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水猴子把老蜮從水底追趕而出,鎖龍人們立即展開結界,把老蜮困住。眼看著老蜮已經被制住,但木青冥偏偏要妙雨放開老蜮,讓墨寒單槍匹馬地與老蜮斗了起來。隨之墨寒應聲出戰,狐火化為狐爪直撲老蜮而去。引出來狐妖和老蜮斗法,結界中水火橫飛。你來我往間,兩妖斗了個不相上下。情急之下,木青冥提醒妻子可以用手上的手鐲擊敵。狐妖墨寒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祭出雙手手腕上的手鐲,將老蜮打死在了結界中。】
見老蜮只是被狐火燒傷,但卻沒被擊殺,妙雨頓時心頭掠過一絲淡淡的失望。
墨寒卻不以為然;她深知這老蜮至少有幾百歲,屬于百年老妖,說不定妖齡比她還長,要是輕而易舉地就被她用狐火燒死,那才是不符合常理呢。
更何況世界五氣相生相克,她運火老蜮御水,這水火本就是相沖。兩物相撞下,強弱定勝負。
一只百年老蜮體內的水靈,必然不弱,怎可能輕而易舉的就被墨寒誅殺。但也正因如此,墨寒也才能得到鍛煉。
正在此時,被水珠環抱著的老蜮,身上燒傷以肉眼都可見的速度,在迅速恢復。轉眼過后,老蜮身上的燒傷就都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它身上的皮膚再次恢復了原樣,變得如過去那樣光滑。
鎖龍人們見了它的自愈恢復力,也都無不是暗中一驚。這速度也是太快了,快得簡直令人咋舌。
那老蜮身上傷口方才完全恢復,就迫不及待的把嘴張開,猛然一吸。裹著它的那團水珠隨著它的張嘴一吸,漸漸地縮小。
那些夾雜著水之靈氣的水,被那老蜮吸入了口中。下一秒后,閉起嘴來的老蜮腹部漸漸地鼓了起來,身子隨之一沉,沒入了身下湖水之中,只把蜮頭露在了水面之上。
老蜮那一雙布滿了仇視和憤恨目光的血紅雙眼,直瞪著墨寒。血色的雙眼中,還布滿了凌厲的殺氣,冰冷而又陰寒。
下一秒后,那老蜮對著墨寒再次張嘴,一道水柱再次從它口中疾射而出,有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墨寒面門直射而去。
不過相比之前那道被狐火破了的水柱,如今這道水柱速度更快,訊如閃電,且水中一片墨黑,溢滿了妖氣。
見那到訊如奔雷一般的水柱來勢洶洶,妙雨生怕墨寒應付不了,正要邁步向前出手相助之時,木青冥已抬手攔住了她,堅定地說到:“誰也不許幫忙,這是讓你們少奶奶積累實戰經驗的大好機會。”。
就在他說話時,雙手橫在胸前結出一個法訣的墨寒,也把一雙朱唇霍然張開,貝齒顯露而出,口中聚炁化形而成的一口狐火向前噴吐而去。
她那本是花容月貌的臉龐,瞬間就多了幾分猙獰。
那碧綠青翠的狐火才從她嘴里噴吐而出時,便不由得暴漲起來,瞬間從由本來的拳頭大小,長到了磨盤大小。
迎風一晃的狐火,隨之在墨寒身前化為一只三尾高揚而起,輕輕搖曳著的靈狐。
老蜮噴吐而出的水柱,已經近在咫尺。只見得狐火化為的靈狐昂首挺胸,一雙綠火熊熊燃燒著的雙眼直瞪著那道水柱,張嘴呲牙一聲怒吼,神氣十足。
怒吼聲聲響如雷,撼天動地,震得結界中的湖水震抖不停,怒嘯生風橫沖直撞下,結界中湖面漣漪不斷。不遠處的那只水猴子也被靈狐的怒吼聲震的耳膜生疼,趕忙抬起了雙手捂住耳朵。
與此同時,老蜮口吐而出的水柱已疾射到了墨寒吐出的狐火化為的靈狐嘴里。那水柱在靈狐的嘴里一陣猛然旋轉,帶起陣陣腥臭的旋風和飛濺向四周的水珠。點點水珠大如黃豆,轉眼間,散落珍珠似的四濺水珠,就如密集如蝗的石子,打得靈狐的狐頭瞬間就已千瘡百孔,面目全非。
墨寒的狐火靈狐沒占到太多便宜,老蜮的妖氣水柱亦是如此。當那道蘊含著老蜮妖氣的水柱,把靈狐狐首打得千瘡百孔時,本有三尺來長的水柱也只剩下一尺來長。
蘊含其中的妖氣也淡去了很多,水柱不再是漆黑如墨,變得清澈了些許。
而隨著水柱的疾旋四濺的水珠撞上了狐火,隨之就被蒸發,道道水氣白霧彌漫立即開來。白茫茫的水霧積少成多,霎那間就模糊了墨寒的視線,而那水柱依舊勢如破竹,在霧中地繼續向前。
轉眼過后,靈狐完全破碎,成了點點青綠火星飄散在了墨寒身前半空之中。而老蜮噴吐而出的水柱,也已不復存在。
墨寒身前已是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就連散落在了白霧之中的青綠狐火,也沒法透過水霧,把光亮透出。
結界之中無風,水氣一時間難以散去,老蜮的身影,也沒入了水霧之中看不真切。
