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戈民輝看到鄒冰潔表現的不出意料的驚詫,心中難免有一些不舒服,“鄒副總監覺得有什么不妥?”
鄒冰潔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沒什么,戈總說先鋒者也參加競標了?”
“他們目前有這個計劃,而且已經悄悄的進行中。”戈民輝笑笑,“你覺得先鋒者怎么樣?”
鄒冰潔有些苦笑,“我感覺他們實力和我們差的太遠,應該沒什么威脅的。”
“你真的這么認為?”戈民輝望著鄒冰潔,“現在開始先鋒者的總經理可是你的男朋友。”
“戈總,你這是什么意思?”鄒冰潔臉色變了一下,“我這人公私分明,絕對不會因為私人的感情,影響公司的事情,楊柳的確是我男朋友,”
鄒冰潔說到這里的時候,看到戈民輝臉色變了一下,卻是硬著頭皮說下去,“可是這和我的工作沒有任何關系,只不過,如果戈總覺得不放心的話,所有的方案我提交在這里,你可以讓我退出這場投標。”
“鄒副總監,你太敏感了,”戈民輝笑著揮揮手,“也想的太多,如果我說什么,讓你產生什么誤解的話,我在這里深表歉意,我不過是對先鋒者不熟,覺得你可能更加熟悉一些,無論競爭對手是誰,大的如金迪集團,小地像先鋒者,我覺得都是不容輕視。”
鄒冰潔臉色一紅,反倒不好再說什么。
“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戈民輝笑笑,站了起來,“我們今天需要和董總好好的談談。”
“標書還差一些,不過距離投標還有五天,提前三天完成沒有任何問題,”鄒冰潔滿懷信心,只是想到,這次楊柳會找誰來做計劃?自己肯定是不能的,這點職業道德還是有的,只不過自己幫不了他,實在可惜,想起了前幾天楊柳和自己打聽前進者的事情,若有所悟,只是恨當時沒有說詳細一些,現在再說,那就是有犯罪感覺的。
楊柳人在辦公室,突然打了個噴嚏,有些奇怪,“難倒是林黛那個臭婆娘心中不痛快,出去還在嘮叨自己?”
牛奮沒有聽到楊柳的自言自語,關心的走了過來。“楊總,天氣涼了,你最近很*勞,要注意身體呀。
“楊總,你要買的茶葉,”思伢走了進來,遞過一張發票,“二百五。”
楊柳聽到二百五三個字,又打了個噴嚏,拿過發票看了一下,這才大度釋然,不知者不罪,思伢這能干聰明的人,肯定不是說自己,拿過了茶葉,有些感慨的說道:“最近大家都很辛苦,我也知道,尤其是牛奮和小王,昨天熬了一個晚上,大家都注意一下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也是賺錢的本錢。”
“是呀,是呀。”牛奮和王軍臣都有些感動,望著楊柳手中的那盒茶葉,覺得一個人喝正好,兩個人喝有點少。
“牛總,”楊柳把茶盒遞給了牛奮。
“楊總,你看這多不好。”牛奮覺得沉甸甸的,心中異常的激動,這不是一盒茶葉,這分明代表的,就是楊總對著手下的炙熱的關心。
“是呀,我就覺得包裝有些不好,你找個好點的袋子給我裝一下。”楊柳很有同感。
“啊?什么?”牛奮有些發愣,“楊總,這盒茶葉?
“哦,買給銘天集團的董總地,”楊柳解釋道:“我這幾天沒有做別地事情,只是經過周密的調查,知道董總喜歡喝這種茶葉,喂,牛奮你怎么了?”
“沒什么。”牛奮有些咬牙切齒,“我還以為楊總是買給自己喝的呢。”
“哪里,哪里,”楊柳遺憾的搖搖頭,“我怎么會有這么好的命,二百五呀,我半個月的伙食費呢,對了,事先說明一聲,這個是我自己掏腰包的。”
“楊總,這怎么行,怎能讓你掏錢?”牛奮才找個袋子,把茶盒放了進去,慌忙說了一句。
“那你掏錢?”楊柳有些期待的望著牛奮。
牛奮一怔,那個,那個好像也不該我掏錢地。
“那應該誰掏錢?”楊柳有些不解,“你總不能因為二百五,讓我去馬來西亞找劉總要錢吧?”
