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道一間竹屋之中,屋外光線射入,屋內顯得柔和而靜謐,一個小桌之上置有一面銅鏡,銅鏡中央非常光潔,四周飾以各種雲紋獸刻,銅鏡左邊放有幾支小筆,筆尖顏色各不相同,小筆旁邊還放有一把銀質梳子,另一邊則是步搖耳墜等飾物。飾物擺放整齊,桌上一塵不染。銅鏡上方,竹牆之上,掛有一柄長劍,長劍爲水藍色,裝飾卻是極爲華美。
一白衣少女坐於幾前,她安靜的看著桌上銅鏡,臉上也浮現出幾分少有的憂傷。此時,有另一位女子緩步走入屋中,這少女雖然知道來人是誰,但她似乎頗有心事,此時也只是靜靜的看著銅鏡,卻是未有說話。
若南宮夏見到這少女,自是可以認出她便是居於含光劍中的少女盈媗,而後來見來的女子,則是盈媗的姨娘素欣。
“如何,你可是有了決定。”那女子道,她此時走到少女身邊,輕撫著少女的長髮,眼中透出幾分溺愛,但其中卻含有幾分冷意,只是她的溺愛乃是針對眼前之人,而冷意卻是針對鏡中之。此時境中所示,並非這二人如水的容顏,而是一個大陣之中一男二女三人。
“師孃,對不起,我當時不應當如此衝動便讓他們離去,以至於現在……。”盈媗道,此時她不想再看鏡中之人,轉而伏於桌上,側臉看著遠處的琴絃,心中自有一種莫名的憂傷,這種憂傷壓抑在心中,自是讓她有一種發自於心扉的痛楚,她此時也不知爲何會有這種想法,
“算了,你當時又怎會料到他們會有其它辦法,這又怎能怪得了你,再說,我們如此卻也是迫不得已而爲之,你又何必心有自責。”素欣道,她伏下身來,坐在盈媗的身傍,然後拿著桌上的鏡子,藉以觀察鏡中不同地方的景像。
“此處,便是那足以泯滅我等靈識的法陣殘骸嘛。”盈媗道,她下意識的揉了揉眼角,然後與姨娘一同查看這陣法,這陣法極爲複雜深奧,雖然只是殘骸,但足以讓她讚歎佈陣之人的智慧,她對陣法也算是頗有了解,但對於此陣,她卻只能看出其中十之一二的內容,其它大部分她都無法理解。但就算她只能看出其中十之一二,這也足以讓她猜出這陣法的用途了。
“不錯,當年你還小,什麼都不知道的。”素欣道,她此時臉上卻多有幾分後怕之意,回想當年之事,竟如昨日之事一般歷歷在目,往事已然過去了這麼多年,也不知這些人還有什麼陰謀在等著自己二人,不過素欣知道的是,這些人經過許多年的準備,此次絕非上次那般容易對付。
她見盈媗望著自己,確似乎是想知道當年之事,她便又開口道:“當年,他們以四令佈陣,其法陣力量之強,竟是可以透過天玉神鏡牽扯到你我靈體,竟是要將你我靈體剝離此處,要知道,你我真正的身體早已灰飛煙滅,若是離開天玉神鏡的庇護,去到人世間定會立即化爲灰灰。若非當時我及時調整劍樞法陣以全力相抗,定是會讓他們得成,從而抹殺你我靈識,讓他們可以任意駕馭這天玉神鏡。”
這天玉神鏡雖然早已被煉化爲劍,但在她二人眼中,這還是那上古神器天玉神鏡,並非是什麼神劍。
“天玉神鏡本爲上古神器,他們竟然有如此能力可以撼動,當真是令人驚訝,而且這陣法也不似人間應有之物,也不知他們是如何得到的。”盈媗道,看著這陣法許久,她唯有感嘆這些人的智慧。又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便問道,“對了姨娘,那四令分屬金木水火,可五行還有土,那土屬又有何作用。”
素欣閉目深吸一口氣,這才睜眼道:“土屬,便是劍主,也是那妄圖得到此劍之人。”
“那他身在何處。不是說上次毀掉了他的肉體嘛。”盈媗道,對於此事,她自是還有諸多疑問。
“但畢竟讓他的靈魂逃離了此處,他那般聰明,又怎麼會無法解決這等小事。”素欣道,其它她也不知道的是,上次之事其實只是一個小小的測試而已,就算她不作任何抵抗,她們二人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畢竟此事對於幕後之人來說極爲重要,那幕後策劃之人也不想出些什麼無法挽回之事。
如此複雜的法陣,又豈能不作測試而指望它一次成功。
“真是羨慕人家,他們以靈魂之體還能有所作爲,但我們若入了世間,卻只能灰飛煙滅。”盈媗道,說到這裡,她卻唯有苦笑。
“你本不應出現於天地之間,自是不受天地祝福,既然身死,便入不得那六道輪迴,更無法在天地間繼續存在,最終結果自是隻有灰飛煙滅之局。”素欣道,她將盈媗方纔弄皺的衣角拉直,臉上卻盡是哀傷之意。
盈媗聽到此話,心中卻在幻想自己若不是此種身份當是多好,她從袖中取出一支簪子,那簪爲玉質,上嵌淡紅色小花,小花重重疊疊,薄如蟬翼,竟幾可亂真。此物正是她從司馬涵靈身上扣下的木令於寅疊春花,她看了看這於寅疊春花,又看了看鏡中女子所佩的鈴鐺,這纔開口道:“我以爲我們扣下了木令,他們便無法藉此布成法陣,但我畢竟是錯了,他們竟然還能找到如此寶物來替代木令。扣下木令,卻終歸不是辦法。”
