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得到熊總和母親的期望,鄒冰潔只是希望他們一會兒不會失望。
“這是陸總,羅總,還有鄒總。”鄒冰潔心中嘆息,還是不想抹了母親的面子,委婉的提醒母親一下,如今的老總并不值錢,隨便抓一把,林林總總。
鄒新有些受寵若驚,想問一句什么時候提拔的自己,有沒有紅頭文件下來,卻被陸斐拍了一巴掌,“鄒總,還愣著干什么,去點菜。”
“今天我請。”熊總一揮手,“大家只管吃。”
羅剛還算深沉點,不動聲色,陸斐心中卻是暗罵,你小子以為我們是豬嗎,只管吃,在老子面前裝大款,你可真不知馬王爺有三只眼。
礙于鄒父方母的面子,陸斐嘆息一口氣,“豬肉漲價后,好久沒有吃葷了,今天有人請客,我想吃肉。”
鄒冰潔想笑,鄒母卻拉著她坐在了熊總的身邊,很是熱誠,“冰潔,你要好好謝謝熊總,這次我們來到這里,還是人家出的機票。他聽說你是我的女兒,就想過來看看你。”
鄒母的看看意味深長,影響久遠,鄒冰潔暗暗叫苦,心道楊柳怎么還不來,和這個熊總在一起吃飯,估計要餓肚子。
鄒父終于也開了腔,“是呀,冰潔,你們好好談談,來,來,大家坐。”
眾人圍成一桌,鄒冰潔義不容辭的坐在熊總身邊,如坐針氈,鄒母看出女兒的窘迫,壓低了聲音,“女兒,這是我給你千挑萬選的男人,你年紀大了。總要嫁人吧?趁著現在正紅,找個好人家是正道,熊總我打聽了,是個上市公司的老總,年紀輕輕,年輕有為。”
鄒冰潔看了眼熊總臉上的皺紋,和自己老爸差不多,暗自皺眉,“媽。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還商量什么,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鄒母壓低了聲音,“冰潔,你不能不著急,你現在這個身價是黃金時期,過了這個時候,想找這么優秀的男人就難了。”
熊總顯然多少也聽到了鄒母的贊揚,更加的意氣風發。“伯母,冰潔多半就是忙著工作,忘記了享受,人活著要瀟灑,何苦那么累,冰潔,喝點什么?”
“叫我小鄒就好。”聽到熊總叫自己冰潔,鄒冰潔只覺得渾身起了冷疙瘩,“我喝白水。”
“白水怎么行,要喝點上檔次的才行。”熊總意氣風發,“做人不要為難自己,waite,酒,有VS或者VSOP沒有?”
“他說什么?”陸斐愛國,所以對英語天生排斥。
“他說的是洋酒,也是白蘭的的一種劃分,陳化期七年以下是VS,達到七年的叫做VSOP。”鄒新畢竟還知道些,“陳化期十五年的叫做拿破侖,二十年就是XO。”
“最貴的是什么?”陸斐心道碰到個冤大頭,不宰死你。老子不姓陸。你小子學什么不好,竟然敢搶楊柳的女人,心中有些感慨,如果楊柳來到這里,一口流利的鳥語想必能鎮住這個奶奶個熊。
斐少爺最怕的不是老爸,而是李莉莉,最佩服的當然不是拿破侖,而是楊柳。
到現在為止,他從來沒有見到過楊柳這么有本事的男人。他也知道自己如果是個娘們,估計早就愛上了楊柳。所以未雨綢繆,為了不讓李莉莉愛上楊柳,他首先不能讓這個熊去泡鄒總。
這種復雜的戀愛方程式,也就是斐少爺這種智商能夠算的明白,所以今天打擊這個熊無疑是他的主要目的。
“最貴的當然是路易十三,那最少要在五十年以上的陳化,酒和女人不一樣,酒是越老越有味道,女人還是新鮮的好。”
“好小子,說的好。”斐少爺一挑大拇指,“熊總,今天你請客?”
“不錯。”熊總點點頭,望著斐少爺的目光滿是不屑。
“那來四瓶路易十三,這里四個男人,怎么說也得一人一瓶是不是?”
