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鄴城,白員外府。
“白員外,您找我過來,可有何事?”宇文成雙,斜坐在白玄明的下方,態(tài)度溫和地望著前面那個胖得可愛的老人。
“公子,住在我府上有好幾日了吧?”白玄明胖胖的身子坐在前方,不動如山的龐大體型,平靜著一張臉,精明的眼神不時的眺向氣質(zhì)非凡的宇文如雙。
管家來福幾度懷疑,這位公子長相俊美,膚色雖然比常人蒼白了一些,但是卻掩不下那種天生的貴氣。經(jīng)他這么一注意,果真如此!
“十多日了!”宇文老實交待。自從幾日前,白家小姐不辭而別之后,他暗中打探了不少,就是沒有從白家的那些家丁身上,問出什么神醫(yī)的下落。
“老夫叫你過來,也沒什么大事,只是請問,可是煙兒在外欠了公子的債?”他實在想不出,依煙兒那么自以為是,性格瘋顛的時來瘋,怎么會和這人扯上半點的關(guān)系,并且這人似乎賴上了他們家似的,一住十來日了,半點沒有要主動離去的意思!
“那個白員外,這個可能是個誤會!”宇文成雙著急著解釋,一口水卡在了咽喉處,低咳了起來。蒼白修長的手背,掩住了嘴角,卻掩不下那更顯蒼白的臉。
“不管是不是誤會,你在這府里也住了好幾日了!你是不是該離開了?”他如果只是一介平民,看在煙兒的份上,或許他老人家還可能任他在這府里長住。但,他那周身粗衣也掩不下的一身華貴,讓他不得不懷疑他的身份!
“白員外,我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煙兒,要等他回來的!”看著白員外那正經(jīng)十分的嚴肅表情,宇文成雙只得撒了一個謊。反正白孤煙如今也不在,他也沒辦法去證實謊言的真實度。
“不管煙兒允了公子什么?但是公子,應(yīng)該清楚,煙兒是老夫唯一捧在手心的愛女。老夫是絕對不會允許,在煙兒成親之前,傳出什么流言蜚語對煙兒的閨名造成什么影響!老夫已經(jīng)為你略備了一份厚禮,雖然不多,還請公子別拒絕!所以,還請公子盡快離去吧!以后別與煙兒糾纏不清!老夫就不再多做挽留了!”客氣地撂下話,白玄明站起,果絕地邁出門欄,留下一個老者慈愛而敦厚的背影。
五十萬的銀票,已經(jīng)不少了!如果他一意孤行地不肯離去,他身為人父,也將使用非正常不禮貌的方式。花樹后,白玄明停下腳步,轉(zhuǎn)身,透過大門,看著那個沉著眉宇,不知所想的公子,暗下決定。
一輪圓月幽幽的掛在天際,月光朦朧地從精美的雕花窗欞照進來,在昏暗的房間里,刻下一圈圈繁復(fù)得神秘的圖案。
白孤煙側(cè)躺在身下那又軟又舒適的大床上,已經(jīng)瞪著清泉般的一雙眼睛,很長時間了。明明困得要命,卻終是睡不著。總感覺少了一種什么東西,讓她不得安睡。
一舉從床榻上爬了起來,閑庭信步地摸進隔壁娘親的房間。
娘親已經(jīng)睡著了,伸手輕輕推了推娘親。葉雨茹悠悠地睜開了眼睛,但并未起身,喃喃道:“煙兒,怎么了?”
“娘親,我想和您睡?好不好?”白孤煙打著哈欠,乞求,一副小狗討乳喝的可憐兮兮地樣,讓葉雨茹沒有拒絕。
“娘親,我們什么時候回鄴城啊?我想爹了!”昨晚上斟酌了許久,如果她要求娘親,即日就返回,好像不是為人子女該插手的。畢竟這里有娘親依戀的親人,如果就這么離開了,說不定又是一別數(shù)年。
“煙兒,如果你真的想爹了,要不你就先回!娘親打算,參加完下月憐夢與皇帝的大婚就回。”
“煙兒,昨天才來,今天就著急著走?是舅舅們待你們不好?”葉青痕帶著葉青風,葉青庭等人,款步走進了母女二人正呆著的亭子。
“煙兒見過幾位舅舅!”白孤煙行了一個標準的禮,然后抬起粉嫩玉凈的小臉,扯了一個甜美的笑容,趕緊解釋:“舅舅言重了,只是煙兒是真想爹了!”
“煙兒,別著急著回谷梁!就是我們?nèi)齻€舅舅同意,爹他老人家也不會同意的!”
“煙兒,以后就在這安心的住著!爹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以后你可以完全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
“可是,大舅,二舅——”白孤煙面對三位看起來還算和藹的親舅,有些欲言又止。
“別可是了!煙兒昨天才到相府,又在那么多南番大臣之前亮過相。現(xiàn)在我們丞相府多了一位千金小姐已經(jīng)在一夜之間,傳得南番都家喻戶曉了!如果你就此離去,被別人知道了,那還不得指責我們丞相府的眾人,待不得你?”葉青庭,表情凝重的說道。
白孤煙用胳膊輕輕碰了碰葉雨茹,求救般地望過去,“娘!你給說說!”她是真的不喜歡呆在這規(guī)矩太多的相府。
“煙兒,難得來一趟,就多玩幾天。如果無聊了,咱們娘兒倆可以逛逛南番的美景。正好彌補娘親小時候的很多遺憾!”
葉雨茹隨意的話語,卻讓旁邊三個哥哥,心里塞得慌。更加的覺得,越發(fā)的欠了這個有著血系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