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晗一個人躺在炕上,呆望著屋頂的瓦片,希望明天能夠按計劃行事,老天爺,一定要通融通融啊,一個人穿過來,日子過得不容易啊,這寡婦也當了,也遭人陷害了,也遭人嫉妒了,也被人嫌棄了,也總算找到喜歡的人了,就不要再折騰了。
其實袁晗也挺不容易的,是個倒黴的穿越女,別的女主穿越都是倍受歡迎的,唯獨她,走哪兒哪都有人嫌棄她。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遇到駱鈞,這給了她很大的動力,本來以爲得到一個喜歡的人是非常容易的,誰知道啊,經歷了這麼多,總算是心心相印了,卻被惡毒的婆婆擋住了去路。
不知道日行一善,勝過七級浮屠嗎?袁晗心裡憋著勁兒,只要過了這個坎,以後就是海闊天空了。
要成功的拿捏一個人,就得知道這個人的軟肋,話說李嬸兒有什麼軟肋啊,李恪昭算得上軟肋,可是她能拿李恪昭怎麼辦呢?總不能綁架他吧。
李嬸兒是把李恪昭當命根的,這萬一要是李恪昭有個好歹,那裡生而還不跟自己拼了。
這一次李恪昭用家裡的銀子救了自己,已經讓李嬸兒老兩口上火不已了,想到這裡,袁晗一個靈激,銀子,除了李恪昭,還有什麼是她的軟肋呢?銀子啊。
想到這裡袁晗免不了激動非常,小心肝撲通撲通的,總算找到突破口了。
當然,還是要依計行事的,李恪昭的哪一招管用最好,要是不行,只能行此險招了。
李家的人早早吃了早飯。就在坐等老何頭的到來了。
照慣例,駱嬸兒一家絕對是坐上客,駱嬸兒心裡對他們此次的做法很不認同,可是又不能說,只是一聲不吭的坐著。
李嬸兒那個激動啊,看到時候跟何家談嫁妝的時候能不能多要點兒,說不定李恪昭還有機會去赴試呢。
李家的事當然不是密不透風的了。這左鄰右舍的免不了聽到一些風聲。大家都酸著腮幫子到處吆喝去了。
至於閒話的內容,無非就是李家的人不厚道,一個死了許久的兒子。還要再娶一房,貪多嚼不爛,也有的人在一塊兒打賭,說袁晗絕不是省油的燈??隙〞篝[一場。
總之,一夜之間。大家對李家的態度來了個大轉彎,眼中都帶了些鄙夷的神色。
李恪昭心裡肯定是不自在的,可是也沒法跟那麼多人解釋,不說不是人。說了更不是人了。
李嬸兒和老李頭到底腦袋有些掛不住了,都想把頭揣在腰間,人言可畏啊。
“爹孃。把身子直起來,管他們說什麼呢!又沒偷又搶的?!崩钽≌阎坏糜仓^皮安慰老兩口了。
李恪昭的話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李嬸兒還是不大自在,惴惴不安的問駱鈞,“駱鈞啊,你來說說,這樣做合適嗎?”
駱鈞當然知道內情的,這要是換了平時駱鈞肯定會有一番義正言辭的,可是此一時彼一時,他沿襲著一本正經,“嬸兒,我覺得這沒什麼不合適的!”
坐在一邊的駱嬸兒沒想到兒子會支持他們的做法,大吃一驚道:“鈞兒,你在說什麼?”
“娘,我說這個做法沒有什麼不妥的,你聽我說,這可是一舉多得的事情,首先呢,可以成全一個無所依歸的孤魂,其二呢,不管是人是鬼,也需要有個伴兒,其三,李家剛遭受了打擊,有件喜事兒沖沖,去去晦氣也好啊
偏執到死。”駱鈞滔滔不絕的說著此事的好處,聽的李嬸兒以爲這件事真的那麼合適。
駱嬸兒聽了駱鈞的話,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心裡卻在冷笑,“哼,只怕是那嫁妝纔是重中之重吧。”
可是話又說回來,如果這事兒發生在她的身上,她也會答應的,畢竟活人最大啊。
“哎呀,我來晚了,本來一大早就要來的,碰巧家裡的母牛下崽子,就耽擱了?!闭f話的是才進院門的老何頭,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
李嬸兒見了老何頭,先前的顧慮也就沒有了,趕忙站起來笑呵呵的讓座道:“晚什麼???合適著呢,我們也才吃完飯,才坐一會兒,對了,你吃了嗎?”
“吃了,吃了!”老何頭一連說了兩個吃了,然後也就不再客氣,直奔主題,“你們商量的咋樣了?。俊?
看他著迫不及待的樣子,李嬸兒看著李恪昭會心的一笑,“商量啦,我們答應這門親事兒了?!?