“那是,那是,”牛奮滿是慚愧,聽著卻很別扭,很想提醒一下子楊柳,以后說話最好拆開說,或者把修飾語補足,不然自己聽了很難受,可是讓楊柳一問,他也實在不清楚,這二百五應該是誰出。
楊柳拎著茶葉,好像拎著私貨一樣,一路無話來到了銘天總部。
看著高聳入云的大廈,楊柳嘆息一口氣,都是公司,怎么差別就是這么大呢,為什么人家老總就在等著喝茶葉,自己這個老總,就只能給別人送茶葉?
楊柳進了銘天,總算沒戴眼鏡,衣冠楚楚地,又沒有帶皮包,保安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把他當作推銷的,賣保險的轟了出去。
好像是頭一回走關系,楊柳有些臉紅,正想著好像銘天,自己只是認識個董總,這個關系,沒什么不得不說的,牛奮覺得楊柳很有能力,好像是個人楊總都可能會認識,楊柳卻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只是善有善報,雖然現在做好事不需要留名,可是人家一定要自己留,自己也沒有什么辦法。
本來以為除了董總以外,銘天地人自己一個都不認識的,楊柳才出電梯,就有些發呆,因為他看到一個他認識地,卻不應該在這里出現的人物。
鄒冰潔才走出房門,看到楊柳也是一怔,“楊柳,你怎么會到這里?”轉瞬有所醒悟,壓低了聲音,“找董總做關系?”
楊柳點點頭,覺得自己找董總拉拉私人感情,沒有必要搞的和地下黨接頭一樣,“是呀,你呢?”
“我和戈總來,和董總談一些事情,”鄒冰潔往房間望了一眼,看到戈總把那個椅子買下來了一樣,不多坐一會好像都感覺很虧損,不由有些奇怪,該談地都已經談了,不該談的,現在當然還不能談,戈民輝好倒像有心在這里吃飯一樣。
楊柳看了下時間,裝作迷糊問一句,“你們也投標吧?”
“是呀,我們也投標,沒有想到我們會撞車,”鄒冰潔的聲音大了一些。
“是呀,沒有想到。”楊柳搖搖頭,很有些唏噓的感慨,“冰潔你。。。”
“你不要說什么手下留情的話,大家憑本事,誰打敗誰,對方都能理解吧?”鄒冰潔公事公辦,眼中卻有一絲鼓勵,不經意的望了楊柳手中的東西,看是包茶葉,有些失望。
楊柳察覺到她的失望,有些尷尬,舉了一下,“茶葉,拉拉并情。”
“送也要送的好一些才行,”鄒冰潔又壓低了聲音,“你也知道董總喜歡喝茶?我們戈總也打聽到了這點,送的名牌茶葉,兩千多呢。”
楊柳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茶葉,感覺到縮水了很多,禮輕情誼重嘛。
鄒冰潔有些無奈的望著楊柳,覺得回去這后,不妨和他探討一下送禮的高明之處。
“冰潔,我到了約見的時間了。”楊柳已經向門口走了去,門前有個秘書,拉住了楊柳,“先生,你預約了沒有?”
