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回家之后,把自己的記憶傳給了妙樂,要她研究研究記憶中,關于長生道法陣的一切。兩天后,紅玉也萬事俱備,開始為鎖龍人他們制造蝕魂蠱。正當她一切就緒,開始制蠱時,手下一名老嫗鬼忽然用迷 香,迷倒了紅玉和其他的小鬼后,取來分魂刀,毫不猶豫的刺向了紅玉的眉心。引出來老嫗鬼把小樓中的紅玉和其他的小鬼,一個不留的殺死后,去取了容器上的棺蓋銅鏡,然后悄然離去。逃出城中的老嫗鬼,直奔西山上,站到了劉洋面前把取來的銅鏡,交給了劉洋。】
銀光飄飛,紅玉的人皮很快就完全干癟了下去。
老嫗鬼站起身來,提刀走向了其他的小鬼。一個一刀,讓這些小鬼都像紅玉那樣,化為點點銀光,在陰風中飄飛到半空中后黯淡下去。最終,與月光外的昏暗和黑暗融為了一體。
紅玉和那些小鬼,都在分魂刀的猛刺下煙消云散,灰飛煙滅了。
把這座鬼宅里的所有鬼都逐一給收拾了后,老嫗鬼收好了分魂刀,走到制蠱的器皿前,拿起了棺蓋銅鏡轉身就走。奪門而出后順帶關上了大門,消失在門外的云津夜市中的人來人往里。
沒了棺蓋銅鏡,器皿里的蝎子戾氣不見,不再殘殺,漸漸的都平靜了下來。
制蠱才開始就失敗了,只能說,就此來看,無論是紅玉還是鎖龍人,都是運氣背到家了。
鬼宅之中陰風漸息,只有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欞上雕花,在宅子里如水一般靜靜的流淌著。
許久之后,地上的人皮和器皿里的蝎子扭曲變形了起來。不一會后,這兩件東西都在月光下變得透明。
很快,就憑空消失不見了。
安然無恙的紅玉,帶著一眾小鬼站在了樓梯上。銀牙緊咬,清澈的美目里怒火迸射,直朝著老嫗鬼離去的大門那邊望去。
而樓梯下的角落里,那個半埋在土里的制蠱器皿邊上,木青冥和席地而坐的啊弘,也忽然從月光下現(xiàn)身而出。
啊弘的雙膝上,搭著的正是他的魔琴。
小樓中陰風再起,寒意彌散四方,填充著每一個角落。
紅玉忽地飄下樓梯來,站到了一樓之中,臉上怒氣不減反增,注視著大門怒罵道:“這個該死的白眼狼,枉我過去對她還不錯,但她居然對我們自相殘殺了。我真的是瞎了眼,居然讓她留在我身邊這么久。”。
顯然,她罵的是那個老嫗鬼。
“行了,快消消氣吧。”木青冥走了過來,與紅玉比肩而立著,淡然道:“至少你還活著。”。
“啊弘,魔音的幻術越來越精湛了啊。”隨之,木青冥轉頭夸贊著弟子:“以前只能騙騙人,現(xiàn)在都能騙鬼了。還是個老鬼,也居然沒有看出來,一個時辰之前她所看到的就都只是幻覺了。”。
說話間,木青冥臉上洋溢著自豪。啊弘可是他培養(yǎng)出來的,值得自豪。
原來剛才那老嫗鬼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啊弘制造的幻影。還以為真的干掉了紅玉的老嫗鬼,此時還未察覺被騙了,正在沾沾自喜呢。
得意得不要不要的。
想想這些,木青冥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你是怎么知道,魚嫂她背叛了我?”紅玉怒氣頓減幾分,心中多了幾分好奇。轉頭注視著木青冥眨眼問到。
“原來那老嫗鬼叫魚嫂啊。”木青冥撇嘴輕輕一笑,漫不經心的說到:“很簡單,我的人監(jiān)視著她聯(lián)絡的那個邪教。看到了她曾經出入了邪教的據(jù)點,跟蹤發(fā)現(xiàn)了她接受了那個邪教提出的,殺了你來破壞制蠱行動的任務。”。
其實,他的人根本沒有動,也沒有監(jiān)視著這個魚嫂。是那個曾經出現(xiàn)過的神秘人又出現(xiàn)了,悄悄的往木家小院里,又扔了個紙條進去。
上次送來的是長生道的探子名單,這次送來的是魚嫂主動找到長生道,要與他們合作的計劃。
同樣的,妙天這個擅長追蹤的鎖龍人,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提供線索的人。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神秘人一直是站在木青冥他們這邊的。
他或者是她,所提供的消息準確無誤,魚嫂那個老嫗鬼,終于還是做出了背信棄義的事情來。
幸好木青冥當時沒有猶豫,想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提前過來做了準備,讓魔音制造了幻覺迷惑了魚嫂。
同時,為了不被察覺,他只能讓魚嫂真的帶走了棺蓋銅鏡。
“只可惜,不能殺了這個背信棄義之徒,還讓她帶走了制蠱的棺蓋銅鏡。”咬牙切齒的紅玉,狠狠說到:“現(xiàn)在好了,你要的蝕魂蠱也制作不了了。”。
“放心,都在我的掌控中。”木青冥倒是不急,不以為意的說到:“倒是你,沒事什么底子都給魚嫂說了,這險些魂飛魄散了吧。”。
