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正邪斗法開始,訶梨帝母見木青冥勢如破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血修羅漸落下風,于是想用怨井中的濃郁怨氣,注入血修羅體內,以此挽回敗局。不曾想怨井已破,訶梨帝母感知不到怨井和井中怨氣的存在。驚愕之下,木青冥已施展出玄雷雷法,鉆入血修羅腹中,將其以雷法擊得粉碎。引出來木青冥刀斬李瑾,雷擊訶梨帝母。長生道損失慘重,幸存者又見訶梨帝母受傷,還被木青冥用百手銅錢定住,大勢已去,只得紛紛跪地受縛。】
訶梨帝母的頭頂上,布滿了耀眼的雷電。
黑色的電光在她頭頂閃爍不息,充滿純陽之氣的炙熱熱氣在電芒四周翻騰不停;此時此刻,天地間仿佛只剩下電光閃爍時帶起的滋滋聲。
刀尖近在咫尺,黑色的玄雷把訶梨帝母的前后左右團團圍住,使得她無所遁形。
而那玄雷是無上雷法,就算訶梨帝母是身懷神通的鬼神,但若被帶著玄雷的落月刺入頭頂,依舊是會魂飛魄散的。
驚恐之中,訶梨帝母把雙眼瞪得更大,從未體驗過死亡的她,反而比會生老病死的常人更懼怕死亡。轉瞬間,她心中還升起了幾分悔意和不甘,還夾雜著越來越重的恐懼。
也許之前聽張倩倩的,用一個溫水煮青蛙的辦法,把木青冥體內的魔氣慢慢喚醒,讓木青冥在不知不覺間被魔氣完全控制了意識,那木青冥的體內魔氣就不會在有重生的機會。
昂首望天的訶梨帝母方才想到此,木青冥手中落月的刀尖,距離她的眼珠也不過半尺距離。
地上毒蟲都已被奔雷擊斃,血尸和干麂子化為了一具具白骨,就連那幾個長生道的蠱師,也被玄雷劈了個外焦里嫩,一命嗚呼;四周已無可為訶梨帝母擋刀之物。眼看木青冥的落月就要順著訶梨帝母的眼球,刺入她的腦袋中時,一道黑影倏地穿過重重密布的黑雷,撲到了訶梨帝母身邊。
頓時升騰的青煙在雷電間彌散開來,渾身上下被玄雷擊打得皮開肉綻,每寸肌膚都已焦黑的李瑾,一把抱住了訶梨帝母的元神,將自己的身體化為臨時的容器,把訶梨帝母攝入了體內。
而李瑾青煙直冒,皮肉焦黑發臭的身體,也在瞬間成為了保護訶梨帝母的屏障!
得到了他肉身保護的訶梨帝母,瞬間就感受不到了玄雷中,渾厚陽氣帶起的灼熱。
訶梨帝母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而李瑾也因強行闖入雷幕之中,身體受損嚴重,渾身上下遍布劇痛,令他幾欲昏厥,隨之不禁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
李瑾本不想死,但他對長生的狂熱驅使著他下意識地護住了訶梨帝母。只有訶梨帝母能施行長生,能使得死尸有生命。故而李瑾可以為了訶梨帝母,毫不遲疑地犧牲自己。
這或許就是瘋狂吧!
電芒后的木青冥見狀,登時怒上心頭。
要沒有李瑾這橫插一桿,訶梨帝母必死!
如今就算木青冥刀劈了李瑾,訶梨帝母也只能落得個重傷的下場,不至于灰飛煙滅。更麻煩的是,木青冥施展出玄雷之術后,體內的真炁消耗的也是極快,這一刀下去后,他已無多余的真炁,再維持著玄雷不滅。
想到此,咬牙切齒的木青冥毫不猶豫地舉起落月,對著李瑾的天靈蓋劈了下去。
面對近在咫尺的刀鋒,李瑾雙眼中忽然升騰起了一陣興奮,張口高喊著:“為了長生!”。
視死如歸的他話音方落,木青冥已是毫不猶豫地手起刀落。凌厲刀鋒四竄,布滿雷電的落月霍然落下,瞬間就將他整個人一分為二。
這干凈利落的一刀落下后,閃爍不斷的烏黑雷電,也隨之消散。
訶梨帝母的元神,從裂成了兩掰的李瑾體內慘叫著,從中驚慌失措地飛起。玄雷穿透了李瑾的皮肉,將她的元神千瘡百孔。
正如木青冥所料,這一擊的多數力道已被李瑾的肉身擋住。雖不至于讓訶梨帝母灰飛煙滅,卻也令她受到了重創!
