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張倩倩帶著木青冥的魔血,回到了長生道總壇,將魔血喂給趙蘭后,使得趙蘭的靈魂與訶梨帝母的元神合二為一,隨之訶梨帝母元神在趙蘭體內(nèi)完全蘇醒,控制了趙蘭的身軀,與張倩倩打成了一項不可告人的交易。引出來想要追擊長生道大姐的木青冥,卻猛然渾身無力,料定對方指甲上必然涂抹了曼陀羅花粉,暫時麻痹了他的神經(jīng)后,雖有不甘也只得放棄,趕忙讓墨寒給他用藥包扎。方才包扎好傷口后,趙良他們正好押著對殺人供認(rèn)不諱的趙大山返回,木青冥見狀決定撒謊蒙騙趙良。】
安排訶梨帝母在總壇里住下后,張倩倩帶著老李師和三堂主,來到總壇那空曠的大廳里站定。
“大姐,要不要再調(diào)一些人手過來,看著這老東西。”老李師雖是很小聲了,但還是在大廳中泛起了幾陣回聲;令他方才語畢便回眸一瞥大廳西面那條開在巖壁上的暗道,皺了皺眉后眼中泛起了點點緊張。
在那條暗道的深處,正是長生道給訶梨帝母安排的房間。
“不必了。”張倩倩輕輕的搖了搖頭,淡然說道:“訶梨帝母大人現(xiàn)在只有元神,法力折損過半,且容器雖為四柱純陰的身軀,可以吸引鬼氣和穢氣滋養(yǎng)著她的元神,但那身軀是人類的身軀很是脆弱,她也鬧不出什么幺蛾子來;加上好不容易獲得一具肉身,她是不會冒險的。”。
“更何況我們的交易已經(jīng)打成,事情尚未結(jié)束之前她都不會亂來的,你們大可放心。”頓了頓聲,張倩倩又道:“時候不早了,我得早點回去了。”。
“我也是,明早我值班。”老李師說完跟三堂主到了個別后,追上了已經(jīng)朝著總壇外而去的張倩倩。
兩人一前一后的來到洞外站定后,張倩倩駐足于林間,深吸一口洞外的新鮮空氣后,對身后的老李師小聲地緩緩說到:“讓老五悄悄的弄一點尸油來,每天往訶梨帝母的食物里放一點,不用太多一點就行,要保證她的元神不能和趙蘭的靈魂融合得毫無縫隙。以備計劃完成之后,我們能第一時間把她送走。”。
“啊?”老李師聞言面露幾分詫異,眼中漸漸地浮現(xiàn)點點不可思議。
方才張倩倩對訶梨帝母至始至終的恭敬,他是看在眼里的,承諾時也是振振有詞的,只差沒把自己的胸骨給拍斷了來發(fā)誓。現(xiàn)在卻要反過來坑訶梨帝母了,這讓一點心理準(zhǔn)備都沒有的老李師,心底涌起了一陣接著一陣的詫異和驚愕。
“成事之后,我們才是神。”回頭掃了一眼他臉上驚愕的張倩倩,冷冷地道:“我們才有資格受萬民敬仰。一個被人類遺忘千年的魔物,她再怎么放下屠刀也沒有資格成神。”。
老李師一聽這話,只是略一沉吟間稍加思索一番后,也覺得很是在理,于是點了點頭......
