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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死人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趙良手下的警員們找到一個幸存者,但此人已經傷得太重無法開口說話。趙良夜行,趕往沙臘巷,想請鎖龍人來醫治傷者。而遠在黑竹溝中,鎖龍人圣地里的木山巙,對兒子和兒媳婦說清楚了壁畫內容后,要木青冥作出決定,是否還有繼續為濁胎而戰。引出來木青冥下定決心后,木山巙也未曾再阻攔,只是給了木青冥一紙配方。而鎖龍人們也跟著趙良,踏上了夜行路,趕往省警廳。不曾想還是來晚了一步。幸存者傷勢過重,痛苦離世。】

不知道哪里來的微弱氣流,讓山洞中那些燈臺上的火光,逐一微微地晃動了起來。

火光晃動下,木青冥與父親四目相對,但還是沉默不語。

“我們的先祖,一直有個愿望,把這個世界創造成為,比神域還要美麗還要發達的世界。”。

“世界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落后的技術,落后的一切,都不是我們的先祖向往的。”木山巙微微轉身,看向來路方向,看向了大門那邊,門框左右上的壁畫。

那兩邊的壁畫,幾乎一樣,都是下方畫著的是云霧籠頂的山峰間,有潺湲涌澗。山麓上百花香滿路,靈石間萬樹密叢叢。

山間云巔之上,有金光萬道滾滾紅霓,如泉水噴涌,沖天而起,直上九霄。四周環繞著的瑞氣千條,彌散紫霧。

在瑞氣和紫霧間,幾座橋上盤旋著彩羽凌空丹頂鳳組成的長橋,連接著霧中各處金光照耀下金光閃閃的祥云。

祥云上,便是閣樓宮殿和高臺。

那些金光托舉著的宮殿懸空不落,無不是門口麒麟嬉戲,那些筑造在盤根錯節,參天巨木上高臺上,白玉雕琢的長長階梯兩側,千年不卸的奇花異草。四方周遭,皆為星辰燦爛;宮殿樓閣,無不是彩鳳舞朱門。

漂浮著的巨大飛船揚起風帆,在閣樓宮殿間穿梭飛行。

畫中人們可以愉快的生活,無憂無慮,無病無災。

那就是過去的鎖龍人們,一直向往打造的人間神域。

不過如今這些愿景,也只剩下了色彩黯然的壁畫;歸根結底,還是多年前,發生在夏朝時,那場夏王朝蠱惑人心,對鎖龍人的屠殺導致的。

木山巙注視壁畫良久,也陷入了沉默中。

木青冥并不知道,如今的父親,在沉默中倒底在想什么?

“父親不會是要我們坐收漁翁之利吧?”而墨寒,則是眼中有一絲絲意外帶來的驚愕閃過,同時意念傳音,暗中對丈夫木青冥問到。

木青冥一聽到這個聲音這段話,頓時又是目瞪口呆。

繼續注視著壁畫的木山巙一點頭,道:“沒錯,我們老一輩的鎖龍人都沒有選擇,可你們是能選擇的,等長生道殺光了大多數的濁胎,我們再滅了長生道后,再來創造一個人間神域。”。

顯然,木山巙近年來也沒有閑著。他一直不斷的修煉,境界和修為,都不是木青冥現如今能比的。

哪怕如今的木青冥,已經沒了魔氣的困擾和纏身,真炁已經純正,在修為上還是比父親木山巙略遜一籌。

以至于他們夫婦暗中的傳音,也被木山巙聽了去。

而木山巙說此話時,一直都很平靜。不只是眼神語氣和神色,就連內心都很平靜。

說罷時,木山巙抬起自己的右手,袖口向下滑去,露出了有著一塊隆起疤痕的手腕。

他的手腕之上,那塊不過核桃大小的傷疤上,烙印著一個肉眼不可見的淡藍色符號,像是某種符文或是禁制。

在這個由彎彎曲曲筆畫組成的符號兩側,是一道無形的鎖鏈,連接著符號,環在了木山巙的手上。

打從木青冥入門修行開始后不久,眼力提升后,他就見過父母手上,都有此符號。就連老一輩的鎖龍人,鐵樺和鐵嬸亦是如此。

但他們小一輩的鎖龍人,卻無此印記。

并沒有這塊疤痕和那個符號的木青冥,見到父親注視著自己手腕的印記有些愣愣出神,猜測所謂的選擇,是否就是此物?

同時不由得覺得,父親今日的話莫測高深,驚愕過后,一時茫然。

就連墨寒,也是如此。

在他們的印象中,木山巙這個長輩,不像是這么不愛惜他人生命的啊?