“哎喲,真的啊,太好了。”老何頭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了,閨女在全下有知,也算是能夠安息了吧,把她的屍骨交給這村裡文質彬彬的書生,也不算辱沒了她。
李嬸兒見老何頭盯著李恪昭笑,趕忙把李恪昭拉到她身邊,“老何啊,咱們答應把你閨女嫁給咱們的大兒子了,你別盯著我麼的老二看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高興啊?!崩虾晤^趕忙轉了轉眼珠子。
老李頭見話都說開了,也沒什麼不好意思了,“既然大家都同意了,看看什麼時候定日子呢,到時候喜事一辦,就把屍骨也遷了?”
老何頭還是明白的,笑道:“看看黃曆吧,找個好日子就得了,嫁妝嘛,三十兩吧。”
“三十兩?”李嬸兒聽了心裡高興的不成話,哎喲,這可是高價錢了啊,多少人家連正經成親都給不到三十兩啊,這何家可真是富得流油啊。
老何頭說了半天沒人接話,以爲他們嫌嫁妝太少了,“怎麼不說話?別說還嫌少啊,就是好好的人成親這也綽綽有餘了。”
“不是不是,沒嫌少,只是在想那天有好日子?!崩顙饍黑s忙搖頭否認道。
老李頭拉著駱老頭往屋裡去了片刻,在屋裡翻了翻黃曆道:“喲,這八天之後有個好日子,看看,剛好也過了丫頭的頭七,合適?!?
“還得請個風水先生來把持一下?!瘪樌项^建議到。
“對對,這個可不能少啊,老何們村裡有一個,到時候打聲招呼就行了?!崩侠铑^一陣恍悟,差點忘了這茬。
兩個人看好了,纔出去,對老何頭道:“八天之後吧,日子好著呢?!?
“那就這麼定了,到時候誰跟我去咱們村的先生那一趟,寫個婚書
兩個小孩過家家(高幹甜文)。”老何頭自然是沒話說了,雖說多花了些銀子,可是也失爲一門好親事。
就在大家達成共識後,坐在一起閒話聊天的時候,袁晗突然從屋裡出來了,臉色雖然有些蒼白,可是底氣兒倒是足的,“幹什麼呢?喲,這不是鄰村的大叔嗎?看樣子你們是談妥了呀。”
“這就是袁晗吧?!崩虾晤^見人家提到自己,也就不好意思乾坐著,硬著頭皮打了聲招呼。
袁晗愛理不理的找了個地方坐下,哼笑一聲,“大叔,你要給你女兒說親,怎麼都不問問我啊,好歹我也是李恪守那死鬼的媳婦兒啊。”
老何頭沒想到一個丫頭竟然這麼放肆,本來想開口教訓的,可是又不是自己家,便忍住沒出聲。
本以爲不說話就算了,誰知道袁晗還不依不饒的,“說話啊,這洪德地大物博的,難道就離家的兒子才配你的閨女,好歹我還是個活的呢,你們打我當什麼了?”
老何頭有些下不了臺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問老李頭,“你們不是商量了嗎?怎麼這丫頭這麼說話啊?!?
“是啊,我們商量了,同意。”老李頭臉上也沒顏色,陪笑道。
“哼,丫頭,我可不是丫頭,丫頭啊,才死了沒兩天呢?!痹瞎室饪粗顙饍赫f。
李嬸兒有些心虛的迴避了袁晗,不敢回話。
袁晗也撂下狠話了,“哼,你硬把你閨女塞進來,可別怪我做人不厚道啊,我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哼!”狠話一撂,袁晗就不屑的轉身進屋去了。
老何頭指著袁晗,“這婚事還能不能成?”
“能,能?!崩顙饍黑s忙保證道,說什麼也不能讓袁晗給攪和了。
老何頭的臉色這纔好了一些,“那,誰跟我去拿婚書?”
“我去,”李恪昭趕忙搶著回答,又扯了駱鈞一把,“你陪我去?!?
駱鈞點點頭,“好吧?!?
三個人一道出去了,老何頭一個人走在前面,心事重重的樣子。
駱鈞見了,上前兩步問:“何大叔,你在想啥?”
“哎,沒啥,那個袁晗,還真是不一般吶,膽子還真肥?!崩虾晤^還在爲袁晗鬧了那麼一出耿耿於懷。
李恪昭聽了,趕忙咂咂舌道:“大叔,恐怕往後你得多包涵了?!?
老何頭一聽,“什麼?包涵?”
“不瞞你說啊,袁晗的脾氣不小啊,平時就囂張的不行,現在又違背了她的心意,只怕她不會善罷甘休啊?!崩钽≌褍嵙勘憩F的頭疼。
“怎麼個不罷休?”老何頭想知道一個女娃能幹啥!
李恪昭面上一驚一乍,指了指駱鈞,“駱鈞也知道,袁晗當初進門因爲不滿意這門婚事,把我哥的牌位都給劈了,把家裡大鬧了三天呢,那可是她丈夫的牌位啊,昨天她還放話呢,說是我們要是敢答應,她要把你閨女的牌位扔進茅房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