小菜園村里,木青冥看著小院中那散去的夜風(fēng),將地上的塵土吹得揚起后,木青冥瞇了瞇雙眼,嘀咕了句:“馭風(fēng)術(shù)!”。
說著就要拔腿去追,但腳底方才離地便又馬上放下。渾身經(jīng)脈發(fā)麻,使得木青冥連調(diào)動真炁的力氣都沒了。
心頭猛然一凜的木青冥瞪大雙眼,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肩胛骨上的血污,見傷口流血并不多且自己完全沒有覺得有多通后,再結(jié)合自己渾身經(jīng)脈發(fā)麻的這點,木青冥立刻想到了長生道大姐一定是在指尖涂抹了曼陀羅花的花粉。而且一定是秋收的曼陀羅花。
秋季收割的曼陀羅花陰干,再等分為末后就有了麻醉的功效。粉末順著傷口進(jìn)入木青冥的經(jīng)絡(luò),雖血液流遍全身,所以使得他連運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之所以這么做,無非就是為了讓木青冥沒有力氣去追擊她罷了。而且這個計量控制得很好,只是讓木青冥全身經(jīng)脈麻痹了而已,倒也不至于中毒。
“高手啊。”渾身無力的木青冥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后,肌肉已軟,雙膝毫無征兆的一彎后頹然坐在地上,把扶著他的墨寒又嚇了一跳。
此時此刻,他已經(jīng)感覺不到長生道大姐的氣息了。雖是心有不甘,可自己現(xiàn)在連抬手都很費勁,于是只能認(rèn)命后,從袖中輕輕抖出幾個藥瓶,強打著精神對墨寒說到:“把青花的那支瓶子打開,把里面的粉末給我灑在傷口上。”。
“哦哦。”有點手足無措的墨寒趕忙從地上的那些藥瓶里找到唯一的那支是青花藥瓶,拔去塞子后把瓶口小心翼翼的抵到了木青冥肩胛骨上的傷口處,輕輕一抖后瓶中的灰色粉末隨即倒出,灑在了木青冥傷口上。
那些粉末方才融入了他傷口里的血液里后,他的傷口開始完全止血。
墨寒嗅出了這些粉末中有著血竭甘咸味和膽南星的微辛味,又見這些粉末可以快速止血,猜想到那應(yīng)該是鎖龍人秘制的金創(chuàng)藥。于是又毫不猶豫地往木青冥傷口上再多抖了一些下去。
“疼嗎?”直到小半瓶藥粉都撒到木青冥的傷口上后,噙著淚水的墨寒方才停手,一吸鼻子后顫聲問到。
那四個大小不一的傷口深度幾乎都有幾寸,足以深可見骨。卻又看到藥粉方才敷上,木青冥額上已是汗珠子直冒,卻還是強忍著沒坑一聲,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哪知道這一半是木青冥這個怪胎生性堅強,另一半則是因為曼陀羅花粉,使得他部分知覺隨著麻痹的神經(jīng)而暫時失效了而已。
“再把紅色的藥瓶里藥丸給我一粒,讓我一定要再睡著前吃下。”眼皮也越來越重的木青冥,輕喘著說到。
不過他的喘息變得更是氣若游絲,好似生命就要消逝一般。
墨寒不敢怠慢,趕忙抬手用衣袖胡亂一擦眼角涌出的淚水后,從一堆藥瓶里挑出了唯一的那一支紅色的瓶子,匆忙打開瓶蓋之后從中倒出一粒只有指甲蓋大小的赤紅藥丸后,用顫抖著的手把那粒藥丸送到了木青冥嘴邊,然后輕輕地塞進(jìn)了他的嘴里。
赤紅無味的藥丸方才入口隨即融化,木青冥喉結(jié)一動,把融化藥丸咽下后,閉上了雙眼。
墨寒一見心頭更是慌了,小心翼翼地伸手輕輕地推了推,木青冥隨即順勢后仰倒在了地上。嚇得墨寒趕忙抬手捂嘴,瞪大眼眸驚呼一聲。
愣愣地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木青冥片刻后,默默流淚的墨寒才挪步到了他的頭邊,巍巍顫顫地伸出手去,把食指和中指輕輕地搭在了木青冥脖子上的動脈處。
