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妙雨見皎云悲從心頭起,睡不著覺后,帶著她去配制能讓母雞正屋下蛋的靈藥,也好讓皎云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而木青冥面對凌亂的線索,找到了個抽絲剝繭的辦法,從中發(fā)現(xiàn)了線索的真假后,沿著真線索一路尋到了城中。卻見到了線索指向之處,正是不久前暗中利用啊弘的老學(xué)究家。引出來三日后靈藥配制而成,妙雨將其交給了皎云,讓她來負責(zé)把靈藥喂給母雞服下。困惑暈繞心頭的木青冥睡不著覺,默默看著皎云把靈藥給母雞喂下后,折返臥房中,對妻子墨寒道出了心中困惑和費解。】
入夜后,木家小院西屋二樓的藥房中,燈火亮了起來。
妙雨帶著滿心期待的皎云,走入了屋中之后,手一招,其中一個柜子上一支土罐下清風(fēng)憑空而生,托舉著那支土罐飄飛向前,朝著她這邊而來。
待到土罐近身時,妙雨手一個拂袖,土罐當(dāng)即轉(zhuǎn)了個彎,朝著身邊的桌子上,緩緩旋轉(zhuǎn)著飛去。
皎云湊了過來,緊盯著落在桌子上,還在緩緩旋轉(zhuǎn)著的土罐。里面裝的,正是三日之前她和皎云一起配制的靈藥。
據(jù)說,讓老母雞不斷的服用這種靈藥七天后,就可以正午下蛋。
皎云眼中閃爍著期待和好奇。而那個土罐轉(zhuǎn)了幾圈后,也停了下來,穩(wěn)穩(wěn)地定在了桌子上。
妙雨打開了土罐,頓時有一股藥香從中溢出,撲面而來。
聞一聞這沒有怪味的藥香,皎云頓覺心曠神怡。
而妙雨已經(jīng)拿起油燈,照了照罐子里。原本是褐色的藥丸,經(jīng)過了三日的時間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金黃。
燈火一照,立刻散發(fā)出黃燦燦的金光。
妙雨面露滿意之色,注視著燈火下罐中藥丸,微微頜首道:“成了。”。
皎云立馬湊了過來,手扶桌面踮足起來,探頭朝著罐子里張望,也是看到了一片金燦燦后,張嘴驚呼了一聲:“這些藥丸好像一壇子的金子。”。
“要是金子那就好了。”妙雨抿嘴一笑,從中拿起一枚大棗大小的藥丸,遞給了皎云:“給你個任務(wù),你去喂**。”。
“好的。”皎云拿起了藥丸,歡欣鼓舞的飛奔出門。不一會后,樓梯上就傳來了噔噔噔的急促腳步聲。
皎云下樓后一路向前,飛奔到了廚房門口。
門邊已經(jīng)架起了一個雞籠,里面關(guān)著一只老母雞,是今天妙筆才從集市上,精挑細選買回來的。
皎云蹲在了雞籠邊上,借著環(huán)廊檐下燈籠中透出的紅光,細看著手中藥丸,蹙眉思索著要如何喂給籠中母雞服下?
不遠處的大樹下,木青冥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在暗處默默的注視著他的這個弟子的一舉一動。
布滿了陰影的臉上,看不出木青冥此時此刻是什么神情。只能依稀看到他的眉頭,一直是緊鎖著的。
好在皎云并未發(fā)現(xiàn)他站在自己的背后,否則他這個神出鬼沒的舉動,怎么也會把皎云嚇得一跳的。
片刻后,皎云開了籠子門,伸手進去一把抓住了母雞的脖子,把它從籠子里給提了出來。
咯咯咯的叫聲連連,劃破了小院的寧靜。只見皎云瞧準了機會,在母雞張嘴時,把藥碾碎后一點點的塞進了母雞嘴里去。
木青冥看得微微一笑,同時退后一步站到了樹影下,瞬間與樹蔭下的黑暗融為了一體。
不得不說,皎云這個辦法也不錯。否則那藥丸一股藥味,母雞未必會自己啄了服下。但這樣一來,母雞是不吃也的吃了。
一點不漏的把藥丸喂母雞吃下后,心滿意足的皎云,把母雞放回了雞籠中去,關(guān)上了籠子們后,走到井水那邊,洗了洗手。
“喂給老母雞吃了嗎?”這時,妙雨也從西屋上走了下來。
“嗯,吃下了。”皎云輕輕一笑,拿水瓢舀了點水折返廚房門口,給雞籠中水槽加了點水后,跟著妙雨一起,走上了東屋二樓,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木青冥這才從樹下陰影中緩步走出,站到了天井正中處,抬頭看了看東屋二樓,眉頭又緊鎖了起來。
夜風(fēng)拂來,回旋在恢復(fù)寧靜的木家小院中。木青冥最終還是緩緩收回了目光,一個閃身,消失在了星光下,夜風(fēng)中。
轉(zhuǎn)眼過后,他已經(jīng)站到了正堂里的祖師像前。木青冥默不作聲的站到供桌前,拿起香來點燃后,對著祖師像拜了三拜,把香插到了祖師像前的供桌上的香爐中去。
青煙裊裊,慢慢模糊了墻上掛著的祖師像,平添了幾分神秘感。
“半夜燒香求祖師,大半夜的也不給祖師爺休息休息。你最近的心事不小啊。”墨寒的聲音,從旁邊的臥房門口傳來:“自從那日去尋癩頭和尚回來后,你就一直這樣,你們倒底在老學(xué)究家里看到了什么?那癩頭和尚倒底怎么了?”。
