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允許弟子們跟施術妙樂妙筆一起,出城去海源寺游玩。當然,弟子們想要帶上寒泉的想法,卻被木青冥給回絕了。而與此同時,長生道的兩個新護法,在城外兜兜轉轉,找尋了一日的龍牙龍鐵后,一無所獲。最終,還是來到了海源寺的大龍洞中,這里是他們能在城外找到龍牙的最后希望。引出來東護法巧尋龍牙,那龍牙并不在龍洞,而在龍潭之中。而長生道的劉洋,也在東西護法們取龍牙之時,安排了剩下的兩個護法,去給他制造木鬼去了。】
夜幕下的寧靜,隨著黑暗一起鋪遍了天地時間。
大龍洞中的流水聲,在黑夜中更是清晰。流水沖出形成倒垂的瀑布,從山上而降,落入了山下寺廟邊上的龍潭里。
西護法那個小老頭,順著身邊東護法的目光望去,看到了洞外的一片黑暗。雖然看不清什么,但老者想,東護法一定是推斷,龍牙在山洞之外。這洞外有可能藏此物的地方,便是那山腳下寺廟邊,夜幕中若隱若現的龍潭陰陽池里。
這是海源寺的一景,又叫鴛鴦池,一池清清的池水被中間的石橋一分為二。形似那黑龍潭上的陰陽池一樣,但不像是黑龍潭里的池水那樣,便沒有一濁一清。
滿池的池水都是清澈的,岸上傍水的楊樹和婆娑的柳樹,在這夜幕下,也是充滿了詩情畫意。
那池中之水,正是來自于龍洞。山洞中的水氣里,彌散著的龍氣,也會流入其中的。
“走。”東護法叫上了西護法,在黑暗中踏步向前,朝著洞外而去。他們身上散發出的尸氣,也隨著他們的移動離開了洞里。
走出洞來,兩人比肩而立在洞口邊上環顧四周,見夜空下若隱若現的起伏峰巒,如洶涌波濤;再俯視山下,那海源寺附近田園屋舍儼然,田地阡陌縱橫。
好一派城外的田園風光和清靜。
東護法緩緩低頭,凝神聚氣,看向了山下的龍潭。
在他的眼中,有常人肉眼看不到道道龍氣如絲如縷,順著水流在龍洞和龍潭之間來回流走。
這千絲萬縷的龍氣,在東護法看來就像是被風吹斷了的蛛絲,還掛在樹上隨風飄揚的模樣。
“扶著我的肩頭。”微微瞇眼起來的東護法,繼續注視著山下龍潭。
西護法遲疑片刻后,還是照做,把手抬起來輕輕的放在東護法的肩頭。
手才搭上去時,東護法已經運炁施術。一瞬之間,他和西護法的身軀轉眼都化為了青色煙霧,在夜風中立刻隨風而散。
這和鐵樺教給木青冥的閃身術一模一樣。
青煙很快分成數縷,隨風沖下山腳。
只是須臾之間,煙霧在那龍潭邊再次凝聚起來。然后,又快速隨風飄散時,長生道的東西護法從中顯現出來。
一眨眼的功夫,兩人已經從山上來到了山下龍潭邊上。
西護法那小老頭仆一落地,現身之時已經以好奇的目光,看向了身邊,還是緊盯著身前石欄內龍潭的東護法。
老者抬手,捋了捋須時心里暗暗想到:“還說自己不是鎖龍人;這就是鎖龍人名為沖云破霧的閃身術,以為老夫真的是沒有見識的黃毛小子啊?”。
這種鎖龍人的秘術,能瞬間把自己和身上之物,都化為青煙。青煙隨風,輕而易舉的突破重重障礙,也能躲過任何的攻擊。然后再凝聚成形,再次重現施術者和他身上之物。
西護法可不是第一次見到此術了,因此一眼就看出來東護法施展的,是鎖龍人的秘術。
可是想歸想,但這個小老頭也沒有點破。依舊裝的一無所知,只是緩緩收回了目光后,雙眼中恢復了平靜,一言不發的站在東護法的身邊。
許久之后,那東護法再次開了口,對西護法說到:“西護法,這水下冰冷陰寒,還是我下去得了。你老胳膊老腿的就在岸上接應我,如何?”。
西護法捋須笑了笑后點了點頭,道:“可以可以。”。
要事過去,誰要是說西護法老胳膊老腿的,他肯定和說話的這個人急,但現在他正求之不得呢。對于不得不幫長生道做事的事實,西護法雖然無奈的接受了,但是是能偷懶絕不勤奮的。
而東護法怎么想,西護法不愿意去揣度,但既然東護法要代勞,西護法也不會爭先恐后的表現的。
他都沒有多想,就點頭應了下來了的。
與此同時,東護法把雙手橫在了自己胸前,快速結出了幾個手印。
身邊的西護法,立馬感知到了他體內之氣的波動,再環視四周,看到了的是鎖龍人的鏡花水月結界術,已經把整個龍潭及岸上的幾尺地方,都籠罩在了結界里。
景色未變,只是夜風全無。
“果然我沒有猜錯。”西護法這個小老頭把雙手背到了身后,還是默不作聲,但卻在心里暗暗想到:“好久沒有看到鎖龍人的鏡花水月了。這可是個難得一見,又強大的結界啊。”。
老者臉上縱橫遍布的皺紋中,瞬間布滿了喜悅神色,來自于他慢慢翹起的嘴角。
這種喜悅隨笑紋橫生,就像是老友重逢一樣,欣喜和久別重逢的激動,交織在一起。
與此同時,那個東護法已經縱身一躍,竄入半空一個前方。
噗通一聲聲響下,池水的平靜被打破,飛濺起了道道水花,泛起了一圈圈的漣漪。東護法已經從天而降,竄入了水中,雙腿齊齊一蹬,朝著這龍潭水底游弋而去......
