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長生道教徒順利盜走了圣嬰童子,大搖大罷的揚長而去。而并不知道此事的木青冥,在家中款待父母后,和父親在院中喝茶閑聊起來。一番無關(guān)緊要的閑聊后,木山巙言歸正傳,又說到了怎么利用毀滅骨殖,順帶滅了長生道之事。木青冥提出,為了此計劃應(yīng)該早做準備。引出來木青冥帶著妻子墨寒,回了書房,找書柜中一番翻找,找出一幅圖來,展現(xiàn)給墨寒看。而長生道的據(jù)點之中,劉洋也叫來了手下教徒陳善,把一副陣圖交給了陳善,讓他率領(lǐng)弟子勤學(xué)苦練,一定要在最后的大戰(zhàn)之前,將此陣練習(xí)熟悉,能爐火純青的使用。】
夜風(fēng)回旋,木家小院之中,那幾株枝繁葉茂的樹上,有幾片樹葉風(fēng)中飛旋而起,有隨風(fēng)輕輕地飛落在地。
兩只夜梟,在夜幕下木家小院的陰影中,長嘯兩聲。
把才叫起來的蟲子,又嚇得閉嘴。
這種嚇唬蟲子的樂趣,似乎已經(jīng)成了兩只夜梟,打發(fā)漫漫長夜的一種樂此不疲的興趣了。
每日每夜皆是如此,兩只夜梟玩得不亦樂乎,也沒有厭煩,反而越來越是更有興趣了。還經(jīng)常在夜里裝睡,讓蟲子們叫的正在興起時,忽然發(fā)聲。
嚇得那些草叢里的蟲子,心驚膽戰(zhàn)。
而惡狡雪豹站起身來,百無聊賴的它下壓前肩,把兩只碩大且長的前腳伸直了,張嘴打了個哈欠,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后,轉(zhuǎn)身朝著倒座房那邊,它的狗窩緩步而去了。
木羅氏和木山巙已經(jīng)平安回到黑竹溝的消息,已用意念傳音傳到了木青冥和墨寒的腦海中。
而墨寒見老人已經(jīng)平安到家,心一定,隨之也好奇心起,便問木青冥,道:“公公要你和鐵樺叔,策劃什么事情?”。
木青冥默不作聲,抬頭看了一眼樹上。
結(jié)實又不失精致的鳥籠中,兩只夜梟見蟲鳴已絕,無不是心滿意足,又開始慢悠悠的梳理起了自己的長羽了。
木青冥是不知道,這兩只禽鳥嚇唬蟲子的樂趣的,于是緩緩收回目光后,給墨寒遞了個眼神,然后默不作聲的朝著正屋那邊而去。
木家小院其他房屋里的燈火,相繼熄滅。
其他的鎖龍人們功課也做完了,接下來他們就要休息了。
只有院里環(huán)廊下,和院門口還高掛著的燈籠,還在夜風(fēng)中繼續(xù)散發(fā)出淡淡的光芒。
不到凌晨時分,這些燈籠里的燃料不會燒盡,這些燈籠也不會熄滅。
墨寒緊跟著木青冥,進入了正屋。
才進屋的她向后一個甩手,帶起一陣清風(fēng),把屋門吹得緩緩一轉(zhuǎn)后,嚴嚴實實的關(guān)了起來。
先行一步的木青冥轉(zhuǎn)了個彎,已經(jīng)朝著正屋的書房走去。
墨寒也跟了上去,進入了書房。
墨寒才抬腳跨過門檻,進入書房,木青冥已經(jīng)點燃了桌上油燈,屋中亮了起來。
木青冥去書架上一陣翻找后,取出一卷圖畫。
墨寒已經(jīng)坐到了書案前,靜候木青冥給他一個答案。
木青冥坐到了墨寒對面,對著墨寒展開了手上圖卷后,用鎮(zhèn)紙壓住了圖卷有云紋的邊緣。
墨寒定睛一看,圖上有星辰排列中,有不少圖紋圖案,在圖紙上按方位,或是按星宿所在地分散在圖紙四周。
無數(shù)的氣流和云紋,從圖上四面八方朝著正中處,畫著的陣眼圖紋那邊聚攏而去。
“陣法圖?”就算墨寒并不擅長此道,但她已經(jīng)是一個合格的鎖龍人了,一眼看去就能看得出來,此圖就是一個陣法圖。
只是鎖龍人的陣圖繁多,而墨寒學(xué)的又不是此道,正所謂術(shù)業(yè)有專攻,她一時間也看不出來,這張陣法圖是什么效果?