“這老蜮看來也不是傻頭傻腦的嘛。”木青冥注視著潔白如雪的水霧,轉眼間已朝著他們這邊彌散開來后,心里暗自贊賞道:“知道它的水柱與狐火相撞下,水柱會蒸發白茫茫的迷霧。借此來藏匿身影,看來是想要發起突然襲擊啊。”。
想到此,木青冥右手一揚,袖中一道真炁脫袖飛出,朝著水猴子那邊激射而出,將其籠罩其中,護了起來。
同時有一縷真炁悄然浸入了水猴子體內,以便日后監視這只水妖有無作惡。
隨之木青冥張嘴,對妻子沉聲喊道:“墨寒,用我娘送你的乾坤鐲。”,但卻依舊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木青冥的喊聲從白霧中飄然入耳,墨寒頓時如醍醐灌頂一般恍然大悟。她本還在苦思冥想,這白霧該如何應付,此時經木青冥提醒,她隨之便有了對策。
那乾坤鐲雖看上去像是玉鐲一般通透翠綠,圓潤剔透,實則并非是玉石所造,而是用九黎神石雕琢而成,可大可小,能隨主人心意任意收縮。且本就為火屬法寶,又能有追氣功效,乃是追敵和困敵的利器。
當下墨寒雙手一揚,手腕上兩只玉鐲脫手飛出。手鐲中泛起流光溢彩,破霧疾飛,突生疾風陣陣,吹得水霧中旋渦連連橫生。
墨寒與老蜮交手過,已記住了對方的妖氣氣息,在伸手難見五指里的迷霧中,追蹤到老蜮的行蹤易如反掌。當下那對乾坤鐲在她的控制下沖入迷霧中,在霧里一陣盤旋后,朝著潛伏在霧氣里,正要發動突然襲擊的老蜮疾射而去。
迷霧外,墨寒手訣連引,十指時而彎曲時而伸直,時而有并攏時而有分開。只聽得那迷霧中隨之響起了一陣叮咣作響,同時數道水柱接二連三的從中亂射而出,直撲著鎖龍人們這邊而來。
墨寒趕忙俯身躲避,在她身后的木青冥和妙雨妙天卻依舊站的筆直,一步也沒挪動。
三道水柱分別朝著他們面門直撲而來,轟然撞上了他們的真炁,下一秒后碎裂成了無數點水花向四周噴濺,并未能傷及到他們半分半毫。
水柱四濺中霧氣下沉,漸漸地淡去。墨寒直起身來,雙目依舊注視著身前不遠處。
只見那如云似霧的白茫茫水氣漸漸地淡去后,老蜮的身影從她身前幾尺開外之地顯現而出。
隨著迷霧的淡去,可見她的一對鐲子已然緊緊地套在老蜮的脖子和嘴,使得它沒法再口吐水柱。
被乾坤鐲鎖住的老蜮難以呼吸,在水中一陣掙扎,剩下水花四濺高飛,一顆拳頭大小的腦袋上臉色發紫,一雙豆大的赤紅雙眼圓睜凸起。一只獨臂前足不停地抓撓著勃頸上的玉鐲;鐲子沒能抓毀,連一點抓痕都沒能留下,倒是把它自己的脖頸給抓除了數十道顯目的血痕。
“結束了。”微微闔眼的木青冥心里暗自說到。
他這話才說完,已是站起身來的墨寒右手小指從無名指背過,中指勾定,而大指掐無名指第三節,中指掐掌心橫紋,橫眉一挑丹唇微張,怒喝一聲:“縛!”。
話才出口,只有用乾坤鐲才能使出的伏邪術已施展而出。那老蜮隨之便動彈不得,身上有如壓著三山五岳一般;就連妖氣也沒法運起。
與此同時墨寒左手又捏出一個法訣,隨著法訣成形,只見得老蜮身上的兩只鐲子上有“滋滋”作響傳來,憑空泛起火花點點。緊接著就是青綠火焰從手鐲上升騰而起,橫流的烈焰快速形成了瘋狂的火浪,朝著老蜮身上各處蔓延而去。
灼熱炎風熱浪橫生,老蜮瞬間就被烈焰包裹得嚴嚴實實。狐火熾烈起來,老蜮周圍有一個圓形的青綠色的光圈在微微顫動著,老蜮在烈焰下長大了嘴,卻發不出丁點的聲音。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狐火的火舌舐著它身上每一寸皮肉,慢慢地忍受著身上不斷傳來的灼燒劇痛。
“這......結束了?”從水中爬起來的水猴子,走到了木青冥身邊站定,雙目圓睜直瞪著老蜮身上的狐火,驚愕從眼底泛起。
只是霎時間,那自愈能力極強的老蜮已是皮肉無存,露出的白骨也在狐火烈焰中一點點地溶蝕。
狐火炎炎,燃燒不息。不一會的功夫,老蜮渾身上下已經開始有血肉骨骸,在烈焰下化為點點暗紅灰燼,隨著鼓舞熱浪旋轉上升。
活了幾百年,曾經在滇池上興風作浪的老蜮,在伏邪術下沒法運轉妖氣,自愈也沒法施展,在狐火下連掙扎都沒能掙扎一下,漸漸化為烏有。片片暗紅灰燼隨炎風升起,在完全黯淡后,又紛紛揚揚落在了水中。
面目全非的老蜮不僅被狐火燒得皮肉不存,就連骨血也在狐火中蕩然無存。
片刻過后,皮肉無蹤,只剩下一副骨架的老蜮在青綠如玉的狐火中,轟然散架開來,入水之時盡數化為了一片灰燼,渾濁了狐火映照下一片青綠的湖水。墨寒隨之雙手一招,火中一對手鐲飛出,往墨寒手腕上套了過去。
老蜮伏誅,水猴子何去何從?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