木青冥可以清楚地看到,在訶梨帝母千瘡百孔的元神上,有著肉眼不可見的黑血,正從每一道傷口中緩緩流出。
氣喘吁吁的訶梨帝母方才飛至離地一丈左右的半空中,便是頓時失力,如斷線風箏一般旋轉著跌落在了地上。
同樣是氣喘如牛的木青冥,左邊衣袖一拂,袖中立刻閃出五道金光,朝著訶梨帝母疾速而去。
轉眼過后,五道金光落在了趴在地上的訶梨帝母身邊。金光散去后,可以看到五枚光亮的銅錢正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
這些銅錢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古銅幣,而是一種名叫百手銅錢的古錢。它們都被一百個屠夫經手過,一個不多一個不少,沾滿了凌厲的殺氣。
對于鬼邪之物而言,這種銅幣可以很好的定住它們,使得鬼邪之物無處遁形,訶梨帝母這個鬼神也不列外;更何況此時的她已受到重創,想要從百手銅錢的束縛中掙脫出去,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小巷子中,安靜了下來。
沉重的呼吸聲,在此時此刻也變得清晰了起來。
前一秒還與鎖龍人和鬼市異人們激戰正酣的長生道教徒們,見訶梨帝母被定住后紛紛停手,丟棄手中刀劍后齊齊轉頭,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的朝著一動不動的訶梨帝母這邊看來。
藏在巷口默默看著巷中一切的趙良,緩緩探頭張望。但因為巷中人頭攢動,完全看不清陣眼附近的情況,心中不由得嘀咕道:“難道已經結束了嗎?”。
同時心中也升起了一絲期待,期待著木青冥贏了。
陣眼邊上,木青冥手持落月站起身來,環視著死傷慘重的長生道教徒,沉聲道:“首惡伏誅,長生道已亡!”。
這句話隨之飄到了每個長生道教徒耳中,他們臉上相繼泛起了失落和驚恐。
訶梨帝母被釘在地上,身邊還有個手持神兵的木青冥。而之前木青冥的勇猛威武,長生道教徒們是看在眼中的。他們就算想要上前援救,也沒有那個勇氣。
“木頭。”隨之,墨寒一把推開了擋路的教徒,迫不及待地飛奔到木青冥身邊,把對方上下一陣打量后,關切地問到:“你沒事吧?”。
“當然沒事。”木青冥淡然一笑,也把墨寒一番上下打量,見對方也是身無傷痕后,也安心了幾分。
“沒事就好。”松了一口氣的墨寒,環視著四周垂頭喪氣,眼含迷茫的的長生道教徒。
這些幸存者,都是長生道中數一數二的能人高手,雖在失敗的事實面前,他們都已經放棄了抵抗,但墨寒也不知該怎么處理他們的好?
放任著不管肯定不行,那他們說不定哪天又死性不改,作惡起來就麻煩了。
墨寒詢問的目光,落在了木青冥的臉上:“他們應該怎么辦?”。
木青冥聞言皺了皺眉,思忖一番后用意念傳音對妙天他們悄聲說到:“把他們帶到巷口,過往煙云術洗去他們的過往記憶,然后放他們走。”。
不遠處的妙天微微頜首后,帶著妙雨和妙樂,對長生道的教徒們喊道:“長生道的跟我們來,我家少爺要放你們一條生路,希望你們往后不要再作惡多端了。”。
長生道教徒們聞言一愣,隨之相繼用狐疑和費解的目光看向木青冥,卻遲遲沒有挪步。
在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到自己臉上時,木青冥微微頜首著點頭道:“是的,我打算放你們一馬,希望你們往后不要再作惡了!下次再放在我手里,定不饒你們。”。
此言一出,長生道諸人如負釋重,紛紛跪地給木青冥磕頭一個后,起身隨著鎖龍人們往巷口而去。
木青冥目送著最后一個長生道教徒起身離去后,轉頭看向了身后的古井。
方才訶梨帝母為了施術,用地脈靈氣將封印強行撕扯出了裂縫,釋放了其中龍氣。
雖說后來井中惡龍因為懼怕木青冥的真炁,始終沒敢繼續重裝封印,但封印已出現了裂痕,接下來鎖龍人們就得修補井中封印了。
“阿彌陀佛,木少爺真是宅心仁厚。”雙手合十的鬼市市主站到木青冥身邊,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即是長生道教徒們作惡多端,還是愿意給他們一個回頭是岸的機會。”。
“我只是覺得再動刀麻煩!”轉過頭來與鬼市市主對視著的木青冥哈哈大笑,道:“這種邪門歪道,我恨不得見一個殺一個呢。”。
但把老僧之前出招看在眼中的木青冥,此時也在心中卻嘀咕道:“原來這老僧也不簡單,盡然還修行出明王金身,石心不死。”。
鬼市市主看出了他是有點被夸得難為情,才故意這般說的,也沒點破,只是又誦了一聲佛號,道:“此地之事已解決,老僧就此別過,日后再來拜會。”。
話音方落,習習夜風突生,空中細雨蒙蒙模糊了天地之間。
結界已經解開。
“一路走好,長生道丟棄的兵器你也可以帶走。”木青冥隨之回到。
老和尚也不多話,只是合十點頭后,轉身離去。他帶來的鬼市異人們已撿起了地上的兵器,隨著他向前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木青冥的視線中。
木青冥收回目光,看向不遠處地上的訶梨帝母。
就在他目光落在奄奄一息的訶梨帝母身上時,一聲細微的咔嚓聲響,從訶梨帝母身邊的一枚銅錢上響起。
“不好!”木青冥瞪大雙眼,立即大叫一聲。
就在此時,五枚銅錢相繼爆裂出道道裂紋,隨之又是一陣咔嚓連響傳來,銅錢接二連三地碎裂開來。
訶梨帝母身下,濃郁陰氣沖天而起,而她元神上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驚愕下,木青冥舉刀,就要朝著訶梨帝母劈去時,訶梨帝母忽然怒喝道:“萬鬼夜舞!”。
萬鬼夜舞是什么?訶梨帝母為何能治愈?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