木青冥聞聲,轉(zhuǎn)頭過來,看到了大著肚子的妻子正倚門而立,看向了丈夫的眼中滿是憂心忡忡。
她看到了木青冥緊鎖著的眉頭,和眉頭間費解、困惑的神色。
“我是求祖師爺保佑你和孩子母子平安的。”墨寒有些擔(dān)憂,正要走過來細問時,木青冥已經(jīng)朝著她迎面而去,嘴里還不住的埋怨道:“而且你現(xiàn)在有孕在身,能不能愛惜愛惜你自己啊。你應(yīng)該多休息,其他的事情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說著,他就扶著妻子折身而返臥房中,把她扶到了床上去坐下。
“騙鬼吧,你明明就是有心事,都寫在臉上了。我就好奇你們倒底看到了什么?”墨寒坐下后,壓低聲音,輕聲說到:“我是下問啊弘問龍姑,問妙樂,他們都不給我說。你又一天到晚為此事悶悶不樂的,也不跟我說,我也擔(dān)心你啊。你是不是不把我當(dāng)成自家人?”。
“別瞎想。怎么不把你當(dāng)成自家人了?”聽她這么一說,木青冥終于笑了起來。他愁眉苦臉好幾天了,今天終于露出了個笑容。
“是我故意不讓他們說的,因為這個事情說起來太奇怪,太離奇了。”木青冥在墨寒身邊坐下,注視著床對面窗臺下,熟睡著的尸嬰寒泉頓了頓聲,問到:“你還覺得寒泉是怎么來的嗎?”。
“記得啊。”墨寒注視著丈夫,愣愣問到:“這和你看到的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在老學(xué)究家里看到的一切,都有著過去很多長生道造孽的影子。”木青冥長嘆一聲,再次皺緊了眉頭。
三天前的情形,至今依舊歷歷在目。
當(dāng)日,當(dāng)他率先進入老學(xué)究的家中時,看到了大門敞開著的正屋。木青冥暗暗運炁慢慢靠近,站到了門邊向死氣沉沉的正屋里探望時,危險沒有看到,倒是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四個吃過太歲,表皮都已經(jīng)開始化為樹皮狀的人,分別盤膝而坐在正中處地面上,一連串的符篆四面邊緣處,互相面對面著。要不是他們都紛紛張口瞪眼,五官都已經(jīng)因為痛苦而扭曲臉上定格著呆滯,且身前地上沒有牌桌也沒有牌,否則乍看之下還真像是四個人約起來打麻將呢。
而且這四個一動不動的人手中,都捧著一個干癟的赤宮,抱在胸前懷里。每一個赤宮中也有一個尸嬰,不過已經(jīng)被什么東西吸走了生命力而變得干癟,皺紋橫生。
另外這四個吃了太歲的大人也一樣,被什么吸走了他們的生命力和氣,還有他們的三魂七魄。使得他們的身子都變得如同枯木,或者說是干尸一樣。
其中一人面朝大門這邊而坐,正是木青冥苦苦找尋的癩頭和尚。
而在他們之間的地面上,還有幾個用血畫出來的符篆,組成的一個奇形怪狀的圖案。細看之下,那東西像極了一個羊身人首,眼睛站在腋窩下的怪物。
除此之外,那些符篆,還有殘留在地上的燭淚位置,以及幾縷黏在了燭淚上的馬尾,都證明著有人在此地施展過巫術(shù)。
關(guān)于巫術(shù)的事情,自然是妙樂被喚進去后,細查之下告訴木青冥的。
“龍姑和妙樂,都看出來了那是一個古代的巫術(shù)陣,用來攝取生命和魂魄,為瀕臨死亡的人續(xù)命的巫術(shù)。”把一切都對妻子說明后,木青冥若有所思的說到:“不過她們都說赤宮和尸嬰,是原本的術(shù)里沒有的,額外加上去的。”。
“這兩物確實是有長生道的影子的。”沉思許久的墨寒,注視著不遠處熟睡中低聲夢囈的寒泉,眼中頓起怒火。
當(dāng)初長生道禍害了那么多的同胞女子,那么多的還未降生的孩子,墨寒看在眼里恨在心頭;如今他們又開始造孽了,再次勾起了墨寒的怒火。
“我就是怕你聽了后生氣,才不告訴你的。”木青冥起身,去正屋中給她倒了杯水,扶著她喝下去,讓她冷靜冷靜了后,又道:“就此來看,有一股我們并不知道的長生道外援勢力,一直潛藏在城中伺機而動。”。
“如此看來,確實如此。”墨寒把頭重重一點,激動的道:“木頭,我們把他們找出來鏟除了吧。”。
木青冥不言不語,站起身來走出臥房,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后瞄了一眼祖師像,然后才折返回來。
“嗯,我也正是這么想的。”他站到了窗臺邊上,俯視著熟睡中安詳?shù)暮ба篮蟪谅暤溃骸安荒茉儆械诙€寒泉了。”。
“嗯,你一定能找到他們的,我相信你。”墨寒又是重重的一點頭。
“但我還是有些費解,這些長生道的教徒,是怎么把巫術(shù)和長生道的邪術(shù)結(jié)合在一起的。”與此同時,木青冥再次緊鎖眉頭:“對方是想借此讓我懷疑是巫術(shù),但按妙樂和龍姑提供的線索來看,兩者之間沒有可能合二為一的。并且那四個死去的人,體內(nèi)的太歲之氣也跟著被抽空了?這些氣去哪兒了?”。
木青冥的這些困惑能否解開?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