她不安的味道,沖淡了她心中的惋惜,這是個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林黛如是想到,其實她看到楊柳的第一眼就是,是個帥小伙子,如果靠欺騙過日子的話,那實在有點太過可惜。
“那你可以走了,我們還要工作。”楊柳擺擺手,仿佛在驅趕一直蒼蠅,魯迅曾經說過:最高地輕蔑是眼珠都不轉過,楊柳顯然還沒有達到最高的輕蔑,如此刻薄的地步,只不過他的態度讓想要激怒他的林記者,有種自討沒趣地感覺。
激怒對手,從對方身上得到更多的有用地信息,這招林黛早就用過,而且屢試不爽,她卻沒有想到用到了楊柳的身上,竟然一點效果都沒有。
“楊先生,你不需要解釋一下嗎?”林黛有些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感覺,她重重的,出乎不意的一拳,本來希望得到有效的結果,她都準備好猛烈的反擊,但是打到了空處,反倒生出了一種惶恐。
“解釋?”楊柳還是笑,笑的牛奮的心有些觸底反彈,楊總肯定不是騙子,騙子怎么會笑的這么鎮靜自若,只不過他忘記了一點,很多政客都是很優秀的騙子,楊柳呢,現在看起來,就很有做政客的潛質,“不過林大記者,你們報道的時候,什么時候給過我們大眾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說什么?”林黛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楊柳不答,笑著推了一下電腦屏幕,轉的面對林黛,雖然不發一言,可是態度好像勝券在握。
牛奮失魂落魄的看了下電腦屏幕,發現是液晶的,這和他名企的關于觀察的身份好像很不符合,不過這也不能怪他,都說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可是他掛不起來,他有二十萬在楊柳那里掛帳,一想到這二十萬,自己是迫不及待的送給了騙子打理。
牛奮心中有種貓抓的難受,可是他還要保持鎮定,他覺得一定要等林黛走了之后再說,楊柳在眼前,不會化作空氣蒸發,這點讓牛奮略感心安,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劉月光看似專心致志的看著自己的電腦屏幕,心無旁騖的樣子,嘴角卻有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得意的微笑。
牛奮目光落在屏幕上,看到第二眼的時候,有些奇怪,上面是一則新聞報道,好像很普通的,大意就是后母虐待女兒的意思。
沒有想到的是,林黛臉一張臉卻是迅疾的紅了起來,有如火燒云一般,牛奮一旁看了,沒有什么經驗,只有一種這個女人是巫婆的痛恨,她明顯的,欺騙了自己的信任和熱情,如果自己不領她進來,楊柳當然不會是騙子。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林黛吃吃的問道。
“哦?”楊柳笑了起來,有些譏誚,“林記者竟然也會裝糊涂,也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我記得你剛才說,好像要給大眾一個解釋?”
“不錯,這個新聞是我的錯,”林黛轉瞬又恢復了常態,“我報道多少有些不實,誤導了一部分讀者。”
“只是不實和誤導嗎?”楊柳緩緩道:“這本來是個很好的母親,不舍得多吃一口,留下最好的東西留給了女兒,雖然那不過從菜場撿回的好點的菜地,只不過經過林記者的一只筆形容下來,母親變得刻薄了很多,半個月只給女兒吃熬點菜葉的稀飯,母親的無奈之舉受到千人的指責,萬人的唾罵,那個母親,甚至一度絕望的想要去自殺,只不過她不舍得過繼過來的女兒,好在還活了下來。”
林黛臉上閃過一絲愧疚,顯然楊柳找來的這條新聞,已經擊中了她的要害,“我已經向那個母親承認了錯誤,而且,我還,我還。。。。。。”
她說到這里的時候,有些遲疑,楊柳已經接著說了下去,“你還給了她們幾百塊錢,是嗎?”
“你怎么知道?”林黛一怔,突然發現楊柳這個人真的不簡單,自己在尋找他的欺騙真相,怎么不知不覺地變成了聲討自己?他和當年,好像已經變了兩個樣子,當初他,不是很笨拙嗎?
“我當然知道,林大記者的新聞,很有轟動效果的,”楊柳目光變的有些犀利起來,“林大記者的新聞,也多少帶有誤導的性質,幾百塊,實在可笑,請問林大記者,如果我給了人幾百塊,請你刊登一則林黛記者被人性騷擾的消息,不知道夠不夠?”
“你說什么?”林黛突然怒不可遏。
“哦?不要那么激動。”楊柳只是擺擺手,“我可以在那之后,再給你幾百塊澄清事實的。”
“你有膽,就把剛才說的話的再說一遍。”林黛咬牙切齒,上前了一步,錄音筆在口袋中握著“咯吱”作響。
“你知道憤怒了,知道被傷害了?”楊柳臉色突然變的很冷,冷的不像他的本人,“其實你不應該這么憤怒的,我只不過想要告訴你,一個人如果被深深的傷害,花錢,花多少錢,都是永遠補的無法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