“切,那也只是我信錯了人而已,與你計劃不周相比,我的錯誤似乎更小吧。那面銅鏡可能就這么一面了。別忘了,我在石寨山上刨了多少古墓,也才找到這么一面。”冷哼一聲的紅玉撇撇嘴,似乎對木青冥還是頗有微詞,也少一些信任。她接著直言急聲道:“現(xiàn)在沒有鏡子了,我們這么制蠱?”。
問著此話,紅玉急得跺腳幾下。她是真的想要幫忙,可現(xiàn)在,什么忙都幫不上了,可把紅玉急得坐立不安了。
正在此時,鎮(zhèn)定自若的木青冥身前清風回旋,卷起道道塵埃回旋不停。木青冥紋絲不動,只有那長衫隨風搖曳。風中黑影一閃之后,清風忽然憑空消失,木青冥的另一個徒弟張曉生,憑空現(xiàn)身而出。
“師父,師兄。”才現(xiàn)身的張曉生,灰頭土臉的。身上衣服上,還有頭發(fā)里盡是塵土不說,身上還沾有一股淡淡的尸氣,和土塵深處特有的氣味。
他對木青冥行了一禮后,又對不遠處的啊弘行了一禮。
“土遁縮地符好玩嗎?”木青冥笑問到。
“嘿嘿,還是不錯的。”月光下,笑著答到的張曉生伸手進入懷里,掏出一物。在月光下,他手中之物泛起了淡淡的反光。
紅玉定睛一看,雙目緩緩睜圓之際,嘴也長大成了圓形,足以塞下一個雞蛋。
張曉生手中捧著的,是一面青銅鍛造的鏡子。歲月的痕跡把鏡面磨得光滑平整的,并未因為時間的關系,而被侵蝕的。它的背面鏨刻卷云紋和曲線紋,中央嵌乳凸形紅瑪瑙。圓形的鏡子正面內凹如淺盤,其外鑲嵌綠松石和玉環(huán)。
正是一面棺蓋銅鏡。
“你從哪里弄來的?”紅玉愣了半晌之后,顫聲問到:“難道又是石寨山?”。
“撫仙湖啊,那里曾經也是滇國的國土。”張曉生眼珠子一轉,把紅玉上下一番打量后,對木青冥擠眉弄眼著悄聲說到:“師父,你眼光不錯啊,找的妹子一個比一個好看。”。
“去。”木青冥一把奪過了銅鏡,交給了紅玉后,得意洋洋的道:“我早說了我早有準備,你瞎擔心是不是多余了。”。
說罷把銅鏡遞給了紅玉,轉頭看向了張曉生。上下打量對方一番后,揚眉瞪眼,怒氣臉上橫生,接著怒聲罵到:“說過多少次了你現(xiàn)在是鎖龍人,不是賊!怎么又拿墓里的東西了!狗改不了吃屎嗎?”......
魚嫂那個老嫗鬼,在離開了云津夜市后一路向西,順著大觀河入了滇池草海,橫穿而過后登上了西山,在茂密的樹林里乘著陰風飄飛。
所過之處草木搖曳,落葉飛揚。
很快,她就竄到了小石林里,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長生道的據(jù)點入口,也不叫門,身子往那門口的石頭上一貼,隨之穿石而過。
沒有一個教徒,發(fā)現(xiàn)了老嫗鬼的存在。任由她在昏暗狹長的通道里飄飛,教徒們也對她視而不見。
很快,老嫗鬼就來到了劉洋的石室門前,對看門的教徒視而不見,一頭猛扎,穿入了石門之中。
下一秒后,她從石門后穿出,飄到了劉洋的石案前。
“來了?”桌子后的劉洋抬眼起來,瞥了一眼身前的老嫗鬼。
在他身前的桌案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六面鏡子,一字排開在石案上;青銅鍛造的鏡子。歲月的痕跡把鏡面磨得光滑平整的,并未因為時間的關系,而被侵蝕的。它的背面鏨刻卷云紋和曲線紋,中央嵌乳凸形紅瑪瑙。圓形的鏡子正面內凹如淺盤,其外鑲嵌綠松石和玉環(huán)。
都是棺蓋銅鏡。
劉洋已經長出了尖長指甲的手指,輕輕的劃過了每一面銅鏡。所過之處,火花跳躍拋飛。
金屬摩擦的尖銳聲,也隨之響起,跟著劉洋的指尖徐徐向前,穿過了每一面銅鏡。
“滇中地區(qū)最后一面銅鏡,想必也到手了吧。”劉洋問著此話,手指已經劃過了每一面鏡子后收了回來。
桌面上的每一面鏡子中間,都橫貫著一條劃痕。所有桌上的鏡子,都因此被破壞。從劃痕之中,升騰起了一縷縷淡藍色的薄薄氣體,隨風飄散。
當這些氣體煙消云散之時,石案上的銅鏡之中,巫力消散,不見了蹤影。每一面鏡子都變成了普普通通的銅鏡。唯一值錢的地方,是它上面嵌乳凸形紅瑪瑙,以及外鑲嵌綠松石和玉環(huán)。
“滇國蠱巫們制造的七面銅鏡,你都得到了。”魚嫂這個老嫗鬼,從自己懷里掏出了最后一面銅鏡,走上前去,放到了石案上又后退一步,道:“我交差了。”。
劉洋笑了起來,那得意的笑容布滿了他整張毫無血色的臉,眼中閃爍著濃厚的血芒,使得他雙眼中,盡是紅光。
他的手指再次生了出去,尖銳的長長指甲,劃過了最后一面銅鏡的鏡面。一道觸目驚心的劃痕,隨著火星閃過而浮現(xiàn)在鏡面之上。
“沒了銅鏡,鎖龍人要如何制蠱?”自言自語了一句的劉洋,陰笑起來。
“答應我的事情,該兌現(xiàn)了。”老嫗鬼也在此時說到。
老嫗鬼想要得到什么?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