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藍空凈的好天氣,讓白孤煙美美睡了一個晚上的心情,更加的舒暢。當然,劉嬤嬤那張黑沉的僵尸臉不出現的話,那就更加的完美了!
“是不是你干的?”門咚一聲的被人打開,劉嬤嬤氣憤難抑的帶著幾個太婆并沒有任何招呼的走了進來,迫不及待的咬著牙問道。
本來正伸著細細的胳膊和腿的白孤煙,看著眼里噴著火焰的劉天風,清瘦的小臉極是茫然,“什么啊?什么我干的?”
“就是這個!”一個太婆拿出幾根長長的孔雀羽翎,走了上來,對著白孤煙解釋,“昨天晚上,有人偷了劉教習心愛的孔雀,居然狠心地在后院空置的房間里給殺了烤了,僅留下這幾只羽翎!”
哦,原來是青殺偷孔雀的事情,被這些個太婆給發現了么!呵呵,雖然是她要吃的,是她發命令去偷的,然,關她鳥事!她們可沒有證據證明一切與她有關!
“嬤嬤真會說笑!我白孤煙天天被你們當犯人似的,關在這小屋子里,連門都出不去,更別提那些個藏在遠地方監視我的人了!我又何來的嫌疑?再說,我白孤煙別優點沒有,就是有顆愛護小動物的稀世菩薩心腸,尤其是長得漂亮的小動物!那么血腥的事,怎么可能是本小姐干的!在說,我也沒有那個本事,是吧?”白孤煙喜笑連連的打著太極,反而讓人捉摸不透,她那言語之下有幾分的可信度。
劉嬤嬤盯著白孤煙那笑得真假難分的笑容,片刻之后,再次重重地問了一句:“當真不是你?”
“我保證,我發誓,我以人格擔保,真的不是我!您們看我這細胳膊細腿的,哪是那只大鳥與您的精挑細選之人的對手!”白孤煙忍著想大笑的沖動,故意端著一副平靜又無辜的神態安然回道。
“不是最好!如果是,老身一定要讓丞相大人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方可罷休!哼!”咬著牙撂下狠絕的話語之后,帶著她的人,不甘地離開了白孤煙的小房間。
這就走了?也太好哄了嘛!都沒有一點的難度就這樣撇脫了嫌疑!看著匆匆快走到門口的一行人,她趕緊大喊道,“嬤嬤,如果查到了那個可惡的兇手,一定要告訴我!我一定會親手打死那個殘殺小動物的兇手,以消嬤嬤的喪鳥之痛!”
她的話,劉嬤嬤聽了并沒有感動的表情,反而悶哼了一聲稍稍頓了下步伐離開。
但是,隱在暗處的青殺,卻是面無表情的撇了撇嘴:這主子,當真是說起謊話,臉不紅,氣不喘!這種事好似曾說過千兒八百遍似的那般淡定自若!真不知道,就這么一個女子,只是臉蛋長得精美了一些,身板纖瘦了一些。又不算什么驚天泣地的絕世美人!從他這幾日的暗中觀察來看,這女子根本就不是那種聽擺布,安分守己的人!怎么就入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尊主的眼呢!要知道,這些年,自打見過尊主真容的絕色美人,自愿留在尊主身邊的可不下少數!如果真要統計個數字,估計從旭順國門排到南番也差不了多少!
哎,既然尊主的心意已決,他也只得聽命行事!不過,如果他——青殺真被劉天風那個老女人的人給揪了出來,她真會打死自己嗎?
由于孔雀一事,劉嬤嬤就如喪失了一個孩子似的,一整天都心情欠佳。當然,對于白孤煙的表現,那就勿用置疑了,那是各種的刁難與不滿。
申時左右,那個叫香蕪的太婆急急地走了進來。低頭在劉嬤嬤的耳邊低語了幾聲,劉嬤嬤才舍得放過已經渾身都是訓棍留下的傷痛的白孤煙而下了課,青黑著一張已經暴怒得扭曲的臘肉臉,連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甩給白孤煙一個而火速地先行離去。
“都什么人嘛,就知道依老賣老,老不羞的依老欺人!”白孤煙籠了籠身上煙青水色的銹花長裙,對著那扇并沒有合上門口還沒走遠的壯實高大的那堵肉墻,表達著對劉天風的嚴謹與嚴重不滿。要不是門口有位太婆正在候著,恐怕此刻的她,早就奉送上了一口唾沫星子!
“白小姐,走吧,老身送你回房間!”那個保姆兼臥底的太婆走了進來,面目喜色的請著。她是葉教習刻意安排來“照顧”白孤煙的,她的任務是每天親眼親送地把人給帶到這里,隨之也連關帶押地送進屬于她的小屋子。
“婆婆,其實煙兒早就識得路了,您何須還用這么麻煩?要不您老先走,我小小休息一下,喝口水之后,就自己回去!”
“老身也只是奉命行事,還請白小姐配合!”太婆方正的臉異常的平靜,冷冷的聲色,是沒得商量的態度。
“哼!”白孤煙不滿地用鼻孔哼了哼!真是食古不化!跟那個老妖婆一樣,真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有什么樣的主子就養什么樣的奴才!
她都開始懷疑,那個老妖婆下面的那些婆子是不是皇宮里那些老去之后,而皇宮又不愿留著給養老的宮女!要不然,怎么做事都一板一眼,沒得半點的人情可講?
氣呼呼地朝著她的小房間過去,那個太婆看著她進了房間,并聽上了撇門的聲音,才對著暗處的人點了點頭,才離去復命了!