“好了,我們去劍樞吧,此時此刻,我們唯有見機行事了。”素欣道,此時她拉著盈媗起身,盈媗雖不想去,但還是沒法拒絕對方,只好與姨娘同去劍樞之中。
原來上次被破壞的法陣此時已是得到的極大的修復,所以她二人才會有此對話。
盈媗之事且先不提,且說南宮夏幾人被牽扯進石碑中後,三人很快便到了一處巨大的廳室之中,這廳室地面、牆壁與天頂之上均雕刻著複雜的法陣,南宮夏看了許久,只覺這法陣有些像他取鎮邪劍的劍池法陣,但卻要比那法陣龐大複雜許多許多。這法陣中央,也是一個約半人高的石臺,石臺之上,正是一個劍架,只是架上無劍。
щщщ¤ttκā n¤c○ 此處,正是盈媗銅鏡所顯示的地方。
南宮夏此時感覺這法陣奇怪,他還想多研究一翻,但見陣法一角啓動,整個墓室中又被迷霧所籠罩起來,南宮夏怕司馬涵靈與李姳韻有失,便站在她二人身邊,然後取出天玉鏡觀察此處。
原是這迷霧可以阻擋他的靈識,所以他只能以天玉鏡來觀查四周真正的變化。此時這法陣只是啓動了極小的一塊便有如此效果,也不知若法陣全部啓動那該是如何驚天動地的景象,南宮夏心中自是憂慮,但他雖是憂慮,但臉面上卻是極爲淡然,心中亦是極爲冷靜。
司馬涵靈與李姳韻也知道此處危險,二人便站在南宮夏身邊,以南宮夏的修爲尚都無法借視力及靈識看清四周的變化,況且是她二人。
不過讓南宮夏奇怪的是,這迷霧沒過多久便已散去,而不遠處,便有一人淡淡的站在那裡看著自己三人,對方臉上似有幾分若有若無譏諷的之意。此人正是子陵。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的。”南宮夏道,他見子陵站在遠處並無任何問題,但在南宮夏手中的天玉鏡中,這子陵所在之處地卻是空無一人。見此,南宮夏自是暗自尋找,很快他便以天玉鏡發現子陵也在墓室之中,但他雙眼看到的卻是假象。
“師弟你說笑了,師弟都來了此處,我這個作師兄的,又怎能不來。”那子陵對南宮夏笑道,說完後,他便看著李姳韻道:“你說呢,李師妹。”
“你們。”司馬涵靈一陣錯愕,她卻是怎麼也想不通南宮夏與李姁韻怎麼成了這子陵的師弟師妹,但見南宮夏並沒有否認,而那李姳韻更是將頭轉到另一側,不敢去看來人。
“你將我三人帶至此處,究竟有何目的。”南宮夏道,此時他已將劍取出,他身邊二人修爲不高,他自是多有顧及,至於那李姳韻何時成了子陵的師妹,他卻是沒有全信,只是見到李姳韻的表情,他自是知道其中定有隱情,只是此時不是過問此事的時間,所有南宮夏並沒有多說什麼。
“有何目的?!”那子陵冷笑一聲道,他看了三人許久,這才又開口道,“自然是將你們送入輪迴,還能怎樣。”他說完後,卻只是一臉輕蔑的看著三人,並沒有任何行動。
“小心。”南宮夏道,衆人看到的子陵沒有動,但天玉鏡中的子陵卻已取出一柄血紅的長劍向南宮夏三人急刺而來。見此,南宮夏便以手中之劍迎了上去,此時這鎮邪劍卻讓南宮夏感覺到幾分古怪,並不似平時所用那般順暢,只是此時事出緊急,他也不及多想。
只聞砰的一聲巨影,二劍相撞分開,南宮夏便見有半截斷劍倒飛而去,擊在石壁之上,那石壁發出一道五色光芒,斷劍的力道便被輕易化去。
“怎麼可能。”子陵的聲音道,他此時自以爲藏於法陣的掩護之中,南宮夏應當不知自己偷襲纔是,卻不知對方不但輕易的看破了自己的偷襲,自己的劍與南宮夏的劍一接觸,更是被對方的劍擊成兩半,要知子陵自己的劍也不是凡物,能將自己的劍擊成這樣,那對方的劍定是極強。他看了看南宮夏手中之劍,心中自是嫉妒,他自是以爲此劍是南宮夏取自是劍池之中的,在他看來,如此神劍卻被南宮夏所拿,自是暴殄天物,自是讓他怒火中燒。他心中雖然也有些怕南宮夏手中之劍,但他此時卻並無回頭之路,若不將幾人滅口,光是擅自與同門弟子相爭一事,就足以讓他萬劫不復。
血靈宗中,是極爲忌諱問門相爭的。
只是子陵不知道的是,南宮夏手中所執並非取自於血靈宗劍池之中的鎮邪劍,此事就連南宮夏也不知道,此時南宮夏只是微微感覺手中之劍有幾分奇怪,但具體爲何,他卻無暇細想。
“如劍神劍,只有我纔有資格佩戴,而你們三人,只能去往地獄。”子陵心道,此時他手中法訣變幻,正是準備新的術法,他有此處幻陣以爲依憑,心中自是不怕,但他不知道的是,南宮夏手中所拿銅鏡卻是可以輕易的看穿這一陣的真假。
此時,子陵要麼殺死三人得到此劍,要麼便被血靈宗追殺。既已開弓,自是再無回頭之箭。
(本書已然寫完,有真正喜歡本書的讀者嘛,怎麼不見有人支持本書的。難道本書就只能在撲街的寂寞中黯然完結,而本書的唯一讀者,莫非就只有作者自己一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