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見到了妙筆把宿主和邪物,覺得其中還是有很多不了解的事情,要那妙筆別先急于把宿主和邪物分離,先研究一下邪物和宿主。而夕陽西下時,在城外長湖邊上的鐵樺和鐵嬸,監視著兩個長生道邪人一覺睡醒,吃了點東西后已經開始了行動。鐵樺猜測,他們要施展的會不會是煉魂。引出來邪人拿出更多的邪物,下山走向長湖。而其中一件邪物,盡然是一張特殊的人皮。城中沙臘巷里,妙筆他們得到了邪物和宿主的記憶,得知了長生道和尸骨婆的目的。】
山上陰風大作,山中草木東倒西歪。
陰寒的涼意,在山林中肆意彌散。
鐵樺繼續緊盯著那兩個邪人,見他們已經把每一枚棺材釘,相繼頂在了每一張符紙上正中處。
都是一枚釘子一張符。
如此來看,更像是陰陽術士的煉魂。
長生道的起源就是陰陽術士,會陰陽術士的術也不奇怪,而且煉魂也是用來制作媒介的邪術。
這種邪術過于的缺德,一般要用故意使其夭折的孩子靈魂,先用特殊的法器將其打成碎片,然后放置在容器里去配合上一些其他的東西煉化,最終會成為能作為媒介,調和能力的藥丹。
如果這兩個長生道邪人,真的是要在此施展煉魂,那么煉化出來的丹藥必然是要給那劉洋使用的。
看來劉洋還是沒能完全掌控,那些他從他人身上攝取來的力量。又或者是,長生道的劉洋需要用媒介,讓體內的力量更好的得到駕馭,或是強化那些力量。
但無論如何,只要這兩個長生道教徒再次實在了煉魂,就一定是要給長生道的劉洋,制造媒介的。
不過鐵樺把這些告訴了鐵嬸,得到了鐵嬸的認同后,他們也沒有急于離去。
這事情只是鐵樺他們的猜測,還未成為現實,還是看到最后的好。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天地間陷入了黑暗之中。山林里的肆虐陰風中散發著血腥,卻一直沒有野獸敢靠近這附近。
空中的星光,也漸漸的顯現而出,越來越亮,卻無法穿透茂密的樹林。
星光灑在了山下長湖中,湖面上再次泛起了點點銀光,在黑暗之中閃閃爍爍。
看著那兩個邪人,在暗中把每一張符紙,都用每一根棺材釘釘好了后,地上還剩下了五枚銹跡斑斑的棺材釘。
那些破碎靈魂的嘶吼聲消失不見,唯有那橫沖直撞的陰風,還在山林中回蕩不停。
但這五枚棺材釘,比之前的要大一倍。釘頭上,都篆刻著一個奇異古怪的符篆。若是凝神細看,可以看到符篆的一筆一劃組合在一起,就構成了一朵風中搖曳的火焰。
而火焰中,還有一條五頭大蛇,長牙咧嘴,模樣兇狠得很。
而兩個邪人隨之從背簍中,拿出一張人皮來。
鐵樺和鐵嬸細細一看,那應該不是人皮,或者說是特殊的人皮。因為沒有人的人皮顏色,會是青烏色的。
就算是活剝的人皮,也絕對不是這種顏色。
鐵樺和鐵嬸看這那張人皮,憑借著豐富的經驗,細看片刻后,都覺得那是來自于尸變的尸體身上。
所以,它應該也不算是人皮了。
只見得,那兩個邪人二話不說,把剩下的五根長釘,分別釘在了人皮上去。四根在外,分別在四方之上,最后一枚釘在四根長釘中間。
然后,這兩個邪人默不作聲的把這些也收到了背簍里去后,站起身來把背簍背到了背上去后,朝著山下長湖走去。
看來,這兩個邪人真的是要行動起來了。
鐵樺和鐵嬸在暗中對視了一眼后,也悄然起身,繼續用匿跡咒藏匿著身形,跟在兩個邪人身后不遠處,也隨著他們下山而去......