西山上,大風咆哮而過那千奇百怪的奇石組成的小石林。
小石林地下的長生道據點中,依舊是那么的寧靜。
這個白天都很見不到人影的地方,夜里就更是難以見到人影了。昏暗的燈火下,是那深邃悠長,且四通八達的暗道。
偶爾在轉角處,才能看到幾個站崗放哨的值夜教徒。
劉洋呆坐在自己的石室里,凝視著前方緊閉的石門,默不作聲。
那桌上的燈火,映照在他的眼中,照亮了他眼底暗藏著的野心和激動。
現如今的長生道雖然式微,但在劉洋的手上,已經按部就班的,在為長生大業努力進行著每個計劃。一切雖然多有阻撓,但最終還是順利完成了每一步計劃。用不了太久,長生道就能完全數十輩前輩的心愿。劉洋掌控了生死,長生道一統天下的時代,即將來臨。
想想這些,劉洋都能興奮的夜不能寐。
什么軍閥什么大總統,什么滿清余孽小皇帝。到時候,都要臣服在他劉洋的腳下。
當然,也少不了那些鎖龍人。
一想到鎖龍人,那劉洋就想到了木家和木青冥。這一脈的鎖龍人,向來喜歡和長生道做對。一想到這些,劉洋立刻滿臉陰鷙,咬牙切齒。
到時候只要大業成了,劉洋第一個要折磨死的,就是木青冥的兒子木云樂。
按他得到的傳說,這孩子要是長大了,也是他們長生道的威脅。劉洋要把這孩子,活活的折磨致死,才能解一口惡氣。
就在劉洋想到此,又聯想到如何折磨木青冥的兒子而興致勃勃之時,原本緊閉著的大門緩緩打開。
往日在劉洋大門口站崗的那個高大教徒,走了進來。
今日這個教徒和以往有些不一樣了;臉色已經變得紫黑,有如中毒一樣。但雙唇依舊猩紅,仿佛能掐出血珠血滴一樣。
這個男子的一直眼睛瞳孔,變得灰蒙蒙的。另一只眼睛的黑瞳,則是和他的雙唇一樣殷紅。
他進來之后,一個拂袖,頓生一股強勁有力的陰風,把厚重的石門吹得輕輕的移動,關了起來。
真的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過去這個劉洋的看門狗,也沒有現在這身修為。現如今修為精進,渾身上下邪氣內斂,但也更是渾厚濃郁了。
就連臉色和雙眼,也發生了變化。
“訶梨帝母的鬼氣如何?”待到這個教徒站到了石案前,已經用饒有興致的目光,把他上下一陣打量的劉洋,已開口問到:“陳善。”。
原來他對面這個教徒名善;真是諷刺,堂堂的邪教徒,草菅人命胡作非為,也配名善?
那個名叫陳善的教徒緩緩地把頭點了兩三下,道:“確實力量不小,很難駕馭。”。
那個教徒抬手起來,把掌心面對著自己緩緩攥拳,又慢慢的張開五指,露出了和臉皮一樣黑色的掌心和手指,細看著自己現在這詭異顏色的皮膚,眼中興奮涌現:“可一旦掌握,就讓我修為提升了不少。我感覺現在的我,比過去能做更多的事情了。”。
說罷,教徒對劉洋行了一禮:“多謝教主賜予我這股力量。”。
“謝的話,等到以后我們一起掌控了長生的力量再說。”劉洋笑了笑,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神色,同時背后靠在了冰冷的石椅椅背上,又對對面的教徒陳善說到:“大半夜的把你招來,是要你替我去辦件事。”。
“請教主吩咐,屬下一定盡心竭力。”陳善對劉洋繼續拱手抱拳著說到。
“懷著鬼胎的那個女人快生了,此事你也知道。但要她腹中的胎兒成為木鬼,還需要活埋了她。”劉洋繼續背靠著椅背,對身前的教徒緩緩道:“如今教中能辦此事的教徒極少,我也不愿意用人去做這種事。東西護法是出門辦事去了,但南北護法還在閑著。你監督著他們,把木鬼給我做出來。這是教中很重要的事情,馬虎不得。我信得過你自然要安排給你去做,你一定要給我做好了,別讓我失望。”。
“是。”那個名叫陳善的教徒又應了一聲,毫不猶豫的把此事給答應了下來,眼中興奮依舊不減。
能得到劉洋的信任,是他們如今幸存的這些長生道教徒,夢寐以求之事。
“你來想想,要把這個制造木鬼的地方安排在何處?”緊接著,劉洋又說到。
長生道會這么安排制造木鬼?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