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蘇對著攝像頭笑了一下,心裡咆哮,季延熙,你認識的人能不能再奇葩一點?
“您的興趣愛好除了男人還有其他的嗎?”顧流蘇下定決心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就覺得她的膽子可真肥。
前無古人來著,若她是那個發(fā)傳真的人,肯定覺得對方的人太直接了。
沒想到視頻那邊的人卻笑了,用流利的英文說道:“小姑娘,你很大氣,我給你再發(fā)一次。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了哦。”
季延熙站在攝像頭的盲區(qū)目瞪口呆,原來他以爲很難搞定的人,現(xiàn)在顧流蘇卻是分分鐘就弄好了。
其實他也就是嚇唬嚇唬顧流蘇,傳真還可以有記錄的,沒想到她真的是義無反顧的向前衝。
顧流蘇笑瞇瞇地點頭,連著說了好幾聲“謝謝”。
轉身的時候立馬換了臉,“你剛纔是不是想拿這件事打壓我?”
季延熙豎起兩根手指頭,“天地明鑑,絕對沒有?!?
“切,你準備你要的資料吧,以後有什麼事別瞞著我了,我想和你風雨同舟,共患難?!鳖櫫魈K認真的看著季延熙,說著自己認爲合理的請求。
季延熙不是這麼想的,自己愛的女人定然要給她安穩(wěn)的世界,即使他心底的女人比較任性,比較容易亂跑,他覺得自己有能力保她一世無愚。
問題在這裡,顧流蘇並不希望在他的保護下一直做那個任性,傲嬌的女人。
“我覺得能處理的小事自然可以不用和你講,要不然每天那麼多事情遲早煩死你?!?
顧流蘇……
就知道季延熙會找一個拙劣的藉口,而且也不會給她說太多的真話,生怕她擔心。
算了,反正他兩遲早都是要幸福的喲。
“也是,我也沒那麼多時間和耐心聽你像個女人婆一樣絮絮叨叨一大堆。”顧流蘇給自己找了個理由,說給季延熙聽,也適當?shù)陌参苛俗约骸?
一旦有了好奇心,就說明他們正在滅亡的那條路上越走越遠。
“這就嫌我煩了?”
季延熙故意問了一句,這個時候傳真機卻“吱吱吱”響了起來,應該是剛纔的文件已經過來了。
顧流蘇嘚瑟地跳過去,“你以後遇到什麼難事了就找我,說不定就解決了呢!”
季延熙心想,只要我遇見的人不是你,其他所有的都不是難事。
不過顧流蘇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至少她自己惹得麻煩,自己可以解決。
“遵命?!奔狙游跣Φ哪屈N大幅度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顧流蘇決定此時不調戲,更待何時?
“你說你笑這麼開心,萬一把哪個小職員的魂又勾走了,我上哪哭去?”
季延熙恢復一本正經的樣子,白了顧流蘇一眼,“你別說話了,準備一下你要拿的行李?!?
“哈哈,季延熙,我怎麼發(fā)現(xiàn)你的耳根子紅了?”
顧流蘇笑的特別誇張,出了辦公室,季延熙才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的確是有點熱……顧流蘇那個鬼精靈……
他們登機的時候,顧流蘇遠遠看見林月挽著程文彪的手臂,緩緩向登機口走來。
顧流蘇不敢用多餘的時間看程文彪,因爲她擔心自己忍不住在這裡和程文彪打起來。
“你就只拿個電腦?”程文彪走近了才酸溜溜地說了這麼一句。
直到上飛機之後,顧流蘇才知道程文彪那句話的意思,幾乎所有人手裡都拿著文件,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季氏集團秘密搬家呢。
季延熙走在通道最前面,程文彪悄悄拍了一下顧流蘇的肩膀,“夥計,我這次去了美國可能就不回來了!”
顧流蘇停住腳步,“萬一季氏集團發(fā)生驚天動地的大事呢?”
程文彪很無所謂的樣子,“天塌下來不是還有季延熙在嗎?”
顧流蘇說:“萬一季延熙一個人承受不了呢?”
程文彪則是拍著胸脯保證,“我這輩子真心實意的拿命來交的兄弟只有季延熙一個,你要是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就應該知道最後是什麼結局!”
顧流蘇一直以爲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卻原來還是有些不盡人意。
她沒有緩過來,便聽見程文彪對林月說著:“你先進機艙吧,我和顧流蘇交談交談?!?
最後四個字他說的特別重,林月本來還想說什麼的,在看到程文彪臉上認真凝重的表情時,便默默地跟在了季延熙的身後。
季延熙是走了一段距離才發(fā)現(xiàn)顧流蘇是沒跟著他的,轉身卻看見陷入沉思的林月,如果他不適時按住林月的肩膀,林月恐怕直接就走到他的身上了。
“彪砸和流蘇呢?”季延熙沉聲問了一句。
林月猛然擡頭,“季總,程文彪和流蘇說有話要談。”
“嗯?!?
季延熙沒有多說什麼便進了機艙。
程文彪拉著顧流蘇直接下了飛機,把顧流蘇帶到了機場的角落,才一本正經地問顧流蘇:“你剛纔說的那話什麼意思?”
顧流蘇想,其實季延熙也是多多少少可以感受到的,但是季延熙不說,只是爲了保護她。
“沒什麼意思,就是怕我再一次傷害季延熙?!?
程文彪眼神在一瞬間變得可怕,“你還要離開他?你有什麼資格說回來就回來,說走就走?”
