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鐵樺從假的林萬金口中,問出了長生道在城中的據點時,在長生道總壇里的木青冥,正欲將訶梨帝母封印時,李瑾取鬼瓶將訶梨帝母帶走。引出來木青冥怒斬邪人,長生道元氣大傷,茍延殘喘。妙雨妙樂橫掃邪教據點,緝拿邪教教徒,并且從中獲得一份長長的名單?!?
在雙方打斗時,林萬銀失去了邪人的控制,已經癱軟在了溫疾的尸身旁。慶幸的是,這小子運氣好的出奇。兩邊各顯神通,在山洞中打得昏天暗地,居然都未曾傷到他一根汗毛。
山洞中燈火早滅,只剩下那些刻在洞壁上的禁制符篆,在黑暗中閃爍著血紅的光芒,把落在妙天和墨寒身前,怒視著攔路的邪人的木青冥臉盤,照得更顯猙獰。
眼看訶梨帝母就要被他封印,他也做好了讓自己的肉身成為封印容器的準備,偏偏卻因為沒有事先毀去鬼瓶,而壞了大事。
已經感知不到李瑾氣息,而咬牙切齒盯著長生道大姐和兩個苗人的木青冥,渾身魔氣瞬間暴漲,兇煞戾氣沖天而起。
四周氣氛在瞬間冰封而又壓抑,就連墨寒和妙天,都對此時此刻殺意滿臉,眼中盡是凌厲的殺氣的木青冥,充滿了恐懼。
在木青冥身上散發出的濃郁魔氣,讓他們清晰的感覺到了其中帶起的噬血狂熱,天地與群星都會為之黯淡。
面目越來越扭曲的木青冥,直視著對面的長生道大姐,嘴里發出了微帶嘶啞低沉著聲音:“讓開!”。話音落地只是,木青冥腳下地面隨之龜裂開來。
炸裂的碎石緩緩激起,懸浮在他身邊半空之中,又被他身上散發出的濃墨般漆黑的魔氣,在轉眼間覆蓋起來。
他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透著強烈的殺意與憤怒,讓長生道大姐和苗人,以及墨寒和妙天聞之都有些心驚膽顫。
四周火已熄,水也退,雷電狂風瞬間不見蹤影。隨著木青冥的話音落地后,山洞里很快就進入寂靜而無聲,諸人回蕩在耳邊的仿佛只有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還有心底深處涌來的,那對木青冥的恐懼。
就連長生道大姐,也在木青冥的沉默中不由自主地發抖。她能感知到,那看上去猙獰而有冰冷的魔氣之中,蘊含著遠古的混沌之力。
那是終結,也是開端。
今天,她終于見識了這股比訶梨帝母還要古老而又神秘的力量,在瞬間爆發出的驚人威力,令她都倍感詫異之際不由得心驚膽寒。
如今的木青冥還沒以此施術,長生道大姐就倍感窒息,連呼吸在那無形的壓力下都是那么的困難。
再看木青冥,已然換了一個人一樣。濃烈的肅殺之意在他身上隨著魔氣流轉不息,在他身上帶起了道道黑氣。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濃烈的血腥氣息。木青冥頭上的頭發也毫無例外地隨之豎起,宛如鋼針一般在他頭頂立而不倒。站在長生道邪人們面前的仿佛根本就不是個人,而是一只餓極了,急于嗜血噬肉的兇戾狂獸。
只不過是耐心等待了片刻的木青冥,霍然邁開步伐,踏步上前。身上那些黑氣下泛起的青光,在此時暴漲。溢出的黑氣,也在此刻越是濃郁。
長生道的邪人們盡皆慘白,毫無血色。
一個近乎瘋狂的人魔就在他們身前,縱然他們異術如何的強大,也沒法敵過這種上古時期便與神仙一起存在天地間的怪物種族!
縱然如此,但那三個邪人還是沒有退開。就算是死,他們也得拖住木青冥,好讓李瑾帶著鬼瓶逃得越遠越好。
那鬼瓶里,可是承載著他們長生道的未來和希望。
拋開正邪不論,他們都有著彼此各自珍視的東西,那東西值得他們不假思索地豁出性命去保護。
心驚膽顫的他們想到此,不約而同地挺起了胸膛直起了腰板,一股不知拿來的勇氣支撐著他們,直視著木青冥犀利的雙眼。
而相距他們不遠,且越來越近的木青冥眼中除了殺意和寒芒外,也忽地多了一層輕蔑。好似上古魔獸,俯瞰著螻蟻般蒼生一樣的輕蔑眼神!
