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下井之后,發現井底確有血尸,正要將其除去時,卻發現那血尸正是不久前死去的陳府四姨太。木青冥驚愕之余,長生道植入血尸體內的傷情術忽然發動,令木青冥猝不及防下中招。引出來幻覺中的木青冥早有防備,深陷危機之際突起殺機,力破傷情術后蘇醒,從井底奮力游出。而血尸先他一步出了水井,鐵樺只是稍加阻攔后,就任由其自行離去。隨之在墨寒的不解質問下,鐵樺道明這一切都是木青冥的安排。】
幻覺中的箐箐翹起嘴角,露出一絲詭黠的笑容。只要她在幻覺中掐死木青冥的神識,木青冥的身體就會陷入昏死狀態。而沉睡在他體內血液里的魔氣,也就會在救主心切的情況下蘇醒。
就在她冰冷的十指即將觸及到木青冥脖子的那一瞬,木青冥臉上的悲意和悔恨忽然煙消云散,隨之他冷言冷語地道:“若是真的箐箐是不舍得讓我死的。”。
幻覺里的箐箐聞言一怔,十指停在了木青冥的脖頸邊。倒不是她這個幻覺中的幻景有了什么感情,而是隨著木青冥的話音她的身體忽然動彈不了了。
再看木青冥袖中,無數的青色符篆練成了一串,有如長蛇一般從他袖口處一扭一扭地蠕動著爬了出來,落地后緩緩地爬到了幻覺里的箐箐腳下。
正是這些狀如蝌蚪的符篆,使得幻覺中的箐箐動彈不得。
“傷情術確實是個厲害的邪術,精神攻擊足以讓中招的人在轉瞬間崩潰。”頓了頓聲后,木青冥冷哼一聲,又道:“可惜你們選錯了對手。”。
從木青冥臉上突現的自信來看,他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自從上次猜測長生道大姐是盜取他的魔血之后,木青冥就一直提防著長生道再次行動。基于長生道是圖謀自己的這個揣測,木青冥早在第一次來到這口冒血水井邊,感受到從井中噴薄而出的濃郁怨念時,他隱約感覺到這次的事情背后,說不定又是長生道的陰謀。
而木青冥也猜到或許是長生道想要逆轉昆明這座風水大陣,但除此之外還有什么目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他決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故而執意自己下井。可既然要入虎穴,他自然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只要有著強大的定力和精神,是不會被此術傷害的。”木青冥說著渾身散發出道道殺機,一個猛然轉頭與繼續保持著猙獰面孔的箐箐對視一眼,雙眼之中再次青芒閃爍。
“咔嚓”一聲細想傳來,那個幻覺里的箐箐臉上隨之出現了幾道裂紋,朝著四面八方快速地延伸開來。
不過轉瞬之間,箐箐的身上就已遍布了裂紋。幻覺也隨之碎裂開來,化為無數閃爍著柔和白光的點點碎片飄散。
木青冥的神識立刻回到了他的體內;現實中,整個人已經沉到了井底的木青冥赫然睜眼,雙瞳中爆射出比他中了傷情術之前更是耀眼的青芒......
血尸趁著木青冥中招昏迷過去之際,奮力游出了井底。當它把頂著濕漉漉地長發的腦袋探出井水時,便用長而堅硬的十指指甲扣著井壁上的石縫,開始往進口處爬去。
它的動作像極了壁虎,三兩下就爬到了井口處后,手杵井欄一躍而起后,一個翻轉跳出了井外。
血尸的雙腳方才落地,從它身上流下了不少的井水,立即把它腳下兩寸之地全部淋濕。
隨著血尸的出現,水井外四周空氣也在轉瞬之間驟然下降。被井水淋濕了的地面上,也頓起一層薄薄地白霜。
可不等那血尸作何動作,它的身后立馬有一道黑影閃過,直如一縷輕煙般快速竄到了血尸身后。
黑影欺身而進時,猛然彎起右手,對準血尸的頭部來了一計兇狠的肘擊。
只聽幾聲骨裂的悶響從血尸頭上傳來,隨之那血尸身子左傾,腳下一滑側摔在地上;隨之而來的又是一聲悶響。
擊倒它的黑影不是別人,正是在井外接應木青冥的鐵樺。
別看這血尸也是有簡單思維的尸變,但那思維能力太低,甚至還不如猴子;明明水井中豎著這么一長條繩子,是個人都能才想到井外或許會有接應木青冥的人。
可惜啊,血尸不是人。
倒在了地上的血尸頓時七竅流血,同時就著地上的井水滑出了三五尺后,還未緩過神來就見到自己頭頂有另一道黑影從自己頭頂落下。
這另一道黑影正是墨寒;此時此刻有如離弦之箭從天而降的墨寒正咬牙切齒地攥緊右拳,對準了血尸的面門。大有落下之際,就要勢必將血尸腦袋一拳打成齏粉之勢。
血尸慌忙下順勢一陣翻滾,踉踉蹌蹌地爬了起來后,足尖點地一躍而起,竄上了巷子邊的樓房后,在屋頂和墻垣上跳躍前進,朝著北方落荒而逃。
隨著血尸的離去,陰寒之感也漸漸遠去。
轟然落地的墨寒一拳打在了鋪著石板的地上,拳面落地之時勁風四散激射。在她拳頭下的那塊石板也隨即遍布裂紋而碎裂成了無數塊大小不一的碎石。
抬頭舉目就見血尸在鱗次櫛比的屋子屋頂上跳躍前行,漸行漸遠后,墨寒更是氣憤得壓根癢癢。
她趕忙拔拳直腰,就要追蹤那血尸而去時,眼疾手快的鐵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緩緩地搖了搖頭,輕聲道:“算了,我們的目標不是它,而是接應少爺。”。