更看不出來,要怎么布陣出陣圖上陣法來。
正所謂術(shù)業(yè)有專攻嘛,墨寒可不懂這些,也是正常。
“我和父親商議了一下,如果能在城中的陣眼上施加這么一個陣法,能更順利的毀了金烏虺骨殖。”木青冥見妻子皺了皺眉,眼露困惑,就解釋道:“這是一個作用為反噬的陣法。”。
“我們都知道,長生道無論做什么,最終的行動肯定在陣眼上。如果,我們能在陣眼上施展這么一個陣法。”頓了頓聲,木青冥揚起了嘴角,抬眼看了一眼對面的妻子:“一旦啟動陣法,劉洋的任何術(shù),都會在陣中遭到反噬。”。
“同理,金烏虺的骨殖也一樣會被反噬咯。”墨寒是一點就通,立馬想到什么就說了出來。
木青冥緩緩的把頭一點,笑而不語。
而且這個陣法,適用于任何的奇術(shù)。無論是劉洋還是金烏虺骨殖的吞噬力量,都會在啟動的陣法中,遭到反噬。
只是金烏虺骨殖力量比劉洋要強大的多,或許反噬的效果,可能并不會太過于的明顯而已。
“確實是個好計劃,但陣法一般太過于顯眼,容易暴露了。”緊接著,之前還面露悅色的墨寒,臉色一變,浮現(xiàn)了擔(dān)憂之色:“萬一提前暴露了,長生道就會破解,或是研究如何破解。一旦真的被長生道破解了,我們豈不是功虧一簣?瞎忙活兒一場了!”。
她的擔(dān)心不無道理,陣法就是有這個弱點,所以鎖龍人也好,其他布陣的人罷,都會在陣法容易被破解的地方,多數(shù)是陣眼上,施加各種禁制,或是做偽裝掩護。
更多的是,把陣法完全掩藏起來,不那么顯眼,以此來做到對陣法的保護。
這么多的繁瑣手段,也不過是為了保全陣法的周全。
可是,布陣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萬一那個環(huán)節(jié)泄漏出去,都可能驚動就在城外的長生道。
這正是墨寒最擔(dān)心的地方。
真要是出現(xiàn)了她設(shè)想的這些不利,那鎖龍人就算是白忙活兒了,布陣也就再毫無意義了。
“所以,父親才讓我多和鐵樺叔商量商量,策劃好了再做此事。”木青冥掃了一眼妻子臉上的擔(dān)憂神色,總算是給了墨寒一個答案:“畢竟鐵樺叔,他就是布陣的專家。要是有了他的專業(yè)指點,倒底是可行不可行?可行的話又要如何布陣這些,都能得到不錯的建議的。”。
說到此,木青冥站起身來,卷起了陣圖,再次把它放回了書架上去。
那邊,墨寒臉上的擔(dān)憂神色,漸漸地淡去。
正如木青冥所說,鐵樺是陣法行家,而且絕非浪得虛名,專業(yè)得很。
看看現(xiàn)如今的木家小院,就知道鐵樺在陣法上造詣何等之高了。
自從鐵樺重造小院之后,長生道的教徒?jīng)]能再窺視著院中任何情況。就算是長生道邪人費勁九牛二虎之力,也未嘗如愿。
如果有他鐵樺的指點,木青冥等后輩弟子再去看看能不能行得通,然后布陣,那么墨寒的那些擔(dān)憂,也就不再是問題了。
“最重要的還有一點,如果可行,我們可以把百幻圖做成的那面鼓,還有外面的夜梟一起用上的。”放好了陣圖的木青冥,走回了書案邊坐下,有些得意的道:“到時候,長生道絕對想不到,他們的兩個克星,都在陣眼上靜候著他們呢。”。
墨寒有一段時間,沒有見丈夫這么高興了。
最近,木青冥都太忙,又很多的遭心事,很少有真的高興開心的時候。
而木青冥高興,她墨寒也高興,不知不覺間,笑容不禁浮現(xiàn)在臉上,嘴角微微上揚。
“明天我就不回來吃飯了,下了工我直接去鐵樺叔家,和他商議商議這個事情。”坐下來的木青冥,覺得此事事不宜遲,還是不要讓它夜長夢多的好,于是決定了,就對墨寒說到:“你少做一些吃的,天熱了,擱不了隔夜。”。
“行。”墨寒說著起身,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自己腦門,有點慌張的叫道:“哎呀,都忘了給婆婆把茶葉啊臘肉那些東西帶回去了。”。
“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呢,你突然一叫,嚇我一跳。”木青冥站起身來,對著油燈吹了一口氣。
風(fēng)起燈滅,書房里立馬被黑暗包圍了起來。
黑暗中,頓了頓聲的木青冥又說到:“你明天讓妙雨跑一趟,把這些東西給我娘送去就行。一來一去,也要不了幾個時間。”......
