骕骦陰陽戟直直飛去,正好扎中一個白靴鬼的腦袋,一聲慘叫,他手中的短叉落在地上。剛才說著話的時候,這家伙便悄悄開始行動,幸好楚江童早有防備。另外的幾個白靴鬼一看,遂蜂擁而逃。
楚江童一看,絕不能將他們放走!唰唰唰,陰陽戟上下翻飛,只幾個回合下來,一雙雙白靴被削得滿地亂竄。看來這些手下果然不堪一擊。
“都給我靠邊站好,老子今夜只取這蜘蛛眼的腦袋,與你們無關,誰若再上前陰陽戟不長眼!”楚江童喊道。
蜘蛛眼哪里肯讓他們后退,大獠牙一呲:“誰敢投降,我會吸了他的眼球,快!冰氣銷魂——”蜘蛛眼這么一喊,剩下的幾個手下,全煞有介事的張大嘴吐出一團團冰氣——呵——呵——
“呸呸呸……一股大媽嘴巴里的洋蔥味,老子給你們清清口——!”楚江童迅疾發(fā)功,冥塵靈悟的紫紅色光焰迅速罩住全身。蜘蛛眼的功力最高,但沒想到只一會兒便支撐不住了。幾個歪瓜劣棗般的手下更不行了,只片刻功夫便全被冥塵靈悟熔化。
現(xiàn)在只剩下蜘蛛眼自己了。
這家伙一看不好,虛晃一招躍向窗子。楚江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腿,砰——拽回地上。接連幾個彈踢,陰陽戟直指其喉。
“楚大俠饒命,你說的那些人都不是我殺的,是我的主子殺的!”蜘蛛眼跪地求饒。
“你的主子是誰?說——”楚江童手中的大戟一抖。
“別別別,我的主子是真正的白色布靴鬼,可是我們都看不到他的臉。”
“那我問你,他在哪里?怎么才能找到他?”
“這……這個……他原先經常在詭塘里,現(xiàn)在詭塘水被放,就在這大禹山里修煉!”
“噢,他是不是陰世的新主宰?”
“不是不是,新主宰我們都不知道是誰!”
“那紅衣少女是被誰害的?她住的豪宅又是誰的寢宮?閻羅王他們被關在哪里?”
“紅衣少女是我們主子的‘人’,就是被他所害,那豪宅好像是一位大將軍的寢宮,至于是誰的我們不敢問,閻羅王在哪?我是真不知道!”蜘蛛眼嚇壞了,一一講了出來。
楚江童似信非信:“我本來要殺了你,但看你還有點用,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跟著我,不準耍花招,前邊帶路,走!”
“多謝多謝!”蜘蛛眼站起身,才要向門外走去。
突然,窗臺上的一個小錦盒自動彈開:颼——一縷青煙刷地飛向蜘蛛眼,他還沒來得及哼一聲,便只剩下一雙白色布靴。啊——楚江童飛戟刺去,扎中那團黑黑的東西,可是它已經不見了,窗臺上的錦盒與紅衣少女抽屜里的幾乎一模一樣。
這個冥物飛出的的速度也太快了,而且直奔蜘蛛眼。這么說,它是監(jiān)視這些白色布靴鬼的冥物。如此一來,那大禹山上的真家伙,肯定現(xiàn)在也得到了它傳去的消息。自己是在這里等他還是去大禹山?
楚江童靜心思考起來。
宮殿里靜悄悄的,因為靜便顯得陰森恐怖。他反復琢磨一下,突然心里一驚,不好,這個白色布靴鬼一定會……于是,楚江童飛身出了宮殿,順著原路往回疾奔。
來到城門處,那些守卒一看有人來了,呼啦啦圍截過來。楚江童連猶豫一下都沒有,戟光飛閃,一個個鬼卒盡被誅殺!他擔心紅衣少女的安全,一路不敢停歇,直奔豪宅。
“紅衣妹子,快開門——”楚江童拍拍門環(huán),門內沒有動靜,他立即警惕起來。剛才來的時候,紅衣少女幾乎在拍門后極短的時間內出來。
會不會那白靴鬼已經捷足先登?
不好!楚江童飛身躍入宅院。剛想往正間里奔去。這時東廂房的門一開,黑黑的門洞內閃出一個“人”來,楚江童趕忙停腳定睛一看,正是紅衣少女。
“楚哥哥——快進來!”紅衣少女招呼道。
“是不是有‘人’來了?”楚江童異常警惕。
進了廂房,紅衣少女這才驚恐地低聲說道:“剛才我聽到院子里有響聲,從窗口看了看,沒有‘人’,但是感覺不對勁,就藏到這里來了!”
楚江童拍拍她的肩頭:“你終于做對了一次,不用怕,剛才來的那十幾個白色布靴鬼已被我消滅,他們的頭兒,很可能已經回來了,我要等他。”
紅衣少女點點頭,無限神往地盯著身邊這個年輕人:“你這次回來能帶我走嗎?”
“是的!當然還要消滅了這個白靴鬼。不然,他們不會同意咱們離開這的!接下來……啊,對了,你不用擔心,剛才聽見聲音時還看到了什么?”
“沒有,我還以為是下雨了,但看看月光這么好,怎么會下雨,那聲音像是夜露!”