羅剛眼中滿是笑意,卻不出聲,熊總當場就愣住,一張臉憋的和茄子一樣。
這里的路易十三規格容量不同,可是最小的那種也要一萬多一瓶,這小子開口就是四瓶路易十三,敢情過來吃窮的。
鄒冰潔也憋著笑,并不吭聲,心道陸斐和楊柳在一起,別的沒有學會,整人的招式學個十成十。
“路易十三?”鄒母臉色微變,雖然不知道價格,可也知道這個東西不便宜,有些心痛這個為女兒選中的女婿,連連搖頭,“你們少喝點。”
熊總終于站了起來,向服務生眨眨眼眼,他來到這里,顯然都已經打點好一切,服務生心領神會,知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道理,微微欠身,“這位先生,很抱歉,你說的那種酒,這里正巧賣完。”
斐少爺向鄒新使個眼色,鄒新當然也是心領神會,“那我們降點檔次,來四瓶金色時代吧。”
熊總氣的幾乎吐血,金色時代不貴,一瓶不過比XO貴上幾千塊而已。
服務生看了一眼熊總,聳聳肩頭,“很抱歉,也沒有。”
“敢情你這就有什么V,V吧?”斐少爺英文不好,記性也不差,有記住熊總說的什么VSOP。
服務生捏著口袋中剛才給的小費,只好硬著頭皮說,“不錯。”
“這也沒有,那也沒有,你開的什么店。”斐少爺大為不滿,目光一挑,突然驚喜道:“楊總,你怎么來了。”
鄒冰潔心中一喜,扭過頭去,見到楊柳,霍然站起,幾步沖了過去,一把抓住楊柳的手,“楊柳,你怎么才來?”
楊柳手上大包小包的滿頭是汗,看起來民工一樣,“知道伯父伯母千里迢迢的趕來,我就去給伯父伯母買了點東西。”
熊總暫時把路易十三放到了一邊,看到鄒冰潔抓住楊柳的手,表情如同喝了半斤山西陳醋,“這位是?”
“這位是誰你都不知道?鄒總的男朋友呀。”斐少爺直接把關系釘死,心道我看楊柳你小子還和我搶莉莉不?
熊總的臉和熊一樣,拉了下來,“伯母,這是怎么回事?”
鄒母看到楊柳滿頭大汗,穿的衣服上連個名牌商標都沒有,不由降低了印象分,“冰潔,這是怎么回事?”
“爸,媽,我其實一直想找機會和你們說,”鄒冰潔抓住楊柳的手,越來越緊,“他是楊柳,我男朋友,我們已經相處一年了。”
愛情無極限,所以鄒冰潔也可以把愛情時間任意拉長。
鄒母自悔孟浪,又覺得女兒遇人不淑,盯著二人的手,很希望目光能化作一把菜刀,剖開二人牢不可破的關系。
“小楊,過來坐。”鄒父雖然和老伴一塊前來,可是畢竟心痛女兒,雖然也想女兒找個條件好的,不用吃苦的男人,畢竟還要尊重女兒的選擇。
這個楊柳,雖然氣喘吁吁,民工一樣,穿的也樸素,不過只要人品好,也就將就吧。
以他的目光,當然看不出楊柳衣服的檔次,只以為名牌必須有牌,不知道楊柳的穿戴已經到了大巧不工的的步,脫下一只襪子,都夠點一桌菜的。
楊柳微笑的坐了下來,把大包小包的放在桌子上,鄒母眼尖,已經看到什么周大福的牌子,暫時收聲,她當然知道,周大福是倒弄黃金的,上檔次的店子,這小子雖然不怎么樣,畢竟還算有心。
“小楊,你父親做什么工作的?”鄒父和藹的問。
“他,他沒有什么工作。”楊柳笑笑,“成天閑著沒事,幫人管理下生意。”一眼看到熊總的臉色,以他的眼力不用別人介紹,瞬間已經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這位是?”
“這位是熊總。”鄒母不冷不熱的說道:“他是恒遠實業的總裁,是家上市公司。”
鄒母一聽楊柳的背景,心中就涼了半截,楊柳聽到恒遠實業,卻是眼前一亮,上前一步,一把握住熊云的手,“你就是恒遠實業的總裁?”
“不錯,你也聽過。”熊總想要甩開這條咸魚,無奈楊柳抓救命稻草一樣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