更何況,鎖龍人的規矩,向來都是不能殘害無辜的。

無論是夏王朝還是夏啟,對鎖龍人做過什么過分無道之事,但今日的任何一個人,也都是無辜的。

當然,木青冥也有些糾結。

他也曾經想親眼看看,過去的鎖龍人們,一直想要締造的人間神域,到底是一個什么的樣子。

一時茫然,同時陷入了沉默的木青冥,緩緩閉眼沉思了起來。

在閉上雙眼的那一瞬間,他腦海中閃過的是宮家父女,戚高夫婦,趙良以及韓家母子等等,這些他認識熟絡的濁胎們,和藹可親的笑容。

這些笑容方才在他腦海中一一閃過之后,木青冥不再茫然,不再糾結什么。

他已經做出了選擇,在睜開眼時,目光中滿是堅定。

墨寒見狀,揚起嘴角,對木青冥的決定和堅定,甚以欣慰。

“父親,我親手會消滅長生道,絕不給他們傷害太多的濁胎。而先輩的愿景,還是就讓它們壁畫上吧。濁胎該有他們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世界,鎖龍人要做的不是打破他們的世界,也不是重塑他們的世界......”。

木青冥一個頓聲,深吸一口氣后,一字一頓的到:“我們只需要暗中守護,絕不過多的介入。”。

木山巙一言不發的轉身過來,把兒子木青冥上下一陣打量后,沒有再多說什么。

放下的手臂,滑下的袖口,已經遮住了他手腕上的符號。

既然木青冥這個未來的族長都做主了,而木山巙的本意,又不是真的要他坐收漁翁之利,不過是考驗一下木青冥而已,自然不再提起那事。

對木青冥今晚的表現,木山巙還是滿意的。

當下,他伸手進入自己袖中,掏出一張對折了的紙,遞給了木青冥。

“這是什么?”。

木青冥問著,接過了紙條,展開一看。

這張已經泛黃的紙條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蠅頭小楷。

“秘方,一旦長生道真的施展瘟疫邪術,此方可以有效的克制和消弭瘟疫,使他們詭計不能得逞。也能完全治愈感染了這種邪術造就的瘟疫,不留下任何的后遺癥。”。

說著這話的木山巙踏前幾步,讓自己再次背對著木青冥他們夫婦后,舉目看向大門對面的壁畫,注視著壁畫上,畫出的那些死而復生后,身上黑氣直冒的人們。

頓了頓聲的木山巙,又道:“其實,此邪術不是什么新鮮的招數。數千年前,夏王朝知道與我們對抗,實力懸殊,勝算不高。于是與方士一起,使用了此邪術,導致都城百姓十有八九化為瘟尸,釋放瘟疫對抗我們鎖龍人。那一戰,我們的先輩中,好多人因為不能對濁胎痛下殺手而死。事后,我們鎖龍人逃出幸存者寥寥無幾,夏王都陽城蒼生黎民幾乎在那場瘟疫中死絕。夏王朝也不得不遷都,從陽城一路遷徙到了陽翟。先祖為防此事在有發生,苦心研發了此秘方,專克此邪祟瘟疫。”。

“而此瘟疫所需的條件之一,居然是我們鎖龍人布在陽城的風水大陣。”話說到此,木山巙不再言語。

他的眼神變得復雜了起來。

“陽城大陣,那不是存在書籍里的傳說嗎?”木青冥愣了一愣,嘀咕了一句。

他記得曾經看過,那陽城大陣是傳說中的大陣,是古代鎖龍人布下的。不過已經失傳了,至少他知道和認識的鎖龍人中,是沒人會布此陣了的。

“是,也不是。”木山巙始終背對著兒子和兒媳,微微搖頭后,又道:“百年前,我年少輕狂,不顧一切的前往陽城遺址摸索大陣。總覺得,前人做不到的事,我未必不能做到;苦心鉆研三年,果然終于摸索出了大陣門道。那時,濁胎們天下初定,沐府遠征滇中元朝梁王,春城再一次的筑城開始。我知那城中有惡龍蟄伏,大陣所需之物的龍氣正旺,于是就立刻便趕往了滇中。殊不知,長生道已經在暗中施術使得城墻筑起一次倒一次。”。

木山巙聲音很輕,愧意滿滿。

“我一時昏頭,見城墻多次坍塌,想來是惡龍龍氣翻涌導致,也為了試一試大陣效果,毅然決然的喬裝打扮,混跡在汪湛海身邊幕后,與其出謀劃策,以三山一水為基,龍氣為引,促成今日春城大陣。事后多年,我才知道那汪湛海身前也是長生道的密探眼線。而我之所以沒有察覺端倪,是因為汪湛海和你抓來的長生道眼線一樣,從不修煉邪術,身上無邪氣邪念。”。

說完話的木山巙,臉上早已寫滿了愧意和悔恨。

木青冥聽到此,頓時恍然大悟。

過去一切的零星線索,猶如散落的點,如今都練成了一條線。

真正的布陣之人,其實是自己的父親。而傳聞中,那城中大陣應該是木青冥的爺爺布下的。

如此看來,木青冥的爺爺無非是為了保護他的父親,把此事暫時攬到了自己頭上。

若不如此,后人得知今日之錯,皆始于木山巙,不知會如何唾罵他?

“他們苦心經營了數百年,就是為了今天吧。”木青冥袖中雙拳,緩緩緊握后,狠狠的一字一頓的道:“他們要重現千年前的悲劇和屠殺,只是如今要對付的不只是我們鎖龍人了!”。

木青冥知道,長生道要的,還有整個天下。

木山巙默不作聲,也算是給了木青冥答案,他用默認來表示了自己完全支持和認同兒子的決定......