一進房間,一陣肉香從桌上撲鼻而來。白孤煙遲疑都沒有一下,甚至連手都沒有洗,都直接伸著爪子抓起一塊燒得色香味美的肉,啃了起來。
不多時,一大盤子紅燒的孔雀肉都被她狼吞虎咽地啃完了!她本來就有些餓了,加之這味美十足的紅燒肉,她是對青殺的體貼非常的滿意。他準備得很及時,肉在她看著的時候,不涼不燙!
“青殺!”她悠閑地剔著一口白瓷般的牙齒,喚著。
一陣風拂過,房間里青殺乍現,“主子!我在!”
“青殺,剛才那個老妖婆氣沖沖地提前下課了,是不是你捉了她老人家的寶貝孔雀,已經被她發現了?”她略帶關切猜測問。
“應該是!小的午時之前就把孔雀順走了,她們現在才發現,也不算奇怪!”
“青殺,那個那個那么大的一只鳥,就那么容易被你順走了?你是怎么辦到的?”是不是太好順了?那么大的一只鳥,按理說,就是明目張膽去捉,也會弄出些許聲響才是!更何況,從早上劉嬤嬤責問自己的情況來看,她是非常在乎這東西的!已經失去了一只了,對于另外幸存的這一只,以她老人家的人格來說,應該安排了不少人像守著親娘一般的看護著才是!她就奇了怪了,青殺到底是如何輕而易舉地把鳥順走的?
“很簡單!迷藥!”面對白孤煙好奇寶寶的眼神,青殺解釋。當然,還有旁人的協助他是不會告訴她的,畢竟這是尊主的安排!如今只有他一個人擺在了明面上,別的人,還是繼續隱著做功臣!免得把這個尊主放在心尖上的女子的正常生活給攪亂了!這個,是尊主絕對不允許有的!
迷藥!這可是好東西啊!如果她能弄點過來,嘿嘿!那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青殺,迷藥,你還有嗎?給我點!我防身!”白孤煙伸出一只手,半問半命令,一對水眸子那是灼灼生光。
“已經沒有了!”青殺老老實實回道,他是真的沒有。剛才為了迷住那個劉天風的人馬,他可是下了重手的。要不然,那些人也不會過了幾個時辰才遲遲地醒來!
“哦,那下次有的時候,記得給我留一點!”白孤煙淡淡的口氣,不難聽出有些失望。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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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幾位太婆給她送來了當日的晚飯,她草草地敷衍地用了幾小口,就讓她們拿走了。
躺在床上,那是渾身都痛,渾身都不自在。想睡過去,可身體的疲乏,硬生生地讓她睡不著。睜著清靈的眸子,看著房頂那橫著的房梁,這種不能出門被人看守的日子,她覺得好生無趣!要不是顧及著娘親,她真想溜之大吉。
她覺得,就一個站姿,她都被劉嬤嬤給折磨了兩天還不夠,后面的那不是更加要她的老命?要是喜兒現在能過來,陪她聊聊天,那是多么美好!
“小姐,聽說你在里面,你在嗎?”門口低低地傳來了喜兒的輕喚。
“在在在!我在!”白孤煙一舉從床上躍了起來,趕緊去給喜兒開門。終于來了一個可以訴無聊的人了!那個興奮勁啊,連喜兒都驚了一跳。
“嘿嘿,喜兒,本小姐真的太喜歡太愛你了!我剛還念叨你來著呢!沒想到,你就真的過來了!”喜兒一進來,就被小姐給抱了個滿懷。
“小姐,你確定不是為了哄我開心才這么說的?”喜兒從自家小姐的手臂下掙脫開來,故意地跟著抬著杠。
“你家小姐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就是想你念你了,你愛信不信!”白孤煙坐了下來,自顧自在倒了一杯水,一口給喝了一個底朝天!很顯然,她對喜兒現在對她不配合的態度,生氣了。
看著小姐給自己撂了個冷臉,喜兒趕緊賠起了不是,“是是是,喜兒錯了,小姐說什么喜兒都應該深信不疑!不止小姐想我了,我也想小姐了!”
“那還差不多!對了,今天進來,沒有再見著那只惡犬了吧?”她問。
“沒有,小姐!說起來都奇怪,今天晚上,喜兒進來得很順利,好像并沒有很多的人,在后門處守著!”
“喜兒,你這個沒良心的死丫頭,這么久了,你才舍得來看我!”
“小姐,丞相大人交待過夫人與喜兒,要讓小姐好好接受禮儀之訓,為了不讓我們來分散你的上進心!丞相說,誰擅自過來,他就親自打斷誰的腿!”
“去,你就吹吧!如果你過來,打斷你的腿,我還信!如果娘親過來,他也打得下去?”白孤煙白了喜兒一眼,對她的說辭那是一萬米深的懷疑。
“小姐,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對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應該還不知道!”
“……”白孤煙抬眸看著喜兒,等著她的繼續。
“小姐,夫人讓我冒著被打斷腿的后果過來,是讓我來悄悄告訴你:你不在的這些天,丞相大人已經作主,給你許了人家了!”
“什么?”白孤煙蹭地一下,霍然地站了起來,驚呀地瞪大著眼睛,對于這個消息,很吃驚!很震驚!很意外!
一時間的沉默過后……
“是誰?”白孤煙咬著牙,問。難怪,近段時間這老妖婆雖然折磨她,但也是巴心地教導著自己,原來的原來,盡是如此原因!
“什么?”喜兒反而懵了。以自己與夫人對小姐的認知,小姐應該是馬不停蹄地趕回丞相大人府上去大鬧一通才是,她怎么反而問起了那個人?難道這回小姐終于想嫁人了?
“我說外公把我許給誰了?”白孤煙慢吞吞地為喜兒解釋清楚,自己的意思。她的神色很平靜,平靜得異常,異常得連喜兒都不知道小姐在心里做著什么樣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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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夫人說,是嘉陽帝太傅的孫兒,一位年經的將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