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你凍餓的要死了,依然沒有動小七的肉。所以你才救了小七,回到了這里!境由心生,你明白嗎?”冷炫渾厚的男中音,說起話來很是好聽,但依然讓無憂打了個寒戰。
無憂已經看到了大廳地上躺著的小七,想去查看一下他是否無恙,但無憂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了,說話都是異常艱難。
“如果,我吃了小七的肉呢?”,無憂艱難地問道
“那你此刻就還會在那個冰天雪地里,依然在那里啃著小七的肉,一切幻像都會變成現實!”,冷炫冷酷的說道。
“我已經在廚房,給你們準備了一頓豐盛的大餐,好好享用!慢點吃,餓的太久,吃得快容易噎死。”,冷炫站在起身來,瀟灑地甩了甩衣袖,轉身離開。
無憂想站起來,結果雙腿一軟摔到在地,她艱難地向小七爬去,看見小七呼吸平穩才放下心來。
須臾間,冷炫就出現在了古堡頂樓,一個魂靈獻媚地說道,“這次還真便宜這兩個人了,主人為什么不對他們實行最拿手的離間計?”
“離間計對這兩個人行不通,小七為了無憂可以命都不要,還離間什么?”,冷炫淡淡地說道。
“可是......”,那個魂靈還要說什么,冷炫卻突然翻了臉,“我做事,哪里輪到你來插嘴?”
冷炫冷冷地注視著那個魂靈,那個魂靈頓覺大事不妙,自己只是拍馬屁罷了。
可是只不過數秒,那個魂靈發出一聲慘叫,化作了一陣青煙消失在了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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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里,棲雷從神武堡回來后,又開始寸步不離地跟著楚辭。
楚辭百無聊賴在寧威遠的臥房里度日如年。
坐牢的日子果然難過,雖然這個牢房看上去很是富麗堂皇。
這日天快要亮了,臥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寧威遠走了進來,他對楚辭視若無睹,直接走到他的書案前。
隨行的小太監將一書框的奏章放到了書案上。
楚辭知道,寧威遠又會坐在那里看上一個通宵,然后直接去上早朝。
楚辭明白,他這樣做,這樣對自己,只是想麻痹太后罷了。
她怯生生地走到寧威遠面前,“對不起!”
寧威遠沒有抬頭,棲雷想將她拉回臥室里間。
“真的很對不起!”,楚辭拉住了書桌一角,堅持不肯走。
寧威遠抬頭看了看棲雷,棲雷退到了一邊。
“你想說什么,有些事情道歉是沒有用的!”,寧威遠冷冷地看著她。
“我當時只是一心一意想救君離尊上!”,楚辭可憐地說道。
“救人也不是傷害別人的理由!”,寧威遠不想再繼續和她講下去,小丫頭被人嬌縱慣了,只想到自己,他懶得理會她。
“我知道你們在為古神堡的結界發愁”,楚辭說道。
寧威遠看了棲雷一眼,棲雷頓覺遍體生寒,連忙搖頭示意不是自己說漏嘴了。
“不是棲雷說的,是我和花卷兒聊天說的,畢竟我和無憂是閨蜜......”,說到這里楚辭心虛地看了一眼寧威遠。
寧威遠漆黑的星眸也正好看向她,楚辭說話更加結巴起來,“是我對不起無憂,所以我想......”
“你想?”,寧威遠放緩了語氣說道。
“我在藏書閣無意中得到了一個墨龍佩,帶著它居然可以穿越西陵神殿的結界,我想也許它可以幫到你!”,楚辭結結巴巴地把話說完,將墨龍佩放在了御書案上。
寧威遠看著那塊墨龍佩,漆黑的玉質很是溫潤,怒吼的龍首雕工精致,毫發畢現。
上面的刻的古梵文,竟然連自己都認不全。安安去后,寧威遠有一陣子沉溺于古佛經。
棲雷先拿起來,感覺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寧威遠上面并沒有附著什么邪靈。
寧威遠輕輕拿起了那塊墨龍佩,入手很是柔滑。
楚辭輕輕長出了一口氣,同寧威遠這些很有氣場的人打交道也很累心。
“你上次說你只有戴著那支白玉通靈簪,才能感應到安安的記憶?”,寧威遠問道。
“是的!這支簪子是碧瑤從你這里偷走的,碧瑤同我說這里儲存有安安的記憶!”,楚辭說道。
“如果記憶的原主戴上這支簪子會怎樣?”
“碧瑤沒有說這些!”,楚辭搖了搖頭,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她的一顆心都在君離尊上那里。
棲雷送楚辭去了內室。
龔寧看向寧威遠,“陛下相信楚辭的話嗎?”
“花卷兒不知道古神堡,更不知道什么結界。”,寧威遠說道,“我怕他牽掛著無憂,自己偷偷跑到古神堡,所以特意沒有告訴他!”
龔寧的眉毛緊皺了起來。
寧威遠淡淡地看向那塊墨龍佩,“特意給我一把鑰匙,這是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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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和小七兩個人坐在客廳的火爐前,無憂餓的眼睛更加大了,小七站起來想離開。
“你想去哪里?”,無憂拽住了他的衣袖問道。
“我想去找點吃的。”,小七說道。
“你到哪里去找,大雪已經封了城堡的大門!”,無憂說道。
他們的頭上,懸在半空的魂靈們,哀婉地看著兩個人。
“沒事了,你們兩個死了,和我們在一起,也挺好!”,老太太說道。
小七看著她,要是有力氣他就扔把飛刀給那個老太太了。
“小主上,你肚子里還有個小公主,這樣拖下去......”
“小七,你想割肉給我吃對不對?我就是死,我也不能吃你的肉,人總有自己的底線的,如果這個都突破了,我們和禽獸有什么區別?”,無憂說道。
“如果這樣下去,我們三個都要死在這里了!”,小七說道。
“如果命中注定是這樣,也挺好,起碼死的時候不孤單!”,無憂說著說著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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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神色木然地出現在了古堡頂層,橡木的大門上雕著兩條身在漫天白雪中,吐出寒冰的飛龍。
小七凝視著大門,大門悄無聲息地自動打開了,悠揚的古琴聲如流水般傳了出來。
冷炫穿著一身白色交領錦袍,上面滿繡金色的九幽花,正坐在琴桌前儀態風流地彈奏著一首古樸的曲子。
一曲終了,冷炫抬起頭一雙美目看著小七,嘴角上拉似乎在微笑,“我知道你會來的!”