在木山巙給木青冥和墨寒,道出實情和掩藏了多年的真相時,千里之外的春城沙臘巷中,妙雨和妙天也跟著登門求告的趙良,急沖沖的朝著沙臘巷外走去。

他們三人出了巷口,就朝著省警廳的方向快步疾行。

一路上都默不作聲,只是埋頭趕路。

趙良深夜造訪的緣故,已經在木家小院中對鎖龍人說清楚,此時也不必再多說什么。

考慮到那個傷者傷勢太重,刻不容緩。所以妙雨也跟著出門,就是為了試試,能不能讓那傷者起死回生。

趙良也是一路快走帶小跑,盡量快些。

就這樣緊趕慢趕的,當趙良帶著鎖龍人再次折返省警廳時,已經距離他離開時,過了足足一頓飯的功夫了。

有點氣喘的趙良來不及歇著,帶著妙天妙雨,就徑直的朝著安置傷者的那間屋子而去。

人還未到,妙天和妙雨就嗅到了在空氣中彌散開的血腥味兒和藥味。

而本就是擅長追蹤的妙天,還嗅到了空氣中,隨風飄散著一股淡淡的邪氣。

這不是邪人身上散發出的邪氣,力量不足,有枯竭之象,顯然是施展了某種邪術后留下來的。

妙天當即斷定,趙良他們是真的沒有找錯人。此傷者十有八九,就是那艘船上的幸存者,于是也加快了腳步。

可幾人才趕到屋門前,接著環廊上的燈籠中散發出的微弱光芒,就見到圍在這里的警員,各個面含悲色。

趙良一邊問著:“怎么了?一個個沒個精神。”。

一邊心頭咯噔一跳,暗暗猜測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就說這屋漏偏逢連夜雨的俗話,那還真不是隨口編造的一句話。趙良才問完這話,大步走進屋中,就見到了傷者靜靜地躺在桌子上。

而之前還在忙碌的仵作,也不在給這個傷者止血療傷,而是獨自坐在了一旁,低著頭悶聲抽煙。

他拿著煙桿的手上,指間還留有著傷者身上沾來的血跡。

屋中的幾個仵作幫手,也都擠在墻角,無不是微微垂著頭的。

至于那個傷者,現如今已經成了死者。

在趙良走后不久,他就是在扛不住身上的這些重傷折磨,在痛苦中離開了這個世界。

趙良愣在了死者邊,愣愣地注視著那個死不瞑目的人。

“頭兒,他走了。”手下一個巡警走到趙良身邊,輕聲說了一句。

“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就死了呢?”絕望中的趙良,注視著冰冷的尸體,不斷的重復著這句話。

他一時間也難以接受,自己這么拼命努力的設法挽救,得到的還是一個死人的事實。

妙天和妙雨,也走了過來,站到了趙良身邊。

接著妙雨一瞥冰冷的尸體,在環視屋中四周后,道:“是福不是禍,死人也不是一無用處。”。

妙雨為什么說死人有用?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七章追蹤第三十章金身縛魂第二章邪道第九章木青冥夜查陣眼第十七章怪物第一章重頭開始第二十五章聲音第二十八章幻影第二十三章老蜮出水第八章墓中釵第十四章美人第三十二章困惑第十九章最后目標第二十八章植入第五章金鑄小鬼第五章弒神第五章原因第十五章血腥味第五章細看第一章打聽第十八章狐妖第二十六章殺了第十二章破幻第二十二章凈花第二十五章化為灰燼第十九章人臉第三章逃走第三十章潛入第九章不急第三十七成功(上)第二十章曇華寺第二十章龍之精第三章妖怪第四章嚇死第三十章制鼓第十七章紅玉第十二章人骨梳第二十三章目的第四十七章目的(上)第二章拜訪第二章尖叫聲第十一章金仙第三十二章陰陽雙琴第二十五章結案第七章滇池水神第二十章尸身第十七章危險第二十八章琴師第三十三章看戲第二章幻化第三十四章值得第十七章雙管齊下第十六章踩點第二十三章惡龍脫困第二十三章制圖第十六章進村第二十四章多此一舉第二十七章行動第三十九章了解第三十一章怪異第三十五章騙取第二十三章目的第二十九章斗法第十二章用藥第三章龍鐵第十七章又是頂罪的吧第十一章何物?第二章媒介第三十七章行動第五章鎖龍人一探西寺塔第一章過去第二十二章王了哥的危機第七章鹽第九章救人第八章黑龍潭第十一章聰明第十一章著火第二十五章提前行動第三章貓將軍第二十八章幻影第十五章眼珠第九章痕跡第七章酒鬼斷魂第九章木青冥夜查陣眼第十章辦法第二十二章偷竊第二十章太白精(下)第六章鬼人的延續第十八章無畏第十一章聰明第一章活動筋骨第二十四章傳信第十六章充足第八章瘟氣第十一章引蛇出洞第六章請客第四十五章神識第七章龍牙第二十一章玄機第四十八章目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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