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熙朝著程文彪吼:“你等我恢復了收拾你!”
遇見一個這麼坑的女人就行了,他的兄弟也這麼坑……
事情是這樣的,程文彪美其名曰小賭怡情,大賭傷身,意思就是他的賭注大一點,傷身,季延熙和顧流蘇賭注小,怡情就好了。
更加可恨的是這麼糟糕的……他們三玩到了凌晨一點多,中間笑料百出,季延熙都腹痛了。
比如,程文彪邊吃季延熙的零食邊問季延熙,“我說你這樣子比當初紅軍二萬五千里長徵還寧死不屈,比妓院紅牌還傲嬌,比民國時期洋留學生還不入流。”
季延熙沒說反駁的話,顧流蘇替他說了,“這就是赤裸裸地你兩道不同不相爲謀的體現啊,要不然爲何你在美國分部,他在A市總部,相隔太平洋那麼遠,想要寧死不屈,傲嬌,不入流也只能給你表現了,因爲你兩臭味相投。”
表面上看上去顧流蘇是幫著季延熙的,聽前半句的時候,季延熙心裡竊喜了一把,顧流蘇果然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直到顧流蘇說完程文彪哈哈大笑,“誒,你真的很公正,一語雙關,沒看出來,其實比我兩更陰險的人是你吧?”
“沒有,沒有,你言重了。繼續(xù)吧……”
又一局開始,季延熙本來想和顧流蘇聯合對著打程文彪的,沒想到程文彪對季延熙擠眉弄眼,季延熙愣是沒有看出來。
把程文彪逼急了,他暗地裡提醒了季延熙一句,“父母的心在兒子身上,兒子的心在石頭身上……”
季延熙鄙夷地回了一句,“你別說八桿子打不著的話,我不想懂。”
程文彪被季延熙打擊後又轉移目標,笑嘻嘻地看著顧流蘇,“要不你就屈尊捨棄一下甜蜜美滿,季延熙走他的人行天橋,你走你的地鐵通道。”
顧流蘇:“……”
這世界真是埋沒人才啊,程文彪不去參加脫口秀真的可惜了啊。
顧流蘇痛心疾首的表情徹底打擊了程文彪,最後那一局以程文彪這個大財主把牌飛完結束了。
分配睡覺的時候,季延熙的意思是希望顧流蘇睡在他旁邊的牀上,然後程文彪睡在地上的。
程文彪的意思是,顧流蘇和季延熙睡在一張牀上,萬一來了感覺好解決,而他就可以享受那張單獨的大牀。
顧流蘇站在第三方的角度上,發(fā)表了一下她的官方意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去任何地方逍遙,你們兩可以各持己見,展開一場激烈的辯論賽,其結果肯定樂觀,最後你兩睡一張牀上,培養(yǎng)基感情,我在一邊樂享其程,必要的時候可以拿我手機裝逼當攝像機。”
季延熙:“顧流蘇,你今天是非要和我槓上是不?”
程文彪:“你今天是不是要和我們槓上?”
一前一後,不愧是兄弟,顧流蘇想著這感覺真的很搞笑很美妙啊,青春年少裡誰沒有經歷過瘋狂的事情。
“不是,我餓了,下去買吃的。”
顧流蘇開溜跑的比兔子還快,她擔心遲走一秒就會有麻煩,果然,行動還是慢了。
“給我買一份伊拉克棗還有美國山核桃,還有牛奶。”季延熙嘴角扯出優(yōu)美的弧度說著大言不慚的話。
顧流蘇深呼吸一口氣,這個她還可以接受。
“我要吃肯德基的繽紛全家桶,還有棉花糖。”
程文彪果然是另類啊,顧流蘇心裡埋怨,怪不得你胖了,那麼愛吃甜食,你不胖誰胖啊。
又深呼吸了一口氣,這個她也還可以接受。
“一次性說完,沒有還價的餘地,你兩的跑路費一人付還是分開付?”
程文彪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多錢?”
他真的肉疼啊,他又不是沒長腿,沒長腳,沒長胳膊啊……那這又是何苦呢。
“十萬。”
“剛纔你和季延熙輸了十萬,現在扯平了。”
顧流蘇打了一個響指,“要的就是你這句話,走了!”
出了醫(yī)院的領域心情那叫一個好啊,在看到季延熙還可以生龍活虎地和她拌嘴時,她就知道季延熙沒什麼大礙。
空氣比病房裡新鮮好多啊,即使病房裡養(yǎng)多少朵百合玫瑰鬱金香,還是去不掉那噁心的消毒水和藥水的味道。
所以顧流蘇還是自私的,爲了出來透一透氣,爲了打一個與季延熙毫不相干的電話,爲了自己的目標,所以欺騙就是順理成章的。
她是低著頭盲目地向前走的,撞到了一個路人的身上她才緩過來急忙道歉。
那人並沒有多介意,輕輕拍掉身上的皺褶,和顧流蘇擦肩而過。
顧流蘇分明看到了一隻手伸向了自己裝著手機的兜裡,條件反射地一個過肩摔就將那人摔在了地上。
眼神凌厲,“你是故意的?要不要我送你去警局?”