經他提醒,墨寒才從憤怒中冷靜了下來,漸漸地松開了緊攥的雙拳。
“而且少爺交代了,留著它還有用;所以我們要在不經意間,假裝出不小心把它給放走了。”頓了頓聲的鐵樺,看到回頭望向他的墨寒眼中漸漸地泛起了越來越重的費解之色,隨之一愣后,呆呆地問到:“怎么?難道少爺沒告訴你嗎?”。
夜風刮過,吹動了漠然搖頭的墨寒耳邊的幾縷發絲。
兩人對話間,誰也沒有注意到巷子口那邊閃過了幾只忽暗忽明的螢火蟲,在巷口頓了頓后,還是朝著血尸逃竄的方向飄然而去。
巷子里墨寒微蹙著眉頭,眼中百思不得其解之色越來越重。
心中困惑不已之際,甚至對面前的鐵樺開始突生幾分狐疑。
就在此時,井中發出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響后,發出了嘩啦一聲聲響;井水高賤之下,木青冥從井中躍出,翻過井欄后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墨寒顧不得再去狐疑什么,趕忙取來一塊早已準備好的干毛巾,遞給木青冥讓他自己快速擦干身上的水珠后,把他的外套給取來,為他披上裹緊。
雙唇還是深紫色的木青冥,唇后兩排牙齒不停地打顫十幾下后舉目看著鐵樺,在察覺不到四周有他們三人之外的其他人的氣息后,才微張雙唇顫聲問到:“鐵樺叔,血尸放走了嗎?”。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暗中施展了鏡花水月術,悄然間張開了結界。
鐵樺點著頭從自己袖中掏出一支小藥瓶來,從中抖出一粒赤色的藥丸遞給了木青冥。
木青冥接過那藥丸趕忙將其遞到嘴里,藥丸入口即化,令他體內緩緩升起道道暖意,顫抖也隨之有所緩解。
“等等,你既然要把血尸放走,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墨寒瞪了一眼木青冥,沒好氣的怨聲埋怨道:“害得我剛才還拼盡全力。”。
語畢,她眼上雙眉隨之也倒豎了起來。
“這樣才真實啊!”不僅臉色已經恢復了不少,就連雙唇也恢復了些許血色的木青冥笑著撓了撓頭,不以為意地說到:“要是沒有你的賣力,這事情看起來就不自然了。”。
其實是他自己把詳細計劃忘了告訴墨寒了;現在墨寒忽然問起來,木青冥才趕忙找了個借口給敷衍過去。而且還把自己的過錯,馬上變得合理。
而且墨寒居然輕易的就信了,而且是深信不疑。
“簡單的來說,我懷疑這一切的背后又是長生道在作祟,意在使得血尸的怨念污染了運轉風水大陣的地脈靈氣。”木青冥暗中松了一口氣后,為了保證墨寒不糾結他為什么有行動都瞞著自己,于是暖和一些后他邊穿衣服邊對墨寒娓娓說道:“假設正如我所料是長生道所為,那么血尸必然是他們培養出來的;之前我都太被動了,也有些小看了長生道,總是被他們牽著鼻子走,這次我要主動出擊。所以放走血尸等于是可以跟著血尸找到長生道。”。
墨寒聞言,沉吟間稍加細想片刻之后,立刻自信滿滿地脫口而出道:“哦,我知道了,你這招叫投石問路。”。語氣之中也多了幾絲興奮。
木青冥淡然一笑,把頭點了點后沒有說話,自己埋頭給自己系著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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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石頭投了,我們都在這兒,也問不出路來啊?”又過了片刻,思前想后一番的墨寒想到了這一層,頓時又焦急了起來。
放走了血尸,但他們都在此地也無人去追蹤血尸,怎么能找到長生道呢?
“如果長生道的目標正如之前我們分析的一樣,還是我體內的魔氣或者魔血,那么你我去追蹤血尸都必然會出現打草驚蛇之事。”穿戴整齊了的木青冥不以為意地笑笑,似乎根本不擔心墨寒提出的這個問題一樣;隨之很是自然地抬起手來搭在了墨寒的肩頭:“不用擔心,我早已安排好了暗中盯上,并且悄悄追蹤血尸的人。既然長生道的眼睛總盯著我,那我就正大光明地讓他們看著。當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的時候,自然不會去注意到暗中追蹤血尸的人了。”。
墨寒聽得入神,眼底不由得泛起了點點崇拜,此時的木青冥讓她更是喜愛。木青冥則假裝視而不見,對鐵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開始凈化靈氣,將順著地下水滲入地脈中的怨念消除。
“那你是派了誰去追蹤血尸呢?”片刻過后,墨寒又收起了崇拜之情,微微偏頭著好奇地問到。
木青冥倒底是讓誰去追蹤血尸?而他的計劃是否可以成功?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