指尖碰到木青冥那冰冷的肌膚時,木青冥脖上經(jīng)脈齊齊一陣猛跳之際赫然陣眼,同時張嘴深深呼吸,又把那墨寒嚇得一聲尖叫。只不過這次她沒用手捂著嘴,叫聲隨之在夜空中回蕩開來。
木青冥趕忙坐起身來,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沉聲道:“別叫!”。
墨寒微微一怔后,緩過神來的第一個動作就是一把扯開他堵在自己嘴上的手,猛然摟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頭喜極而泣:“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你死了呢。”。
“死不了,只是她手指上涂抹了秋收的曼陀羅花粉,所以我剛才渾身無力;現(xiàn)在吃了鎖龍人的解毒秘藥死去活來丹,曼陀羅的毒素都已經(jīng)解了。”木青冥笑了笑,抬起來的手停在了半空,不知道該不該抱住墨寒還是往哪里放。
“死去活來丹,怎么有這么奇怪的一個名字?”墨寒隨之收起了抽泣,放開了他的脖子后,用手擦拭著臉上淚痕愣愣地問到。
“我也不知道鎖龍人前輩為什么給這解毒藥取這個名字,或許是因為中毒的人吃了它會先假死一次然后在活過來的原因吧。”木青冥輕輕一笑,鼓起勇氣抬手幫墨寒把剩下的淚痕胡亂一抹,不但沒幫對方把臉擦干凈,反而把對方給抹成了一個大花臉。
接著袖子一卷,把地上的瓶瓶罐罐給卷到了袖中后。墨寒顧不得自己臉花了,只見木青冥正欲起身,就伸手將他扶住,扶著他站起身來。
“還疼嗎?”墨寒又關(guān)切地問到。
“沒事了,小傷。”木青冥不以為意的說著,就見北面有幾束電筒光在黑夜中搖曳著。
“是趙良。”木青冥一看就料到了來人是誰,話音方落他又瞥了一眼自己胸前那些開始干枯的血跡,電光火石間想到了如何自圓其說胸口血跡的事,趕忙對墨寒說到:“一會見機行事。”。
墨寒趕忙點了點頭。
不一會后,趙良帶著人押著供認(rèn)不諱的趙大山,來到了木青冥面前。方才站定就見到木青冥胸前血跡,趙良一愣過后,警惕地環(huán)視著四周問到:“怎么了?”。
“我們才走到這兒,就見到一個面帶青銅面具的女的,帶著幾個黑衣人擄走了趙蘭。”木青冥在墨寒的攙扶下,用手捂著傷口裝出一副虛弱無力的模樣,有氣無力地道:“我想追上去阻攔,并且問個明白,被那女的二話不說,直接用帶著的金屬護甲套捅了我一下。”。
趙良一聽先是面露幾分驚愕,但木青冥說的話他也沒有懷疑,只是百思不得其解間對木青冥說的這個‘程咬金’是怎么殺出來的?緊接著皺緊眉頭間又多了幾分警惕,接著環(huán)視四周一圈也只是看到黑暗中模糊的村長屋舍和樹木后,問到:“你怎么不攔住她呢?”。
“說什么呢?”這次木青冥還沒開口,墨寒也是橫眉倒豎,慍色滿臉地怒聲呵斥道:“趙良你瞎啊?還是聾了?我男人不幫你攔著那女的,會傷成這樣嗎?”。
說話間踏前一步,踮著腳尖趾高氣昂地俯視著有些不知所措的趙良,只是頓了頓聲后口吐吐沫星子地繼續(xù)罵道:“你有沒有良心啊趙良!”。
“嫂子嫂子,消消氣,我剛才說話沒走腦子你別跟我計較。”面對得理不饒人的墨寒,理虧的趙良也是沒轍,只得擺手道歉道:“要不這樣,我馬上帶木哥去看大夫,所有費用我都出,成嗎?”。
卻沒人注意到,趙大山的眼中浮現(xiàn)了幾分得意。
趙大山為何得意?木青冥的謊言是否可以蒙混過關(guān)?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