城中,陰風掠過沙臘巷巷口。
黑暗中,死寂的巷口出,一個紅衣女孩正在拍打著手上之物。她把那東西拍在地上,那東西當即騰起,帶起一陣陰風彈回了她的手中。
反反復復,一直重復著這個動作。
常人看不到這個女孩,一旦看到,必然會被嚇得屁滾尿流。
這個身高還不足五尺的小女孩,模樣很是可愛,但不能看她的臉,因為她那蒼白又無表情的臉上,正在七竅流血。
她并不是人,而是被沙臘巷里濃郁的陰氣所吸引而來的小鬼。
眼中唯有陰森,只需看上一眼,那冰冷森然的目光,就會讓常人嚇得魂飛魄散。
而小女鬼手中拍打著的,也不是什么球類的物品,而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僵硬的臉上,還停留著死時的凈空和畏懼。
雖然人們看不到女孩,但要是路過巷口,一定能聽到她拍打人頭,發出的砰砰,砰砰的聲響,打破了這黑夜小巷中的寧靜。
小女孩拍著人頭,走過了巷口一戶人家。見到了門頭上掛著的八卦鏡,趕忙離開。
那里,現在是韓大毛的家,門頭上的八卦銅鏡,在夜幕中光滑锃亮,散發著純陽之氣,讓誅邪百鬼畏懼,不敢靠近。
那女鬼繼續拍著她手中人頭向前,砰砰聲在夜幕下漸行漸遠。
她路過了紅玉的小院時,立刻被院中沖出來的小鬼,嚇得落荒而逃。小鬼們那尖銳的笑聲,在陰風中回蕩。
木家小院里,因為有結界的存在,是聽不到外面的嘈雜的。
西屋二樓上的藥房里,還被定身的邪物和它的宿主,躺在了屋子正中間的桌子上,安詳得很。
張曉生蹲在了宿主頭邊,端著燭臺借著燈火細看著那枚金簪。他看那上面圖案的紋路。
細看許久后的張曉生站起身來,環視著屋里的鎖龍人。
有妙雨妙樂,有妙筆和妙天,還有他的師娘墨寒。
“我是真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任何朝代都沒有這樣的陪葬品。”張曉生收回了目光,落在了金簪上,猛一吸氣,又道:“但它確實是墓穴里出來的,而且肯定是有年頭的東西了。”。
張曉生不但從紋路看出了此物的年代久遠,他還從金簪上聞到了,棺槨里才有的那種土腥味,帶著尸氣的土腥味。
“那長生道從哪里把這東西找出來?”雙手環抱在胸前的妙樂,皺眉著自言自語了起來。
她已經查看過了,邪物的附體之術確實是長生道的邪術,施術后蘊含其中的陰邪之氣,也與長生道的邪人們,修煉的邪氣大同小異。
顯然,這是長生道的其中一個邪人,對此物施展了邪術,才讓它能如此完美的俯身在女孩身上。
且已經做到了血脈相連,氣血想通的地步了。
要想把邪物從女孩身上剝離下來,定然要廢一番力氣。
比起過去,他們看到的,纏繞在林萬銀身上的邪氣,更難剝離。
想到此,妙樂意識到了當年的林萬銀,或許就是長生道為了今日之事,所做的準備。而那時候,長生道還沒有這么純熟的技術。
讓某個邪物能與宿主如此完美的結合。
他們何時掌握了這項技術的,應該是從訶梨帝母附體中,得到了啟發或是技巧。
還記得那日在陣眼處時,訶梨帝母與小鬼金身,也是融合的如此完美。但那時候的金身畢竟是死物,如今的長生道居然讓邪物完美的俯身在活物身上,可見長生道邪人在這方面,已經超過了鬼神。
妙樂把這一切說出來后,墨寒腦中靈光一現,她想起了過去,長生道的人腦粥。
就是那些人腦粥,讓一個活人,成為了曾經訶梨帝母的宿主。如果說人腦粥能讓活物和宿主完美的結合,那么過去的長生道已經收集到了這方面所需的數據了。
然后,用在了今天這個女孩的身上。
過去的一切都不只是長生道的一時興起,所有的行動,都是為了長生道的今天和未來。
墨寒想到此,忽然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這來自于她,甚至是這個院里的鎖龍人們都自以為看清了長生道,但一切在如今看來,也不過是管中窺豹而已。
“那傷疤肯定是取血留下的,會用這種手段的,向來只有我們鎖龍人。”這時,妙雨注視著女孩脖頸上,水蛭咬傷的傷疤說到:“加上尸氣,還有我們了解的尸骨婆的歷史來看,尸骨婆確實有把我們引導到這個邪物和附體的宿主身邊的目的。”。
“這么做的意義何在?”這時,坐到了椅子上的墨寒,細細看著桌上的孩子。
那個身為宿主的孩子不過才十一二歲,與皎云差不多大小,就經歷了窯子里的恐怖,被邪物支配的驚慌與無奈。
墨寒相信,如果這個身為宿主的孩子能自己動彈,她會迫不及待的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正因如此,墨寒是越看越氣,眼中幾欲噴火,銀牙貝齒咬緊,咔嚓作響。
她氣憤的是,給孩子造成這么多痛苦的長生道。為長生道的草菅人命而氣憤。
“應該有兩點意義。”妙雨也看向了那個桌子上的小女孩,看得她心疼:“第一,尸骨婆知道我們的情況。她,希望我們救這個孩子。”。
妙雨的話,很快就得到了屋中所有鎖龍人,微微頜首表示的肯定。
是的,如果不希望他們救這個孩子,尸骨婆再取走了宿主的血后,就會殺了這個沒用的宿主,和她身上的邪物。
但是尸骨婆沒有這么做,她用了某種辦法讓宿主和邪物停留在了一個地方,不知不覺間把鎖龍人,引到了邪物的身邊。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鎖龍人們把邪物,從孩子的身上剝離。
尸骨婆不自己這么做是什么原因,妙雨看不明白也猜不到。
不過就此來看,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得救這個孩子,這就是尸骨婆要鎖龍人們做的事情。
如此來看,無論這尸骨婆是敵是友,至少還沒有壞到長生道的那個地步。只是有時候做事起來,比較給人琢磨不透而已。
妙雨要說的第二個原因是什么?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