“我也沒那樣想……”
“顧流蘇我說的幫你只是侷限於別人對付你,或者季母對你不利,對你和延熙的感情造成影響,所以我才希望和平的。你別得寸進尺。”
顧流蘇高傲地揚起脖子,就聽程文彪這一段話,她篤定,程文彪毛線都不知道。
還有黑子那個混蛋,根本就沒有聯(lián)繫到她,還說去英國之前見一見“主人”呢……又沒戲了……
“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來插手,你是季延熙的兄弟都不可以!”
“這麼說我剛纔說的都是正確的?”
顧流蘇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視線看向了別的地方。
“你別把注意往季氏集團上打,要不然到最後受傷的會是你。”
“你憑什麼認爲我不愛季延熙,就會把他推進火坑裡?沒有到最後一刻,你不怕你冤枉別人?”
程文彪拳頭緊握,“最好是這樣。”
他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住腳步,“有什麼爲難的事情又不希望季延熙知道的,可以找我?guī)兔Α!?
顧流蘇聲音特別小,回答了一句:“謝謝你。”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她當初以爲一舉殲滅組織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你最後會被現(xiàn)實玩死。
顧流蘇有些迷惘,告訴季延熙什麼呢?說她不會對不起他嗎?
算了,都走到這一步了,誰也沒辦法力挽狂瀾剩下的了。
登上飛機坐在季延熙的旁邊,季延熙遞過來一杯可樂,期待地看著顧流蘇,“喝點吧?!?
顧流蘇笑了笑接過來,“你不問程文彪和我說了什麼?”
季延熙翻開了一張報紙,假裝認真的看著,許久,顧流蘇可樂半杯都喝完了,他纔回答道:“我相信你?!?
這或許是對顧流蘇最大的鼓勵了。
“嗯……”顧流蘇就被華麗地嗆住了……
季延熙著急地把顧流蘇攬在懷裡,拍著顧流蘇的背,責備卻又寵溺的說道:“慢點,萬一嚇著了肚子裡的寶寶怎麼辦?”
顧流蘇剛開始還真的慢了一點,隨後就更加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季延熙覺得自己的嘴真欠,還有啊,印象裡顧流蘇可不是這麼脆弱的。
“你這麼激動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嗎?還是真的懷孕了?”
顧流蘇憋的兩隻臉蛋像熟透的西紅柿,最後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永絕後患的話:“有事情瞞著你,這輩子都不想生孩子!”
如果真的生一個孩子,季延熙豈不是要累死?好男人就季延熙這麼一個,她可不想太早的被別人搶去。
再就是現(xiàn)在她不能懷孕,要不然萬一要與組織同歸於盡怎麼辦?一屍兩命可就是太不負責任的人才會幹的事。
季延熙忽然停住了手裡所有的動作,好像被人打擊到了。
顧流蘇趕忙拉著季延熙的手道歉,“哎呀,對不起了,我不想自己那麼早就要承受斷十二根肋骨的疼痛……”
季延熙臉上表情緩和了許多,“你沒想過婚紗照要和我去哪裡補上?”
還有,季延熙想等季氏集團安定下來,最多半年的時間,他補給顧流蘇一場盛世婚禮。
顧流蘇歪著腦袋想了半天,“馬來西亞,毛里求斯,法國普羅旺斯,伊斯坦布爾,威尼斯,吧哈兒……”
季延熙直接用嘴封住了顧流蘇的兩瓣櫻桃似的嘴脣,要不然她會直接決定環(huán)遊世界罷了……
那也得等到他物色好一個合適的人選,把季氏集團妥妥地交給代理人之後,再說的事了。
顧流蘇推開季延熙,“飛機上這麼多人呢……”
季延熙卻不以爲意,他就是要讓所有員工都知道,季氏集團的黃金單身漢鑽石王老五其實早就是名草有主了。
也不是想把顧流蘇推到風口浪尖,就是直接覺得在他心裡顧流蘇是最重要的。
“沒事,讓他們對心裡一貫認定的總裁形象改一改也不是什麼壞事?!奔狙游跽f的特無所謂,看了一眼顧流蘇穿的白色毛衣,視線接著向下……
顧流蘇一手拍掉季延熙的頭,“安分點我可不想又上頭條?!?
“這裡是私人飛機,不會存在那麼低級的問題,所以我們一定要盡興!”
顧流蘇:“……”
飛機是在美國紐約機場落下的,是季延熙把顧流蘇抱著下了飛機,她才微微皺眉睜開眼睛,要不是看著燈火璀璨,車水馬龍的街頭,顧流蘇還真的會一直睡到地老天荒。
“到了,要不要下來走走,我的胳膊快斷了?!弊钺峒狙游跣÷曊f,你該減肥了……
顧流蘇立馬豎起全身的汗毛都在聽季延熙所表達的意思,“你剛纔說什麼?我龜毛?”
季延熙這會兒嚴重懷疑顧流蘇的耳朵是有問題的……無奈地解釋,“我說我可以放你下來嗎?”
顧流蘇點點頭跳下季延熙的懷抱,轉頭東張西望,“你的員工還有程文彪呢?”
“吃喝玩樂。”
“哦……那咱們呢?”
季延熙緊緊地拉著顧流蘇的手,放在他的風衣兜裡。
時不時有好奇的目光投過來探究,以爲是雜誌裡走出來的模特。
顧流蘇嘖嘖兩聲,“你說你不去做模特,太可惜了?!?
“我做你一個人的模特就夠了,難道你希望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我的身體?”
“不不不,那是一種榮幸?!?
季延熙放棄了糾正顧流蘇的想法,對她眨了眨眼,“忘了告訴你,你今天穿的特別……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