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冷月冷幽漆黑的眸子,如一塊萬年的寒冰。
仿佛他盯著哪里,那里就會被凍成一片,一望無垠的冰原。
單向春不由得一縮脖子。
那雙眸子就那樣的凝視著她,明明對方嘴角還掛著淺淺的笑意,但是她卻看到了黑暗無邊的恐懼。
仿佛她不同意,她就會被那妖冶的瞳孔,直接吞噬并瓦解。
她多么多么的想,像小姐一樣,態(tài)度堅決的直接拒絕。
然而,那兩只腿就像不是長在自己身上的似的,已經(jīng)不爭氣的向后退了。
“哦——”
聲音細如蚊蠅,儼然被嚇傻了的模樣。
白孤煙兩步上前,一舉站在兩人中間,把春兒護在身后。
硬生生對著那對漆黑深淵般,帶著赤裸裸威脅的眸子,一肚子的焦躁。
“干什么呢?麻煩你看清楚,這是我的人!如果尊駕,大王癮來了,滾到你的吞天神殿去!沒人留你!”
一想起他各種騙她,她就氣不打一處上來。
一只狐貍,居然還敢騙她,是祁月山的大魔頭!
啊呸!
虧她還興奮了那么長的時間,原來一切不過是假象!
幸好她低調(diào)的沒把那件事四處張揚,要不然臉都丟盡了。
仿佛看不懂她的怒氣似的。
笑咪咪地上前,拽了她的一只小手。包在手里,感受到的是滿滿的柔軟與細滑。
連聲音都跟著溫柔了。
“嘿嘿,本尊沒想當大王,只想做相公!”
“相公你個——”
罵人的話戛然而止,白孤煙眼珠子一轉,腦子里一個小人在狂叫:上官若靈的麻將桌上,歡迎去當‘相公’。
把手抽了回來,她認真的看著他,非常非常認真的盯著那幽深如譚,如顆黑葡萄晶瑩剔透的眼睛深處。
緩慢的眨了眨眼睛,面帶微笑。
乍眼望過去,此時的她,態(tài)度溫柔得就像是一個正在哄外孫吃藥的外婆。
“你喜歡做相公啊?”
孤獨冷月不帶思索的正要點頭,忽在看到那清幽的瞳孔里包含著賊一樣的算計。
他頓即收了心思,把人向前一拉。
雙臂緊緊的把人收在懷里,俯身在耳垂處,輕吐一口氣,曖昧的調(diào)侃著。
“莫非娘子也想……了?”
他故意的頓了頓,曖昧得十分引人遐想。
畢竟兩人有過夫妻之實,白孤煙當然也知道他口中之意。
頓即臉上紅云一片,如傍晚的火燒云,一下子燒到了耳根處。
“你……胡說!”
猛地一扒,推開那兩只限制著她的手臂,沖了出去。
這丫的就是欠揍!
春兒都還在旁邊,他他他居然起了色狼心思。
該死的,她居然無恥到對他還有所期待!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的純潔都被他一點一點的給染黑了!
“哈哈哈哈!”
孤獨冷月居然心情無限好的笑了起來。
白孤煙捂著臉,轉過腦袋,丟了一眼過來。
“你個神經(jīng)病!”
她卻不知,她此刻的模樣,在對方的眼里,一副又嬌又嗔的小女人模樣,煞是可愛。
“來人!”孤獨冷月對空吩咐。
“尊主!”天殘帶了眾人,驟然從空中降落在前方的空地。
“本尊不想有閑雜人等出現(xiàn)在眼前!”
他要與夫人好好的過下二人世界,那個礙眼的丫頭,該送哪去就哪去。
領了命令,天殘幾人,風卷殘云的速度,幽靈般的竄到單向春身后。
“啊!”
白孤煙回頭過來,單向春已經(jīng)不見了。
她呆愣愣的處在那里。
“春兒人呢?”她喃喃自語,太奇怪了。
明明她聽到了聲音,似乎空氣里,都還有剛才春兒呼吸出來的氣息。
怎么就一下子一個大活人,突然就沒影了?
孤獨冷月笑著向她走來。
“別找了,本尊已經(jīng)命人把那礙事的丫頭給帶走了!”
“你——”憑什么這么做?
質(zhì)問的話被那突然湊上來的嘴,給堵在了口中。
孤獨冷月沁涼的舌頭,如蛇一樣的游了進去。
白孤煙反抗的拳頭落在對方的身上,于某人來說,根本無傷大雅。
孤獨冷月的吻,暴風驟雨般的來得又急又猛,白孤煙只能被動的受著,唇齒被他舌尖攪得翻天覆地似的無法招架。
漸漸地,她的拳頭輕了,手上沒了力道,仿佛渾身的力氣,已經(jīng)被眼前的男人給吸空了似的,雙腿虛軟。
雙手慢慢地攀上了對方的脖子。
她的無意識舉止。
孤獨冷月更上心了。
勾唇一笑,眼亮如星。
手一動,那只礙事的桃木劍被他給扯了下來,并扔了出去。
白孤煙驚醒的正要推開某人去撿,對方伸手一拉,唇又被咬住了。
他的吻,帶著侵略,鋪天蓋地般的來。
在她以為自己無法呼吸,缺氧而死的時候,孤獨冷月放過了她。
新鮮空氣的注入,她大口大口的踹著氣。
她顫抖著手,指著他的鼻子。
“你,你你你——”
孤獨冷月又笑了,笑得人畜無害。
“娘子居然還有力氣,看來是本尊不夠賣力!”
說罷,長手長腳的他,又靠了上來。
又是一個纏綿悱惻的吻結束,白孤煙已經(jīng)徹底沒了力氣。
只能眼鼓鼓的任著她,抱了自己,爬上了那只潔白如雪的仙鶴背上。
“難得本尊,今兒個心情好,我們就四處轉轉!”
說話間,地上的桃木劍已經(jīng)被他隔空吸在了掌中。
“我不去!”她拒絕,她害怕。
“你確定?”
他看著她笑,手里的桃木劍卻在空中,搖搖晃晃。
讓人情不自禁的就會覺得,覺得他用意頗深。
她咬著牙,板著臉:“你陰險!”
知道她又亂想了,他也懶得去理會。
“那娘子還去嗎?”
看他多體貼,一副你不去,就算了的表情。
眼睛在桃木劍上停留片刻,冷沉復雜。
“去!”白孤煙面無表情的回答。
她可不想他把桃木劍給扔海里去了。
仙鶴整翅飛翔,在清幽寧靜的月寶灘上空盤旋一圈,后往遠處而去。
海風掀起海浪拍打著海岸,打起一朵朵白色的浪花。
天是藍的,海水也是藍的,水天一色。
天無涯,海無邊,廣闊無垠,無邊無際。
對于她的妥協(xié),孤獨冷月笑了。
雙手環(huán)了上去,近得親密無間。
“娘子!”溫柔的聲音,帶著綿綿的柔情,似乎要將懷中女人的冷硬融化。
白孤煙一巴掌拍了下來。
“老實點!”
孤獨冷月反而錮得更緊了,下巴輕放在白孤煙的半邊肩上,臉上蕩漾著讓人目眩的笑意。
“我不!一會娘子掉海里去了,相公可就罪孽深重了!”
白孤煙翻了個白眼,這臉皮!這德行,這人,簡直——
“要不,我們回都夏縣城?”
那里人多,他總不至于還對她動手動腳又動嘴吧?
她還有驚喜沒有告訴龍大蕪呢?
縣城里,她更能溜之大吉!
“那里礙事礙眼的人多,不去!”
孤獨冷月態(tài)度無比堅持,簡直沒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