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已經有了你,不會再去找別的女人了,難道在這一點上,你沒有任何信心嗎?”厲辰灃頭一次將自己的心給拋開了說,說完覺得羞恥,扭過頭看著前方的路,薄脣緊抿,兩耳卻側聽她反應,心,沒來由的收緊。
他在告白,劉星有些恍恍惚惚的,險些就要相信了他,但五年前他陪著白素素在婦產科的畫面忽然在眼前浮現,及時挽救了她的不理智。
“厲辰灃,不要跟我說這些花言巧語,我不喜歡花心的男人。”
厲辰灃迅速把臉扭過來,瞪著劉星:“花心?”
“不是嗎?在酒吧裡左擁右抱的不是你嗎?初戀情人一回來就立刻變心的不是你嗎?裝情深,裝恐女癥的不是你嗎?”
一連串的問,劉星幾乎越說越氣,到最後已經接近歇斯底里了,她的怨氣的爆發,對著這個曾經讓她心酸無比的男人。
她還真是好奇,這個男人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姿態來她的面前說這些話,做這些事,難道是她的委曲求全和退讓,讓他厲辰灃覺得,她劉星沒有腦子,沒有心,不會記得教訓嗎?
提到從前的那些事情,厲辰灃的眉越皺越皺,沒想到劉星心中竟然藏著這麼多的怨恨,他一時間不知說什麼纔好,只是覺得骨頭裡都發冷。
厲辰灃以爲劉星肯送他生日禮物,肯讓他親近擁抱她,是她回心轉意了,是她重新又愛上了他。
可萬萬沒想到她只是在僞裝。
“你很好,連我都要騙了對不對?”
劉星反脣相譏:“你真奇怪,明明是你騙了我,騙了所有人,卻偏偏要說是我騙你,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難道是跟白素素呆久了,也學會她的綠茶作風了嗎?勸你,多喝開水少喝綠茶,傷肺?!?
言辭鋒利,神情冰冷嘲諷,字字句句都像一把刀一樣。
厲辰灃看劉星的眼神帶上了陌生的意味,由打量慢慢地變爲冷漠,聲音也寒的掉渣:“就算騙了你又怎麼樣?別忘記了你的身份。”
這句話一出,兩人之間又重回冰點。
劉星本來揪緊的,微悔的心也收了回來,她怎麼會天真的以爲厲辰灃會被她這幾句話給傷到。
厲辰灃這樣的男人,根本沒有心,不,或許有,但也只給了那個叫白素素的女人。
劉星挪開視線,也沒有再爭辯些什麼,有一個人打心眼裡就不相信你,看不起你,那你不管提出什麼樣的問題,有什麼樣的道理,都沒有用。
想相信你的人,你說假話他也會給你圓謊,不願意相信的人,你說的是真話,他也認爲你在說謊。
人性本如此,眼前這個男人更不是例外。
劉星生起悶氣來,心裡彎彎繞繞的,越想越難過,越想越鑽牛角尖,最後都想到了厲辰灃爲了白素素把她殺掉,然後虐待她的貝貝。
女人這種生物,胡思亂想起來十分可怕,甚至對自己的胡思亂想有著異樣的偏執和相信。
在現實和虛幻徘徊,交錯,痛恨,心傷…
勞斯萊斯開進車庫,車子一停下來,劉星就迫不及待的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想立刻逃離這裡,不然她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
卻在此時,被猛力拽住,厲辰灃的雙臂禁錮著她,使得她只能乖乖的靠在車座上,不能動彈。
“厲辰灃,你不要太過分了,我現在和你只是普通的主僕關係,你動手動腳的,就不怕我告訴白素素?”劉星踢腿蹬腳的掙扎著,隱隱壓抑不住自己的怨恨。
厲辰灃擰眉,用力的按住她,腿壓過來禁錮住她亂動的腿,神色陰沉冷俊:“你有本事就去告訴她,看她敢不敢管我?敢不敢像你一樣,在我面前這樣放肆?”
“你少在這裡激我,你以爲我真的不敢去嗎!”劉星迴瞪著厲辰灃,心中這才品出味來,厲辰灃他的意思是,他對自己很特殊嗎?
厲辰灃微瞇眸,不悅的盯著露出遲疑神色的劉星:“還不懂?”
“我懂不懂有什麼關係嗎?你總讓我猜我猜什麼?但凡你給了一丁點安全感,我也不至於在這裡疑神疑鬼,索性就跟你明說了,我的心眼很小,容不下別的什麼東西,我討厭那個白素素,你要是和她在一起,就放過我,她和我你只能選一個。”
劉星的目光堅定,讓厲辰灃察覺到她這是動真格的了,厲辰灃一邊高興她對自己的坦白,一邊又很困擾,她這樣非黑即白的性子,他到底要怎麼辦。
厲辰灃盯著劉星看了一會兒,在劉星不耐煩要掙脫的時候,按住了她,說起自己和白素素的那段往事。
提起高中時的事情,厲辰灃的記憶就被拉到了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偏偏那天明媚的陽光並沒有照進他的心裡。
他被綁架了,因爲他媽媽賀蘭和爸爸的情人之間的鬥爭,那個情人爲了報復賀蘭,所以把他給抓走了。
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小屋子裡,門死死的鎖著,只有一個小小的窗戶,透出來一星半點的光。
整整三天三夜,沒有人送來一口水喝,他神智昏迷,差點以爲他就要死在這裡。
但在絕望之際,有一具溫暖的身體抱住了他,軟乎乎的小手往他嘴裡喂水,女孩的聲音稚嫩又嬌氣:“小哥哥,你一定要醒過來,等會就有人來救你了…”
厲辰灃很想睜開眼睛看看,這個安慰照顧自己的女孩是誰,他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但他做不到,眼皮沉沉的彷彿壓了一座山。
那時的厲辰灃就在想,沒關係,看不到你也沒關係,等我身體好過來就能知道你是誰了。
這樣一個陌生的女孩,竟然成爲他在瀕死垂危的意志中唯一的動力和牽絆。
他得到的愛太少太少,對這一絲來自於陌生人的關懷貪戀無比,最重要的是女孩身上的香氣他居然不排斥。
少年的厲辰灃腦海中當即浮現出四個字:天定之緣。
他最終活了過來,並且從小黑屋中脫困,可環顧四周,卻並沒有見到那個女孩,沒有熟悉的香味,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