十步,九步,八步,木青冥沉重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山洞里回蕩開來。就在木青冥距離他們不過七步之時,那個汗水淋淋而下的苗人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中苗刀,怪叫著一躍而起。
那陣陣襲來的窒息令這苗人近乎瘋狂,再不動手他的心理根本沒法承受那壓迫感。以其被這個眼前的怪物嚇瘋,不如拼死一搏來的痛快。
眾人失色,只見片刻間,在木青冥邁出第六步時,他身前上空已然暴起一道刀光,帶著開山碎石之勢朝著他頭頂奮然劈去。
刀光近在咫尺,身后的墨寒一聲驚呼,木青冥則全無懼色。不緩不慢的把右手一翻,隨之一震,掌心頓有青芒一閃,隨之凝聚成一道符篆,在他手中翻飛流轉。
下一秒后,刀光與青芒相撞在一起,發出雷鳴般的轟鳴聲時,在場眾人放佛都聽到了咔嚓的細響夾在其中。
轉眼過后青芒消退刀光無形,那個苗人轟然落地,身上骨骼早已盡碎,手腳和脖頸頭顱都折疊了起來,瞪大的雙眼里只生下了驚恐。
沒有人知道木青冥是怎么把他打成這樣的,也沒有人看清了木青冥出手的動作,大家只知道木青冥居然完好無損地邁出了第五步,而且手中已然提著那苗人的苗刀。
木青冥身上的青光和魔氣已是收斂,但他眼中的精光與殺意則是更濃。
但見長生道剩下的兩個邪人都沒有動手的意思,木青冥身形一晃,如鬼魅一般在轉眼間就來到了長生道大姐和那個苗女身前。
二人還未緩過神來,木青冥右手苗刀已經斜斜上刺,直入長生道大姐的喉痛,刺破破肉戳入氣管之中。而他的左手已然化拳為爪,一把捏住了那個苗女的脖頸,五指用力收縮,頓時將其頸骨捏的“咔嚓”脆響,當場斷裂開來。
留在洞中的兩個邪人,就這樣香消玉損了,而木青冥出手之快,又準又狠簡直令人唏噓不已。
妙天見他還不罷休,興奮得將手中苗刀連轉幾下,把那長生道大姐脖上攪動出一個血肉模糊的窟窿后,趕忙從袖中掏出一張符紙,默然念咒間將那符紙如暗器一般打出。
下一秒后,那符紙貼在了木青冥的后腦勺上。紙上符篆閃爍著紅芒,四周的窒息感和冰冷瞬間頓消。
這是一道壓制魔氣的符篆;在符篆的壓制下,木青冥身上溢出的魔氣也在片刻間消退了下去。
整個人在這一刻頓覺四肢無力,雙手十指一松,兩個邪人隨之倒地之際,他也跌坐在了地上。
滿臉煞白的木青冥,轉眼間便是渾身是汗。
妙天和墨寒趕忙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木青冥。
“我已經感知不到李瑾的氣息了。”恢復了理智的木青冥,粗喘幾下后握緊又去,有氣無力地錘了一拳地面,臉上登時泛起了懊惱。
“沒事的木頭,我們已經重創了長生道,至少他們的大姐已經死了。”蹙眉著的墨寒,眼含擔憂地看著一臉虛汗的木青冥,柔聲寬慰到。
“那不是她,那是一個被控尸之術操控著的死尸,與我們在棕樹營里遇到的那具女尸一樣。”微微搖頭后木青冥又粗喘幾下,舉目看向不遠處長生道大姐的尸體,雙目變得深邃了些許......
漆黑的夜晚籠罩著昆明城,陰冷的陰風穿街過巷,發出陣陣低沉的嚎叫。
妙雨和妙樂,帶著兩個鎖龍人們來到了小西門附近一個一顆印的院中。
結界已經展開,外面的人進不來,而里面的人卻是出不去。但妙樂和妙雨卻是帶著鎖龍人們站在院中,打量著四周一片黑暗的屋舍,微微皺了皺眉。
這是老徐所說的十個據點里的最后一個;之前的幾個都有長生道教眾住在其中,偏偏最后的這個,卻是安靜得出奇。
且在場的鎖龍人們,都沒有感知到這院中有他們之外絲毫的氣息;整座小院放佛是已經閑置已久了的。
呆立在院中片刻后,妙雨還是一揮手,跟在她身后的鎖龍人們幾個閃身,竄入了院中各房中。
而她與妙樂則開了眼,朝著堂屋中大步而去。
走進堂屋大門的那一瞬,兩人都踩到了地上厚厚的塵埃。鞋底落地,那些塵埃飛揚了起來。
屋中擺設簡單得很,除了布滿塵埃的一張方桌和幾把椅子外,再無其他。就連絲毫的邪術痕跡都沒有。
兩人在這間可以一目了然的堂屋中轉了一圈后,又回到了院中。
此時其他的鎖龍人也都完成了搜索,紛紛來都了院中與她們回合。妙雨的目光掃過眾人,見群員齊聚后,緩緩問到:“找到什么了嗎?”。
多數鎖龍人都紛紛搖頭,眼中不免也浮現了幾分淡淡的失落。
他們在其他的據點中搜索時,不是有邪人就是有許多奇奇怪怪之物,比如尸丹等物??蛇@個據點卻什么都沒有,令他們不由得懷疑是不是鐵樺的情報有誤?
“不過我找的那間房中,有著四張并排而立的床榻?!本o接著其中一個鎖龍人皺了皺眉,狐疑道:“似乎之前住著不少人的?!薄?
此言一出,另一個也說到:“我找的那間也是這樣?!薄kS之,除了妙雨和妙樂外的鎖龍人都七嘴八舌地說到:“我們搜查的屋子,也是這樣?!?。
“我看的除了廚房外,連倒座里的屋子也是只有床榻和被褥,不過落灰很厚,顯然已經有幾個月沒人居住了。”。
綜合他們這些話來看,此地確實曾經是一處據點才對,只是現在居住再次的長生道弟子不見而已。
正在妙雨和妙樂陷入沉思,思索著此地的邪人們去哪里了時,其中一個鎖龍人又掏出了一張紙,遞到了妙雨面前:“師姐,這是在我搜索的屋中一張床榻下發現的?!?。
妙雨接過那張紙,展開后一掃紙上。
開了眼的她在黑暗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寫著二十八個名字;這似乎是一份名單。
這名單有什么端倪?此地的長生道教徒又去了哪兒?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