幽暗深邃的通道,滿是死寂。
長生道的這個山中據(jù)點里,入夜后一如既往的陷入了冷清中。
這樣的環(huán)境下,任何的聲響都很清晰,只是沒有聲響,反而倍感壓抑。
石壁上,那些古怪的獨眼巨蟒造型的壁燈中,火光青綠,顯得更是詭異恐怖,令人生畏。
正常人絕不敢待在這種地方過日子,也就是長生道的邪人們,都早已習(xí)以為常了。
在某條通道的盡頭,劉洋的石室門口,依舊是有兩個弟子,在門口晝夜守衛(wèi)。
他手下如今的得力助手陳善,從遠處昏暗中走出,站到了門口。
大晚上的陳善也不休息,深夜至此,只因為劉洋派人把他傳來。
看門教徒見來人是陳善,行了一禮后,推開厚重的石門,迎陳善進去。
門后的石室之中,劉洋也還沒有休息。
如今他體內(nèi)多股力量雖然幾乎達到了制衡,不再影像他,但是劉洋今日有事要忙,所以自然也沒有休息,在石室的書案后,忙于翻閱手中的古籍邪書。
那都是長生道的先輩所著,記載著諸般陰毒狠辣的邪術(shù)。
劉洋如此孜孜不倦,認認真真的研究閱讀這些邪書,也不是什么好事。
陳善站到了石頭書案前,才行了一禮,石門就緩緩關(guān)上了。
桌案之后的劉洋,在豆大的火光照耀下,抬眼瞥了一眼身前的陳善,還是默不作聲,又低頭看起了手中的書卷。
“教主,你有何吩咐?”并不知道劉洋深夜傳他來做什么的陳善,緩緩直起腰來時就問到。
“我收到了飛鴿傳書,派出去找尋圣嬰童子的一隊教徒,已經(jīng)找到了圣嬰童子,并且?guī)е呛⒆映@邊來了。”劉洋繼續(xù)注視著自己手中邪術(shù),緩緩道:“你派幾個弟子接應(yīng)一下,防止一下被鎖龍人截胡。”。
“鎖龍人知道圣嬰童子的事了?”陳善猛然驚愕起來,眼珠子一時間瞪大,瞳孔中流露出點點驚訝時,唇角一顫。
“不知道。”面色倒是平靜如止水的劉洋,繼續(xù)緩緩答到:“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接應(yīng)一下,只是為了杜絕意外出現(xiàn)時,沒有應(yīng)變的必要手段而已。”。
至始至終,劉洋體內(nèi)的邪氣都安靜極了,像是一頭沉睡的巨獸。
不再和過去一樣的躁動不安。
他已經(jīng)幾乎能完全控制體內(nèi)的力量了,道行又精進了不少。
陳善聞言,松了一口氣,面色和雙眼神色都再次恢復(fù)如常。
他明白,只要鎖龍人不知道圣嬰童子,就不可能知道劉洋要打造屬于自己的邪兵。那長生道的勝算,自然不小。
只要是他們圣教能贏,陳善就已經(jīng)很知足了。
“接到童子,就讓四大護法立刻開工,打造邪兵。他們需要的場地,準備好了嗎?”緊接著,劉洋一句吩咐后又問到:“教會你控制四大護法他們的秘訣,都練習(xí)熟練了嗎?”。
問話時,劉洋已經(jīng)合上了手中邪書,并且抬眼起來,注視著身前的陳善。
“是的,場地就在后山那邊,都準備妥當了,并且已經(jīng)安排了幾個道行還不錯的兄弟們,在那地方看守,外人是絕不會也不能進入的。”。
點頭后的陳善,說完這番話頓了頓聲,接著又道:“至于秘訣,屬下也都練熟了,如今已經(jīng)是爐火純青,能隨時完全控制四大護法了。”。
“很好。”面露滿意神色的劉洋,眼中閃過一絲絲冰冷的寒光,嘴里也冷冷說到:“到時候你也去監(jiān)督四大護法打造邪兵;在邪兵造就完成之時,你控制他們?nèi)霠t煉造邪兵。我要他們的力量,與邪兵合二為一。”。
殊不知,他這個計劃,早在控制四大護法心智之時,自己的心智也被四大護法觸及,探知了他的這個秘密計劃。
“是。”陳善一個點頭,毫不猶豫的應(yīng)了下來。
而劉洋已經(jīng)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石壁上雕琢出的書架上,輕車熟路的在書架上堆滿的書籍書卷里,抽出一副圖來。
緊接著劉洋轉(zhuǎn)身走回來,把手中三尺圖卷,遞給了陳善。
那圖卷嶄新,紙張依舊雪白,看來不像古遠之物,而不過是近期才制造出來的。
“此陣圖是我從先輩們著作的書籍中,找尋而出的陣圖。”在陳善有些茫然,不知道劉洋給他此物做什么,卻又毫不猶豫的接了過去時,劉洋緩緩坐下,嘴里繼續(xù)對陳善說到:“此陣玄妙,可攻守一體,又可以做困陣,是有利于我們最終的行動和計劃的。你忙完了邪兵之事后,就立馬挑選幾個有底子的教徒,一起合練此陣。至于練成后要怎么使用,以后我再告訴你。”。
劉洋給了陳善一個什么陣法?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