楊柳覺得她和思伢一樣的可愛,笑了下,“預約了,兩點半,先鋒者的。
“哦,我查一下,”秘書翻了半天,“哦,是楊先生是吧,你坐一會吧,董總還在開會。”
“現在已經兩點半了,我知道董總很準時,”楊柳有些不客氣,看著戈民輝高位截癱一樣坐在椅子中就有些來氣,這小子不知道,已經看到自己來到這里,還是霸占著位置不放,典型屬于占著茅坑不拉屎,浪費國家資源的那種類型。
“麻煩你等一等,哎,”叫了一聲,看到楊柳已經毫不客氣的敲了敲敞開的房門,慌忙起身也跟到門口,“你這人怎么這樣,董總我。”
楊柳敲了下房門才發現,辦公室實在不小,好像和先鋒者公司差不多,戈民輝對面當然就是董總,董總人在中年,四十多歲,不過比王胖子可是魁梧了很多,國字臉,濃眉,看起來很是正義,當然實際上有沒有誰都難說。
抬頭望了楊柳一眼,向秘書揮揮手,是楊先生,我定下兩點半的,看了一下手表,笑了一下,原來時間已經過了。
他望了戈民輝一眼,戈民輝可以和楊柳裝糊涂,卻不能和董總裝糊涂,不然人家會有些懷疑你的智商是否夠投標地標準,麻利地站了起來,好像才看到楊柳的樣子,“董總,你還有客人,我不打亂了。”
他說著不打擾,卻還是釘子一樣的立在那里,楊柳走了過來,也好像才看到戈民輝,看了桌面上高檔茶葉,輝煌氣派有如正室,自己手上拎的,好像偏房一樣,不由的往身后放了放。
“楊總,是你呀,”戈民輝好像得了高度近視才看到楊柳,卻明察秋毫的看到了楊柳躲閃的小動作,用客氣掩飾著輕蔑,“送禮來了?是不是八二年地拉菲呢?”
楊柳覺得這小子無可救藥了,多半是上次喝過的拉菲刺激了大腦,明里暗里地和自己過意不去,只不過轉念一想,大家好像彼此彼此,笑了一下,拉菲我有三不喝,不是八二年的不喝,不是別人送的不喝,別人送的,自己心情不好,也不會喝,所以拉菲我只是會喝,從來不買的。
戈民輝怎么看覺得楊柳都是很讓人討厭地類型,“是嗎?那不知道,今天楊總買了什么?”
“我什么也沒有買。”楊柳實話實說,一點撒謊的感覺都沒有,這本來就是思伢買地,自己沒有給報銷,就不算自己買的,“戈總,你是不是很閑?我很忙的,我還有事要和董總說一聲。”
戈民輝本來想頂他一句,又覺得太過明顯,有些小家子氣,扭頭望向董總,“董總,我走了,對了,我伯父知道我來,還讓我代問聲好。
董總看著二人參禪一樣的斗著機鋒,只是微笑,并不打斷,聽到戈民輝的問候,這才回了一句,臉上反倒看不出什么表情,“多謝戈老的問候,也請戈總代問戈老好。”
戈民輝笑笑,拋個楊柳一個居高臨下的眼神,意思很明顯,小子,你怎么和我斗?憑關系,憑實力,你都和我差了好幾個檔次。
“對了,戈總。”董總的稱呼屬于官方語言,不過后面的約請卻是私人性質的,“星期五晚上,過來我家喝茶?不是和工作有關,就是朋友間聊天。”
“沒有問題,”戈民輝剎那間神采飛揚,得意的望了楊柳一眼,“董總都有誰呢?”
問了這句話后,覺得有些多余,董總都說了,都屬于私人性質,楊柳死人一個,當然是被排除在外。
“哦,還有楊總。”董總望了楊柳一眼,嘴角浮出點笑意,“另外的就是我的家人。”
戈民輝望了楊柳一眼,覺得這小子今天踩著牛糞過來的,不然怎么牛氣哄哄的有人賞識,“那好,到時,我一定到。”
戈民輝才走出房門,楊柳就已經一屁股坐了下來,把茶葉往桌子上一扔,“送給你的,董總。”
茶葉‘咣當’一聲響,好像磚頭一樣的落到桌面上,嚇了秘書探頭進來,以為這里發生了什么暴力事件,看到董總還是滿面的笑容,終于再次帶上了房門。
“又是紅茶,虧你還記得。”董總望著袋子里面裝的那袋茶葉,笑了笑,很溫暖,“楊柳,兩年不見了,你還是那個鳥樣。”
“什么鳥樣?”楊柳聽到他這么斯文人突然吐出個鳥字來。卻沒有什么詫異,舒服的依在靠背上,伸展開雙腿,看了一眼四周,如同躺在床上般的愜意。
“你雖然看起來很利索,可是還是和豬一樣懶,”董總看他的目光少了一他嚴肅,多了一分笑意,不知道什么風把你吹到這里?不過我事先說明,交情歸交情,公事還是公事,你如果想通過我的關系中標,還請你免開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