那人無辜地看著顧流蘇搖頭,隨後狼狽的逃跑。
顧流蘇並不想當一類善良的人,因爲有些人的確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
在有人丟了貴重東西上了頭條時,他們會無病呻吟發(fā)出這種聲音,小偷,搶劫的那些人都是被生活所迫的。
等到他們自己真的被小偷寵幸的時候,他們嘴裡出來的污言穢語比任何風暴都來的猛烈。
行動還是比思維快了一步的,那人沒跑過顧流蘇,顧流蘇利落地擡起腳就踢骨折了那人的一條胳膊。
吃痛的聲音響的那麼尖銳,顧流蘇愣在了原地……原來是一個女的。
顧流蘇納悶地抹了一下額頭,看她一馬平川的胸部,還有亂糟糟的短髮,誰他媽知道你是屌絲還是女屌絲啊。
不過在她心裡基本是沒有什麼區(qū)別的,人總是要爲自己的錯誤付出一定的代價的。
“跑吧,現在還能跑嗎?”
那女孩不說話,眼裡豆大的淚珠卻掉了下來,“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顧流蘇心軟了一下,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最後還是從她兜裡拿出了不少錢,塞到了那女孩子的兜裡,“別再讓我碰到你,要不然警局見。好好去治療吧。”
她給的那些錢足夠那女孩創(chuàng)業(yè)了。
說真的這個世界上兩個人相遇的概率在零點好多零三,她說別再碰見也是給自己找藉口吧,畢竟自己曾經爲了訓練速度,也幹過這樣的缺德事。
人總會覺悟,總會成長的。如果在你成長的道路上被判了死刑,沒有任何機會的話,那麼這世界上就會流逝很多人才或者嚴重的,是天才。
拍了拍手,這算不算她又幹了一件壞事。
站在平民的角度出發(fā),沒幹壞事。
想多了吧,繼續(xù)前行。
一個人總要在陌生的城市經歷一些風雨,總要知道遠方有理想和未來以及信仰。
要是連信仰都沒有的話,日後你的信仰就會是無盡的慾望。
想想都很可怕。
每一個城市的繁華都是這些人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的,她不過是過客。
不過就是憑著季延熙愛她,不過就是憑著自己也愛季延熙,可以許諾一世癡狂之外還有什麼。
答案是肯定的,一無所有。
季延熙剛纔想要吃肯德基的繽紛全家桶好像,哦,不,季延熙的嘴太挑,恰恰是她沒記住的一類。
果然季延熙對她太過寵溺,她對自己也過分放縱,哪裡還能找得到當初的英姿颯爽,乾脆,直接。
顧流蘇覺得自己的人生沒那麼波瀾不驚,沒那麼多驚濤駭浪,自己竟然還在心安理得的生活。
人果然是很奇妙的動物啊。
帶了程文彪想要吃的東西,走在燈紅酒綠的街上,這城市比白天少了太多的熱鬧。
季延熙那隻猴子想要吃的她得翻山越嶺去解決,還是算了吧。
大半夜的,她剛纔遭遇賊都不說了,影響了她這個天真可愛美貌與智慧並存的美少女的心情可不好……
啊呸……她都被自己噁心到了。
唯一想到周全的是,在便利店買了一包一次性紙杯,買了三個牙刷,早上起來簡單解決一下,吃完早餐就可以朝著季氏集團、“十三季”出發(fā)了。
季延熙在病牀上陰森地看著顧流蘇不說話,程文彪在一旁吃的就差四腳朝天了。
“顧流蘇,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找不到我要的,你可以給我買一點其他的啊,你虐待你老公。”
顧流蘇無語地看著季延熙,“你是太上皇,我可不敢自作主張,看在你是我老公的份上我也沒吃,和你同飢餓。”
程文彪擡頭危險地對顧流蘇說:“你是不是揹著我兩偷偷吃了?”
顧流蘇……
主要目的是打電話,想了想大半夜的,萬一上演一場懸疑驚悚的現場電影可不好,最後還是決定不嚇唬別人。
早上解決也不遲,沒想到程文彪根本就不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這個道理。
他嘴裡吃著顧流蘇辛苦一圈,買來的成果,嘴裡還數落著顧流蘇。
這傢伙何止不靠譜,哎……她都懷疑是不是季延熙交友不慎了。
“過來。”季延熙指了指他牀的另一邊。
示意顧流蘇過來躺上去睡覺。他知道顧流蘇這麼長時間熬夜下去,他會心疼的。
剛纔她提議一個人出去買東西時他就想辦法阻止,沒想到本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還是沒阻止。
顧流蘇安分地過去,躺在季延熙的臂彎裡,“咱兩睡會吧,將就一晚上,你兄弟睡那張牀吧。”
季延熙摸了摸顧流蘇的頭髮,溫柔地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個吻。
程文彪大叫:“你兩別當著我的面秀恩愛!要不我把這些拿過來全塞你嘴裡!”
沒人理……
第二日顧流蘇醒來的時候在車裡,她驚恐地看著車窗外倒退的景物,是季延熙在開車!程文彪在後面睡得跟個死豬一樣。
時間纔不到八點啊,“季延熙,你不要命了嗎?”
“我自己的身體狀況我清楚,現在回家,別擔心。”
顧流蘇不再言語,季延熙決定的事情她說多了全是徒勞的。
“我擔心。”她說話的聲音也只有她自己可以聽到。
季延熙給顧流蘇打預防針,“回家別讓媽知道我受傷的事情,不想她擔心。”
“那我說什麼理由?”
“你就說後面那位土豪請咱兩泡溫泉去了,有機會不去白不去。”
“呵,你纔是最陰險的人,說謊都不眨眼的。”
不過顧流蘇能理解,季母知道的話肯定又要獨自傷心擔心操心季延熙的一切。
季延熙想當一個好兒子,就是什麼事都不用自己的母親操心的兒子,那樣季母會少不少壓力。
“看你說的,我在社會上飄了那麼多年,總不能白白浪費了社會給的風力啊。”
顧流蘇轉頭將車窗稍微打開了一個縫,還是先讓她清醒清醒吧,總感覺在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