“噢!”楚江童心里非常驚喜,只要有聲音就沒問題,自己有超絕的聽力。宅院里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冥世的風很奇怪,不是神秘而是詭異。楚江童正在閉目辨析,很失望,沒有聽到‘人’走動的聲音,連那夜露一般的響聲也沒有。
此時只要暴露在宅院里就可能被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人怎么也好說,有個紅衣少女在身邊想帶出她去很難。
“楚哥哥,那些白靴鬼長什么樣子,很可怕嗎?”
“在我的陰陽戟下很可憐,所有惡鬼其實并不可怕,只要你是正義的。”楚江童正說著,眼睛一閃,盯著窗外,雖然沒有聽到聲音,卻分明看到一團黑黑的東西,難道這是那只可怕的小黑東西嗎?不好,極有可能是它來了。
紅衣少女顯然對這東西一無所知,最好先不要告訴她,免得她驚慌。這東西來去非常迅速,體型又小,攻擊力卻極強,只是不知道它是什么。
它應該是白靴鬼的殺人武器。奇怪,它只在這冥世中出現(xiàn),卻沒有在陽間看到。只要它來了,就務必將其消滅,否則這是一個大大的后患。最可恨的就是它出現(xiàn)時根本不發(fā)出響聲,讓自己的聽力出現(xiàn)盲區(qū)。
楚江童回身看一眼廂房內的布置,衣物被褥疊得整整齊齊。這是一個衣物間,幾乎全是大紅大綠的女人衣服。
“這些衣服是你的嗎?”
“不是,我也納悶,好像是從古代存放下來的東西!”
楚江童有意讓她放松下來:“紅衣妹子,你的功夫很不錯,在陽間時。”
“可那是在陽間,來到陰世后,功夫再好也沒用……”紅衣女子有點遺憾自己的功夫,“……楚哥哥,你來了冥世后我才敢肯定你是個陽間人,竟然有那么好的功力,能與惡鬼相斗,太玄妙了。”
“噢?你肯定感覺我在陽間時像個鬼?”
“一般與你交過手的人都會這么懷疑!噢,這是褒義,不是丑化!”
“哦哦,我不喜歡惡鬼!噓——”楚江童手指一豎,窗紙上貼了一個黑黑的東西,刷拉刷拉的細腿不停地摩擦著,好像正在舔破窗紙。
楚江童猛地扯過一床棉被,突然揮戟,啪!扎向那團黑黑的東西。也許是被扎破了,發(fā)出嘭地一聲響。就像一個充氣的皮囊破碎。楚江童呼地扔去棉被堵在窗上,嗞嗞——棉被只一會兒便被灼化,同時涌出一股臭味,啊!這家伙身體里有奇毒!
“紅衣妹子,捂住鼻子,這東西有奇毒,一定不要讓它的體液濺到身上!”
“那是什么?”紅衣少女嚇得渾身哆嗦。
“我估計是冥界的生化武器……”楚江童從剛才發(fā)出的臭味判斷,應該與詭塘中的奇毒是同一種。再看戟刃上黃粘粘一片,還扎著一只軟軟的皮扯得長長的。啊?遠古黑虱——看來,這遠古黑虱,絕不是一只兩只,詭塘中的奇毒,還有剛才見到的錦盒……如果這樣,太可怕了。
消滅它們很困難,自己如果暴露在大空間中,怎么防它們?總不能用棉被裹身吧!這種奇毒腐蝕性極強,連棉被都能灼化。紅衣少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她料到,這東西肯定與自己錦盒里的青煙有關。真沒想到,自己一直在它的監(jiān)視下。幸虧自己沒有逃走,如果被它盯上,還能活得了?
楚江童想了想,白靴鬼應該還沒到來,他縱然修煉再高也會有破綻,況且他并不一定知道自己重新返回這里。有這種奇毒難防東西跟蹤,它的主子料到沒有哪個鬼可以戰(zhàn)勝。
“紅衣妹子,走!”楚江童拉住她的手,推門向外邊沖去。
“楚哥哥,我還沒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呢!”紅衣少女邊跑邊說。
“噢!天哪,還是讓他們?yōu)槟闶帐鞍桑蝗痪挖s不上——冥塵特快了!”楚江童邊跑邊警惕地四處張望。剛沖到大門處,啊!暗影中有許多顆紅瑩瑩的光。不好!這是冥虱群。猛地拉起紅衣少女,返回大客廳。哐當將門關上,我靠!出不去了,它們全在大門上聚著呢!
紅衣少女被這一嚇反而鎮(zhèn)定下來:“楚哥哥,你還有重要的事去做,別因為我而放棄,反正我也出不去了,你快走吧!”
楚江童并沒有同她爭論,眼睛在屋子里四處閃動,爭論只會讓自己分散精力。紅衣少女軟軟地坐在椅子上,一幅絕望后的放松。
“這個后門通向哪里?”楚江童指指身后。
“啊,是我的臥室!”
“噢,看來我們只能先去收拾一下隨行物品了!”楚江童笑笑。
這時,幾只黑虱沖向前門,發(fā)出砰砰砰的撞擊聲。也許它們這是在故意挑釁,目的是讓自己出去。它們很聰明,鬧不清情況時絕不敢貿然進屋。
楚江童拉開后門,先探身往外瞧瞧,然后招呼道:“這些黑虱的奇毒是一種天然的百草枯。啊!你可能不懂農業(yè)知識,那可是農民大伯的滅草劑。快走!”
“到了,這就是我的臥室!”
“香味真濃!噢,還有后門嗎?”
“沒有了,要我收拾一下嗎?”
“不,先去后院,快!只有十秒鐘的沖刺時間!”楚江童抓住她的手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