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宇的心此刻是崩潰的,他竟然有這么猥瑣的想法——這么晚出去,難道是跟段希晨幽會(huì)?
但他噴嚏連連,每半分鐘就一行鼻涕,連紙巾都撕不及,哪趕得及換衣服?何況一雙皮鞋已經(jīng)濕透,噴嚏也預(yù)示著他即將進(jìn)入病態(tài),他想追出去也有心無力了。
奈何,王家琪揣上錢包鑰匙,說走就走。
她前腳出門,段希晨便后腳跟上。剛到院子的轉(zhuǎn)角,他輕輕拍了一下王家琪的肩膀問:“這么晚,去哪?”
“我才不信你聽不到秦曦宇的噴嚏多厲害。當(dāng)然是去買藥啊。”王家琪煩躁地說。
段希晨輕輕側(cè)頭,黃色燈光下饒有意思地打量了她一下說:“你好像被秦少爺氣壞了!”
王家琪白了段希晨一眼,說:“他是我債主,他有哪分鐘不是以折磨我為樂趣的?我不能生氣,我是氣自己而已。竟然還出來買藥,幫他以防萬一。”
“那不如你隨便走走,藥我去?買好了。”
王家琪搖搖頭,低眸,靦腆地說:“這些事就不麻煩了。以后有些重要事我更需要你。”
段希晨點(diǎn)點(diǎn)頭,說:“那我陪你去,可以吧?”
“嗯!”
段希晨寵溺地摸摸她的頭頂說:“走吧!”
買個(gè)藥沒多困難,重點(diǎn)是王家琪和段希晨并肩出走一霎,都落入了秦曦宇眼中。
段希晨輕輕摸摸王家琪的頭,那親昵的舉動(dòng),讓他嫉恨不已。
當(dāng)兩人并肩回到宿舍門前,王家琪便覺異常安靜。
她停下腳步悄然推開房間門,只見秦曦宇面向墻壁緊閉雙眼。
王家琪把感冒藥放桌上,躡手躡腳地靠近秦曦宇,猶豫著是否要叫醒他。
不耐煩的秦曦宇立刻轉(zhuǎn)身吼道:“干嘛?有什么快說!”
王家琪怯怯地問:“我想問你感覺怎樣,吃片感冒藥可能會(huì)舒服點(diǎn)。”
殊不知他一股勁地拒絕:“不需要!給我拿來!”轉(zhuǎn)而喃喃細(xì)語,“萬一被毒死也不知跟誰說。”
王家琪不是聾子,她最靈敏的就是聽覺。
她恨不得一巴掌就甩過去,想問他的良心是不是被狗丟了?不會(huì)說“謝謝”也罷,竟然沒有理?yè)?jù)地去懷疑她會(huì)毒害他?
王家琪忍住暴怒。她深吸一口氣說:“不需要的話你先睡吧。我想收拾一些東西明天帶走。”說罷,走到桌子跟前輕輕地拉開抽屜。
才發(fā)現(xiàn),年月的消逝,一個(gè)生銹的小盒子里裝著一只蝴蝶發(fā)夾。
王家琪知道,那才是真正的“小蝴蝶”。是她和秦曦宇之間的童年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