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要打探清楚對職業偵探來說都是難度。何況博雅斯教育集團的人都不是偵探。莫徳其怯怯地問：“老板，可不可多給一點點時間。”

然而秦曦宇不吃這一套。他冷漠地回答：“我相信你和眾手足可以的。給你個提示，白和田！”說完便掛上電話。

留下莫徳其在電話一旁獨自苦叫：“執行長，小的不是偵探啊。我們連姓白的在哪都不清楚，何來此神力啊？這又不是買菜，怎么辦？”

莫徳其靈機一動，打了一下響指，說：“有了！”

莫徳其收好手機，看看桌面是要回復新小學部的文件，立刻塞進公事包，匆匆忙忙離開辦公室。

白和田身為博雅斯新小學部的校董，深知博雅斯這些大鱷集團的高層的秘書室向來高傲，送文件這些小事從來沒試過執行長特助親力親為。秦曦宇的特助突然攜同文件來訪，他興奮不已。便親自上茶招待。

他笑吟吟地像哈巴狗樣給莫徳其一邊斟茶倒水一邊問：“莫特助，這大熱天的也親自送文件，真是敬業啊。”

要打聽消息，莫徳其也不高調。掛著親和的笑臉恭維道：“打工的，為老板服務而已。哪像白校董這么好，自己有這么氣派的辦公室不說。在宣傳辦什么事都是您說了算，有什么吩咐下面的人去做。那種領頭的感覺才是爽。”

白和田這個缺根筋的，聽到有人拍馬屁便哈哈大笑起來，說：“小兄弟，做哪行都不容易。我們這些部門向來是不被大伙重視的，也沒多少油水。這個辦公室，做給外面看看就行。怎么也不及你們執行長和他岳父大人。”

聞言，莫徳其打醒十二分精神，想：果然和白彩玉兩兄妹，都這么高調。有錢就坐到高層了，缺根筋。博雅斯新小學校區的建設前途堪憂啊。他笑笑說：“白校董，王老板是您妹夫，您應該也受到不少照顧吧？”

說到生活滋潤，白和田簡直興奮地上天，他得意洋洋地說：“你這話說對了！我那個妹夫，一個私生女出嫁就撈了一大筆。說是要打救琴行，實際有一大半都歸了我妹妹，買房買地買珠寶。當然，我妹妹也會孝順娘家的。最近我兒子想出國，缺幾十萬，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他越說越得意，“我妹口口聲聲恨那個野女，可比作是我，八千萬彩禮什么氣都消了。”說著說著，感覺話多了，他突然停住了口。

莫徳其聽著也霎那尷尬。

白和田呵呵地尬笑著說：“莫特助，喝茶，喝茶！”并叮囑：“我剛剛那是吹的，你就別放心上，也別跟其他人說哈。”

莫徳其噱了口茶，輕輕放下茶杯說：“我懂。這事說出去就成了一代惡魔被騙的丑聞了。事關自家老板，我也想留著一個鐵飯碗。今天的話我絕不會跟任何人說。”說罷他看看時間站起身客氣道：“我還有事，要走了。謝謝招待。”

白和田心頭卻吊著一顆大石，把莫徳其送出了門。

莫徳其一上車，立刻戴上藍牙耳機給秦曦宇打了電話說：“喂，老板，你那八千萬的去向有點眉目了。”

“說！”

“王立基的琴行確實有業務需要，八千萬中，一部分確實也拿去琴行做周轉和擴充了。不過……”說著說著，他不由得長嘆一口氣。是從心而出的感慨。

“不過什么，別給我裝。要演戲，我讓你到博雅斯的禮堂舞臺上去演。”

莫徳其可憐兮兮道：“看著執行長和夫人都變成了那家禽獸的賺錢工具，我這個一生為奴的能不可惜嗎？”

聞言，秦曦宇立刻皺緊眉頭，命令道：“趕快說！”

莫徳其嘆息道：“八千萬里頭除了一部分給王立基公用，剩下一大部分都留給了白彩玉置業、消費、養娘家。最近白和田的兒子想出國，卻五十萬預算，白彩玉一口答應了。有錢真好！”

秦曦宇說：“好，我知道了。辛苦了，明天的午飯，我請。”

作為一個集團的領袖，秦曦宇對數字和邏輯都非常敏感。五十萬，這個數字和要求回門禮的數字吻合。貪得無厭來壓榨，怒火悄悄從心頭燃起。

“還有！”當秦曦宇要掛電話，卻被莫徳其喊住了。

“說！”秦曦宇變得更不耐煩。本來白彩玉予取予求他已經很煩，現在還有事，他就煩上加煩。

“您桌面那份對宣傳辦的回復文件，我遞交給了白和田。”

“什么？”秦曦宇對著手機吼道。

莫徳其小心翼翼地回答：“我說，您桌面要回復白和田的文件，我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